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之敵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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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不下,會卡喉嚨;吞下了,容易消化不良。 在幕后指使者看來,“海娜”為了應付“磐橋”,也會被大大牽扯精力,而且后患無窮,等于是在內(nèi)部埋下了一顆永久的地雷。 相應的,幕后指使者也不會把單飛白當傻瓜。 他經(jīng)歷了一場死里逃生,不可能不恨。 阿范這條線目前沒能挖出東西來,單飛白自己也握不到確鑿的證據(jù),說不清是誰害了他,他就只能籠統(tǒng)地懷疑所有人。 如果寧灼是幕后指使者,反倒會樂于找“海娜”做事。 一來,“海娜”自從五年前鋒芒畢露、被單飛白暗算一著、削了面子后,就再沒有任何惹起大公司疑忌的出格行為。 二來,寧灼剛剛攀上“白盾”的關系,替他們干了一趟活。 ——雖說這件事最后辦砸了,可責任就算再細分細化,也落不到他身上去。 三來,地雷既然埋下了,總是要有人去趟。 大公司害了單飛白,而單飛白作為寧灼的新手下,還要跟著寧灼去接大公司的單。 一來二去,單飛白能不遷怒寧灼嗎? 他們等于是握住了一根讓“海娜”從內(nèi)部亂起來的引信,想什么時候引爆,只需要推波助瀾一番就可以了。 想到這里,寧灼基本得出了一個結論: 收容“磐橋”,是一步險棋,但值得一走。 不過,這一切前提都要建立在單飛白說的是真話的基礎上。 寧灼一路順暢地復盤到了現(xiàn)在,突然在這個問題上卡了殼。 ……他信任單飛白嗎? 寧灼迅速在心中找到了答案:不信任。 ……可單飛白會恨他嗎? 寧灼以同樣的速度給出了答案:不恨。 這兩個答案偏偏是矛盾的。 至于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寧灼一時有些拿不準。 在想不通一件事的時候,寧灼的眉毛會微微糾著。 此時的單飛白也定定看著他,手指抵在床單上輕輕地揉,似乎是在模擬把他眉頭揉開的動作。 想了一陣,寧灼放出目光,對準單飛白的面孔,豁然開朗。 要驗證單飛白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也不難。 這么一來,寧灼終于明確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他一抬腿,利索地下了地。 單飛白叫他:“寧哥,干嘛去?” 寧灼心情不錯,臉上卻不顯露,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臉:“斷你后路去?!?/br> 簡單換上一件還算體面的雙排扣舊西服,蹬上西裝褲,難得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的寧灼向外走去,順手把門徹底鎖死,把頸環(huán)控制器鎖入門外儲物匣,斷絕了里面小狼崽子繼續(xù)上躥下跳的指望。 他沒走幾步,迎面碰上了步履匆匆、風塵仆仆的金雪深。 剛打上照面,金雪深劈頭就問他:“你把單飛白帶回來了?” 金雪深兼管財務,從前天開始帶人去收賬,足忙了兩天,回來后剛到山下就覺得不對勁,一上山發(fā)現(xiàn)外面蹲了一排人,安營扎寨在了“海娜”外。 再一看,全他媽是熟面孔。 和“海娜”里大多數(shù)人不同,金雪深和“磐橋”是真有仇的。 金雪深正驚疑間,“磐橋”那位白發(fā)紫瞳的仿生人二把手于是非見到他,對他很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渡鴉’,你好?!?/br> “渡鴉”是金雪深的外號。 他喜歡鳥類,耳朵上打著渡鴉形狀的黑色耳釘,海娜紋身也多選用鳥形。 但于是非這樣叫他的外號,聽在他耳朵里就和罵街沒區(qū)別。 金雪深:“別這么叫我。你怎么在這兒?” 于是非在他的知識系統(tǒng)中檢索了一番渡鴉的相關信息,老老實實地改換了稱呼:“因為我們老大在這里。胖頭鳥?!?/br> 金雪深二話不說,直接抄了家伙。 劍拔弩張之際,還是唐凱唱把他叫了回來。 一五一十地將情況同他一講,金雪深馬上挾裹著一身煞氣,要來找寧灼好好“談談”。 面對前來興師問罪的金雪深,寧灼不答反問:“有錢嗎?” 金雪深一愣,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萬用腰帶:“多少?