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gè)偏執(zhí)獨(dú)愛我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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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華抬手挑起簾子,看著岸上熱鬧如常的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河中水流潺潺,樂曲聲起,歌女的嗓音宛若天上的行云,綿軟愁腸,她落了簾子,沒有飲下面前的茶水。等了許久,仍是不見人來,畫舫也依舊??吭诎哆?,沒有離開的跡象。 趙榮華起身,不想再待,然她剛預(yù)備掀開門簾的一剎,便聽到外面?zhèn)鱽硎煜さ恼f話聲。 緊接著,容祀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挑,探出頭來。 面上登時(shí)一冷,嗤了聲問,“你怎么會在此處?!” 趙榮華心知不妙,正躊躇說辭的時(shí)候,容祀身后又探出一個(gè)腦袋,又圓又白,不是史瑩,還能是誰? 只見她咧嘴一驚,仿若失色一般,小手兀的攥住容祀的衣袖,“趙jiejie,我雖告訴你今日要與殿下在此有約,可你為何也會跟來,你…” 她一連說了幾個(gè)你,像是被嚇到似的,圓嘟嘟的臉上帶著委屈與憤懣。 趙榮華知道被人算計(jì)了,連忙從荷包里往外掏信。 然而當(dāng)她打開信的一剎,小臉煞白一片。 信上的字,全都不見了。 殿下,是奴婢走錯(cuò)了畫舫?!彼潇o下來,鎮(zhèn)定自若地福了福身,說完,便繞開他們二人,想往船外走。 可門口不寬不窄,只夠三四個(gè)人同行,她便是如何回避,也礙不過要擦著兩人的身子。 當(dāng)她秉著呼吸經(jīng)過的時(shí)候,手臂被容祀一把攥住。 趙榮華覺心臟也被扼住了,后脊的寒毛順勢炸了起來。 容祀聲音一冷,卻是對著史瑩說的。 你先出去。” 殿下…”史瑩聲音帶了撒嬌似的央求,小手還去小心翼翼握著容祀的袖子。 容祀低頭,眼神似淬了毒,幽冷著聲音重復(fù)了一遍,“出去。” 第77章 史瑩眼睛一紅,不情不愿地嗯了聲,轉(zhuǎn)身就往外頭去了。 婢女眼睛狠狠剜了趙榮華一眼,將簾子猛地放下,窸窣的腳步聲走遠(yuǎn),舫內(nèi)只余了容祀和趙榮華兩人。ζΘν荳看書趙榮華掙了掙,容祀嫌棄地嗤了聲,不經(jīng)意間將手一松,趙榮華失了支撐,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后脊抵在墻壁穩(wěn)住了身形。 這是什么?” 容祀瞧見她香囊里鼓鼓的形狀,長睫一掃,目光落在那處。 趙榮華順勢看去,“是香囊,我親手繡的…” 在趙榮華沒來得及反應(yīng)前,容祀上前一把拽了下來,盯著對面那人,將香囊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是那枚水頭極好的玉鐲,容祀低眉,摩挲著羊脂一樣的鐲子,轉(zhuǎn)了一圈,摸到內(nèi)里的刻字,不禁翻起眼白,沒好氣地質(zhì)問,“這是孤賞給太子妃的,怎么會在你這?” 趙榮華渾身冷一陣熱一陣,一時(shí)間不知該怎么解釋,“殿下,如果我說這是太子妃送的,你信嗎?” 不管容祀信不信,這就是史瑩送的。 幼時(shí)的史瑩嬌憨可愛,為何長大了些,模樣沒甚變化,心眼變壞了呢。 容祀嘴角拎了拎,電光火石間,他三步并作兩步,欺身上前將趙榮華一把按到墻壁上,掐著她的脖頸往上一抬。 不該覬覦的東西,不必費(fèi)盡心思去謀劃?!?/br> 孤,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女子的?!?