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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要我 第6節(jié)

    “孩子想吃,但她胃口脆弱,不能吃?!倍朔窖胖碌哪腥?,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的蔣臣之有些發(fā)毛。

    果然,下一刻,霍宴執(zhí)手指捏著轉(zhuǎn)盤,將那份冰激凌穩(wěn)穩(wěn)停在了蔣臣之面前,“擺在面上是對孩子的打擾,你吃了吧?!?/br>
    “這.....這么涼?!笔Y臣之話出口,自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都嫌涼,還說什么勸孩子吃的事啊。

    只好老實的端下來,放到了自己面前。蔣臣之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哪里惹了霍大佬了,但又不怎么明白,這是怎么惹的呢?

    肖楠和林懷遠看的心里笑開了花,蔣臣之這個傻逼,人家用得著你去上趕著送關(guān)懷啊。正主兒可不樂意。

    大概是因著打散了小姑娘的心頭好,霍宴執(zhí)親自拿了蝦,手指靈巧的剝掉蝦皮,放在她面前的盤子里,后拿毛巾凈了手。

    “這蝦最是新鮮不過,嘗嘗?”

    江笙夾起來,放到嘴里,鮮美的味道頓時溢了出來。

    這語氣太溫柔,是這些人有生之年都沒有感受過的。

    果然有人接受不了,咣當一聲,吳語濃碰倒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紅色的液體順著桌子流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她的裙子上,她垂頭,借機整理自己的情緒。

    “不好意思,我去整理一下?!闭f罷,拿起手機,踩著高跟鞋倉皇離了桌子。

    出了門,還在心驚膽戰(zhàn)??椿粞鐖?zhí)這樣子,哪像在照顧孩子?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猶豫了會兒,就給一個號碼撥了電話:“阿姨,您最近好嗎?明天有時間嗎,我去看看您?!?/br>
    ......

    因為帶著江笙,霍宴執(zhí)連酒都沒喝,但因為其余的人推杯換盞,鬧得他們身上都染了淡淡的酒氣。

    等坐進鄭秘書來接他們的車里,這氣味就越發(fā)濃重了些。

    江笙在外面折騰了一天,馬尾松了,好多碎發(fā)都掉了下來,擾的臉有些癢,她把皮筋取下來叼在嘴里,然后自己把頭發(fā)整理了一下。

    突然,一雙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長發(fā),那手藝有些生疏,但處處透著小心翼翼。

    江笙的手垂下來,心咚咚跳重了兩下,霍宴執(zhí),在幫她梳頭發(fā)......

    來回順了那么幾次后,霍宴執(zhí)偏頭,將她叼在嘴里的皮筋拿了下來,一圈一圈套回了頭發(fā)上。

    “笙笙也太偏心了些?!被粞鐖?zhí)的語氣里有些小委屈。

    “啊?”

    “對著蔣臣之一口一個叔叔的叫,怎么就是不肯叫我一聲呢?”

    這個人,無論何時,都是一派自若,哪怕是這樣為難人的時候,都瞧不出一絲絲松動。

    江笙垂眸,穩(wěn)了穩(wěn)心緒,小聲道:“您在我心里,遠比叔叔這個稱謂,要重要的多。”

    似乎沒想到能得她這樣的答復(fù),霍宴執(zhí)心里被哄的熨帖,笑了笑,“那我該謝謝笙笙了,把我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鳖D了下,他又道:“這樣的話,以后我要是在你嘴里聽到叔叔這個稱呼,豈不是證明地位掉下來了?”

    “您放心,不會的......”

    等到了家,江笙和霍宴執(zhí)打了招呼,就急忙跑上了樓,自己這變相的和他說了這些話,心跳就沒慢下來過。

    回到屋里,平復(fù)了許久,才甜甜的笑了笑。

    身上都是煙酒味,江笙有些難受,拿起浴巾和睡衣去浴室放水洗澡,等她哼著歌兒走到浴室里鏡子前時,一臉驚恐的愣在了原處。

    這......這頭發(fā)...歪歪扭扭,還有很多在下面沒梳起來,像個傻妞一樣的造型。

    而她心痛的是,自己就是頂著一個這樣的發(fā)型和霍宴執(zhí)說了那些煽情的話嗎???

