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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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6章 回程 要親親 最后一場風(fēng)雪過去, 春天,忽的來了。 積雪消融, 流水潺潺。山寺桃花已經(jīng)開了半山坡, 漫山遍野的□□交疊,明艷俏麗。 江柔安與元太妃一同去寺中請?jiān)福罅烁l韼椎? 以佑家國安康, 平安順?biāo)臁?/br> 山寺鐘鳴,已是黃昏。 元太妃多長了個(gè)心眼兒, 求了一道送子符。 她對這個(gè)脾氣溫和, 處事大方的兒媳哪哪都滿意,只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成婚已經(jīng)有幾月,腹中卻無動靜。 不過元太妃不著急。她知道,有些東西是急不得的。該到的時(shí)候自然而然就到了。 江柔安上了馬車,許是在外面吹了冷風(fēng),頭有些疼?;貙m后,元太妃徑直到了朝歌殿, 那是姜鈺公主的居所。姜鈺公主被接到夏朝宮中修養(yǎng),心病已解, 身上的病好了個(gè)差不多,與元太妃又年紀(jì)相仿,心態(tài)相仿, 兩個(gè)老姐妹能說到一起去。 小雙見江柔安一行人回來, 忙將小廚房里的菜品一一奉上。九轉(zhuǎn)燴魚, 金炸香藕蝦, 燴羊rou, 炙子羹,還有一道熱氣騰騰的玉蘆湯,碗碟精致,小碟子里還有蓉粉蟹黃酥。 江柔安退下外氅,凈手??粗蛔啦似?,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她環(huán)視了一圈,放下筷子。 小雙眨了眨眼:“娘娘不想吃嗎?” 江柔安道:“小雙,能不能去做點(diǎn)糖葫蘆來?或者是山楂奶羹?!?/br> 小雙見狀點(diǎn)頭:“好?!?/br> 許是臨近初夏,胃口不佳。也的確要用山楂一類的開胃菜品。 江柔安神態(tài)怏怏,捧著臉坐到梳妝鏡前,卸了發(fā)髻簪子。她又覺得困倦,緩緩躺到美人榻上。 王嬤嬤為她披上薄被:“娘娘許是在山里累著了,想睡的話就歇一歇。” 江柔安點(diǎn)頭,白皙的臉頰掛著粉。半夢半醒之間,她掀開眼皮看見了李邵修的身影。許是剛下朝回來,他已經(jīng)換了身家常的月白袍子,正拿著濕帕子擦拭她的臉。 江柔安雖然迷糊,也知道是他,向他張開手,伸出胳膊摟著他的腰。 “…夫君?!?/br> 說話聲音也是懶洋洋的,泛著迷糊。 “我在呢。怎么了?連飯都不吃?!?/br> 江柔安抿唇,搖了搖腦袋,往他的懷里蹭了蹭:“不想吃。今天從山里下來,腿好酸?!?/br> “我給你捏一捏。不酸了,就下來吃飯,行嗎?” 江柔安不想吃,指尖揪住他的衣領(lǐng),吸了一大口,鼻尖是淡雅的松香,與輕淡的龍誕香。她竟然覺得這清新味道比那些菜肴還好聞。 她蹭啊蹭的,就是不松手,沒皮沒臉的撒嬌:“夫君,我吃你,好不好啊。” 李邵修笑話她傻乎乎,多大的人了,還像個(gè)孩子。他的手掌緩緩捏著她的小腿肚子,用了點(diǎn)力氣:“平常你說什么來著?說白天不能干那種事,晚上才能做呢?,F(xiàn)在全都忘了?” 江柔安被這直白的言語弄得耳朵尖兒一紅,抬起頭,發(fā)絲凌亂,氣鼓鼓道:“我不是那個(gè)意思?!?/br> “那你說那個(gè)意思?” “乖,白天咱們不吃,晚上再吃個(gè)夠的。來,下來吃飯?!?/br> 江柔安不想動,縮在他懷里不松開。李邵修被她蹭的心軟的一塌糊涂,又覺得她有些反常,以前這小孩可沒有這樣黏人。 他兩只手捧著她的小臉,先是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又問:“怎么了?平常跟個(gè)小豬仔一樣吃那么多,今天怎么了?” 江柔安擋住他,反駁道:“你才是豬?!?/br> 平常她吃的少就罷了,他還不高興,非說吃多了才能長高,給她加菜盛飯。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能長高到哪里去。 反正就是不想吃飯。 江柔安兩手收回來,不再抱著他,利用完了就把他推開:“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我要睡一會兒。” “吃了飯你再睡。聽話?!?/br> 江柔安還是不。她覺得今日身體格外不舒服,格外叛逆,尤其是他說的話,自己都不想聽。 “我給你喂?”李邵修詢問她。 “不行!說了不吃就是不吃。你走開!” 李邵修頗為無奈,攥著她的手,握在手掌心捏了捏:“不吃該餓了?!?/br> “那就等我什么時(shí)候餓什么時(shí)候再吃?!?/br> 江柔安被他捏的哼唧,仰著臉被他親吻,李邵修憐愛的看著她柔軟嬌艷欲滴的唇瓣,坐在她身旁,先是不輕不重的吮了一下。 兩只手穿過腰,把人摟到懷里。 她坐在硬梆梆的腿上,低著頭紅著臉,眼睛已經(jīng)被他親的有了濕意。 見江柔安沒說什么,李邵修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仰著臉追逐她的小嘴,雨點(diǎn)似的落下吻去,時(shí)不時(shí)還探到里面。 李邵修心中斷定,她今天真的不對勁。以往白天的時(shí)候,非說有人看著,就是不讓他親。今天非沒有躲開,反而還有迎合的意味。 纏了片刻,江柔安身體變得很軟,眼底泛著淋漓的波光瀲滟,勾著他的脖頸喘息。見他還要吻過來,江柔安歪了歪腦袋躲過:“夠了。” 內(nèi)室伺候的宮使已經(jīng)齊齊退到了外間。 李邵修便不動了,手指穿過她背后柔順靚麗的烏發(fā),低聲詢問:“吃不吃飯?” 