/br> 趙榮華仰著頸項(xiàng),痛苦地去掰他的手指,容祀用了全力,手指似陷進(jìn)皮rou之中,掐的她登時(shí)喘不過氣來。 若再有下一次,讓孤知道你處心積慮算計(jì)史瑩,背叛程雍,孤會親手?jǐn)Q斷你的脖子?!?/br> 他眼神冷似霜雪,沁著駭人的殺意,手指一松,趙榮華猝然彎下身去,像被折斷翅膀的枯蝶,顫顫地呼吸,通透的皮膚上,暈出淺淺紅痕,她低著頭,好容易緩了過來。 細(xì)嫩的頸上,赫然呈現(xiàn)出五個(gè)指印。 容祀輕笑,細(xì)皮嫩rou,可真是禁不住一點(diǎn)磋磨,他不過輕輕一攥,至于么。 臨走前,他轉(zhuǎn)身斜睨,看著頹然坐在地上的趙榮華,厭惡地嘲道,“孤就那么好,值得你拋棄程雍,三番五次地勾/引?” 趙榮華渾身一滯,抬眼便見容祀輕薄的掃視,“我沒有?!?/br> 意識到容祀的眼神,她忙攏緊衣領(lǐng),咬著唇與他對視。 容祀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斜倚著門框慵懶地說道,“少在那自作多情,便是你剝光了衣裳,赤/身/裸/體爬過來,孤也不會多看你一眼?!?/br> 別以為太子妃單純,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利用,孤說過,拿了你不該拿的東西,死是最輕的代價(jià)!” 不準(zhǔn)背叛程雍,否則,孤就殺了你!” 簾子落下,舫內(nèi)恢復(fù)了平靜。 趙榮華蜷起膝蓋,兩手緊緊抱著身體,將自己彎成小小的一團(tuán)。 冷,侵入骨髓的冷意像毒蟲一般爬滿周身,她合上眼睛,收攏的掌心慢慢沁出細(xì)汗,起初是熱的,后來便是森森冷寒,像極了容祀。 過了許久,她慢慢直起身來,整理好頭發(fā)衣裳,狀若無恙地走出畫舫,道上依舊熱鬧喧嘩,嘈雜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她穿過人群,耳畔拂過清風(fēng),兩旁的柳樹抽了嫩芽,翠綠的柳條迎風(fēng)拂擺,空氣里的味道摻雜了陽光的暖意。 途經(jīng)冒著熱乎氣的糖漿旁,看見顆顆通紅的紅果被糖衣一裹,頓時(shí)有了亮晶晶的殼子,芝麻灑在上面,小販將糖葫蘆往架子上一插,大聲吆喝,“糖葫蘆,好吃不酸的糖葫蘆!” 焦脆的糖殼入口甘甜,帶著芝麻的香醇,吃倒山楂的一剎,又有種酸甜適宜的爽口。 趙榮華又咬了一口,腳步慢慢輕快起來。 不日之后趙榮華要付桃膠的定錢,她將庫存仔細(xì)整理了一番,從床頭的小柜里翻出幾本古籍孤本,她是看不懂的。 只是想起容祀曾說的話,仿佛這些孤本價(jià)值不菲。 她挑了一本,連同一匣子珠釵,一同抱著,乘車去了西市質(zhì)庫。 回去的途中,趙榮華不時(shí)扭頭看向身側(cè)的包袱,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同帶去的珠釵,原封不動(dòng)帶了回來。 她伸手摸了摸包袱內(nèi)的銀餅,心情瞬間美好起來。 真沒想到,一本古書,竟會當(dāng)出天價(jià)。 她還有好幾本呢,質(zhì)庫掌柜的意思,多多益善,這種古籍孤本甚是搶手,往往高門貴族的子弟千金一擲,但求好書留存。 葛嬤嬤煮好了米粥,又做了春筍炒rou絲,涼拌馬齒莧和素白菌,在案上擺好箸筷后,又去院中將宋文瑤喚了進(jìn)來。 夫人,你手上的繭子又起了,也不知休息,沒日沒夜的畫,我也看不懂,你畫那么多,到底圖什么?” 葛嬤嬤見宋文瑤洗凈了手上顏料,給她遞過去絹帕。 宋文瑤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旁人說著,她只是聽,也不言語。 聽完便轉(zhuǎn)頭去案前坐下,安靜地像尊佛像。 