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崽崽的昏迷親媽穿回來了 第218節(jié)
祝心是第一個睡著的,她的腦袋歪在車窗上,沒過多久,糖糖爬到她身上,像是小貓找到舒服的位置,睡得香香的。江總并沒有睡著,動作很輕地在車里找毯子,剛要給她們蓋上,又意識到天氣逐漸轉(zhuǎn)熱,這得熱醒她們。但最終,他還是溫柔地為她們蓋上被子,只不過大概是學(xué)著長輩蓋被子的方式,給她倆在肚臍眼上壓了一小團毯子。 這畫面有點好玩,莊思佳捂著嘴巴笑,默默地離開。 …… 午睡醒來的時候,祝心有點懊惱。 好不容易才見一面,她居然睡著了。 她剛睡醒的樣子,看著懵懵的,江屹幫她壓了壓睡得飛起來的發(fā)絲。 他絲毫不懊惱,剛才母女倆在睡,他便靜靜地陪著,時不時看她們一眼,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說起來,他們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網(wǎng)絡(luò)很發(fā)達,但視頻和文字根本無法傳遞思念,真正見面,心才踏實下來。 糖糖還在睡,睡得迷迷糊糊時,耳畔會響起爸爸mama低聲說話的聲音。 即便匆匆一見又要分別,但他們想著這部戲殺青之后的一切,又充滿著期待。 到了晚上,江屹就要回去了。 糖糖站在mama身邊,沖著爸爸擺擺小手道別。 江屹招招手:“寶寶過來?!?/br> 小團子歪著腦袋,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爸爸不光是自己要走,還要帶上她! 糖糖一臉震驚,兩只小腳丫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怎么都挪不開。 祝心在短視頻軟件刷到過留守兒童年后和父母分別的情景,時常為此紅了眼圈。這會兒,糖糖的小表情,和視頻中可憐的小朋友們?nèi)绯鲆晦H。 但回去之后,糖糖有爺爺奶奶和爸爸的陪伴,總好過現(xiàn)在在片場日復(fù)一日地等著她拍戲。 “可是爸爸說你快要放暑假了,學(xué)期末全班同學(xué)要上臺表演,張老師一直在催呢?!弊P木玖司咎翘堑男”羌?,承諾道,“等到暑假,糖糖可以來住在劇組,陪著我?!?/br> 一家三口在分別時依依不舍,糖糖終于還是坐上爸爸的車。 小團子打不起精神,江屹便一個勁地哄,向來不善言辭的他,能和糖糖天南地北地聊著,從小豬佩奇談到豬豬俠。 “豬豬俠里有一只小松鼠,爸爸猜它的名字叫什么?” “猜不到,叫什么?” “爸爸都沒猜呀!” “松松?還是鼠鼠?” 糖糖露出疑惑的表情:“是吱吱哦!” “原來是吱吱啊?!?/br> “還有一只叫‘呱呱’的小動物,你猜它是什么?” 江屹陷入沉思:“是什么?” 程助理開著車聽后排父女倆的對話,滿腦袋問號。 叫“呱呱”的小動物,很明顯是青蛙?。?/br> “是青蛙!”糖糖介紹,熱情地叫喚,“呱呱——呱呱——” “動畫片里是不是還有叫喵喵的小貓?” “還有叫咩咩的小羊?” 父女倆終于找到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一路聊到回家。 糖糖介紹完豬豬俠里的小動物們,又開始介紹小豬佩奇的好朋友。 “佩奇最好的朋友是蘇西?!?/br> “蘇西也是豬嗎?” “爸爸,蘇西是小羊?!?/br> “羚羊夫人和小羊蘇西是親戚嗎?” 程助理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動畫片還有這么多學(xué)問來著。 “爸爸,羚羊夫人是小羊蘇西的老師!”糖糖奶聲奶氣地解釋。 江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觀察著。 糖糖還是很想mama,但情緒好多了。 …… 幼兒園每個學(xué)期末都有一場匯報演出,這次糖糖班級參加的是大合唱表演。 在上臺之前,她提醒爺爺奶奶,一定要將她表演的全過程拍下來,發(fā)給爸爸mama看。 這一場演出,糖糖甚至不是主角,三十幾個小朋友一同合唱,老倆口得將目光放得很遠,才能捕捉到她的身影。然而就算是這樣,糖糖還是非常想要爸爸mama參與到自己如此重要的時刻。 范青英和江朝暉從來不知道,原來對孩子來說,父母的陪伴、欣賞與夸贊如此重要。其實回想,過去江屹小時候,學(xué)校里也有很多集體活動,大合唱、籃球比賽、組織看電影,或者運動會。一開始,江屹也會想要和父母分享,但范青英并不放在心上,而江朝暉也認為玩物喪志,慢慢地,孩子失去分享欲。 錯過的時光,早就已經(jīng)無法挽回。老倆口最近時不時從糖糖身上反思、自責(zé),只能盡量將這一切,彌補到小孫女身上。 可這不夠。 受到傷害的是江屹,和已經(jīng)離開的江繁,彌補卻落在了糖糖身上。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什么?”