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都習(xí)慣他的作風(fēng)了,每次都會多準(zhǔn)備幾張試卷備用。但就像老師批評的那樣,現(xiàn)在是無所謂,以后高考怎么辦？總不能也這樣來一遍吧？

    曾凌波拿到了新的試卷，滿腹愁思,一臉沮喪地回去了。

    “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聲傳來,搗蛋鬼捂著肚子,簡直都快要上氣不接下氣了，“笨蛋,是不是傻？我不過就順著你的力道多使了幾分勁，你就把試卷劃破啦？這都吃了多少次虧了，怎么還沒學(xué)乖一點？”

    曾凌波看不見搗蛋鬼,回到座位時穿過了搗蛋鬼的身體，一股涼意凍得他一激靈，不過他習(xí)慣了隨時面對各種突發(fā)情況,也沒喊,接著老老實實在座位上將試卷又重新開始做了起來。

    這時候的搗蛋鬼也沒想放他一馬,而是飄在他的身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曾凌波,偶爾還會故意動一動他的筆,看著他在試卷上留下一兩團(tuán)墨點，發(fā)出陣陣笑聲。

    自己居然會認(rèn)為搗蛋鬼和曾凌波有血緣關(guān)系？

    顧婉用余光看到了這一幕，深深的覺得之前心血來潮的自己簡直腦子有坑。這一人一鬼這種相處模式，怕不是有血海深仇吧！

    吐槽歸吐槽，顧婉終究還是不忍心讓曾凌波持續(xù)受到搗蛋鬼的sao擾，她照原樣將搗蛋鬼趕出了教室。

    被莫名力量扔出教室的搗蛋鬼一臉懵逼，在知道自己又被趕出來之后，第一時間想回到教室，但教室像是被什么結(jié)界籠罩了一般，他根本不得而入，只得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現(xiàn)場。

    顧婉瞥了一眼搗蛋鬼離去的背影，慢慢摩挲著指上的碧玉指環(huán)印記，默默想著：反正秘密已經(jīng)泄露了，戲精女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小雪纏在她身邊的頻繁次數(shù)，那些愛圍觀的地縛靈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使再多一個搗蛋鬼，那又能怎么樣？還不是一樣過！

    想通了的顧婉索性放飛了自我，決定下次要是再看到搗蛋鬼欺負(fù)曾凌波，她一定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

    “婉婉，我回來啦！”搗蛋鬼離開后不久，戲精女鬼就一臉興奮地沖了進(jìn)來，繞著顧婉轉(zhuǎn)圈圈，“你猜我打聽到了什么？”

    “曾凌波和搗蛋鬼有仇？”顧婉捧了個場。

    “不是……”

    “曾凌波是搗蛋鬼的弟弟？”

    “也不是……我沒查出曾凌波和小曾是不是有關(guān)系?！睉蚓砥谄诎?。

    “那你還這么興奮？看你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弄到了重要情報呢！”顧婉吐槽了幾句。

    “我向?qū)W校里一些年代長的鬼們打聽到了小曾的信息，原來他以前真的身體很弱，連體育課都上不了，別人在打球跑步，他只能在一旁坐著圍觀，最后還在學(xué)校猝死了，也是非?？蓱z了?！睉蚓砣滩蛔∵駠u，“不過，因為他身體不好，家里好像確實是有一個弟弟……”

    “是曾凌波嗎？”顧婉迫不及待發(fā)問。

    戲精女鬼搖了搖頭，坦誠道：“具體是誰還不知道，只清楚小曾確實是曾經(jīng)有過弟弟的。但是他生前沒提，死了之后，更是只喜歡惡作劇，性格比較獨，也沒什么鬼朋友，所以他的消息并不好打聽?！?/br>
    這么看來，除非是搗蛋鬼自己說，不然是很難知道他這些行為背后的原因了。

    “小雪，你的執(zhí)念是見一見你愛豆嗎？”顧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虛虛握著戲精女鬼的手，鄭重問道。

