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dá)摩末羅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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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恐怖強大,以至于超脫出了單純祖先的身份。 讓達(dá)瑪人一面,像祭祀先祖一樣,以活人為他殉葬,另一面,又將他當(dāng)成神明供奉。 甚至一廂情愿地讓所有異教的神佛,都向他誠服。 ……這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這個達(dá)瑪人用無數(shù)活人血rou供奉的恐怖神祇,他尸身或塑身,一定就藏在達(dá)瑪廣場的佛像下面。 李妮妮一點都不關(guān)心這個喪病祖宗到底是什么身份。 反正達(dá)瑪廣場上的佛,她都是要炸的,現(xiàn)在不過是更加確定了而已。 等褚西嶺明天炸.彈做好,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她都去炸.了他的墳。 周一見。 想到炸.藥,李妮妮心情好起來。 她伸手摸了摸腹部上一條一乍長的縫線,把頭埋在水里,咕嚕咕嚕地哼起調(diào)子。 同一時刻。 一泓月光斜過長腿,褚西嶺坐在李妮妮門口,慢慢擦著槍.桿。 他覺得李妮妮有點產(chǎn)前抑郁,又聽說抑郁的產(chǎn)婦容易做傻事,放她一個人,有點不放心。 褚西嶺垂眸聽著里面淅淅索索的放水聲、解扣聲、脫衣聲,還有絲質(zhì)面料劃過肌膚后的落地聲…… 冷峻的眼底古井無波,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不多時,這些聲音忽然都停了。 他倏然抬眼,肩背上肌rou微微伏起,像黑夜里伺機而動的獵豹,預(yù)備一聽到任何異動就沖進去。 一分鐘后,水聲重新響起。 但這次又有點不同,還多了……嘩啦嘩啦拍水聲?木桶里面打滾聲?咕嚕咕嚕吐泡泡聲? ……? 褚西嶺重新坐下,就聽里面小女孩不知遇到了什么開心事,浸在水里含糊不清地哼起《炊事班的故事》主題曲來: “走進新世紀(jì),胸懷軍旅夢,告別了家鄉(xiāng)到部隊,當(dāng)上了炊事兵……” 褚西嶺:“……” 褚西嶺:“…………” 他伸手壓了壓忍不住彎起的唇角,笑意從眼底散開。 第二天,李妮妮穿著一條六十年代大花褲衩,蹦蹦跳跳地跑下樓梯。 就見褚西嶺抱著手臂,斜倚在拐角處,看她平安出臥室后,才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 李妮妮:“?”這幾個意思? 眾人早飯吃的是武太郎捕來的大馬哈魚。 因為雨林里木頭潮濕,很難找到能生火的柴,以至于他們每天的魚都有點燜不熟。 大家只好呼嚕呼嚕吃帶血的半生魚片。 何馬生首先看到她的花褲衩,不由長長地吹了一個口哨:“辣。” 褚西嶺冷冷抬起眼眸,何馬生立刻一凜,收回視線。 早飯后,褚西嶺和李妮妮就背起了炸.藥包,準(zhǔn)備去廣場上炸佛。 其余幾人也都大致知道李妮妮打算干什么,紛紛一臉痛心地看著那堆炸.藥。 仿佛李妮妮和褚西嶺背的不是150斤肥皂,而是150萬美元。 炸.藥在荒島求生之際,是多么珍貴!多么的難得!多么的來之不易! 兩個敗家玩意兒! 但沒有人上前阻攔他們。 眾人甚至還輪流過來摸了摸李妮妮華而不實的腦殼,試圖給她加一個幸運buff。 沒人想徒步穿過熱帶雨林。 因此,他們哪怕都覺得李妮妮的想法荒謬,也知道這150斤肥皂……不,150斤炸.藥,或許就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而武太郎拎著兩條海水腌好的魚干,頂著褚西嶺冷漠的目光,笑瞇瞇塞給李妮妮。 “jiejie,這個你拿著路上啃……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李妮妮叼著魚:“可以啊,你想來嗎?你會布炸.藥線嗎?” 