    第6章

    夜里,江笙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三個小時后,依舊沒有進入睡眠,她打開床頭燈,干脆披著衣服下了床。

    晚上十二點了,這個時間,大概所有人都睡了,江笙拉開門,輕輕的下了樓。

    聽說牛奶助眠,她在冰箱里翻了一瓶出來,剛往嘴里倒了一口,卻被一道低沉的聲音制止了。

    “又貪涼?”

    循著聲音回望,霍宴執(zhí)帶著金邊眼鏡,正從樓上拾級而下,逐漸靠近。

    “您還沒休息?”江笙手中拿著奶盒,嘴邊一圈剛剛留下的奶白痕跡,不知是因剛起床的緣故,還是喝了奶的緣故,連說話都奶聲奶氣的。

    霍宴執(zhí)本來看她喝涼奶就不太高興,但看她這么乖巧的樣子,訓(xùn)斥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有個方案要看。”霍宴執(zhí)這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江笙小聲的“哦”了下,偷偷看他與以往不同的樣子。許是夜深的緣故,沒有了白日里那金貴的疏離感,他頭發(fā)柔軟的趴在額前,配上那副眼鏡,倒像是鄰家大哥哥了。

    見她發(fā)呆,霍宴執(zhí)無奈的笑了笑,拿過她手里的牛奶,倒進了杯子里,放進溫奶器里熱著。

    “今天玩累了,睡不著?”霍宴執(zhí)垂眸看她小臉上壓出了些痕跡,但眼神卻是清明的,不像學(xué)習(xí)到這個時間。

    江笙怕他深究,只好點頭承認。

    “還是小孩子,以后得注意,不能玩累了?!被粞鐖?zhí)給自己磨了杯咖啡,咖啡機隆隆的磨粉聲持續(xù)了一會兒。

    溫奶器那邊定了時間,咖啡豆磨好的同時,牛奶也熱的差不多了。

    江笙在聽到那一句“還是小孩子”時,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等霍宴執(zhí)將溫?zé)岬呐D踢f到她手里時,江笙大著膽子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頂了一句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早就成年了。”

    霍宴執(zhí)薄唇抿著慣常那種若有似無的弧度,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她較真兒。

    “好,笙笙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那現(xiàn)在成年人都睡覺了,喝完奶,快點去睡覺?!?/br>
    聽聽這語氣,他還是把自己當孩子敷衍。

    江笙有些氣,卻也知道,現(xiàn)在反駁什么作用都沒有。氣鼓鼓的越過他,背著身子往樓上走。

    霍宴執(zhí)叫住她:“笙笙?!?/br>
    她腳步頓住。

    “晚安?!?/br>
    因著這兩個字,江笙覺得剛剛的那股莫名其妙感覺煙消云散了。

    “您也是,晚安。”

    許是喝過牛奶,全身溫暖又舒適,又許是因為霍宴執(zhí)那句“晚安”,江笙再次躺回床里后,很安穩(wěn)的睡著了。

    #

    翌日一早,江笙因昨晚睡得遲,本想補個懶覺,卻沒想到阿姨親自敲了她的房門。

    聲音很輕,但因她睡眠淺,還是很快就被叫醒了。

    江笙揉著眼睛開了門。

    阿姨一臉歉意,“霍先生讓您早些起來吃飯,說是不能耽誤了今天的學(xué)習(xí)?!薄究葱≌f公眾號:玖橘推文】【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江笙的懶蟲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瞬間跑的無影無蹤了。

