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之敵 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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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思考了一秒,要不要割斷他的喉嚨。 但想一想,他還是作了罷。 畢竟誰也不知道“海娜”里面還有沒有這樣要刷紋身通過的機關。 一隊抱持著殺人之心的入侵者,駕駛著三輛裝設了“海娜”車牌的車,公然地闖入了“海娜”內部。 一路下行,暢通無阻。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唐凱唱的眼睛里。 唐凱唱小聲地對著通訊器說:“他們進來了。” …… 在“蜘蛛”他們看來,安保系統(tǒng)往往是遇到了異常,開始報警,才會引起內部人員的注意。 銀槌市的人生下來就和機械和科技打交道,雖然很多人是被高科技搶去了工作,并因此而深恨這些科技造物,但他們卻又本能地依賴、相信著科技。 在“蜘蛛”的慣性認知里,絕沒有一個人會24小時坐在那里,單盯著監(jiān)控屏幕看。 可惜,他們死都不會想到,“海娜”里就有這么一個怪胎,唯一的娛樂就是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在他的小屏幕里行走。 自從他們自以為隱蔽地爬到半山腰,唐凱唱就把這群老鼠的行蹤匯報給了單飛白。 單飛白也立即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傅老大不在。 ……寧灼沒能回來。 察覺到這一點后,單飛白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作為唯一坐鎮(zhèn)在大本營里的主事人,他并沒有意氣用事,而是立即用內部通訊聯(lián)絡了基地內部人員,叫他們馬上集合到會議室,應對突變。 分散在基地外的人員,單飛白也迅速安排他們去黑市里的幾個安全點位避難,包括傅老大,他也表示他會找地方好好躲藏起來的。 一名“海娜”成員已經(jīng)被“蜘蛛”他們挾持上山,不用多此一舉地去聯(lián)絡了。 一圈聯(lián)系下來,唯有寧灼依然是失聯(lián),行蹤不明。 對這場圍殺,許多人其實早有預感。 只是事到臨頭,“海娜”的雇傭兵情緒振奮之余,下意識地想要去尋找一個精神寄托。 可是,寧灼生死不知,金雪深的身體則是剛剛恢復不久,活動了久了還是難免氣喘。 就連傅老大也不見了蹤影。 他們的指揮官,竟然是單飛白。 他們不習慣聽他的話。 單飛白對下面投來的懷疑眼光視若無睹,坦然道:“各位,你們現(xiàn)在不信我也得信?!蜆颉苍谶@里,我們要么同生,要么共死,已經(jīng)沒有第三條路好走了。所以我要你們服從我的指揮?!蜆颉娜酥?,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br> “磐橋”的人的確知道。 之前,“磐橋”內部也出現(xiàn)過在應敵的關鍵時刻,不服單飛白命令的人。 對方是一隊深深植根在朝歌區(qū)的老牌流氓雇傭兵,平日里販毒、販賣人口,可以說無惡不作,因為實在被高速發(fā)展的“磐橋”逼到走投無路了,便打算搞一出魚死網(wǎng)破。 他們的綜合實力的確比當時的“磐橋”要強上許多。 戰(zhàn)前動員時,單飛白強調了兩件事,一是絕不投降,二是他會盡全力保護所有人。 隨后,他環(huán)顧了四周,問:“大家還有什么問題?” 一個人大概是平時看單飛白很好說話,站起身來,提議道:“和他們一起干,也沒什么不好……” 結果是單飛白當即一槍打癟了他的鋼鐵腦殼,讓他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單飛白垂下手來,環(huán)顧了悚然的眾人,朗聲道:“好的,這個人的問題我已經(jīng)解決了。其他人呢?還有什么意見?” …… “磐橋”的人提心吊膽,生怕“海娜”的人不識好歹,在單飛白面前跳臉。 不過,想象中的內訌并沒有發(fā)生。 閔秋看了單飛白一眼,簡明扼要道:“我聽你的?!?/br> 閔秋知道,自己的仇,是單飛白報的。 她肯信他的能力。 而在于是非的攙扶下來參會的金雪深,仰起蒼白的臉,平靜道:“這種危難時刻的指揮官不需要有兩個?!阍凇D取盍诉@么久,你來安排?!?/br> 既然金雪深和閔秋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那么“海娜”的其他人就更加沒有異議了。 