    雖然戲精女鬼說自己的執(zhí)念是愛豆，但顧婉想要知道的是，如果她想讓執(zhí)念消失，需要做到哪個地步呢？是得到愛豆的簽名照？還是想和愛豆見一面？

    “哎呀……”戲精女鬼捂著臉，假裝羞澀，“人家就是饞他身子啦！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四舍五入也算是成年人了，當(dāng)然是全都要啦！簽名照想要，還想親身參與我愛豆的演唱會，如果能見到我崽，那是更好！福利我一點都不嫌多的！”

    “如果我能去演唱會的后臺，說不定還能跟著我崽去更衣室，嘿嘿嘿嘿嘿……”一連串猥瑣的笑聲從戲精女鬼口中傳出，很明顯，這份來自親媽的愛早已變了質(zhì)。

    “趕快把你的口水收一收！”顧婉看著這猥瑣的笑容，頓時覺得十分惡寒。

    她雖然不算踏入了娛樂圈，但在圈中也認(rèn)識幾個人了。當(dāng)時所有人一起待在李家村的時候，她更是救了所有人的命。所以她想著弄張小雪愛豆的簽名照，滿足一下小雪的執(zhí)念，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不過這件事畢竟暫時還只是一個想法，除去很明顯不可能滿足的偷窺愿望，小雪的要求真挺多的，現(xiàn)在若是把這件事說出來，萬一以后無法做到，豈不是會讓她失望嗎？

    所以還不如先瞞著，自己私底下向圈里認(rèn)識的人打聽打聽，等簽名照拿到手了，再給戲精女鬼一個驚喜，不也挺好的嗎？

    “哎呀婉婉，一說到我崽我就激動！冷靜不下來啊！”戲精女鬼捂著通紅的臉，在半空中滾來滾去，“我死就是因為當(dāng)時崽崽在江城開演唱會，我想去看，我爸媽死命地不讓我去，后來一時沖動，我……我就跳下去了唄~”

    見顧婉望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嚴(yán)肅，戲精女鬼似是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直至低不可聞。

    說實話，她當(dāng)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追星簡直追到瘋魔，死了之后腦袋才稍微清醒一點，明白是自己太沖動了，拿生命開了一場玩笑。不過終究是對父母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傷害，又被學(xué)校束縛，沒辦法去向父母賠罪。

    “就這樣，你還認(rèn)為你的執(zhí)念是見愛豆，而不是后悔沒聽爸媽的話？”顧婉目光炯炯，聲音上揚(yáng)，神情滿滿的不可置信。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開始也沒想真的跳樓，就是……就是想嚇唬嚇唬爸爸mama。后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天臺上的時候，想著爸爸mama不理解我，一時沖動就跳下去了，死之前確實想的是我愛豆?！睉蚓砺犚婎櫷竦馁|(zhì)疑，她磕磕巴巴地解釋，“不過死了之后我真的好很多了，雖然還是喜歡我崽，但也沒有以前那么瘋狂了?！?/br>
    “是！那是因為你活著的時候額葉皮質(zhì)還沒成熟！所以容易沖動，等你死了，可不就沒這個煩惱了嗎？”顧婉沒好氣道。

    額葉皮質(zhì)？那是什么？戲精女鬼眉毛挑起，借過手機(jī)一查，嗔道：“婉婉，你是在說我大腦沒發(fā)育好，那時腦抽了嗎？”

    “這是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為什么青少年詭異地喜愛蹦極？就跟額葉皮質(zhì)的延遲成熟有關(guān)。所以青少年會特別容易沖動?！鳖櫷褚恢桓觳矒卧谡n桌上，簡單說了幾句，“不過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更何況這是一條生命，是沒辦法找理由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如果哪一天見到自己的父母，究竟該說些什么吧！”

    生命如此寶貴，小雪竟然因為這樣的理由自殺，自己還稀里糊涂的。結(jié)果罪孽深重，到了現(xiàn)在還是中陰身，每隔七天都必須重復(fù)自己的死亡，一遍又一遍地體會當(dāng)時的痛苦，顧婉真是又氣她，又可憐她。