    終于,短暫的收拾過后,吃了早餐,江笙開啟了第一天的補課生活。

    其實霍宴執(zhí)每天帶著她去公司,倒是沒什么顧慮會見到太多人,公司停車場在地下,有總裁專屬的直達電梯,而且還有專門通往他辦公室的路。

    江笙想著,這樣秘密的來,大概也不會有什么不便。

    但這個秘密,也僅僅維持了一個小時,那之后,霍宴執(zhí)帶著孩子來公司輔導(dǎo)作業(yè)的消息就傳遍了公司的每個角落。

    起因是在規(guī)劃江笙學(xué)習(xí)的地方時,總也不能讓追求極致的霍總滿意。

    原本打算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學(xué)習(xí),但他工作的時候又會打斷她的學(xué)習(xí)進度。

    要是放在待客桌那里的話,桌子又太矮了。

    江笙抱著書,和他打商量:“這里就挺好的?!?/br>
    男人那懶懶的語調(diào)再次否定:“笙笙還在長身體,怎么能委屈?!?/br>
    下一秒,就撥通了鄭秘書的內(nèi)線。

    嘟嘟兩下敲門聲,鄭榮恭謹?shù)恼镜搅怂媲埃骸盎艨??!?/br>
    “去選套合適的書桌椅子,一個小時內(nèi)搞定?!?/br>
    鄭秘書自己還是個年輕小伙子,回憶了下上學(xué)時用過的那些桌椅板凳,好像也沒什么講究,這個選購實屬超乎了他的知識水平,但也就是那么一頓,馬上就去解決問題l。

    按照規(guī)定的時間,一套環(huán)保安全又可調(diào)節(jié)的學(xué)習(xí)桌就搬進了霍宴執(zhí)的辦公室。

    江笙知道躲不過,早就給自己選了個好位置,她指著某個墻邊的方位說:“就放那里吧?!?/br>
    她選的地方,正好是霍宴執(zhí)的視覺盲區(qū),要是坐在辦公桌那里,不特意去瞧,根本就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笙笙,不喜歡和小叔叔待在一起?”

    江笙擺手:“沒有沒有?!?/br>
    霍宴執(zhí)點了點頭:“那就好,把桌子擺在我面前?!?/br>
    “......”他怎么什么都能發(fā)現(xiàn)呢。

    等一切安排妥當,江笙正式坐在了霍宴執(zhí)辦公桌的對面,兩人也就隔著兩米的距離,自己做什么事,都能被他一覽無余。

    因為江笙的數(shù)學(xué)基礎(chǔ)太差,今個兒霍宴執(zhí)也沒要求她做多難的題,圈了高一的知識點給她留了作業(yè)。

    說實話,三年走過來,每次上數(shù)學(xué)課都會昏昏欲睡,又仗著自己其他科目學(xué)的好,也沒有深究過這科,所以連高一的知識都模模糊糊。

    她咬著筆,在“集合”這里就徹底卡住了。

    霍宴執(zhí)慵懶的坐在椅子里,眼神卻定在江笙身上。今天小姑娘沒穿校服,套了件白色的帽衫,頭發(fā)綁成個高馬尾,素凈的小臉上凈是疑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研究什么攻堅科研項目。

    江笙確實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里,所以連霍宴執(zhí)的腳步聲都沒聽到。直到聽見他的聲音在自己耳朵邊響起時,才驚恐的轉(zhuǎn)頭,此刻,他的側(cè)臉就在自己眼前,連那耳窩兒里的軟骨走向,都能清晰地被眼睛描刻。

    霍宴執(zhí)屈指在她的桌面上敲了敲,腕表面反射的光閃過她的臉頰。

    “看題,我的臉上有答案?”

    江笙故作鎮(zhèn)定,“霍老師,您這句話也太沒新意了。”

    她這句“霍老師”咬音輕軟,倒是把霍宴執(zhí)逗笑了。

    “呵,小丫頭,沒正型?!?/br>
    既然特級輔導(dǎo)霍老師親自過問了,那江笙也就不藏著了,說實話,交集這章知識點里,其他的還能明白,就是這什么“包含”“包含于”搞得人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