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夕成灰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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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抒懷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陶明逐道:“除非你發(fā)誓你會安安靜靜的。” 展抒懷立刻舉起手來,做了個指天為誓的動作。 “很好,”陶明逐滿意道,“你非常好。” ……“如果我的第一個病人有你這么聽話就好了?!碧彰髦痣x去時臭著臉嘀咕道。 作者有話說: 孟大人:霍大人,求帶飛。 楊大人:沒想到你心思這么多,我覺得我是最傻的。 莫少:停一停,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才是? 謝相:我不是針對誰,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都不太行。 第116章 針對 為展父翻案的路并不好走。 霍皖衣調(diào)出的卷宗少說也有三四十樁,卻只尋出幾縷頭緒,當(dāng)年的案情究竟如何,竟遲遲不能看破真相。 好在趙絕聽說此事后也為他出謀劃策了一番。 若刑部的卷宗調(diào)用不足,真辯司、明堂殿、明華殿內(nèi)也有能調(diào)用的卷宗。 只不過調(diào)取這些卷宗并非易事。 不是一開口就必然能調(diào)出這些卷宗來的。 真辯司、明華殿兩個地方倒還好說,劉相大人素來溫和,凡是有所求,只要直言相告,不太過分的,大抵都會應(yīng)允。 但明堂殿卻不那么簡單。 謝相大人的性子陰晴不定,難以琢磨,要想從明堂殿里調(diào)出各式各樣的卷宗,難度上也就遠(yuǎn)勝過真辯司、明華殿兩處。 趙絕道:“真辯司和明華殿,倒是好走。我近日清閑,可以走一趟真辯司。但這明堂殿……” 霍皖衣目光移轉(zhuǎn),輕聲道:“下官自會前去?!?/br> 趙絕道:“可需要我相助?” “……趙大人已助我良多,”霍皖衣含笑道,“這樁事,不過是下官的私事?!?/br> 那是他應(yīng)承過展抒懷的事。 亦是霍皖衣許諾過的。 ——縱然于他而言,誓言諾言未必然就一定會成真,這世上也多的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可他答應(yīng)了,若能完就,那就再好不過。 稀里嘩啦地落一陣秋雨。 坪洲,陶府。 謠娘從床上坐起身來,接過展抒懷遞來的藥碗,卻沒有喝藥,反而沉吟片刻,道:“……我想回盛京?!?/br> 展抒懷怔了怔:“怎么想要回盛京?” 她眼底光芒閃動,神色間帶有幾分悔意。 謠娘道:“我不該做那件事,展哥,現(xiàn)在想想,霍皖衣是過分,我也很過分。你……” 她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下去,更有悵然:“你是不是心里一直都把霍皖衣當(dāng)朋友?” 展抒懷無言。 于是她便知曉了答案。 他們相識得不算太早,卻也一起過了很多年。她什么都沒有,唯有他陪在身邊,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一直一直都只有彼此。 而展抒懷有怎樣的心結(jié),他不曾說過,她也未能知曉。 “展哥,對不起?!?/br> “……你不用說對不起,”展抒懷握住她的手腕,柔聲道,“你該喝藥了,別想那么多?!?/br> 她頷首,就著這個姿勢將藥碗中的藥湯飲盡。 然后道:“可如果不是我,展哥和他……也不會這樣。” 展抒懷道:“你是憂心我的安危,這我明白,霍皖衣也會明白。謠娘,你我在一起這些年來,是我對你不夠好,我有隱瞞你的事情,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br> “展哥……你……” “好了,你好好休息,”展抒懷道,“回盛京的事情暫且擱置罷。” 