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想型閃婚養(yǎng)崽的日子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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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眸,鼻尖微酸:“我怕他們知道真相后難過,更怕他們覺得我不是他們的孩子……”就不要我了。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家,很想要這些親人。 “那就不告訴他們。”藺賀捧住他的臉,輕輕擦拭他微紅的眼角,“你來當他們的孩子,就是對大家都好的辦法。” 許嘉年:“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藺賀溫聲說:“你不是一直扮演得很好嗎?就算以后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還有我和歲歲,有我們的小家?!?/br> 許嘉年吸吸鼻子,掌心貼住他的手背,聲音帶著鼻音:“你越來越會說情話了,藺先生?!?/br> 藺賀勾起唇角,親吻他的鼻尖,“跟你學的,小先生?!?/br> * 兩人回到許嘉年的房間,躺在床上又說了很多話。 許嘉年和他說自己的父母,說可愛的meimei,說自己以前畫畫有多厲害,老師對他寄予厚望,本來是要出國留學的。 說到后來,他的聲音漸低,在藺賀懷中睡了過去。 藺賀默默將懷中人抱緊,一個人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 作為一個接受過現(xiàn)代教育的成年人,他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許嘉年是不是因為哪里生病,產(chǎn)生了記憶錯亂,畢竟穿越這種事,實在是不可思議。 可……許嘉年提到的那些經(jīng)歷那么詳實深刻,邏輯清晰,一點也不像病變衍生出的錯亂記憶。 而且,他寧愿相信許嘉年來自異世,也不希望他是生病了。 只是……懷中人的靈魂如果真的來自異世,他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他? 許嘉年做了一個好夢,夢見自己的父母和meimei給他過生日,恭喜他找到了愛人,告訴他許家人就是平行世界他們,會代替他們做他的家人。 meimei仰著頭對他說:“哥哥,這次換我做jiejie,我保護你。” “嗯。”許嘉年在夢里紅了眼眶,笑著與他們道別。 他還夢見了原主,那個笑得很甜的少年。 “我已經(jīng)和我的家人一起邁向新生活了,這個世界就留給你啦?!痹鲗λf,“要對我們的爸爸mama和jiejie好哦?!?/br> 許嘉年哽咽:“謝謝,我會的?!?/br> “還有那件校服,麻煩幫我還給周鍇,再替我說一聲謝謝吧。我已經(jīng)不需要它了?!?/br> 許嘉年微笑:“好?!?/br> 許嘉年看著他揮揮手走遠,夢境的邊緣,許父許母和許嘉媛等待著他,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伸出手牽住了他。 許嘉年彎起唇角,枕著這個美夢入眠。 他醒來時還有些怔愣,回想著那個夢,眉眼就忍不住彎起來,抬眸就見藺賀盯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 “怎么了?”他詫異地問。 藺賀仿若松了一口氣,將他抱進懷里,“沒事,就是擔心一覺醒來……你就回去了。” 許嘉年攬住他的腰:“不會的,我做了一個很好的夢?!?/br> 藺賀微訝,聽著他把夢境敘述完,沉默片刻,才問:“叔叔阿姨……對我滿意么?” 許嘉年笑起來:“滿意啊,滿意得不得了。” 藺賀跟著笑起來,不安了一整晚的心終于落到實處。 * 一天后,周鍇接到通知,到經(jīng)紀公司談明年的行程規(guī)劃。 “快點快點?!苯?jīng)紀人在門口等他,急忙道,“今天是劉總親自跟你聊,關系到你明年的資源,我們得提前去會議室等他?!?/br> 周鍇戴著墨鏡,默不作聲,腳步倒是加快了一些。 “周先生?!?/br> 一個中年男人從大廳等候區(qū)走過來,喊住了周鍇。 “你是?”經(jīng)紀人打量著他,能被保安放進來的,肯定是登記過身份的,也不像粉絲,沒準有正事。 中年男人低聲道:“我是藺總的司機?!?/br> 周鍇一愣,擰起眉頭:“藺賀?” 經(jīng)紀人擔心周鍇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連忙擠出一個笑:“不知道藺總找我們家周鍇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將手中的手提袋遞過去,“我受藺總的愛人嘉年少爺?shù)膰谕校瑏須w還一樣東西。” 周鍇眉頭皺得更緊,經(jīng)紀人幫他接過袋子,“這是……校服?” 中年男人對周鍇說:“藺總和嘉年少爺讓我向您轉(zhuǎn)達謝意,感謝您多年前對嘉年少爺?shù)膸椭?,這些年嘉年少爺待您好,就當是報恩了。藺總希望您自重,從今往后不要再打擾嘉年少爺?!?/br> 周鍇扯過那件校服,看到屬于自己的姓名牌,模糊的記憶頓時涌入腦海。 不記得是初二還是初三的一個雨天,他將校服披在頭頂冒雨跑回家,遇到一個摔倒在路邊水坑的小孩。 