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怪異的夢微h
“好癢……不要……嗯啊啊……”紅唇親啟,嬌吟聲斷斷續(xù)續(xù)的。 少女衣衫盡腿,雪肌嫩膚,吹彈可破,渾身上下透著粉紅,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睡蓮,在墨綠的深潭中緩緩游蕩。 她不悅的皺著眉,雙腿被他掰開,一條隱秘的紅線映入眼簾,被雪唇包裹住,未經(jīng)人探索,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 粗重的呼吸聲響在她耳邊,少女不安的蜷著身子,卻未能如愿。 那人水磨般的功夫,一點一點的入侵著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被占有,“癢啊……”只能無奈的低吟,像是邀請一般,無助的沉淪。 “啊——” 宣令君又做了同一個夢,渾身都濕透了,可是她卻記不住夢里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冰冷黏膩的感覺,像是被蛇纏繞住了般,濕滑陰冷,溫叔叔每次請脈都說并無大礙,也不知是何緣故。 “魏紫,準(zhǔn)備沐浴?!?/br> 沐浴過后,宣令君躺在紫檀木三圍貴妃榻上,一個黃衣宮女推著冰車進來,“主子,要吃葡萄嗎?” 宣令君一身雪色蠶絲睡裙,乖巧的坐在床榻上,粉嫩的腳丫翹著,晶瑩可愛,“魏紫jiejie,我不喜歡吃葡萄?!?/br> 魏紫動手剝了幾個放到銀碟里,“這可是宮里的暖棚培育的,梅妃娘娘特意叮囑給主子送來的?!?/br> 宣令君瞧了一眼果盤,“梅妃正受寵呢,這暖棚里培育的葡萄就她喜歡顯擺,明明一點也不好吃?!?/br> 魏紫笑道:“主子就是嘴挑,奴婢們嘗著就好好的?!?/br> 宣令君起身走到貴妃椅邊,隨手拿了本書,“皇帝姑父都不喜歡吃,竟拿著賞人呢?!?/br> 姚黃讓人將果盤撤了下去,回來催促道:“主子快起來吧,辰時國公夫人還有大姑娘就進宮了,再不梳洗就遲了?!?/br> 宣令君打了個哈氣,放下書,坐到梳妝臺前,“照著府里那樣打扮就好,母親和阿姐才不會在意呢?!?/br> 姚黃幫著宣令君梳妝,“主子,今日還梳雙髻嗎?” 宣令君看著鏡子里自己,膚白如玉,面若凝脂,唇紅如血,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兩個梨渦,少女的嬰兒肥還未散去,眉眼間帶著純真的稚氣,一雙眸子如山澗清泉,秋水盈盈,是個小美人,可這宮里不缺美人。 她進宮兩年了,就在宴會上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圣人一次,不說她十二歲入宮,現(xiàn)在還不能侍寢,以她家的地位,宮里的娘娘們也不會想讓她出頭的,連鎮(zhèn)國公府都是這個意思。 如若她露出想要爭寵的意思,父親和哥哥便不會贊同,“就梳個簡單的雙耳髻吧,把皇后娘娘賞賜的青玉蝴蝶流蘇珠花拿出來,這身襦裙素了些,就配那條湖藍繡花披昂吧?!?/br> 姚黃微微皺眉,今年主子就及笄了,可是圣人好似將主子忘了似的,自從進宮來,從未召見,不過宮里的賞賜卻是次次不少。 而且,宮中嬪位以上才可召見至親入宮,主子才是美人之位,可是自入宮時便有了這特權(quán),每年除夕后,可隨著宮里高位的嬪妃一起在宮里省親。 