    “我這邊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但我不會讓你一直這樣下去的。”顧婉望著戲精女鬼，眼眸雖有些嫌棄，但語氣卻十分認(rèn)真。

    魂魄歸位已經(jīng)幾個月了，顧婉現(xiàn)在的修為仍是筑基境。不是她修煉不用心，而是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一是時間上的減少。高三的生活本來就緊張，顧婉很多知識都是才剛剛接觸，費盡全力才能在學(xué)校里名列前茅，修煉上自然是懈怠了一些。

    二是因為筑基境到結(jié)丹境需要的靈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煉氣期。之前在煉氣境時，這具身體資質(zhì)絕倫，又才剛剛開始接觸修行，還有蔣大哥的陽氣作為輔助，自然是很快就突破了。但是結(jié)丹境不一樣。如果說煉氣境的靈力是一滴水，那么筑基境就是一瓶水，結(jié)丹境則變成了一缸水。不僅僅是量的變化，還是質(zhì)的變化。

    修為用時方恨少！看來即使學(xué)習(xí)再忙，也不能放松修煉??！顧婉在心中感嘆。

    以現(xiàn)在顧婉的修為，她有很多事情沒辦法做到，比如說幫戲精女鬼解脫這件事。但這并不代表著她永遠(yuǎn)沒辦法解決。

    顧婉身為天一閣第十八代掌門，掌握門中秘術(shù)無數(shù)，想要解決這件事，她確實是有辦法，雖然那需要很高的修為，但顧婉相信自己很快便可以做到。

    “哦……”戲精女鬼一臉茫然，根本不明白顧婉對自己究竟承諾了什么，她還以為是好閨蜜在安慰自己，忍不住高興地笑了起來。

    “婉婉，我一早就想問了，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身旁的玥玥偷偷觀察顧婉半天了，但這目光沒有絲毫攻擊性，顧婉的注意力又一直在戲精女鬼身上，竟也沒發(fā)現(xiàn)。

    玥玥忍不住關(guān)心道：“你一直在嘀咕什么呢？我都沒聽清。今天你上課好像也沒原來認(rèn)真，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別的事再重要，課堂的四十五分鐘必須專心！婉婉，你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要跟我講一講嗎？”

    玥玥擔(dān)憂地望著顧婉，覺得好閨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以婉婉這么認(rèn)真的性格，怎么可能會上課不認(rèn)真聽講？

    顧婉也一下遲疑了，她在想究竟該怎么對玥玥解釋。

    “哈哈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啦！”一個囂張的笑聲響起，熟悉的鬼騎著熟悉的人走進(jìn)了教室……

    第106章

    搗蛋鬼居然還沒罷休嗎？

    看著搗蛋鬼一臉囂張得意,騎在英語老師脖子上作威作福。老師則不停地揉著酸麻的脖頸，臉色泛青，連說話也有氣無力,簡直就像是個死人。

    剛剛考試的時候看見搗蛋鬼過來纏著曾凌波，顧婉還以為他已經(jīng)放過英語老師了,沒想到自己把他趕出了教室,他就轉(zhuǎn)身去找了老熟人。

    “小曾你好記仇?。　睉蚓盹h在座位之間的走廊上,眼睛里滿是探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執(zhí)著的要整蠱一個人,哦,不，這是第二次,第一次還是曾凌波！”

    自從和顧婉溝通之后,小雪其實也有點懷疑小曾和曾凌波的關(guān)系,尤其是他連續(xù)不斷整治英語老師這件事，她就更懷疑了。

    問得好！

    顧婉只差在底下給戲精女鬼點贊了,不過表面上，她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直視前方，默默聽著兩只鬼的對話。

    小雪跟搗蛋鬼最近常常泡三六班教室,比一般鬼稍微熟悉一點，說不定搗蛋鬼會對他和曾凌波的關(guān)系透露一二呢？

    “這個女人本來就嘴賤，我也是看不慣她才整她的！”搗蛋鬼晃蕩著雙腿,滿不在乎道,“雖然她在三六班受了挫,是消停了點,但也只是嘴上消停了,其實本身還是那個臭德行,那雙招子特別惹人厭！我就直說吧，就是欠教訓(xùn)！”

