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白砂慢幾步趕到,開啟燈,就看見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一個委屈一個心疼,和一個半倒在地上猙獰的人。 白砂呆了幾秒,對他說,「好險有趕得上,一回去看到你不在,凌大可是急瘋了?!?/br> 他輕輕拍凌昕言示意放開他,「謝謝你們,那邊事情都好了嗎?有沒有怎樣?」 「我們沒事,先處理你的,」凌昕言轉(zhuǎn)頭,目光凌厲,「就憑你這種骯臟手段,還想追回他?」 「他本來就是我的!」史雪特站起身。 「他溫柔善良聰明又懂照顧人,優(yōu)點太多是你這種人攀不上的?!沽桕垦宰哌^去用力揮了他一拳,「這下是你剛剛欺負莫臨的代價,勸你別再靠近他,否則后果自負?!?/br> 史雪特被打到踉蹌后退,面容發(fā)苦,惡狠狠瞪了凌昕言一眼后便悻悻然離去。 白砂打趣看著他,「我很少看到凌大如此褒揚一個人。」 「……白經(jīng)理,我有經(jīng)濟能力,不用被包養(yǎng)?!顾麩o言看向白砂。 白砂也無言,「我說褒揚,夸讚的意思?!?/br> 凌昕言清咳一聲,看了一旁地上的行李,「莫莫你是來打包整理屋子的東西,還是你想搬過來這里?」 「這里我打算租出去,繼續(xù)住你那兒成嗎?」 「當(dāng)然成?!沽桕垦蚤_心地望著他,「這是答應(yīng)我了?」 他有些不自在,眼神飄忽,「再看看吧。」 「那我們?nèi)ヌ艚渲赴?,先以你人類的?xí)俗辦,再來綁我妖的契約?!?/br> 「你們是不是忘記我還在這里?」白砂繼續(xù)無言。 他可沒說要答應(yīng)凌昕言了!他也很尷尬,「之后再說,我先把東西拿回去,這里的鎖也得換個新的,免得那個渣又擅闖?!?/br> 「這些小事讓白砂幫忙就好,」凌昕言牽起他的手,一臉欣喜,「我們?nèi)タ唇渲福笇?,也許能順道去拍婚照。」 白砂:…… 他歉意地看了一眼白砂,就被凌昕言拉著出了門,臨前,凌昕言回頭隱晦地給白砂一個眼色。 「行,這是要我去處理那個渣男呢,額外工作真多,老闆加薪嗎?」白砂搖頭笑著。 走在路上,他沒好氣地說,「怎么我的事情也託給白砂做,這很不禮貌。」 「他不介意的,而且我們現(xiàn)在不用分你我?!沽桕垦晕⑿聪蛩?/br> 「我答應(yīng)你了嗎?」他睨了凌昕言一眼。 凌昕言笑容僵了僵,「莫莫你……不接受嗎?」 「我是人,你是妖,我平凡無奇,你呼風(fēng)喚雨,兩條直線相交于一點,最終仍只能遠離彼此。雖然我們相交了,可筆直的線終究有自己的方向,往前延伸,就會漸行漸遠,」他說到這里,頓了,看見凌昕言略帶受傷的表情,又笑著開口,「不過,誰說我們一定是直線呢?我、們、可、是、彎、的?!?/br> 凌昕言無奈,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你現(xiàn)在會欺負人了啊?!?/br> 「欺負人倒不會,只欺負你這隻妖而已。」 凌昕言眼中柔情滿溢,捏了捏他的臉后,便牽起他的手。 太陽慵懶地倚在地平線上,橙黃色的光輕柔斜灑在兩人的輪廓,地上的一對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在銀飾店,凌昕言把目錄翻來覆去都沒看入眼的,他在一旁看著凌昕言的側(cè)臉?biāo)伎甲聊ブ?,表示自己也許能擬個草稿請店家設(shè)計製作看看。 「這方法好,莫莫設(shè)計的更有意義。」凌昕言輕笑,將需求告知店家后,約好交稿討論日期便牽著他離開。 凌昕言轉(zhuǎn)頭朝他一笑,「再來是人類的婚禮,你想怎么辦?」 「這個、嗯,我沒......」他觀察凌昕言的神色,「你希望有嗎?」 「我沒意見,以你為主?!沽桕垦詥?,「莫莫不想有婚禮?」 「那只是一套形式罷了,我想低調(diào)就好?!?/br> 「嗯,那就不辦。那接下來......」凌昕言語調(diào)上揚,「跟我走?」 「你都拉著我了,我能不跟嗎?」他哭笑不得,凌昕言也太急了吧,是很怕他跑走嗎? 「我?guī)闳€地方?!沽桕垦陨衩刭赓獾爻创揭恍?。 凌昕言帶著他驅(qū)車來到一處臨海的小渡假村。 瞪著眼前的碧海星空與獨幢木屋,他有點囧,「我們不是要綁什么契約嗎?來這里是?」 凌昕言從后車箱拿出兩大提袋,「綁完后,蜜月?!?/br> ......還真是浪漫呢,凌昕言什么時候偷準(zhǔn)備的行李?????不過這篤定他會接受在一起的作風(fēng),讓他有種被吃死死的感覺。 雖然,并不壞。 凌昕言把手輕輕搭在他肩上,「怎么樣,驚喜嗎?」 「還挺驚喜的?!