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夕成灰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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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說話時(shí),語聲輕輕,卻低沉悅耳。 玉生偏頭聽罷,含笑道:“貧道應(yīng)承相爺?shù)氖拢^不會(huì)反悔,應(yīng)做的,能做的,貧道便都去做了?!?/br> 話語這般,謝紫殷挑眉道:“此事是你一手運(yùn)作?” “哪里,貧道只是抓準(zhǔn)時(shí)機(jī)應(yīng)聲而動(dòng)罷了。” “玉生道長雖曾言與本相有緣,只是方外之人,竟也會(huì)插手凡俗中事?” “近日之事,樁樁件件都與貧道有關(guān),既然貧道是方外之人,那這些事便不是凡俗中事,而應(yīng)當(dāng)是貧道尋求真道的要事。” 謝紫殷的目光從玉生臉上一掃而過。 “尋求真道?” 玉生頷首:“相爺有所不知,貧道追尋真道十余年,今年卻是最接近我之真道的時(shí)候?!?/br> “貧道有所預(yù)感,”他垂下眼簾,指間隨意捻揉著拂塵,“也許今年的孟冬時(shí)節(jié),貧道便可羽化飛仙了。” 謝紫殷道:“道長似乎胸有成竹?!?/br> 玉生道:“卜算天機(jī)者,若無一二本事,又如何悟求真道?!?/br> 謝紫殷淡淡笑了:“那在玉生道長看來,同為有緣人,本相與梁榜眼相較,誰才更合你心意?” 倘若這番話語是從高瑜口中說出,玉生難免不會(huì)覺得是“爭風(fēng)吃醋”。 然而這話是謝紫殷開的口。 他對(duì)于謝紫殷這個(gè)“有緣人”,最深刻的感受,還是他們互為同類。 縱然他猜不出謝紫殷的全部想法,卻仍能看到那些與他如出一轍的瘋狂。 玉生好似從生下來就是個(gè)瘋狂的人。 他為求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泯滅良知——如若他不曾與玄門結(jié)緣。 正如謝紫殷。 如若將他們比作風(fēng)箏,那他們都有為之牽絆的人與事。 所以振翅高飛之前,他們無從飛得太遠(yuǎn)。 玉生捻著拂塵素絲,靜默須臾,微笑道:“梁公子是貧道于這世間唯一的有緣人?!?/br> 謝紫殷卻沒有追問他為何換了說法。 謝紫殷只是笑著應(yīng)了一聲?!芭叮俊?/br> 玉生道:“若要做個(gè)選擇,貧道只會(huì)選擇梁公子,而不會(huì)選擇任何人?!?/br> “你所尋求的真道,莫不然就在梁尺澗的身上?” “非也非也。”玉生含笑搖頭,“貧道悟求真道,為得大道,必然需梁公子相助。若無他,那大道無我。但若無他,那便無世間。” 他話語里輕飄飄的,語氣聽不出如何在意。 但他的話意倒讓謝紫殷笑了笑,又道:“昔年有一謀士,獻(xiàn)計(jì)一策,盡滅城中數(shù)萬人。以玉生道長所見,你們豈不也是同類?” 玉生道:“正如他與貧道為同類,貧道與相爺,便也為同類?!?/br> “你求得羽化登仙、永生不死,這難道頗有趣味?”謝紫殷道。 玉生聞言,眨了眨眼,意味深長道:“若永生不死毫無趣味,昔年秦袖里就不會(huì)成為武林公敵,傀儡夫人也不會(huì)因此三次死而復(fù)生。謝相大人所求不在永生,是以永生于你而言毫無意義。然貧道從來都在尋求永生不死,是以貧道必然要盡心去求?!?/br> 屋中曲聲驟停。 暗衛(wèi)十一黑巾蒙面,裹著身風(fēng)霜走進(jìn)屋內(nèi),單膝跪地:“回稟王爺,屬下幸不辱命,已將散播流言者盡數(shù)擒拿,還請王爺示下?!?/br> 高瑜推開懷中美人,滿意道:“好、好!不愧是本王麾下最好的暗衛(wèi),十一,你這么快就完成了任務(wù),本王甚是驚喜?!?/br> 但他的話語說到此處,并未談及賞賜一事,反而又道:“共有幾人?” “稟王爺,共有十人,屬下已調(diào)查過,這十人無一人是盛京人士,是在大抵一個(gè)月前出現(xiàn)在盛京,沒有投宿過任何一家客棧,行蹤詭異,飄忽不定?!?/br> 高瑜道:“這般說來,他們是沖著霍皖衣來的?!?/br> 他想到那“高高在上”的霍大人,不由得笑出聲來。 “霍皖衣樹敵無數(shù),先帝在位時(shí)尚能得一夕平安,先帝一倒,想殺他的人便前赴后繼地來了?!?/br> 頓了頓,高瑜道:“告訴他們,若有人機(jī)靈、警醒,愿意來與本王談?wù)剹l件的,便可有一線生機(jī)?!?/br> 暗衛(wèi)十一神情冷漠,聞聽此言,恭聲回答:“……王爺英明,這群人中確然有一人呼求王爺放他一條生路?!?/br> “呵,誰能不怕死呢。既然他先呼求,便先見他再說罷?!备哞るS意一拂袖,道,“將人帶來。” 暗衛(wèi)十一領(lǐng)命而去。 