    “那她又看不見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嘴欠所以遭了報復(fù)，就算是再給她一萬年，她也不會改正吧？”小雪道。

    戲精女鬼對英語老師被整蠱這件事樂見其成，反正她也看不慣這嘴臭的女人。只不過在她看來，如果不讓英語老師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報復(fù)，那這場報復(fù)也是沒有意義的。

    “嘿，誰說她不知道了？難道我不會想辦法讓她知道嗎？”似是被說到了得意之處，搗蛋鬼眉飛色舞道。

    “你給她托夢了？睡午覺的時候？”如果說要想讓這女人明白，戲精女鬼只想到了這個可能。

    “托什么夢?。∑綍r我就騎她脖子上，她只要一嘴臭，我就扇她巴掌，多打幾次，還不是學(xué)乖了一點？至少嘴上不犯賤了！”搗蛋鬼對自己的做法很滿意，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打算跟她一直糾纏下去？”戲精女鬼挑眉問道，問出了顧婉想問的問題，“準(zhǔn)備什么時候放過她？你這天天纏著她，少做了多少好玩的惡作??？我們最近少了好多樂子！”

    不得不說，雖然搗蛋鬼平時比較獨，除了常常在三六班教室里碰到的戲精女鬼之外，他也沒什么朋友，一天到晚都是在對學(xué)生進(jìn)行惡作劇。

    他整蠱的手法特別有趣，還常常會冒出新的想法，學(xué)校里的地縛靈們都很愛看他惡作劇時的熱鬧?，F(xiàn)在少了這一份獨特的“風(fēng)景”，大伙兒都覺得有些無聊。

    “嘿，你說這女人，我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了，嘴臭時就會挨巴掌，她怎么就不知道向她以前噴過的學(xué)生道歉呢？”

    搗蛋鬼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腦袋，英語老師“嘶”了一聲，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突然疼起來的頭頂，表情略微有些痛苦，但更多的是麻木，習(xí)慣性的麻木。

    英語老師這段時間也抽空去醫(yī)院檢查過身體，除了一些老毛病，其他沒查出什么不對，就連她常常疼痛的幾個地方，醫(yī)生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哦~我明白了！”戲精女鬼向前飄去，來到了搗蛋鬼面前，篤定道，“你是打算等她向所有被傷害過的學(xué)生道了歉，你就放過她，對不對？”

    戲精女鬼覺得自己猜對了搗蛋鬼的心思，略微有些得意，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遲疑，“這女人根本不明白道歉了就可以解脫，你不托個夢說說嗎？而且就算她知道了，以她的性格，會愿意道歉嗎？”

    戲精女鬼這話問得有道理，畢竟當(dāng)時劉老師要求英語老師給曾凌波道歉，她也是什么都沒說，直接就跑了，后面更是厚著臉皮，裝作根本沒這回事，把愛面子做到了極點。以這種人的性格，會愿意向她瞧不起的學(xué)生道歉？

    “那關(guān)我屁事！”搗蛋鬼抱胸，一副老子最大天老二的架勢，“反正我態(tài)度就擺在這兒了！愛道歉就道歉，不道歉我就纏到天荒地老，纏到她離開這所學(xué)校為止！”

    后面他倆還說了什么，顧婉就沒有注意去聽了。她除了上課，還在思考一個問題：究竟該不該提醒李老師她被鬼纏上這件事？

    考慮了一節(jié)課的顧婉終究還是下了決定，準(zhǔn)備寫封信去提醒英語老師。倒不是對老師心存憐憫，而是她覺得像曾凌波這樣的學(xué)生，在被口頭侮辱之后，理應(yīng)獲得這位嘴臭老師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道歉！

    就在戲精女鬼的眼皮子底下，顧婉寫完了整張紙條，里面寫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以及解決的辦法。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她還特地?fù)Q了個字體，保證語文老師和她自己的親媽來了都認(rèn)不出是她寫的。