……” 不過他迅速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捂住腰側警惕道:“干什么?” 下一秒,他的世界就天旋地轉(zhuǎn)了。 寧灼單手扯過他的身體,把他橫提過來,按著他的右手用指紋開啟了他自己的腰帶,斜斜倒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張卡片彈飛出來,寧灼一眼尋中,輕巧一踢,抓到手里。 寧灼隨手把人往旁邊一丟:“借你點。密碼還是你養(yǎng)的鳥的編號?” 金雪深差點一頭撞到墻,踉蹌著站穩(wěn)腳步,臉色鐵青:“寧灼!” 寧灼健步如飛地溜了。 金雪深氣性向來大,又不服他管,追在后面:“寧灼你別跑!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寧灼把手臂貼在右耳,開啟內(nèi)部通訊:“唐凱唱。六層632房,改一下布局?!?/br> 那頭不明真相的唐凱唱:“好嘞?!?/br> 話音落下,寧灼已經(jīng)推門進入了632號房,順手甩上了門。 金雪深氣勢洶洶地拉開門,通路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堵墻。 不管差點一頭磕上墻的金雪深是如何暴跳如雷,寧灼一路驅(qū)車來到了單家。 路上,他看到所有的廣告屏都在自發(fā)主動地播放那段“警督兒子夜?jié)摀Q藥”的監(jiān)控錄像了。 他知道,這是查理曼被“白盾”和i公司放棄的前兆。 寧灼有事,所以他沒有停留,靜待著事態(tài)發(fā)酵,再發(fā)酵。 他將車子停在了一間巨大的中式庭院前。 亭臺水榭,古典樓閣。 銀槌市的每個有錢人都以自己的喜好裝點各自的院落,好把自家與蜂巢一樣密集擁擠的“平民區(qū)”區(qū)分開來。 寧灼按了三遍門鈴,里面都沒有回復。 他衣冠楚楚地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回應,就神情平靜地抬起腳,一腳把雕琢精致的液金欄桿踹彎了三寸。 在潑天鼓噪起來的警報聲里,寧灼遠遠看到了一張還算熟悉的面孔。 單家管家,明顯見老。 他也認出了寧灼,客客氣氣地微笑:“哎呀,是寧先生。這真是……真是很久不見了?!?/br> 寧灼把腿撂下來,重新恢復了表面的禮貌:“想見一下你們家老爺子?!?/br> 管家暫時叫停了警報,卻沒有任何要給寧灼開門的意思。 他手握著警報cao控器,在禮貌中透出一點居高臨下的倨傲:“有預約嗎?” 寧灼將一條染血的鵝黃發(fā)帶隔著欄桿扔了進去,直直砸到了管家的臉上。 在管家認出這東西屬于誰、面色一點點變得慘白時,寧灼平淡回應:“沒有。能進去嗎?!?/br> 作者有話要說: 【銀槌日報】 銀槌市重點企業(yè)介紹: 瑞騰資源公司,把持液金礦脈的金屬開采業(yè),下設軍工業(yè),機器人公司,房地產(chǎn)建材業(yè)等 白盾安保公司,統(tǒng)轄警察與法院,同時統(tǒng)管監(jiān)獄、交通,承接私人保護業(yè)務 i公司,下屬大批m,涉及教育業(yè),影視業(yè),游戲業(yè)等多種娛樂行業(yè) 聯(lián)合健康醫(yī)療公司,負責管理銀槌市所有醫(yī)療行業(yè),經(jīng)常和“白盾”聯(lián)合執(zhí)法,打擊違法醫(yī)療行為 韋威食品公司,研究開發(fā)各類食品及其替代物,營養(yǎng)液、營養(yǎng)塊、營養(yǎng)糊銷量常年居于榜首 第30章 (二)斷路 單家的會客地設在一間茶舍里, 構思和設計相當精巧。 一道細竹簾將院落和茶舍做了簡單的內(nèi)外分割,將光影疏淡有致地灑了舍內(nèi)人一身。 一只玉雕的鹿噴吐著清幽的梅子香,把茶香烘得暖而深長。 在銀槌市的土地上, 想要種什么東西是很難活的。 然而茶舍外種著一大片綠梅林, 綠萼一串串低垂著, 作含苞欲放狀。 寧灼坐在暖意洋洋的窗邊,用茶暖手, 等了一刻鐘,等來了單榮恩。 多年不見,單榮恩倒是保養(yǎng)有方, 不怎么見老, 還是唐裝, 還是優(yōu)雅得體的模樣, 只是嘴角冒起了兩個燎泡,看起來與他的體面不大相稱。 寧灼站起身來:“單先生。” 引路的管家小聲糾正:“寧先生,錯了, 是章先生?!?/br> 寧灼挑眉,看向了單榮恩,舉起手表示抱歉。 這件事情, 或者說八卦,寧灼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