雖說主子后面站在鎮(zhèn)國公府,但是宮里還是流言四起,說主子無寵無德,仗著家世,為所欲為??墒撬齻冏约褐?,主子在外面最是守禮的。 宣令君不喜歡上妝,更何況她這個年紀(jì),水嫩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無需多此一舉,染了些口脂,便作罷了。 朝中大臣的女眷進宮都先到命婦院點卯,皇后仁厚,免了妃嬪們初二的請安,特意留出時間讓宮中女眷多與親眷們見面。 她剛進宮時,皇帝就賜了相思殿讓她一人獨居,雖是美人的位份,卻享有嬪的待遇,成了這一宮主位。 到了命婦院,宣令君見到嫡母和阿姐,就不端著了,將帶來的東西放下,“母親,阿姐,就盼著你們?nèi)雽m了,快來嘗嘗宮里暖帳里的水果,這是梅妃剛遣人送來的?!?/br> 只是被招呼的二人對那葡萄并沒有什么興趣,瞥了一眼,就移開了。 宣孟君掀開茶蓋,聞了聞茶香,略皺眉,便放下了。 鎮(zhèn)國公夫人倒是淺嘗了口茶,“宮中人心復(fù)雜,你還是少來往的好?!?/br> 宣令君知道母親說的是梅妃,“母親又不是不知道梅妃的性子,她若不是看著我出身鎮(zhèn)國公府,才不會送這個來呢,這些事阿令知曉的?!?/br> 宣孟君不喜聽這些,“你在這里過得好嗎?” 宣令君示意魏紫將柜上的蜂蜜拿下來,親手調(diào)了兩杯蜂蜜水分別盛給大夫人和嫡姐,“阿姐,嘗嘗這個吧,宮里錦衣玉食的,哪有不好的?!?/br> 宣孟君看著姚黃收下去的茶盞欲言又止,“你若有什么缺的,只管說來,家里不會委屈你的。” 宣令君想到那年選秀入宮,輕笑道:“阿姐,你怎么老覺得我過得不好,你想想我是會委屈自己的性子嘛,更何況我背靠鎮(zhèn)國公府這棵大樹,宮里怎么會有人讓我受委屈,皇后姑母也不會同意的。” 鎮(zhèn)國公夫人想到她那個小姑子就頭痛,若不是她,以鎮(zhèn)國公府如今的權(quán)勢何須再送嫡支女子入宮,害得她的榮兒這兩年日日遮面。 當(dāng)今皇后是父親最小的meimei,宣孟君的親姑母,不過自她記事起,小姑姑就入宮為妃了。 鎮(zhèn)國公府里還流傳著小姑姑和當(dāng)今圣上的故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伉儷情深。 小姑姑和圣人簡直就是大梁戀愛啟蒙大使,要不是她是個外來的,真的就跟這里的小姑娘似的,對帝后的愛情羨慕憧憬了。 不過,在她看來,帝后之間的感情早就出現(xiàn)不可彌補的裂痕,否則哪里需要她進宮來。這兩年在宮里,她也不是白待的,或許在他們相識之初,卻是有過一段相濡以沫的日子,但一個是自幼受寵的公府嫡女,一個是日漸威儀的皇帝,越走越遠(yuǎn),乃是必然吧。 鎮(zhèn)國公夫人自從兩年前選秀之事,便與皇后有了齟齬,皇后也知曉,每到鎮(zhèn)國公府入宮的時候就稱病,“皇后的身體如何?” 宣令君知道大夫人是替父親問的,“皇后姑母的身體時好時壞,宮中御醫(yī)說只要安神靜心,仔細(xì)調(diào)理,應(yīng)無大礙?!?/br> 鎮(zhèn)國公夫人常年在宮廷走動,御醫(yī)都是把三分病說成七分,等真的七分病了,又說成三分,看她那個小姑子真的快油盡燈枯了,不能動氣的人,還能活多久,可惜了宸王那孩子,“你可不能學(xué)你姑姑,在宮里頭拎不清,苦的只有自己,今年你便及笄了,等熬過這段時日,你的好日子就來了?!?/br> 宣孟君坐著感到有些口渴,想喝些蜜水潤潤喉,正端起琉璃杯。 鎮(zhèn)國公夫人輕聲喚道:“榮兒,時辰不早了,該走了。” 