達摩末羅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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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根本不能理解——釋迦摩尼轉(zhuǎn)個世還要和你政府報備?還要考試?你好你有病嗎? 但李妮妮是個一意孤行的人,而且手腕鐵血。巫醫(yī)作為宗教體系中的一環(huán),也被李妮妮清理了一批,不服新政的巫醫(yī)早被清理了,剩下的乖巧若綿羊。 綿陽們遠遠看到攝政王的車馬,就自覺在醫(yī)館門口跪著,并發(fā)出了“咩咩”的叫聲。 李妮妮搬著擔架下來,在武太郎和蘇爾姬妲不明所以的神情里,揪住巫醫(yī)中最擅長外科的一個就往屋里走。 “把你的鋸子拿來?!?/br> 李妮妮說。 “我要你幫我鋸一個腦殼。” 巫醫(yī):“咩?” 李妮妮打開了楊朵朵的腦殼。 不是她不尊重死者。 而是她活的死的都不尊重。 楊朵朵的大腦,在那個年輕巫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手法中,被完整地取了出來。 灰色的膠質(zhì)纏著血絲,盛放在盤子里。 這回連武太郎都沒忍住,和蘇爾姬妲一起去門口吐了。 李妮妮一片一片地切開楊朵朵的大腦,在清秀巫醫(yī)詫異的目光中,從楊朵朵的腦干里……取出了一張sim卡。 李妮妮的眼睛慢慢亮起。 找到了。 怪不得大小姐如此重視這張sim卡,怪不得各方都在搶奪。 海森堡第1次在她腦海里出現(xiàn)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檢測到目前未聯(lián)網(wǎng),請安裝sim卡,聯(lián)網(wǎng)以解鎖更多功能?!?/br> 如果李妮妮猜的沒錯,這張sim卡的作用,和地球上的sim電話卡一樣,都是一種接入網(wǎng)絡的憑證。 但不同的是,這張sim卡代表的是任務執(zhí)行者進入海森堡網(wǎng)關(guān)的身份證,它可以打破時間壁壘的限制,跨時區(qū)甚至跨越愛因斯坦羅森橋交流。 ……那這么說,她腦海里也應該有這么一張sim卡咯?因為海森堡也聯(lián)系上了她。 可海森堡為什么又說她沒有接入sim卡? 沒有網(wǎng)絡卡,她又是怎么連上海森堡網(wǎng)絡的? 李妮妮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突破點。 但首先她得確定自己腦子里是真的沒有sim卡……又或者是她腦子里也有sim卡,只是她沒有找到激活的辦法。 于是當武太郎和蘇爾姬妲把膽汁都吐完了,終于回來的時候。 就看到李妮妮親切地握著那個已經(jīng)快被嚇哭了的可憐巫醫(yī)的手,若有所思地說:“你的腦殼開得很好。” “你可以也幫我開一下腦殼嗎?” 巫醫(yī):“????” 蘇爾姬妲:“???” 武太郎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抱住李妮妮的腿:“……不要啊!jiejie你為什么想不開!你冷靜一點!??!” 雖然李妮妮覺得自己不會死,開一下腦殼也沒什么,何況這個年代也有麻醉藥,她其實不會有太大的痛感。 但是在武太郎和蘇爾姬妲強烈的反對下,她只能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不停地瞥向蘇爾姬妲的腦殼。 蘇爾姬妲毛骨悚然,抱著自己的腦殼:“你你你別別別打打打我腦子的主意!” 李妮妮可惜地收回視線。 牛車緩緩向王宮駛?cè)ァ?/br> 路上,蘇爾姬妲想起楊朵朵死前,說的那一句“告訴她”。 如果海森堡的目的,真的是要像屠殺達瑪島上的人一樣,屠殺達摩末羅人……那果然還是告訴李妮妮比較好吧。 她在心中激烈掙扎,猶豫了一路,到快到王宮門口時,終于下定了決心。 只是她剛張開了嘴,一股強烈的電流就瞬間涌向了她的四肢百骸。 蘇爾姬妲痛得發(fā)出了聲音。 【玩家剩余上線時間不足5月?!磕X海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玩家惡意泄露游戲任務內(nèi)容,將被強行剝奪時間。】 “……” 李妮妮正望著窗外,聽見響動回過頭來:“你怎么了?” 下一秒,蘇爾姬妲在劇烈的疼痛中,感覺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打開。 她艱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什么?!?/br> 第158章 救世主158 李妮妮這次將sim卡交給了武太郎保管, 并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掉。隨后便在武太郎和蘇爾姬妲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與他們告別,獨自回到了宮室。 