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青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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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當(dāng)你去好奇一個人在做什么的時候,也就證明你在想他。 想知道他在干嘛。 她盯著手機(jī)看了很久。 十分鐘,十五分鐘,三十分鐘。 甚至兩個小時。 手機(jī)始終是安靜的,除了中途某個app發(fā)給她的短信提醒。 林瑯將手機(jī)鎖屏,折疊床放下,然后抖開從家里拿來的薄毯。 就這樣在這張窄小的床上度過漫長且寒冷的一夜。 還是低估了北城冬日的夜晚,應(yīng)該拿一床厚點的被子。 原本以為第二天醒來最起碼會頭暈?zāi)X熱,畢竟被凍了一晚上。 但睜開眼,手腳都是暖的。 那張單薄的毛毯上,此時搭了一件黑色大衣,男款。 她好奇起身,拿起那件外套,在聞到上面熟悉的沉香氣息時,稍微愣了愣。 病床已經(jīng)空了,估計是老師被護(hù)士帶去做了檢查。 林瑯環(huán)顧一圈四周,什么都沒瞧見。 等她從病房離開,拿出手機(jī)撥通裴清術(shù)的號碼,走廊另一端,某個診室內(nèi)傳出系統(tǒng)自帶的鈴聲。 一前一后的兩道聲音,分別從前方和手機(jī)里傳出。 輕散男聲,帶著溫和笑意:“醒了?” 林瑯抬眸,正好看見他推開了門出來。 那么冷的天氣,他身上只穿了件線衫。 他放下手機(jī),朝她走過來,抬手去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了?!?/br> 手卻沒有離開,而是微微曲起,在她額上輕彈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br> 林瑯眨了眨眼,抬手去摸被他彈過的地方。 “疼?。俊彼埔娝膭幼?,挑唇。 “有點?!彼f。 “疼就對了,不疼不長記性?!?/br> 她抱著他的衣服,將外套遞還給他:“你的?” 他伸手接過:“嗯,看到你身上就蓋了一張那么薄的毛毯,就脫下來給你搭上了?!?/br>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臉上的笑容微微停滯,很快就恢復(fù)那股風(fēng)輕云淡來:“昨天來過醫(yī)院,正好看到。” 聯(lián)想到他一夜沒有回復(fù)的消息,林瑯頓時明了:“看到我和徐初陽了?” 他微抬下顎,唇邊笑意逐漸消散。 林瑯其實從剛才就發(fā)現(xiàn),他雖然在笑,但眼底卻是空白的,里面什么情緒都沒有。 “住在這間病房的是我以前的高中老師,之前我?guī)斐蹶柸タ赐^她。這次老師病發(fā),也是徐初陽幫忙辦理的住院,但是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是昨天過來之后才看到他也在。” 林瑯解釋完之后,又補充一句,“如果你是因為這個不高興,我和你道歉?!?/br> 她是體驗過的,知道這種近乎背叛的感覺有多惡心。 所以她不可能去成為這個始作俑者。 她的確不夠勇敢,可既然決定接受另外一個人的愛。 就應(yīng)該毫無保留的去愛他。 不然,她和從前的徐初陽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老師去做檢查了,待會等她回來了,我讓她見見你。” 他聽完她的解釋,逐漸低下頭來:“你這是在哄我?” 她這句話的作用,完全取決于他的情緒,所以:“你剛才是在鬧別扭?” 他搖頭,坦誠說出:“我在生氣?!?/br> 和鬧別扭無關(guān),他早就過了鬧別扭的年紀(jì),并且他被迫早熟的人生中也沒有鬧別扭的機(jī)會。 這三個字對他來說無疑是陌生的。 “氣我和徐初陽?” 他語氣無奈:“氣我自己?!?/br> 他氣他自己被養(yǎng)成這樣一副性子來,時刻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然鎮(zhèn)定。 但他的牙關(guān)早就咬緊,往日清冽的眼底此時幽深如暗淵,周身寒意將同在一部電梯內(nèi)的病人都侵襲。 回去之后,他一晚上沒睡,看著她發(fā)來的消息,在客廳坐了一整晚。 直到清晨五點,他開車來到醫(yī)院。 不能再等了,總得讓徐初陽知道。 知道林瑯和他在一起。 徐初陽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 如果讓他在林瑯和徐初陽中選一個的話。 毫無疑問,他不需要朋友。 作者有話說: 我們小裴可是心機(jī)釣系( 第四十二章 老師是被護(hù)士用輪椅推回來的, 精氣神和昨天相比明顯要好許多。 看見林瑯了,她笑說原本還擔(dān)心出去的時候會吵醒她,想不到她睡得還挺熟, 輪椅從她旁邊推過她都沒醒。 這話說完, 視線又落在裴清術(shù)身上。 她沖他點點頭, 并不好奇他的身份, 也不疑惑這樣一張生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林瑯好奇看向他,后者同她解釋:“給你搭衣服的時候, 老師是醒著的。” 老師聽見,笑道:“這么快就跟著改口了?” 裴清術(shù)對待長輩始終有種禮貌的謙和,笑容也客套幾分:“婦唱夫隨?!?/br> 林瑯聽到這話,下意識抬眸。 裴清術(shù)恰好也正看著她, 于是四目相對。 將林瑯的沉默理解為是在介意他擅自公開二人的關(guān)系,于是帶著歉意一句:“好像說錯話了?!?/br> 怎么說呢。 這種感覺很奇怪, 在別人面前被點頭哈腰好聲好氣供著的人, 怎么到她跟前反而開始看她的眼色說話。 林瑯那個時候還不太懂, 感情中最珍貴的, 就是尊重。 他尊重她的任何看法, 任何情緒,且優(yōu)先以她的一切感受為重。 她搖了搖頭, 覺得文字的力量還是太微弱, 決定用行動來回答他。 于是她主動去牽他的手, 然后走到老師跟前。 “昨天就想和您說了, 這是我男朋友?!?/br> 在說名字時, 她微微停住, 自我介紹還是應(yīng)該讓裴清術(shù)親自來。 明明主動牽手的那個人是林瑯, 最后掌控主動權(quán)的, 反而是裴清術(shù)。 像是不甘于只是掌心相碰的牽著,他改為十指緊扣:“您好,我叫裴清術(shù),是小瑯的男朋友?!?/br> 老師昨天還在遺憾,覺得初陽那么好的一個孩子,林瑯和他分手很可惜。 但又覺得年輕人的感情本來就是一陣一陣兒的,到了盡頭,再勉強結(jié)合,最后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 現(xiàn)下瞧見裴清術(shù),心中又更加歡喜。 一看就是懂事的,脾氣也好。 “好啊,長得一表人才,和我們小瑯挺配?!?/br> 林瑯沒有在病房留太久,老師大病未愈,還得多些時間休息。 “你吃飯了嗎?” 從病房離開后,林瑯問他。 裴清術(shù)搖頭,說昨天看病例,看到有些問題,所以今天特地過來醫(yī)院問了醫(yī)生有沒有大礙。 聽完他的話,林瑯心一緊:“你生病了?” 他輕笑:“不是我,是我媽。普通的體檢而已?!?/br> 聽見不是他,林瑯的心稍微松了松:“伯母還好吧?” “沒事,就是長期吃素,體內(nèi)缺少維生素?!?/br> 確實沒事,他那天回家后,在客廳枯坐一夜。 自小的嚴(yán)厲家教讓他哪怕心中有妒火橫燒,也不能像別人那樣隨意發(fā)泄。 手機(jī)就放在茶幾上,沒有鎖屏,始終停留在和林瑯的對話界面。 他看著她發(fā)來的那句——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