小孩也就六七歲的模樣,穿著隔壁附屬小學的校服,在他面前重重跌了一跤,書包都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哇哇直哭。 他上前把人扶起來,抱到最近的商店門口避雨,“別哭,你爸媽呢?放學沒來接你?” 小孩的頭發(fā)都被打濕了,黏在白嫩的臉蛋上,抽抽噎噎地說司機叔叔還沒來。 他心道原來還是個小少爺,長得這么可愛,也不怕被人拐了,便問他:“記得司機或者爸爸mama的電話嗎?” 小孩點頭,報出一串號碼。他那時學校不讓帶手機,就拜托商店的老板幫忙打了電話,告訴對方家長小孩的位置。 回頭就見小孩因為打濕了衣服瑟瑟發(fā)抖,嘴唇發(fā)白,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就把自己校服給他披上。 小孩還嬌滴滴地嫌校服也是濕的,氣得他捏了捏他的臉蛋,說:“給你披一下就不錯了?!?/br> 他趕著回家,就拜托商店老板看著小孩,自己跑進了雨里。 身后傳來小孩的聲音:“哥哥!你的衣服……” 周鍇記得自己當時回頭擺了擺手,小孩清澈的眼神與許嘉年的眼睛漸漸重合…… 他猛然回過神,藺賀的司機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攥著手中的校服,咬緊牙關,眼眶泛紅。 難怪…… 難怪許嘉年總是滿心滿眼地對他好,不計較他那么明顯地索取和利用,原來只是小時候一次舉手之勞,就讓對方記了那么久,十倍百倍地對他好。 可他一次次的利用消磨掉了對方的好感,對方肯定覺得小時候遇見的那個哥哥學壞了,變成了一個很糟糕的大人吧。 所以對他徹底失望,希望彼此不再打擾。 “周鍇?”經(jīng)紀人看著一滴淚珠從他臉上滑落,詫異地瞪大眼睛。 周鍇摘掉墨鏡飛快擦了下臉,重新戴上墨鏡,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將校服收進袋子里,走向電梯的方向。 一周后,暴瘦憔悴的周鍇被經(jīng)紀人塞進心理醫(yī)生的診室里。 周鍇縮在椅子里,消瘦單薄,兩頰凹陷,如行尸走rou一般填完測評表,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幾個問題。 見心理醫(yī)生收回測評表,周鍇突然啞聲問:“我真的有病嗎?” 心理醫(yī)生微頓,很多人都會這么問。 周鍇:“有沒有可能……我沒病,只是一個純粹自私的混蛋?” 心理醫(yī)生微訝,輕聲細語地引導他和自己交流,“為什么會這么想?” 周鍇沉默。 心理醫(yī)生換了個問法,“這樣想,會讓你覺得……更好受一點嗎?” 周鍇默了一瞬,搖頭:“不會……但我也不應該好受。” 心理醫(yī)生溫聲說:“沒關系,可以嘗試和我說說,醫(yī)生的作用就是幫助你好受一些?!?/br> “……我沒辦法好受?!?/br> 周鍇垂著眸,沙啞的嗓音中藏著隱痛,“我想向那個人道歉,想彌補,想求得原諒,可他并不需要……而且我發(fā)現(xiàn)自己想這么做,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些?!?/br> “我還是那么自私,仿佛他只要原諒了我,我就能說服自己,我也沒犯什么大錯。或者我只要再自私無情一些,能夠做到完全不在乎他,我也不會痛苦?!?/br> 周鍇抬起眼,眼神一片灰敗,卻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所以你看,你也沒有辦法幫我?!?/br> “因為,不管我是不是因為有病才做錯事,對他的忽視和傷害都是不可挽回的。” “我不配得到他的原諒,也沒辦法對他完全不在意,所以沒資格好受?!?/br> 周鍇給自己下了“診斷”,起身走出診室。 心理醫(yī)生怔住,第一次見這么清醒地自我批評的人。 “怎么樣,李醫(yī)生?”經(jīng)紀人推門進來,“他情況還好嗎?” 李醫(yī)生說:“抱歉,接觸時間太短,我沒辦法給他確切診斷,但……” 經(jīng)紀人見他欲言又止,急道:“我是他的合作伙伴,需要知道他的情況才能幫他?!?/br> 李醫(yī)生說:“根據(jù)你之前的一些描述和剛剛的測評,高度自我,過分在意外在形象,追求他人注意卻忽視他人感受,不為他人考慮,與人交往時經(jīng)常出現(xiàn)不適當?shù)男哉T惑或挑逗行為,都是表演型人格障礙的突出表現(xiàn)。”[注] 經(jīng)紀人腦袋一懵,“人格……障礙?” 李醫(yī)生:“不一定,他的情緒比這一類的患者穩(wěn)定冷靜很多,還有一些不符合這類問題的表現(xiàn),所以情況可能更復雜一些,需要進一步診斷,你盡量勸他再來一次吧?!?/br> 而且李醫(yī)生感覺,對方好像在放任自己處于“難受”的狀態(tài)。 清醒著痛苦的人,越是知道讓自己好受的辦法,越?jīng)]辦法好受起來。 可能痛苦對他來說,才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手段。 * 許嘉年不知道夢里見到的原主是不是真的,但和藺賀商量過后,還是決定把校服還給周鍇。 藺賀說交給他辦,許嘉年正好不想和周鍇打交道,就同意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藺賀交待自己的司機,一定要強調(diào)讓他自重,從今往后不要再打擾他們。 不過,許嘉年就算知道也不會介意,還會覺得藺賀干得好。 倒是有一件事讓他很好奇,悄悄找到許嘉媛問:“周鍇以前和藺賀有過節(jié)嗎?怎么感覺他在節(jié)目一開始,有點針對藺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