達瑪太子依然在宮門口等她。 他背對著殿門, 手里提著一盞紅色的、沒有點燃的燈籠。 此時正是日光西下的時候,一層濃郁的夕陽越過大殿飛起的檐角, 在他身后暈染開來,像層次分明的水墨。宮殿旁的一池潭水溶溶滟滟, 淺黃沉紅深紅, 讓他的眼眸都染上了一層暖色的光。 王宮雕刻著達摩神主神像的拱門,在漫天明霞中巍峨矗立,遠遠望去流光溢彩, 如同琉璃。那層層繁復的木料像著了火, 而他站在火光里, 垂著眼眸, 任火焰吞噬了自己。 李妮妮朝他揮了揮手, 小跑過去。 達瑪太子微微笑起來, 張開雙臂接住她,牽過她的手。 那清冷面容上, 笑意一如往常,但李妮妮總是覺得他今天的溫柔里有點別的東西, 隔著一層霧似的看不清楚。 李妮妮低頭看向他手中的燈籠:“你怎么提著燈籠來接我?” 達瑪太子柔聲道:“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怕萬一你回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卻沒有燈了?!?/br> 李妮妮:“這王宮四處是燈,還會認不清路嗎?” “正因為四處是燈, 才容易讓人迷失方向?!?/br> 達瑪太子牽著她的手, 走在石頭子小路上。 “如果你的路上有無數(shù)盞燈, 你就有無數(shù)個方向, 但如果你的路上只有一盞燈,你就只能朝這盞燈的方向走?!?/br> 李妮妮想了想:“你說得對?!?/br> 達瑪太子:“西伽蜜多想要幾盞燈呢?” 李妮妮:“這又不是我能定的,要看命運給我?guī)妆K?!?/br> 達瑪太子低頭看了看兩人相握的手。 李妮妮握手時,手指總是松散的,哪怕是十指交握這樣親密無間的姿勢,她也很少像他一樣,緊密地回握他的手。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一樣。 “如果命運給了你很多盞燈,你也每一盞燈都要嗎?” 樹葉簌簌地響,達瑪太子說:“就不可以把其他燈都扔掉,只要一盞燈嗎?” 李妮妮:“你這樣想?” 達瑪太子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在長夜里跋涉,是什么感覺嗎?”他平靜地說:“有時我想,我不該陷入任何感情,因為我在陷入感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提前把身邊的燈都熄滅,只留下那一盞。” ——而當那最后的那一盞燈也不愿為他亮起時,他的生命就只剩下了沒有盡頭的長夜。 “我已經(jīng)在長夜里行走太久了。我能怎么辦呢?我只擁有那一盞燈啊,所以我只能不惜一切代價把那一盞燈搶回來……哪怕這樣會和她一起碎裂,也好過毫無希望的一生?!?/br> 李妮妮:“如果我是你,我會忘掉這一盞燈,重新開始?!?/br> 達瑪太子笑了一下:“要是能忘掉就好了?!?/br> ——他要是能忘掉她就好了。 只可惜他同樣做不到。 他忘不了初見時,她像剛出生的雞崽一樣,在漫天沙塵中跌跌撞撞的樣子。 忘不了她不小心踩進沼澤,小小的女孩,踩著紅柳的尸骨,臟兮兮地從泥潭里爬出來的樣子…… 他很久以后才明白,他愛上了一個幻覺。 他愛上了她,愛她那一刻的狼狽,愛她那一刻的眼神。 他從出生開始,就比自己身邊所有的孩子都早熟,也比他們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他知道,他什么都不想要。 財富、名利、地位、權(quán)勢、政治、戰(zhàn)爭……都沒意思。 除了她。 只有她。 是他最后一盞亮著的燈。 同一時刻,緬甸。 泥濘小道上四輪汽車滾滾而過,濺起一地泥水。路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床單,幾乎擋住了后面店鋪的招牌。妓-女們剛剛下工,互相吆喝著去打牙祭。河水里洗澡的年輕妻子穿著吊帶衣,渾圓的胸-脯幾乎裸-露在吊帶衣外。 ——中緬交界處金三角區(qū),長期被緬甸的野將軍們占據(jù),他們販賣軍-火和毒-品,妓-女,野生動物和器官買賣屢禁不絕,住在這里的女人們,10個有8個是娼-妓,剩下兩個是暗-娼,民風潑辣女人膽大,絲毫不懼被來來往往的男人們窺視rou-體。 她們甚至會刻意來人流量大的河里洗澡,展現(xiàn)自己的身材,刺激男人們的消費欲望。 阿蓮晚上也賣,但白天主要靠賣穿山甲為生,她從野生動物捕獵者那里收來穿山甲,成本只要200多塊,轉(zhuǎn)手流入到內(nèi)陸,就能賣到兩三千,甚至五六千。 賣穿山甲的捕獵者是她的姘頭,這讓阿蓮壟斷了這一帶的穿山甲生意。違法行業(yè)帶來巨額利潤,讓她成為這一帶的有錢人。 她有自己的浴室,平時不屑于在這條河里洗澡,因為覺得這一帶的男人又窮又丑,兜里還沒幾個錢,天天只知道站在河邊意-yin,每一個過往男人的眼光幾乎都黏在她們的皮-rou上,實在是又下作又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