江柔安搖頭,摟著他,臉埋在他肩膀不松開:“不吃。你也不要吃。咱們睡醒了再吃,行不行?” “行行行行,全都聽你的?!?/br> 李邵修站起身,抱孩子一樣抱著懷里的人兒,將她輕輕放到了榻子里,揮下了簾子,榻子里寬敞,只有他們兩個(gè)人,沒有誰來打攪。 他也脫了外裳,一只胳膊給她當(dāng)枕頭,一只胳膊摟著她盈盈一握的細(xì)腰。 江柔安很快湊到他胸膛前,閉著眼。 “睡吧?!彼崧暤?,安撫著她。 對待著珍寶一般,親了親她的臉,將耳畔旁邊的發(fā)絲攏到耳朵后面,他怎么看她都看不夠。 江柔安被他親吻的迷糊,半睜著眼:“我想喝水?!?/br> 李邵修便撩開簾子,端了一杯清水。江柔安不知怎的就是不高興,悶聲道:“你喂我。” 李邵修便拿了勺子,剛抵到她嘴唇邊,江柔安又不想喝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煩意亂的不成,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喝了半口:“好了?!?/br> 李邵修將杯子放到一旁。拿著帕子細(xì)細(xì)的給她擦了水漬。 江柔安看著他,他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白皙帶著蜜色肌理的皮膚微微透出色澤,往日里是拿著折子與詔書的,可現(xiàn)在卻來眼巴巴的伺候她,無微不至。 她忽然眼底有些發(fā)酸,覺得心里好難過,撲到他懷里,不松開手。 李邵修發(fā)覺她真的情緒不好。 半響又聽見她細(xì)聲細(xì)語:“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br> 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李邵修嘆聲,撫摸她的發(fā)絲:“沒有原因?!?/br> “那你以后還會這樣對我嗎?” “會的。我不會變?!?/br> 李邵修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輩,溫聲道:“等你老了呢,當(dāng)了老奶奶,我還會這樣摟著你睡覺?!?/br> 江柔安抬起眼簾,吸了吸鼻子看著他:“那會兒都年紀(jì)大了,不好看了?!?/br> “不大。在我眼里,你永遠(yuǎn)是孩子,永遠(yuǎn)都漂亮的很。今天怎么了?怎么這么委屈?” 有些時(shí)候,突然彌漫起來的心思,沒人管沒人理會也就罷了,忽然的關(guān)心,倒像是推波助瀾。江柔安心中的情緒一波接一波,心想,要是她沒有遇見他,會怎么樣呢?他會娶了別人嗎。會這樣柔聲細(xì)語的哄著別人嗎。 江柔安不想說話。只用力的抱著他的腰。李邵修輕輕將下巴擱在她額頭前,敏銳察覺,她可能想到了以前的舊事。 “是不是想到以前了?不是都過去了么。現(xiàn)在你有自己的母親疼,不委屈,好不好?” 江柔安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不覺得委屈,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卻有幾顆眼淚滲出來,打濕了他的衣襟。 李邵修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慌亂無措的看著她:“怎么還哭了呢?” 江柔安撲到他的懷里哼哼唧唧,抽抽搭搭,一張臉皺了皺,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頰往下流淌。 “不哭了行不行?” 他擦了她臉上的淚,心疼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一下一下的輕輕拍在她背上。 江柔安就是想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子,聽見他這么溫柔的哄她,更是鼻子酸到難受。 看她一時(shí)半會兒止不住,李邵修便也不勸她了。只默默的,摟著她細(xì)弱的雙肩,哄孩子一般哄。 江柔安這才覺得自己好了,也覺得自己矯情。平白無故的什么事都沒有,就摟著他哭,會不會耽擱他看折子? 江柔安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揚(yáng)起脖子瞅著他:“你還去不去勤政殿?” 聲音里的鼻音很濃。 她都這樣了,他還去什么勤政殿? 李邵修忙把粘在她白皙額前的幾率發(fā)絲撩開,小心翼翼吻了吻她哭的紅彤彤軟糯糯的雙眼,搖頭道:“不去了。你好好睡?!?/br> 江柔安一邊抽抽搭搭,一邊用哭腫的雙眼看著他:“你要是有要緊事你就去,我沒事的。” 也只是莫名其妙想哭而已,哭出來就好受很多了。 寬敞的拔步床,他摟著她,江柔安承認(rèn)自己很安心,有他在身旁,自己總是被照顧的很好,他幾乎把自己當(dāng)成了手掌心里的明珠。 江柔安忽然覺得悶,瞅了一眼簾子,推了推他:“你把簾子撩開一點(diǎn),我胸口有些悶?!?/br> 李邵修照做。 重新把人摟到懷里,江柔安又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矯情?” “不矯情,不矯情。哪里的話?!?/br> 江柔安慢慢嘆了一口長氣,看著簾子隨著微風(fēng)慢慢晃悠,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為什么想哭了,可能是月事快來,也可能是想到從前,她就連哭也只能偷偷的哭。那會兒不會有人這樣溫柔細(xì)致的哄她,怕她是那樣傷心那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