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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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杏已經(jīng)站了出來,“廠長,我,白杏?!?/br> 廠長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白杏,上上下下又看一遍,道:“行啊,符合條件。大家都像白杏同志學習啊,要有奉獻精神。酒廠振興要靠大家啊。要敢于接觸新鮮事物才能成長?!?/br> 廠長說完,眼睛就看見了張德鳳。 他抬手一指,“這個同志,你叫什么?” 張德鳳怎么都沒想到會叫自己,支支吾吾站出來,“廠長,我叫張德鳳?!?/br> “哦。好名字啊?!睆S長點點頭,“知道為什么要在車間挑人嗎,我們組建新部門,直接招人不就好了?不,那么干不行!為什么?因為咱們是去賣酒,賣的是酒,更是咱們酒廠的酒歷史、酒文化!一個好的銷售人員,一定是親自搬過酒糟的,一定是踩過高溫泥土的,一定也是去曬糧場曬過糧食的。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能賣好咱們的酒嗎?我覺得不能!” 廠長說完,又看向站在隊伍外面的張德鳳,“我覺得這個女同志就很符合要求啊,你看,年輕漂亮有學問也在車間干過。這就很足夠去咱們銷售部闖一闖?!?/br> 廠長說完,大手一揮就走了。所有人都看向張德鳳。 鄂軍也看著她,問:“德鳳,你報名嗎?” 張德鳳咬了咬下唇,“我還是不想報。” 鄂軍沒再看她,移轉(zhuǎn)目光,“還有人要報名嗎?” 結果到了快下班的時候,鄂軍小組就一個白杏報了名。 因為報這個名,鄂軍今天整整一天都沒理白杏。期間廠長又來了兩趟,發(fā)現(xiàn)大家報名的并不熱情,尤其是鄂軍這個班組,免不了生氣,把鄂軍叫到門口,當著很多人的面訓了他一頓。 鄂軍被訓的滿臉漲紅,張德鳳在一旁看的,一直絞著衣角。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想鄂軍這幅慘狀,而且她也是不想再干活了,想去試一試,或許銷售正適合她也說不定。 張德鳳就站了出來,跑到鄂軍和廠長面前,說:“我報名?!?/br> * 安欣不知道怎么了,總是鬼使神差地就想起邵女。 她第一次見邵女,就在工商局門口。 她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了,一個小賣部申請,打了無數(shù)次的申請,每次都被刷掉。 一開始她還在門口等,久而久之,她就遠遠等著,不想再接受別人目光的洗禮,就等著大門打開,一開門,她就往里沖。 可那天,她站在遠處看的時候,就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站在門口和她一樣等。 當時安欣就十分羨慕。 首先是羨慕她有家人。 起碼肚子里就有一個,一個可以永遠陪著她、叫她mama的人。 然后安欣又羨慕她,竟然可以和看門的老大爺聊起天。 要知道那老頭十分難搞,每次安欣來,都要和他大吵一架。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懷孕了,這是一個很好的申請條件。 可安欣后面才知道,這人竟然不知道可以上報自己懷孕的事。自己便多嘴說給她聽了,可當時說的十分隱晦,邵女并沒有聽明白。 好運的人總是好運的,一個連什么條件能幫助自己申請到名額都不知道的人,竟在這里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學。 安欣故意瞞著沒說的,都被她同學說完了,又補充好多,通過玻璃門,安欣看她又重新填寫了一遍表格。 原本那張就寫了幾行字,這一次,卻都補充滿了。 安欣當時就捏了捏拳,特意看了那個工作人員的名牌,韓冰,她可算是記住了。 安欣回到家后就寫了匿名信,一共寄出三封,怕的就是工商局沒有收到。 她寄出后又到工商局打探消息,結果她再次落選了。而那個大肚子女人,也落選了。 安欣說不出的開心,至于為什么開心,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覺得,應該有人和她一樣才好。 后來,幾次三番跑工商局的經(jīng)歷讓她認識了韓冰,在她最后一次去工商局的時候,韓冰干脆叫住她,說要給她介紹工作。 安欣怎么都沒想到,韓冰介紹的工作,老板叫做趙開艋。 她上班的第一天,趙開艋就帶她去百貨公司買了一條裙子,一個墨鏡,還帶她去燙了頭發(fā)。 并告訴她,第二天要陪他去參加一個開業(yè)典禮。 安欣直到看見邵女的那一刻起,才知道她要來見的人,竟然是邵女。 而且對方很明顯已經(jīng)不認識她了。 “怎么樣?天冷了吧?!?/br> 趙開艋從外面進來,縮著脖子,雙手直搓著,“凍死了,凍死了,咱們辦公司升個爐子吧。” 安欣沒理他,眼皮都沒抬,繼續(xù)算自己的賬。 