不出半炷香的時(shí)間,暗衛(wèi)十一便將那最先求饒的人帶來。 那人甫一入內(nèi),便直接以頭搶地,順勢栽倒跪下,其速度之快,令左右侍奉的美人都面露訝異,紅唇輕張,頗有些笑意。 高瑜倒是習(xí)以為常般,僅僅抬了下眼簾。 那人跪倒在地,一路上不知想了多少詞句為自己保命,然則現(xiàn)下跪在高瑜面前,卻抖如篩糠,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高瑜不悅道:“你要求饒,卻不出聲,難道還要本王哄你不成?” 這聲響并無多么嚴(yán)厲冷漠,但落在那人耳中,依然不啻于驚雷。 那人渾身抖顫,尖聲道:“王、王爺!小人可以為王爺分憂解難!” “呵,你知道本王有什么愁惱之事么?”高瑜冷聲。 那人匆忙點(diǎn)頭,又覺察不對(duì),心下一驚,慌忙搖頭道:“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小人、小人之所以會(huì)被帶來,是因?yàn)榛舸笕?!?/br> 他的話語雖不如何,但其中的意思卻讓高瑜施舍了個(gè)目光。 高瑜道:“你想說什么?” 那人道:“啟稟、啟稟王爺!您、您若是想為霍大人破除流言……小人有一計(jì),不但可以破除流言,還能洗清霍大人的污名,讓霍大人真正坐實(shí)如今的身份!” 高瑜來了興趣:“你有什么計(jì)策?” 見能保命,那人咽了咽口水,神色間帶著幾分瘋狂道:“小人愿意去順天府擊響鳴冤鼓!” 不僅如此,他語帶恨意,赫然是那日被夜芒當(dāng)眾羞辱過的人! 作者有話說: 每次存稿的時(shí)候:好急啊怎么還沒寫到揭曉真相的時(shí)候?。?! 劇情之神:不……要……急……該……寫……到……的……都……會(huì)……寫……到……的……先……走……劇……情 :(看著大綱)qaq好急好急我要寫謝相欺負(fù)老婆 劇情之神:先……走……劇……情……不……走……劇……情……怎……么……虐……呢…… :_(:3」∠)_ 第107章 解冤 鳴冤鼓響,新任順天府尹急匆匆趕來。 那擊鼓之人站在順天府前,神色嚴(yán)肅,頗有些堅(jiān)毅之感。 待入了府,那人也是開門見山:“見過府尹大人,小人擊響鳴冤鼓,乃是有冤情要訴。” 須知鳴冤鼓輕易不得擊響。 從來敢于擊響鳴冤鼓的人,都是身懷莫大冤屈,非此法不可求清白。 順天府尹觀此人面目,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沉聲問道:“你有何冤屈?” 答案卻出乎他意料。 那人低下頭去,掩蓋著自我神情,擲地有聲地答:“小人,是要為霍皖衣、霍大人鳴冤!” 一語罷,順天府尹面色微變。 霍皖衣的身份在滿朝官員看來都不算是秘密。 但順天府尹怎么也料想不到,竟會(huì)有平民百姓來為霍皖衣訴說冤屈。 ——霍皖衣哪兒來的冤屈呢,他從前做的事不假,如今偷梁換柱變作旁人的事情也是真的??善腥艘獊頌樗Q冤,反倒顯得他確然無辜起來。 順天府尹不敢輕易受理此案。 本著不得罪任何人的想法,順天府尹先寫了份奏折,直接遞到了新帝的御案上。 他是順天府尹,自有直達(dá)天聽的資格。 不用走別的地方,他可以直接請帝王拿捏分寸,給出個(gè)恰當(dāng)?shù)闹甘尽?/br> 如此,哪怕有人不想讓霍皖衣洗刷冤屈,也不會(huì)記恨到他的頭上。 這樁事倒也做得合情合理。 奏折擺在葉征面前時(shí),葉征果不其然朱筆御批,寫下準(zhǔn)奏二字。 便是允肯順天府徹查此事,還霍皖衣清白的意思。 只是無人知曉,在葉征寫下這兩個(gè)字后,竟又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會(huì)有人為他鳴冤?” 坐于下首的人微微一笑。 謝紫殷一身朝服朱色,襯得他殊麗俊美,舉世無雙。聽得葉征的詢問,他悠然道:“我自有人相助?!?/br> 葉征道:“原來你另有路數(shù),怪不得此事一出,你反而不慌不忙。只不過你如此做,倒是騙過不少朝臣,他們還當(dāng)你與霍皖衣情斷情絕,以后兩不相干了?!?/br> 這句話本是葉征隨口一說。 然則他說罷,卻見謝紫殷的神色微妙,不由得心頭一跳,驚道:“你不會(huì)真的要和霍皖衣一刀兩斷罷?” 謝紫殷抬起眼簾看向他:“陛下此言差矣。臣與霍皖衣,早在四年前就已一刀兩斷……不,應(yīng)當(dāng)說,是情斷義絕了?!?/br> 葉征更是怔然:“……你在說笑嗎?謝紫殷,你和他情斷義絕,怎么還要讓他步入朝堂?把這么多好處都讓他占了,你這哪里像是情斷義絕?” “可天底下絕沒有不允許我如此做的道理。”謝紫殷雙眸微瞇,靜默須臾,含笑道,“陛下放心,哪怕是我死了,這朝局也還有霍皖衣能輔佐你。” “……呸呸呸!” 葉征神情不悅,冷聲道:“朕不想聽到這種話。謝紫殷,如果你要死了,朕立時(shí)讓霍皖衣為你陪葬。” “陛下怎么能如此任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