范青英問。 江朝暉低下頭:“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遲到總好過一直沒有認識到錯誤。”范青英輕聲說。 小團子在后臺做好準備,和同學(xué)們一起上臺。 大家都說著爸爸mama正在臺下,一張張小臉都激動得通紅,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結(jié)束表演之后能收到的小紅花貼紙。 糖糖耷拉著腦袋。 張老師柔聲問:“糖糖的爸爸mama沒來嗎?” 小團子搖搖頭:“爸爸mama都在忙?!?/br> “沒關(guān)系,老師多給你拍一些照片,到時候發(fā)給你爸爸mama看。”張老師說。 糖糖把臉蛋湊到老師面前,閉上眼睛,小手揪住眼皮,認真道:“要拍到亮片哦!” 張老師哭笑不得。 還以為小不點會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呢,原來,她和每一個小朋友一樣,都對自己的亮片情有獨鐘。 然然和糖糖坐在一起,聽著糖糖jiejie念叨。 其實她不懂,為什么會盼著爸爸mama來看表演呢?她最希望的,還是外婆和奶奶能來。 最近然然的父母都不在家,mama說要去過新生活,帶著一部相機,要出門窮游旅居,為自己而活。爸爸時刻追隨mama的腳步,向公司請了長假,踏上追妻之旅。外婆說,其實他們一直都在為自己而活,說難聽點是自私。然然并不理解,但毫不在意,這會兒只是嘆氣道:“不知道外婆有沒有來呀?!?/br> 快要上臺了,糖糖還是很想念爸爸mama,可似懂非懂的,注意力經(jīng)常會被其他事情吸引。 當(dāng)舞臺上小主持人的報幕聲傳來,張老師組織小朋友們上臺。 一上臺,糖糖就看見底下黑壓壓的人群。 她是有表演經(jīng)驗的人,一點兒都不慌,和然然一起維持秩序,小聲提醒大家不要聊天。 伴奏響起,孩子們都沒掉鏈子,小嘴巴張得又大又圓,開始高歌一曲。 表演結(jié)束時,底下的掌聲遲遲沒有消散。 糖糖踮起腳尖尋找爺爺奶奶的身影。 可突然之間,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觀眾席上,江屹和祝心已經(jīng)趕到,沒有錯過糖糖的演出。祝心在鼓掌,可使勁了,掌心都通紅,見糖糖望過來,她擺著手臂,還拉著江屹一起招手,順便直接站起來。 江屹習(xí)慣她張揚的作風(fēng),帶著笑意看,直到片刻之后,她為了吸引糖糖的目光,拽著他起身。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其他家長忍俊不禁。 江屹陪著她一起在臺下刷存在感,在看見糖糖驚喜的小表情時,唇角上揚的弧度更深。 老倆口看著這一幕,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孩子所需要的,真的很簡單。 “是爸爸mama哇!”糖糖稚嫩的聲音中有按捺不住的興奮。 然然陪著她一起興奮:“我外婆也來啦!” …… 祝心匆匆地趕過來看糖糖登臺,又在當(dāng)天晚上匆匆趕回去。 暑假里,小團子白天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老宅,讓爺爺奶奶過足了帶娃癮。范青英雖然深刻意識到過去自己對江屹和他哥太苛刻,但現(xiàn)在面對小孫女,還是做不到過于放任,在假期里,她安排好學(xué)習(xí)計劃,督促糖糖學(xué)拼音、認字、做算術(shù)題。 到了晚上,江屹來老宅吃飯,而后就會接糖糖回家。他并不是多敏銳的人,卻能察覺到父母無數(shù)次的欲言又止。 范青英和江朝暉一把年紀,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在慢慢改正,卻又覺得,是不是還欠他一句道歉。 范青英是雷厲風(fēng)行的人,江朝暉做事雖深思熟慮,但也敢做敢當(dāng)。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在兒子面前,他倆支支吾吾個半晌,愣是說不出一句痛快話。 江屹沒有多問,好幾回最終都是被糖糖催著回家。 到家之后,糖糖拉著爸爸一起玩游戲、搭樂高、講故事。想mama的時候,糖糖會給祝心打電話,日歷撕了一頁又一頁,轉(zhuǎn)眼到了暑假的末尾。 那天一大早,糖糖還在睡夢中,腦門上被用力地親了一口。 她睜開眼睛一看,是mama。 小團子以為在做夢,小手摸摸祝心的臉,繼續(xù)睡得香甜。 她睡了好久的回籠覺,到太陽都快要曬屁股了,發(fā)現(xiàn)mama還在。 祝心想,如果糖糖懂得形容什么叫“后悔”,這就是她最后悔的時刻了。 好不容易mama才回來,她怎么能賴床呢! 這一次施遠方給了祝心整整兩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