顾戳搜哿桕垦宰笫趾陀壹缟?,「給我提一個吧?!?/br> 「不用,我來就好?!沽桕垦酝浦巴髲d,登記入住資料。 辦妥一切手續(xù)后,他們來到休息的木屋,他環(huán)顧四週,驚嘆,「按摩浴缸、觀景海灣、自助沙拉吧,我剛還看到不少親水游樂設(shè)施,也太豪華了吧!」 凌昕言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溫柔與寵愛,「先去玩一下,我們晚上綁契約就好?!?/br> 于是他樂顛顛地和凌昕言一起離開住房,浪度假村。 五小時后。 看他累癱在沙發(fā)椅上,凌昕言無奈,「我們要住三天,你也不用那么急著玩,看把你累得?!?/br> 「難得來,失心瘋?!?/br> 「你先洗澡,等等換我?!沽桕垦阅贸鏊膿Q洗衣物給他,「喜歡可以常來,以后也能常帶你去妖界玩。」 「不用啦,去一次就夠了,隱瞞身分太費工?!?/br> 凌昕言輕笑,「綁過契約,哪里需要再隱瞞?」 「真假?」他驚訝。 凌昕言頷首,把他推向浴室,「快洗澡吧,等等來弄契約的事情?!?/br> 不想讓凌昕言等太久,他決定明天再來體驗按摩浴缸,俐落沖了澡,打開浴室門卻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 凌昕言一個閃身扶住他,他也在緊張之馀抓住門框,「沒事,我沒摔?!?/br> 凌昕言沒有放手,他疑惑抬頭,視線沿著指節(jié)分明的手、勃發(fā)有力的胸膛、性感緊繃的喉結(jié),再到那雙情緒翻涌的眼...... 他有些魔怔。 凌昕言忽然俯身迅速親了他,不待他反應(yīng)便又退開,「我去洗了?!?/br> 他整個人傻在浴室門口,良久才回神去吹頭發(fā)。 過了片刻,也洗好的凌昕言來到他身邊,鄭重而珍視地拉起他一隻手,「準(zhǔn)備好了嗎?」 他點點頭,有些緊張。 「血液的契約影響效果是最短的,但因為我的第一滴血有毒性,所以用別的替代?!沽桕垦暂p輕劃破他的手指,將它放入自己口中舔了下,便挪開。 在他的手指傷口與凌昕言的口水接觸時,他瞬間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束縛壓力襲向心間,他閉了閉眼,「這樣就好了?」 「嗯,難受嗎?這壓迫感只是暫時的?!沽桕垦皂樍隧?biāo)陌l(fā)絲。 他搖搖頭,「只是很突然來這一下子,現(xiàn)在沒事......不,我好像有點暈......熱?」 凌昕言有些慌,「暈?難道承受不???妖緣契約不可能有什么限制才對。」 他頓了頓仔細感受,表情微妙地看向自己的褲檔......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怎么回事??? 凌昕言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了然后調(diào)笑,「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效果,你是去廁所弄弄呢,還是我先離開房間,你好了再喊我?」 他有些氣惱,這樣是誰造成的啊!他一個猛撲把凌昕言壓在沙發(fā)上,瞇了瞇眼,「不如就拿你來解決,我來教你什么叫做負責(zé)?」 凌昕言舔了舔唇,伸手把他往下拉得更近,底下直接貼緊彼此,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既然你同意,那我很愿意負責(zé)到底。」 他暗叫不妙,似乎鬧過頭了,但是凌昕言已經(jīng)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衣物被剝除大半,手腳快得他只能乾瞪眼,反抗聲全被堵在喉嚨。 情夜漫漫。 隔日中午,他半躺在床上任凌昕言悉心餵食他,嘴里一邊咀嚼一邊抱怨,「跟你說不要繼續(xù)了!是要來幾次?。 ?/br> 凌昕言笑得一臉如沐春風(fēng),安撫般拍了拍他的頭。 被罵還笑成這什么臉!他簡直欲哭無淚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要是不舒服,我再給你抹點蛇毒?!沽桕垦詫櫮绲孛哪?,「我的莫莫太可愛,我下次會控制好自己?!?/br> 知道檢討還有得救,他點點頭,「你要是再像昨天那樣瘋,我就把你賣到蛇rou店?!?/br> 凌昕言輕笑,「嗯?!?/br> 他的視線投向窗外,湛藍海灣被正午的陽光曬得微溫,這個冬天很暖,如同他與凌昕言的往后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