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寵溺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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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正想得出神,不料霍斯冬卻忽然掙脫她的攙扶,他那樣高大的一個人,直接坐到了樓梯扶手旁邊的地板上! “快起來,你明天想起來要后悔死的?!?/br> 林溪哭笑不得,站在霍斯冬面前伸出雙手說。 霍斯冬看著林溪右手手腕的佛珠,眼尾的紅已經(jīng)蔓延至眼底:“林溪,你快走!” 林溪忽然發(fā)現(xiàn),霍斯冬今晚叫了自己好幾次名字。 以前霍斯冬在人前叫她太太,人后和她一樣,“你”、“我”地叫,是不叫她名字的。 林溪笑了,她不常笑,更多的時候,她把笑容當(dāng)做武器對付媒體。但今天,她是真真正正的被霍斯冬逗笑了。 酒鬼有什么好玩的呢?可酒鬼是平時冷漠無常的霍斯冬,似乎就變得可愛了起來。 “我真走了,你就要哭鼻子了!”林溪逗他。 霍斯冬的視線,猛然從佛珠,移到了林溪臉上,他見到了一個從未在成年林溪臉上見過的笑容。 鹿一樣的眼睛笑起來,眼角微微下垂,更顯得無辜單純??伤淖齑绞悄菢拥募t,如同最甜美的果醬一樣,勾人于無形。 “李嫂不在,這房子里空蕩蕩的,你是要自己在這睡覺嗎?”林溪問。 霍斯冬看著林溪的臉,緩緩搖頭。 “這就對了!抓住我的手,我?guī)慊胤克X?!?/br> 林溪篤定霍斯冬醉酒已深,不然他那樣講究體面的人,不會讓自己狼狽地坐在客廳地板上。 所以她說起話來,不自覺地帶有對小朋友一樣的命令口吻。 可霍斯冬似乎就吃這一套,聞言,果然朝林溪伸出了雙手。 林溪握住霍斯冬雙手,觸感冰涼,林溪用力,把霍斯冬拉起。 林溪扶著霍斯冬的胳膊,兩人上樓。 林溪感覺到,霍斯冬好像和剛進門時不一樣了。也許他正在醒酒。 到了二樓,林溪在霍斯冬的指揮下,磕磕絆絆找到了霍斯冬臥室的房門。 林溪推門,聽到一陣空靈的聲響。 她好奇看去,只見霍斯冬臥室門口,掛著一個藍(lán)色風(fēng)鈴。 林溪沒想太多,她把霍斯冬扶進房間的黑色大床上。 霍斯冬自動拖鞋躺好。 林溪給霍斯冬蓋完被子,站著看霍斯冬。 霍斯冬的臉枕在黑色枕頭上,越發(fā)顯得臉色冷白。 林溪忽然知道了為什么霍斯冬平時,一直穿銀灰色的西裝,如果穿黑色,會顯得死寂,而且脆弱。 林溪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霍斯冬這人冷漠神秘,和脆弱毫不沾邊。但是林溪自從窺探到了霍斯冬有那方面的疾病之后,就時常感覺到霍斯冬的另一面。 霍斯冬閉著眼,眼窩微陷,五官輪廓分明,卷發(fā)散在枕頭上。 林溪看著霍斯冬,對他說了一句:“晚安。希望你明天醒來,不記得今晚?!?/br> 林溪轉(zhuǎn)身要走,右手手腕忽然被一股強力拽住,林溪知道,那是霍斯冬的手。 她從未感受過如此冰冷的手。 “林溪,不要走。”霍斯冬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 林溪想,原來霍斯冬還是沒有醒酒。 她想,等明早霍斯冬醒過來,她還要給他還衣服,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那張cd,她也想和他談?wù)?,能不能把cd買回來。 林溪轉(zhuǎn)過身,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好,我不走,你睡吧?!?/br> 霍斯冬的灰瞳看向林溪,眼里滿是要溢出的悲傷:“你騙我?!?/br> 林溪似乎也被霍斯冬的悲傷感染,他不知道霍斯冬望向自己的眼睛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幽深洶涌的情緒。 也許霍斯冬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女人,很深很深地愛著,但是那個女人離開了他。他又有那方面的疾病,沒辦法追回來。 “我不走。我在這陪你?!绷窒獔远ǖ卣f。 霍斯冬眼神中的傷痛有所緩解,但仍是死死盯著林溪。 林溪為了讓霍斯冬放心,說:“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去搬一把椅子,我就坐在你旁邊,哪都不去?!?/br> 霍斯冬帶有懷疑和警惕地望著林溪,漸漸松開手。 