趙開艋見她不說話,就走過去,拉了椅子坐在安欣對面。 安欣說不出的煩躁,雖然天氣很冷,卻讓她平靜不下來。 她看著賬面,質(zhì)問道:“這些錢哪里去了?” 趙開艋瞧一眼,“哦,給邵兵了。” 安欣皺皺眉,“我真的不知道你用他做什么。還要付這么多的錢。有這些錢,我們可以雇我們自己的司機了!” 趙開艋并不惱,他早就習慣了安欣對他這么說話,笑嘻嘻地看著安欣,“你不懂?!?/br> “我怎么不懂?”安欣說,“你不就是為了逃過檢查,把貨運進來?可他們運的東西還是有限,這一趟車出去回來,能給咱們留多少地方?可你開的錢又是多少?你想過沒有,你這么干,是在貼錢。” “現(xiàn)在貼錢,不代表會一直貼錢?!壁w開艋依舊笑嘻嘻,“相信我?!?/br> 安欣白了他一眼,“相信你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因為邵兵是她弟弟,你才這樣的?!?/br> 趙開艋不說話了,低著頭,頓時像一只斗敗的公雞,打不起一點精神。 安欣抬頭看他,心里說不出的凄涼。 她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有人總是那么好運? 有男人,有孩子,有家,有小賣部。 還有一個對她念念不忘、喝醉了還要叫她名字的男人! 為什么又有像她這樣的人? 身邊一個家人也都沒有,自己扛下一切,艱難的活著。 不管冬天多冷,她都堅持穿著裙子,就因為剛上班的時候,她穿著裙子來,趙開艋隨口一句好看,就讓她堅持到現(xiàn)在。 她是一個生意人,事事和趙開艋配合,兩人在一起工作,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趙開艋也不止一次在外面,對別人說自己沒誰都行,也不能沒有安欣。 可就算這樣,安欣都知道,那就是趙開艋的說辭。 他沒有邵女就不行。 離開這個有她的城市,也不行。 安欣突然看向趙開艋,問了一個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離婚回來,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因為你忘不了她?” 趙開艋沒回答,一時間辦公室里鴉雀無聲。 沉默,往往是正中心懷的代名詞。 安欣下巴都開始在抖,她不明白,為什么。 為什么有自己這種從來得不到愛的人,還有邵女那種占據(jù)了滿滿愛的人。 趙開艋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個紅包,扔在桌上。 “你替我去一趟?!?/br> 安欣看著他,“去哪?” “邵兵他姐,昨天剛舉辦了滿月宴,你幫我送給紅包過去?!?/br> 安欣看著桌上的紅包,就覺得扎眼。 像誰的鮮血一樣,滴在桌上,一大片。 * “這是我們趙總的?!卑残腊鸭t包放在邵女面前,“這是我的。” 邵女連忙推辭,“不行,我不能收。” “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安欣偏著頭看她,原本嚴肅的臉色,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怎么,怕到時候還要還人情?” “那倒不是?!鄙叟α诵Γ拔覀儧]有那么熟,所以……” “慢慢不就熟了?”安欣看著她,“其實說實話,咱倆挺有緣的?!?/br> 她說著,把紅包往邵女面前推了推,一雙眼睛盯著邵女不肯移開,話也說的清清楚楚:“收下吧,到時候我們結婚,也是要請你的。你再還回來不就好了。” 邵女點點頭,“那好吧?!?/br> 邵女把紅包收好,抬頭看見安欣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邵女問。 安欣苦笑了一下,“剛剛我說我們結婚,你沒聽見?” “聽見了?!?/br> 安欣更加不明白了,明明都聽見了,便說:“可你沒問和誰結婚?!?/br>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邵女瞧著安欣,一副淡然。 安欣先是笑了,又搖搖頭,最后看著邵女,一雙眼睛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說:“好吧?!?/br> 張德福說好的,中午下班就回來,回來帶一會兒孩子,讓邵女休息一下。邵女第一天邊照顧孩子邊經(jīng)營小賣部,德福就沒回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倒是提前回來了,德柱扶著他走回來的,從小賣部進來,邵女看著德福已經(jīng)醉得東倒西歪了,立刻過去問:“這是怎么了?” 德柱笑著看邵女,“大嫂,廠子今天下調(diào)令了,我大哥現(xiàn)在是技術科的科長了。” “是嗎?”邵女道,“趕緊先把他扶床上去吧。” 張德福被灌得醉醺醺地,聽見邵女的話,立刻說:“我不去,我要看店,我要去洗尿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