以最快速度掌握了指揮權的單飛白,立即開始了調度,自上而下,讓每一個人都精準而快速地進入了埋伏位,只靜待對方入甕。 就連金雪深都驚訝于單飛白對“海娜”內部機關的熟悉。 待到全部安排完畢,單飛白一秒鐘都沒有浪費,轉身向外走去。 金雪深甩開了于是非,跟上單飛白:“你還少安排了一個人。小唐的機關啟動后,他們會陷入恐慌,但是還需要有人去加一把勁,沖亂他們的陣腳?!?/br> “你嗎?” 單飛白走向了他自己獨屬的武器庫,信手拉開了門。 里面滿目琳瑯,豐富程度不亞于他的衣柜。 他反問:“‘海娜’會讓傷患上火線的啊?‘磐橋’的福利可沒這么差?!?/br> 眼看著單飛白開始往自己的腰上纏子彈帶,金雪深突然覺得哪里不大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喂,你去哪里?” 單飛白理所當然地瞧他一眼,仿佛他問出了一個蠢問題:“這里的事已經(jīng)解決得差不多了。我找寧哥去啊?!?/br> “你——你不是要指揮?” “我遠程指揮?!?/br> 說罷,他又沖金雪深眨了眨眼,“啊,還是說,你不信任小唐的機關,覺得‘海娜’的能力不足以把這群外來者給清出去?” 金雪深平時能被寧灼氣得要死要活,如今換了個更加牙尖嘴利的單飛白,他只剩下了又氣又急的份兒:“你要怎么出去?人都堵到家門口了!現(xiàn)在我們把所有其他的路口都封死了,只剩下那條唯一的通道——” “哦?!眴物w白抄起一把大狙,擔在肩上,“那我從他們中殺出去是不是就行了?” 他面朝向金雪深:“剛才你說,是不是缺一個沖亂他們陣腳的前鋒來著?” …… 寧灼的半截手臂已經(jīng)沒有了。 那一半是一顆熱追蹤導彈帶走的。 而寧灼從手臂中抽出一截半焦糊的線纜,背靠著一面倒塌了一半的孤墻,將線纜死死勒入一個雇傭兵的頸項,直到他再無力抵抗,目眥盡裂地順著寧灼的身體軟倒下去。 寧灼垂下了手臂。 懸垂的指尖微微發(fā)著抖。 有血蜿蜒著從他的袖管里淌出來,順著肌rou的顫抖一點點滴落。 即使是如此大霧,江九昭還是很闊氣,在四面八方總共安排了五個狙擊手。 剛才,有一粒子彈斜斜擦過了寧灼的后背,刮走了一條皮rou。 即使如此,寧灼也能在這方小世界里翻天倒海,以高速移動,放所有人的風箏。 這是應對合攻最好的方式。 只要拉開足夠的距離,他就能騰出手腳來,一個個解決。 然而,這樣的打法,換來的是體力的急劇消耗。 寧灼已經(jīng)不知道痛,不知道累,只知道后背大片大片滲出濕黏的液體,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將衣服牢牢粘在了身上,挺不舒服。 他的一顆心在腔子里跳得又輕又快。 還沒來得及把這口氣喘勻,寧灼就遙遙地聽到了車胎摩擦地面的轟鳴。 他剛剛提起一口氣,以為是他們要搞步車協(xié)同,想把自己從藏身處驅趕出來,就聽到了從各個地方傳來的子彈激射聲、以及雇傭兵們的怒吼聲。 ……不是他們的自己人嗎? 寧灼從殘垣后微側過身,向外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輛造型剽悍的越野車橫沖直撞而來。 駕駛座的車窗是搖下來的,足見駕駛者的瘋狂和狗膽包天。 就連寧灼也沒想到,在這片隔絕之地,第一個沖過來救他的,是駕車狂飆橫穿了五個街區(qū)的匡鶴軒。 ——他在接到單飛白的通知后,并沒有前往指定的安全點避難。 因為他今天白天恰好是和寧灼一起出門的,知道寧灼也在外面。 發(fā)現(xiàn)寧灼聯(lián)絡不上,匡鶴軒干脆地放棄了自己的安全點,駕著他的越野車,漫無目的地在銀槌市里搜尋著寧灼的蹤影。 他穿過五個街區(qū),終于在這里找到了寧灼。 最初痛罵寧灼“寧兔子”的匡鶴軒,冒著隨時有可能射來的槍火,從駕駛座里探出頭來,大聲喊道:“寧哥,上車,走??!” 第123章 (六)終局 子彈帶著咻咻的尖音, 擦過了匡鶴軒的耳朵,稍稍擦破了一點油皮,引發(fā)了一陣銳利的耳鳴。 匡鶴軒不僅不畏不怕, 還大發(fā)了狂性, 把油門直踩到了底, 直奔寧灼而來。 引擎的轟鳴聲成了絕好的集火點,濃霧中的車燈, 則成為了最醒目的標志物。 越野車有一定防彈功能,但并不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本來在濃霧里用不上的子彈傾瀉而出,將車身迅速打得萎縮下陷。而八方開外, 有無數(shù)危險的人影也迅速向這里集中靠攏。 寧灼喝道:“匡鶴軒, 你滾!” 匡鶴軒不走。 不僅不走, 他居然一個甩尾, 橫車路中,真的要接寧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