宣孟君感覺自己還沒跟阿令說幾句話,怎得就要走了,“母親?” 宣令君也起身,行禮欲送。 母女三人言笑間,鎮(zhèn)國公夫人帶著宣大姑娘離開了。 姚黃正準(zhǔn)備將茶果撤下去,卻被宣令君叫住。 宣令君走過去,端起宣孟君未喝的茶,品了一口,很難喝嗎? 不過也是,在她們看來是不能入口的吧,鎮(zhèn)國公府的茶可都是頂尖,宮里都不一定有,吩咐道:“端下去吧,姚黃,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們?nèi)ハ蚬媚钢x恩。” 姚黃一聽到要去見皇后娘娘就難受,“娘娘哪里是去謝恩的,明明是去謝罪的,當(dāng)朝二品誥命夫人進宮竟然不參拜皇后娘娘,每次都這樣,還要主子去請罪,實在是太過分了。” 宣令君對著鏡匣梳妝道:“穿那件紫色描金廣袖留仙裙吧,見皇后姑母得莊重些,都是一家人,總要有人周旋的,我在宮中自然要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 姚黃不情愿的把那件衣服拿出來,“主子,您馬上就及笄了,要不把發(fā)型給你換一下吧?!?/br> 宣令君拒絕道:“不用,我還小呢,這樣就好?!?/br> 魏紫看姚黃氣呼呼的,嘴上不饒人,手上卻誠實的很,給主子找搭配的首飾,“姚黃,你別說啦,等會兒我陪主子去,你就在這里看家。” 姚黃也不愿去,“知道了?!?/br> 宣令君到的時候,延嘉殿已經(jīng)來了好幾位嬪妃了,互相見禮了一番,坐在下首,延嘉殿的主位空著,下面的角色唱著戲,她一點參與的念頭都沒有,安靜的在角落里吃點心。 剛吃了兩塊,竟聽到圣駕的聲音,她擦了擦嘴角,今天竟然中獎了,忙跟著眾姐妹迎接跪著圣駕。 當(dāng)今大梁陛下蕭棣正當(dāng)壯年,三十二歲,執(zhí)政有十余年了,打眼一看就像是個溫潤如玉的儒雅公子,如果不是穿著這身龍袍,他絕對是受眾人追捧的文人雅士,在街上能被花砸死的那種。而且大梁重文,尤其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小白臉。 李貴人侍寢過,據(jù)她說蕭棣穿衣顯瘦,脫衣有rou,不過臉好看,身材也是很棒。 皇帝坐在烏木描金纏枝花寶座上,一個人就占了大半的位置,平日里皇后娘娘坐著時看著挺大的,現(xiàn)在就顯得嬌小好多。 “宣家的小侄女,今日也來了啊?!笔掗Φ穆曇羰胬收埡?,聽著讓人忍不住安心。 宣令君抬頭只盯著放在寶座圍欄上修長的手指,回道:“臣妾參見皇帝姑父,今日初二特來拜見皇后姑母?!?/br> 蕭棣輕笑一聲,招手道:“過來。” 宣令君起身過去,跪在皇帝面前,乖巧道:“姑父陛下?!?/br> 蕭棣摸了摸她的腦袋,“在宮里過得習(xí)不習(xí)慣?” 宣令君數(shù)著手指頭,“宮里吃的好,喝的好,住的好,阿令……妾身可習(xí)慣了?!?/br> 蕭棣瞧著她的眼神逐漸深沉,柔嘉出嫁時也像她這般大,連喜服都撐不起來,“以后有事兒就找皇后……皇后身子不適,也可直接遞折子給李義吧?!?/br> 李義在一旁回道:“諾,陛下?!?/br> 李義可是蕭棣身邊的大太監(jiān),宣令君簡直受寵若驚,“妾身謝姑父陛下。” 蕭棣盯著她的衣裳看了片刻,“這紫色很適合你,宮里新進了幾匹紫云紗,李義給相思殿送去兩匹。” 宣令君沒想到來延嘉殿一趟,竟能討得如此恩裳,忙謝恩,“謝姑父陛下賞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