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青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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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話的確是她自己說的。 最后還是裴清術(shù)抱著她的廚房。 水到底沒喝成。 她背對著裴清術(shù),上身趴在鋪了一層絨布的流離臺面上。 裴清術(shù)單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 她也真的沒下地,白嫩的小腳在空中晃啊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俯下身來,咬含住她的耳垂:“小瑯,我?guī)闳ヒ娢覡敔敯??!?/br> - 裴藺出院那天,還專門搞了個慶祝派對。 他這種好熱鬧的性格,恐怕死了也得變成鬼魂來參加自己的葬禮,吃自己的席。 想來是提前經(jīng)過裴清術(shù)的點頭,所以才敢直接把慶祝的地點定在自己家。 不過能夠換來裴清術(shù)的點頭同意,十有八九是舍棄了點什么。 譬如十一點之前結(jié)束,只能喝低度數(shù)的啤酒,不能弄出太大的噪音擾鄰。 江栩看著桌上那一排排的果味啤酒,嗤笑道:“我還以為我參加的是幼兒園的畢業(yè)典禮?!?/br> 他這人,最善于用調(diào)笑的語氣說出嘲諷的話來。 聽著好像沒什么殺傷力,但又每一個字都落到實處去。 裴藺腿上還打著石膏,站穩(wěn)都得靠拄拐:“知足吧,好歹我哥還點頭了?!?/br> 江栩走到他身旁,微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祝你好運?!?/br> 這人最會戳人傷處,裴藺苦著一張臉說他哪來的好運。 自從上次摔了,他爹媽管他管的比從前還要嚴(yán)了。 雖然他哥忙著戀愛,顧不到他,但也時不時會接到裴藺父母的電話。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他哥和他大伯。 他大伯那樣的人物,眼里也沒他這號人。 就只剩下裴清術(shù)了。 還會抽空管管。 裴藺扔了拐杖,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讓人去外面看看,怎么還沒到。 這邊剛得了指使準(zhǔn)備出去,那邊人就姍姍來遲。 林瑯中途被緊急叫去開了個會,所以就晚了半個小時 還是裴清術(shù)特地開車送她過來的。 裴藺正要興師問罪,怎么比太后娘娘排場還要大,非得來一次大軸出場。 半個身子還吊兒郎當(dāng)?shù)目恐鴫?,打火機在他手中不斷被拋擲。 裴清術(shù)一出現(xiàn),人立馬就老實了。 背挺直了,煙也不抽了,打火機也乖乖藏好。 “哥。” 只不過說話的時候嘴里還往外飄白煙。 裴清術(shù)無聲看了他一眼。 裴藺瞬間被嚇到心涼了半截。 好在裴清術(shù)沒有追究下去,而是和林瑯說:“我待會過來接你。” 林瑯點頭,叮囑他路上開車小心點。 他這邊溫柔回應(yīng)完,又淡著語氣提醒裴藺:“老實點?!?/br> 裴藺立馬乖乖認(rèn)慫:“我一定老實?!?/br> 待人走后,他才松了口氣,拍著胸口怪林瑯:“我哥過來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太不厚道了?!?/br> 林瑯說:“我以為你知道。” 江栩搭著他的肩,笑著問他:“你還打算被你哥管多久啊,永遠(yuǎn)長不大的小朋友?” 裴藺不爽地拍開他的手:“你以為我愿意啊?!?/br> 江栩聳肩,又過去和林瑯打招呼:“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我聽jiejie說,你工作很忙?!?/br> 林瑯對他沒有好感,他的問題她也不想回答,連敷衍都省略了,直接裝沒聽見。 江栩也不介意,仍舊揚著一張笑臉。 那天的派對險些只持續(xù)到十點半,因為裴清術(shù)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接林瑯回家。 裴藺為了在他哥面前圖表現(xiàn),提前結(jié)束。 裴清術(shù)看了眼他腳上的石膏,到底是沒能忍心:“躺了這么多天,是該放松一下。別太晚?!?/br> 裴藺瞬間就來了精神:“謝謝哥!” 林瑯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天裴藺直接嗨到了凌晨四點。 她突然理解裴清術(shù)平時為什么管他管的那么嚴(yán)了。 她也有工作,最近正好是最忙的時候,加班也成了家常便飯。 于是裴清術(shù)每天下班后,都會直接把車開到她公司樓下。 之前他還會上樓去陪她,經(jīng)歷了幾次領(lǐng)導(dǎo)端茶送水的殷勤之后,他就省略了這一步。 為了不讓他等太久,林瑯只能加快進(jìn)度。 天色擦黑的時候,她打著哈欠從電梯里出來。 裴清術(shù)手上拿著一杯奶茶,正低頭看表。 聽見電梯門開的聲音,他看向前方。 林瑯低著頭,走路慢悠悠的,困到一雙眼睛都睜不開了。 下一秒,她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頭都快埋到地上了?!蹦腥苏f話的聲音,混雜輕笑。 林瑯閉著眼睛抱他:“太困?!?/br> “直接回家?” 她搖頭:“那怎么行,說好了今天要請你吃飯的。” 今天是領(lǐng)薪水的日子,林瑯從一周前就開始念叨了,等領(lǐng)到薪水了,就請裴清術(shù)吃頓好的。 可這幾天的工作量實在太大,項目到了收尾階段,雖然她負(fù)責(zé)的不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但也沒辦法懈怠。 裴清術(shù)心疼的摸了摸她眼底的黑眼圈,以前沒有。 最近看著長出來的。 “回去吃也一樣。實在不行留著下次?!?/br> 聽到他這么說,林瑯連反駁或者同意的力氣都沒有了。 上車之后,頭靠著椅背就睡著了。 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系。 - 那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十點。 等她突然驚醒,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時。 裴清術(shù)已經(jīng)在廚房為她準(zhǔn)備早午餐了。 她穿上拖鞋從房間出去的時候,裴清術(shù)正一邊接電話一邊單手顛鍋。 有種很怪異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電話那頭的人估計是在匯報工作,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聽著,只是偶爾才會示意對方繼續(xù),或是指出明顯的漏洞弊端。 語氣也是林瑯很少瞧見的嚴(yán)厲。 他關(guān)了火,又去櫥柜里拿盤子,林瑯主動過去幫忙。 裴清術(shù)看見她了,動作稍微停頓。 林瑯怕打擾到他,用嘴型無聲說了句:“你出去接電話,我來盛。” 他笑了笑,倒也應(yīng)下了。 洗凈了手又擦干,然后摘掉圍裙出了廚房。 那通電話持續(xù)了十來分鐘。 他進(jìn)來的時候,東西已經(jīng)被全部端上桌。 林瑯也洗漱完畢,坐在椅子上等他進(jìn)來吃飯。 裴清術(shù)將手機隨手放在一旁,動作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不先吃?!?/br> 林瑯這才去握筷子:“等你啊?!?/br> 她想起下午的機票,是個熟悉的城市。 裴清術(shù)說想讓他爺爺見見她。 林瑯好奇,問他爺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很難形容,你見了就知道了?!?/br>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林瑯居然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