林溪終于可以行走,她去房間一側(cè),搬來一把黑色椅子,放在霍斯冬床側(cè)。 林溪坐下去,對霍斯冬說:“睡吧,我不走?!?/br> 霍斯冬還是盯著林溪,不肯睡覺:“我不信?!?/br> 林溪覺得霍斯冬醉酒后,好像變回了小孩,她耐心問道:“那怎么樣,你才肯信呢?” 霍斯冬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林溪下意識地也伸手過去,隨即就被霍斯冬攥住手腕。 她聽到霍斯冬冷靜的聲音傳來:“這樣。” 霍斯冬說完這句,馬上閉上雙眼,緊緊閉著,好像怕大人反悔而裝睡的小孩。 林溪失笑:“好好睡吧。真希望你明天不記得這些?!?/br> 霍斯冬沒有回答林溪,只是緊閉的雙眼慢慢放松,是正常睡覺的模樣。 林溪坐在椅子上環(huán)顧四周,霍斯冬的房間和他這個人一樣冷,主題色調(diào)為黑白,十分簡潔。 在這樣的色調(diào)下,懸掛在門口正中的藍(lán)色風(fēng)鈴,就十分顯眼了。 林溪端坐了一會兒,也困了,她趴在霍斯冬床邊,眼睛剛好看到風(fēng)鈴。 她迷迷糊糊地發(fā)現(xiàn),那風(fēng)鈴下垂著的,正是一個個藍(lán)色的小千紙鶴! 可林溪實在太困了,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霍斯冬倏然睜眼。 他凝視著趴在床邊露出棕色頭發(fā)的林溪,左手抬起,伸到林溪頭上,似乎很想摸摸她,但最終沒有落下。 第二天一早,林溪醒了,她動了動頭,讓記憶回籠。 霍斯冬看到林溪動了,馬上閉上眼睛。 林溪睡眼朦朧地抬起頭,用單手淺淺抻了個懶腰,她怕打擾到霍斯冬,沒敢大動作。 誰知霍斯冬突然放開她的右手手腕,身體轉(zhuǎn)向另一側(cè)繼續(xù)睡了。 林溪如遭大赦,她想,果然清醒了就是不一樣,哪有清醒的人攥著別人睡的! 林溪又好好抻了一個懶腰,起身,輕輕地走到門口,特意開了一個很小的門縫擠出去,怕門開大了風(fēng)鈴響,打擾到霍斯冬。 林溪費了好大勁兒才下到一樓。不過走錯路讓林溪發(fā)現(xiàn),霍斯冬住的臥室,和她上回住的客房,在二樓的兩端,霍斯冬要做什么,才能在客房門口路過? 林溪來到廚房,她對廚房非常不熟悉,輾轉(zhuǎn)找到冰箱門,打開,里面蔬菜品類齊全。 林溪拿出一把油菜,一份手搟面。 她知道自己不會做飯,所以只想著煮碗面兩個人吃點。 在下樓之前,林溪查過外賣,霍斯冬這處老宅太偏僻,從市里送外賣過來要一個多小時。 林溪按亮電磁爐的開關(guān),燒水,下面。 她看到cao作臺上放有一個個小罐子,她放了白色的鹽和黑色的醬油。 林溪想,如果有方便面就好了,可是霍斯冬的冰箱里健康到找不到一點非新鮮食材。 出鍋之后,賣相還行,白色的面上簇著汪綠油油的蔬菜。林溪自己用筷子嘗了一口,味道十分古怪,難以下咽。 林溪要把面倒掉,她想等一個半小時就等一個半小時吧,反正這面是不能吃了。 林溪剛要倒,就聽后面?zhèn)鱽砘羲苟穆曇簦骸白∈?。?/br> 林溪一怔,她不知道霍斯冬什么時候下來的,又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 林溪放下面碗,問:“你什么時候下來的,嚇?biāo)牢伊?。?/br> “剛到?!被羲苟f著過來拿過林溪手中的碗,轉(zhuǎn)身走向餐廳。 “欸?你聽我說,這不能吃?!绷窒飞先?。 霍斯冬坐在主位上,已經(jīng)用筷子吃了起來。 林溪頗覺心虛,坐在旁邊,問:“難吃是不是?我都說了,不能吃?!?/br> 霍斯冬搖搖頭。 林溪感到驚訝:“你是說不難吃?” “不是。”霍斯冬非常平靜地說,“我沒有味覺?!?/br> 林溪看著霍斯冬面無表情地,一口一口吃面,她忽然感覺到哀傷。 林溪知道,她只是一個娛樂圈打工人,為一個資本家哀傷,說出去恐怕惹人嘲笑。 可林溪想,霍斯冬有那方面的疾病,一喝酒就醉,還沒有味覺,這世間大半的喜樂都和他無緣了。 況且從昨天霍斯冬醉酒后反常的行為來看,他似乎也是愛過人的。 “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林溪想到昨晚,試探著問。 “記得?!被羲苟琅f平靜。 林溪感覺到尷尬,他記得昨晚,記得拉著她的手腕睡了一夜。 林溪有點不敢看霍斯冬,她的視線落到黑色桌面上。 “我記得我把你抵在門邊,我們距離很近。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被羲苟a充說。 “之后什么事都沒有!”林溪趕忙說。 她驚訝于霍斯冬竟然把“抵在門邊”說得那么自然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