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青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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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她:“要和我在一起嗎?” 她點頭,說:“好啊?!?/br> 雙向的一見鐘情,多么浪漫的開端。 對于渴望愛的林瑯來說,無異于是癮君子碰上了毒/品。 她離不開他了。 他如同高臺上供人參拜的神佛。而她,是他的信徒。 最忠誠的信徒。 “我有的時候總覺得,你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br> 這句話是林瑯在他無數(shù)次看著自己發(fā)呆時,說出來的。 徐初陽收回視線,將桌上的狼藉收拾好。 林瑯每次畫完畫屋子里都是一片狼藉,揉成團(tuán)扔在地上的廢稿,顏色混雜的顏料盤,還有滿地的作畫工具。 好像這里剛發(fā)生了一場大爆炸。 徐初陽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他像是沒聽到,替她洗干凈畫筆和顏料盤后曬在了陽臺上。 又轉(zhuǎn)身進(jìn)來問她餓不餓。 林瑯搖頭:“回來的時候吃過了?!?/br> 徐初陽點點頭,清理完“爆炸現(xiàn)場”后,他又去給她泡了一杯咖啡。 江城的雨已經(jīng)下了好幾天,徐初陽把陽臺的花全部搬回了客廳。 他很寶貝那幾盆花,一天要去看好幾次。 林瑯有時候會開玩笑的問他:“是那些花重要還是我更重要?” 他只是笑笑,并不說話。 像是在笑她的幼稚。 今天這場雨,好像也要持續(xù)很長時間。 “復(fù)查的結(jié)果怎么樣?” 在忙完一切之后,徐初陽終于有時間來關(guān)心她。 彼時林瑯剛接到編輯發(fā)過來的改稿意見。 [有些地方尺度還是太大,女主的裙子最好能夠完全把胸口給遮住。] 畢業(yè)之后,她為了理想堅持了大半年,可她的畫就像是陳列柜里的滯銷品,沒有任何人喜歡。 最后還是不得不向現(xiàn)實低頭,開始在某個網(wǎng)站上連載漫畫。 好在人氣還不錯,最起碼豐厚的稿酬能讓她衣食無憂。 她回了個“好”的同時,也一并回答了徐初陽的話:“還行,沒大問題。” 徐初陽點頭。 兩個人的對話似乎到此為止。 他很溫柔,但他的溫柔好像也是點到為止。 很多時候林瑯其實很希望他在自己說“沒什么”的時候,態(tài)度能稍微強(qiáng)硬一些,再重復(fù)問一遍。 她這一輩子心口不一嘴硬慣了,哪怕真的有什么,她也會下意識輕飄飄帶過。 可徐初陽從來沒有多問過一次。就好像,他的關(guān)心只是在履行一種職責(zé)。 他做為林瑯男友的職責(zé)。 四周陷入安靜,林瑯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徐初陽的話本來就少,他不想說話,她也不去打擾他。 彼此給夠空間。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輕聲問她,“晚上八點你有空嗎?” 林瑯剛打開電腦,聽到徐初陽的話,她抬眸:“有啊,怎么了?” “我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朋友們弄了個聚會歡迎他,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彼nD片刻,“和我一起過去?” 搭放在鍵盤上的手指蜷了蜷,這好像還是他們戀愛這么久以來,徐初陽第一次帶她去見他的朋友。 林瑯其實對他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他姓徐,東大學(xué)生,法學(xué)專業(yè)。 至于其他的,他不說,她也不多問。 周橙靜發(fā)表過自己的疑問:“你們真的是在談戀愛嗎,哪有情侶之間連這種最基本的個人信息都不了解的?!?/br> 林瑯無所謂:“距離產(chǎn)生美。” 周橙靜無話可說。 她知道林瑯的性格,從小到大她的思維就和尋常人不太一樣。 她就是希望林瑯不要再被傷害了就好。 她這一輩子真的太苦了。 徐初陽中午就出門了,他今天下午還有課。 林瑯獨自在家改稿,到了晚上,徐初陽發(fā)給她一個定位。 她心知肚明,這是她半個小時后要過去的地方。 盯著手機(jī)屏幕發(fā)了十分鐘呆,她最后還是關(guān)了電腦,起身走向衣帽間。 挑挑選選之下,選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裙子是徐初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而她的生日才剛過去不到半個月,所以這條裙子也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正好今天可以試一下。 她穿上裙子,本就纖瘦的身子因為近期噩夢頻發(fā),而越發(fā)清減。 從這里過去半個小時,時間剛剛好。 林瑯覺得真神奇,自己很難有大波動的情緒罕見地生起一種名為“緊張”的心情。 她擔(dān)心自己今天不夠漂亮,擔(dān)心自己會給徐初陽的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這種擔(dān)心在看到那個女人后,蕩然無存。 她們長得可真像。 尤其是身上穿著款式差不多的裙子。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和徐初陽說過的那句話。 ——“我有的時候總覺得,你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br> 想不到竟然被自己一語成讖。 林瑯是個很倒霉的小孩,她說過的話,唯獨只有不好的部分才會成真。 包括現(xiàn)在。 她看著那個女人身上的裙子,看著她微笑時,會微微下垂的月牙眼,看著她只有左側(cè)嘴角才有的梨渦。 無數(shù)次,在徐初陽看著自己這幾個地方發(fā)呆時,她在心里暗自慶幸。 還好自己長成了他喜歡的模樣。 現(xiàn)在想來,自己當(dāng)時的慶幸好像成了可笑的諷刺。 對方只是站在那里,就輕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徐初陽的。 林瑯沒有說話,安靜落座。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古怪,又孤僻。 那些人都圍在那個女人身邊,熟絡(luò)熱切的敘舊。 徐初陽沒有參與其中。 那是林瑯第一次徐初陽的另外一面。 他冷笑,話里句句帶刺:“蔣大小姐這是吃不慣國外的飯菜,所以特地回來換換胃口?” 周圍的熱切在此刻安靜下來。 眾人神色各異,沒人敢主動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蔣杳并沒有因為徐初陽的陰陽怪氣而生氣,她仍舊是那副溫柔神情,相反,還和他打起了招呼:“阿震,好久不見。” 回應(yīng)她的又是一陣?yán)湫?,這次卻不再言語,而是安靜喝起了酒。 像是對于她的話,連開口都嫌麻煩。 可是,怎么會嫌麻煩呢。 林瑯分明看到,在蔣杳說出好久不見的那個瞬間,他的手在顫抖。 他的心是不是也在顫抖呢? 他在難過嗎,難過這么久,他的心上人終于舍得回來。 舍得回來讓他見上一面。 如果真的嫌麻煩,又怎么會大老遠(yuǎn)專門跑一趟。 他分明很討厭聚會的。 林瑯看見他手邊的酒空了一瓶,他已經(jīng)去喝第二瓶了。 林瑯的印象里,他是喝不了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