武太郎的笑意停滯片刻,很快重新振作笑起來。 他站在門口,像個賢惠的人.妻,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那我在家等jiejie好消息!……沒好消息也不要緊!jiejie加油!” 直到李妮妮消失在遠(yuǎn)處,他的目光才一寸一寸地沉寂下來,抱著大老鼠轉(zhuǎn)過身。 ……自己真的好沒用啊。 什么忙都幫不上,說話也不好聽,只能做做飯,捉捉魚,勉強維持人設(shè)這樣子。 唉。 達(dá)瑪廣場上,李妮妮站在佛像腳下,抬頭與佛陀微闔的雙眸對視。 這尊大佛高百米,比樂山大佛還高30米,腳面可圍坐百人。 它面朝大海,雙手結(jié)印,肌rou精壯,體態(tài)勻稱,神色平靜悲憫。 她只有佛陀腳趾那么高,站在這里,就像一只攀爬在巨人身上的螞蟻。 釋迦摩尼的目光在沉寂的青空下,跨過漫長喧囂的時間長河,與遠(yuǎn)處喧嘩交響的海浪一并震蕩。 ——佛為什么闔著眼? 因為其眼二分開八分閉,不舍閉眼不見眾生,又不忍全睜,看六道皆苦。 可遇到苦難只會閉眼,那人又要神有何用? 褚西嶺把炸.藥.包放下,繞著佛腿轉(zhuǎn)了兩圈。 李妮妮也跟著他轉(zhuǎn)圈。 她終于不再執(zhí)著于炸蛋蛋,而是指著釋迦摩尼的小腿道:“這里看起來也比較薄,可以從這里炸嗎?” 褚西嶺松了一口氣,過去用刀背敲擊了兩下:“可以,但你要做好炸.不開的心里準(zhǔn)備?!?/br> 李妮妮:“好?!?/br> 褚西嶺怕她失望,罕見地解釋了一句:“這種花崗巖特別硬,當(dāng)年拿破侖用炮.彈轟埃及的斯芬克斯雕像,也只轟下了半只鼻子,我們沒轟開也是正常的?!?/br> 李妮妮:“試試就試試,不行的話,我們就再去偷他200斤肥皂?!?/br> ……可他們已經(jīng)不可能再偷到肥皂了。 李妮妮和他都知道,他們已經(jīng)把全城的肥皂偷空了。 要再想制作炸.藥,他們就得自己去種一棵皂莢樹,等個20年,等到皂莢樹開花結(jié)果,等到他們孩子都結(jié)婚生子,再采皂莢做炸.藥。 褚西嶺想到20年,唇角慢慢就勾了勾,眼底也泛出一些笑。 他背對著李妮妮,爬上佛腿,用刀往上砍了近百下。 刀刃與巖石相撞,迸出火星。 最后鑿出兩個拳頭大的豁口。 褚西嶺往佛的小腿里頭埋好炸.藥,點燃引繩,便拉著李妮妮后退。 ——轟! 一聲驚雷般的巨響,地皮猛然被轟開,佛腳化作齏粉,碎石和混泥土鋪天蓋地。 李妮妮的長發(fā)被guntang的氣流掀起,鼓膜隆隆,刺鼻的硝酸氣味嗆得她不??人浴?/br>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片刻后,她的一只耳朵也被人捂住,另一只耳朵則被壓進一個寬厚的懷里。 泥土如雨點般落下,火焰爆閃中,李妮妮在褚西嶺懷中張目而望。 眼前卻又出現(xiàn)那個墨發(fā)華服的男子,火光中紙扇遮面,念詩一般輕聲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你是這世界最后的救世主?!?/br> 男人俯身輾轉(zhuǎn)吻上她的唇,墨發(fā)垂落遮蔽視線,呢喃道—— “你是我的王后?!?/br> ——轟隆! 第二波和第三波爆.炸開始,紅色的焰火席卷而來! 整個達(dá)瑪廣場都在搖晃,佛陀的泥身被生生撕裂,宛如活人的血rou被拋向半空。 而李妮妮被褚西嶺按在懷中,緊實的肌rou貼在她臉頰上。 黑暗中,只能感覺到guntang的氣流點燃了血液,耳膜隆隆地鼓噪。 許久,震動停下。 李妮妮摸著發(fā)麻的耳朵,從褚西嶺懷里鉆出來。 褚西嶺還維持著那個擁抱的姿勢,手停在半空一秒,仿佛若有所失。 李妮妮從未想過,用肥皂制出來的炸.藥能這么厲害,褚西嶺真他媽是個炸.藥小天才。 佛像左邊小腿上,居然真的破開了一個小口。 兩人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這石壁居然厚近五米,怪不得150斤的炸.藥只炸穿了一個貓貓頭那么大的孔。 這還是所有炸.藥分三波,一波一波往里遞進炸.出的結(jié)果。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