謠娘不解:“為什么?” 展抒懷道:“霍皖衣不想讓我們回盛京,那就不要回去?!?/br> 謠娘道:“可以后你們就再也不相見了嗎?” 展抒懷深吸口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又或許哪一日,我們又不得不見面。” “……”謠娘聞言,忽而掙扎著想要下床。 “謠娘?” 她放下藥碗,認(rèn)真道:“那至少讓我們書信一封,將你我心中所想都告訴他。” 展抒懷靜靜看著她。 過了片刻,展抒懷似下定決心一般道:“我也會將我心里想的事,都告訴你?!?/br> 盛京。 驕陽似火,好似不是秋時,而是仲夏。 梁尺澗站在巷口神容冷肅,是少有一見的冷淡模樣。 蓋因為他又見到了青珠兒。 若說以前的青珠兒是天真可憐,那現(xiàn)在的青珠兒便只剩下矯揉造作,原本純粹的眼睛,如今也滿沾數(shù)不盡的欲望。貪婪得令人心驚,而不再是令人心動。 梁尺澗認(rèn)為自己與青珠兒沒有任何話好說。 他們?nèi)缛粲惺裁丛捒烧?,那也不會是好話,只會是惡言惡語,相看兩厭。 可青珠兒堵住他的去路,一雙眼沉沉看他,似有萬語千言要說——只不過他著實不太想聽。 “讓開。”梁尺澗只說了這兩個字。 青珠兒道:“我不讓,梁公子,你以前那么喜歡我,現(xiàn)在卻又很討厭我。我很傷心?!?/br> 梁尺澗不想與他多說,錯身就走。 誰知青珠兒卻拉住他的袖擺,一瞬間淚眼朦朧:“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討厭嗎,一句話都不想同我說了?!?/br> 梁尺澗側(cè)首看他,心中唯有冷意,而無憐惜:“松手。我與你沒有任何話好說。” “就因為我拒絕了你?”青珠兒追問。 “青珠兒,你糾纏莫枳的事情難道以為我會不知道嗎?上次你追來見我,不正是莫公子替我解圍,還是說……你有話可以解釋你這段時日做的好事?” 青珠兒眸底一亮,他羞澀道:“梁公子,沒想到你這么在乎我做的事情……你果然心里還有我?!?/br> 梁尺澗神情更冷,用力將袖擺從他手中抽出。 “沒有?!?/br> “我奉勸你一句,少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說罷,梁尺澗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離去,將青珠兒拋在身后。 而陽光灑落,照在青珠兒白皙清秀的臉上。 他望著梁尺澗的背影,眼底朦朧淚意已經(jīng)消散得干干凈凈,神色間透出幾分詭異的猙獰。 ——實在倒霉。 梁尺澗回到相府,頭一樁事便是凈手潔面,去除霉運。 早知曉走這條路會遇見青珠兒,他合該去刑部等霍皖衣出來,再一起回府。 這般再如何也錯開時間,想來便避過青珠兒了。 梁尺澗呼出一口氣,倒在軟榻上,雙眼放空,思緒不由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起那道脫凡出塵的身影。 …… 梁尺澗又開始嘆氣。 自上次玉生道長情真意切同他說了一番話以來,梁尺澗著實糾結(jié)了一段時日。 話語好聽,說得真誠,他分辨不出真的假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十分真實的騙局。 若說要騙他,梁尺澗自認(rèn)沒什么好被騙的。 若說是真的,他更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玉生。 思及此,梁尺澗搖頭笑了笑,扶著額又坐起身。 然而就在此時,他眼前驟然發(fā)黑,頭腦一瞬間昏沉得厲害,叫他暈眩欲嘔,立時軟了力道,倒進(jìn)軟榻中。 他周身冷汗盡出,想要出聲喚人,卻難以使力呼喚。 心跳如擂鼓。 也不知過了多久,是幾聲呼吸長短,頭暈?zāi)垦5母杏X忽而又這般消失,好似從未來過。 陡然一身輕松,梁尺澗怔愣許久。 一枝花還在窗前探頭。 即使是到了秋季,謝紫殷的書房外也還是要盛綻這許多繁花。 他不是愛花惜花之人,卻習(xí)慣了觀花、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