葛嬤嬤收好畫紙,仔細(xì)存放起來,回頭,見趙榮華還在盤點(diǎn),便走上前去,躬身坐在杌子上,“小姐,這書還有用嗎?” 有,”趙榮華用錦緞重新包裹好古籍孤本,換了個(gè)高處存放,又加了兩把小鎖。 葛嬤嬤,明日我要去一趟桃園,夜里就不回來了?!?/br> 好,家里你放心,我會料理好,只是你一人過去,我總是有些顧慮?!?/br> 趙榮華走到案前,與她前后坐下,看見宋文瑤拿起箸筷,默默夾了箸筍片,不禁壓著膝蓋上前,給她撥開額前的發(fā)絲,微微一笑,“有你跟母親在家里等,我不會有事的。” 我扮作男子過去,再者,桃園的主人也是個(gè)極好相處的阿姊,你不必多想,此番去看一下桃膠產(chǎn)量,下月便開始張羅售賣了?!?/br> 小姐總是機(jī)靈的,對了,明日約莫有雨,你別忘了帶把傘去,衣裳也多備一件,免得淋了雨,沒的換。” …… 趙榮華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便準(zhǔn)備去里間換上男裝,乘后院的馬車趕往南山桃園。 誰知史瑩攜了一雙婢女,施施然進(jìn)了鋪?zhàn)印?/br> 粉嘟嘟的臉上掛著汗,無辜的眉眼微微瞪著,“趙jiejie,你要出門?” 趙榮華一眼瞥見她裸/露的手腕,上面戴的還是那枚成色極好的玉鐲,她不由得抬起眼來,見史瑩紅著臉,滿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是同你要回來了嗎,我與他解釋過,是我主動(dòng)送給你的,可他不聽發(fā),非要給我戴上。 趙jiejie,你若是喜歡,改日我買個(gè)更好的,再送給你,如何?” 還有事嗎?”趙榮華攔了去路,不預(yù)備讓她再往前看。 趙jiejie,你還是生我氣了。”史瑩眼睛里似葡萄一樣,烏黑閃亮,胖乎乎的手上帶著指窩,她伸手,央道,“趙jiejie,你也知道殿下的脾氣,我都不敢同他大聲講話,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 我問,還有事嗎?” 趙榮華沒時(shí)間與她虛與委蛇,她也知道史瑩心里在琢磨什么,可她不得空,也沒心思像史瑩一樣為了一個(gè)男子爭風(fēng)吃醋。 只是有一點(diǎn)還不明白,那日進(jìn)了程家大門的小廝,究竟是誰,又緣何能拿到程雍的佩玉,那筆跡,更是臨摹的無甚差別。 她看著“心思單純”的史瑩,眼睛漸漸沉了下來。 到底是高門出來的小姐,便是面上如何天真爛漫,骨子里還是精明透頂,這份精明用錯(cuò)了地方,人心也就壞了。 趙jiejie,你要去哪?” 史瑩歪著頭,一邊扇著團(tuán)扇,一邊打量鋪?zhàn)永锏南阒惴郏笃鹨粋€(gè)白瓷瓶,挪到鼻間聞了聞,驚訝的睜大眼睛,“真好聞呀,趙jiejie,跟你身上一個(gè)味道?!?/br> 十兩銀子一瓶,你若是要買,就快些。” 趙榮華懶得與她扮演姐妹情深,將價(jià)格翻了十番,不耐煩地等著她走。 你明擺著欺負(fù)我們家小姐!”史瑩身邊的婢女尖聲喊了句,仿佛替史瑩鳴不平似的。 史瑩咳了聲,回頭小臉一耷拉,“別亂說,趙jiejie是靠自己手藝過活,便是賣貴一些,又何妨?!?/br> 她從荷包里往外掏銀子,憨憨地放到柜上,高興道,“真希望我用了這瓶香脂,殿下會喜歡。 趙jiejie,你說,他會喜歡嗎?” 會。” 趙榮華說的篤定坦然,倒讓史瑩始料未及的愣了下。 太子殿下特別喜歡吃團(tuán)子,肯定也會特別喜歡你?!?/br> 趙榮華補(bǔ)了句,史瑩的臉接著蹙成一團(tuán),雪白雪白的很是應(yīng)景。 我要關(guān)門歇業(yè),便不送你了?!?/br> 趙榮華覺得甚是舒暢,自打不用看人臉色,不必裝腔作勢后,她像是從黑暗的泥土里破殼而出的嫩芽,舒張開枝葉,以自由散漫的姿態(tài),悠然的生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