    將紙條整整齊齊地疊好，顧婉請戲精女鬼幫忙，把信直接送到了英語老師的辦公桌上，就放在正中間，保證她回去之后可以一眼看到。

    顧婉本以為收到信的英語老師會主動出來道歉，畢竟身體是自己的，而且人也的確沒辦法跟鬼死磕，認(rèn)個錯對她而言應(yīng)該也不算什么。

    她想的是很好，哪知道英語老師在收到這封信之后，竟然失蹤了！

    說是失蹤也不恰當(dāng)，據(jù)戲精女鬼所言，當(dāng)時英語老師看完紙條，神色十分驚恐，不停地伸手去探自己的脖子，應(yīng)該是相信了紙條上的言論了。但是才過了幾分鐘，也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她收拾完東西，直接離開了學(xué)校。

    無論是搗蛋鬼還是戲精女鬼，都是被束縛在校園里的地縛靈，活動場地只有那么大，沒辦法跟著一起出校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英語老師在校門口上了一輛車，開往了不知名的地方。

    即使顧婉心中再想讓李老師道歉，這人都不在學(xué)校，也辦不到?。∷€專門去向劉老師打聽了消息，劉老師說英語老師家中有事，請假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一人兩鬼都對這件事沒轍，只好先放著，想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英語老師工作在這里，怎么樣還是會回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沒了英語老師這個新出氣筒的搗蛋鬼百無聊賴，轉(zhuǎn)頭又纏上了無辜的曾凌波，總是試圖讓他倒霉。

    顧婉上次就決定再也不讓搗蛋鬼欺負(fù)曾凌波了，于是只要搗蛋鬼不懷好意，想要惡作劇，顧婉就會將他扔出教室，眼不見為凈。

    搗蛋鬼已經(jīng)別趕出教室好幾次了，也摸透了這股力量，知道只是驅(qū)逐，不會傷害他。像是把挑戰(zhàn)這股力量當(dāng)成了樂趣，他一遍又一遍的來到三六班教室作死，然后又被扔出教室。這種情形一天發(fā)生好幾次，他始終樂此不疲。

    顧婉的性格經(jīng)過了這些磨礪之后，對待鬼魂的態(tài)度平和了很多，再加上施法對她來說一點都不費勁，所以她只是將搗蛋鬼趕了出去，并沒有下狠手。這要是以前的她，說不定上去幾鞭子，已經(jīng)抽得他魂飛魄散了。

    “婉婉！婉婉！你快來看！”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什么，戲精女鬼急促的聲音從樓下遠(yuǎn)遠(yuǎn)傳來。

    英語老師不在的第n天，顧婉坐在教室里跟玥玥閑聊。上次玥玥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問過她以后，她上課就注意多了，沒再讓玥玥擔(dān)心她。這時聽到戲精女鬼在底下叫她，語氣與往常不同，她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起身跑到了走廊上探頭往下望。

    校門口停了一輛車，英語老師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站在門衛(wèi)處登記，估計是想進(jìn)來。

    多日不見的李老師離開了搗蛋鬼的sao擾，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越發(fā)顯得容光煥發(fā)了起來，雪膚紅唇，又恢復(fù)了以往的高傲勁兒。

    不過她對身邊的陌生男人的態(tài)度卻顯得十分恭敬，甚至到了殷勤的地步。她身旁的男人似是對這種殷勤不屑一顧，穿著一身嶄新的中山裝，脊背挺直，雙手背后，頭也昂得高高的，看著有那么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不過他此刻臉色黑沉沉的，一副并不高興的模樣。

    “趙先生，趙大師！真的是對不住，委屈您了！我也是沒辦法，現(xiàn)在都宣傳要打倒封建迷信，如果您穿法袍進(jìn)來，校長和領(lǐng)導(dǎo)們會怎么看我？那我就干不下去了啊！”那位趙先生黑著臉大步向前，英語老師陪著小心，一溜小跑跟在他的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