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想去?。俊古R行前他忍不住問了句，蹲下身系鞋帶。

    「杜鵑給的票，也當作是犒勞你這陣子的辛勞?！沽桕垦詼睾涂粗?，「雖然每年都有辦，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去，走吧。」

    他點點頭，跟在凌昕言一旁出了門。

    半小時后，他們來到目的地，五彩繽紛的貨柜屋有各式各樣的店家進駐，四處還佈有許多臨時的裝置藝術(shù)供人拍照打卡，街上熱鬧非凡，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東方人喜歡過西方的圣誕節(jié)......

    「服飾店很多，」凌昕言左右觀看一番，「都挺有質(zhì)感，要進去嗎？」

    「之前買的夠穿了，我又不是女人，衣柜永遠少一件衣服?！瓜氲侥谴卧谏虉鲅諠M滿一車，他就頭大，就算凌土豪有錢也不該這么花的。

    凌昕言低低笑了聲。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和凌昕言手里多了些散步美食，凌昕言抬了抬下巴點點遠處一群人，「那里有表演。」

    「我們?nèi)タ纯??！?/br>
    走近一瞧，人潮包圍起來的是一個圣誕老人妝扮的魔術(shù)師，魔術(shù)師手中巧妙翻轉(zhuǎn)，變出一個又一個的圣誕禮物，拋向圍觀群眾，惹得在場的人驚喜連連。

    他也接住了一個，看著手里紅綠相配的禮物包裝，露齒一笑，「第一次這樣收圣誕禮物的，真有趣?！?/br>
    「喜歡的話明年再來?！沽桕垦匝蹘σ?，「一起。」

    抬眼看到凌昕言認真的眼神，他有些不自在撇過頭，「好啊?！?/br>
    「難得來到這里卻沒看圣誕樹，未免可惜了，我們朝中間找找，走吧?！?/br>
    「的確，雪人造景倒是不少，唯獨沒見圣誕樹，」他邊走邊拆禮物，「才剛說呢，這邊就有一棵小圣誕樹。」

    他手里是一株金閃閃的圣誕樹，枝葉末端有紅色小球點綴，多了幾分可愛。

    凌昕言轉(zhuǎn)頭看了看，輕笑，「做得算很精緻了，這禮物不敷衍啊。」

    他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也覺得，這當擺設(shè)還挺喜氣?！?/br>
    沿著街道走向中央廣場，便有一株古老風(fēng)格的巨大圣誕樹呈現(xiàn)在眼前，人站在底下相比，顯得渺小。

    「佈置這個一定很費工。」他仰頭讚嘆。

    「一年一度的盛大市集，的確辦得不錯?！?/br>
    放眼望去一片浪漫祥和，周圍三三兩兩的情侶依偎彼此，說著甜蜜悄悄話。

    凌昕言突然輕拉著他到一處不易被人注目的角落，背對圣誕樹，頂著他疑惑的眼神開口，「莫莫，我愛你。」

    「？！」他愣在原地，臉上漸漸透紅。

    凌昕言朝他伸出手，真誠而鄭重，「你愿意和我共結(jié)契約嗎？」

    他努力鎮(zhèn)定情緒，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妖緣契，」凌昕言解釋，「妖可以和自己的伴侶共結(jié)生命，一生永遠在一起?！?/br>
    他的眼里閃爍了下，永遠……就是沒有背叛，對嗎？

    「妖一輩子只認定一個伴侶，」凌昕言仍舊殷切看著他，「只不過因為人類壽命短，你會藉由契約成為半人半妖的體質(zhì)，但不會變成妖，和你現(xiàn)在沒有不同，只是壽命長了?！?/br>
    周圍販售圣誕飾品與小點心的攤販播放著圣誕名曲，七彩透明的泡泡漫天飄著，似是被這樣的圣誕氛圍感染了，他嘴角微翹，眼神瞥向一旁，「我要時間考慮?！?/br>
    「嗯?！惯^了一會兒，凌昕言問他，「你考慮得怎么樣？」

    「......這么急？」一分鐘不到好嗎？他傻眼。

    「如果有什么要想很久的考量點，不妨說說。」

    他低頭思考。

    「心意以外的考量點?！?/br>
    「什么意思？」他挑眉，「先不質(zhì)疑你對我的心意，我對你的難道不用考量嗎？」

    凌昕言滿臉的理所當然，「你喜歡我，這我知道?！?/br>
    他白了凌昕言一眼，「我跟你說的？」

    「看得出來啊?！沽桕垦院軣o辜。

    他不想理這個人了，轉(zhuǎn)頭就走向小攤販。

    看著他彷彿逃跑的模樣，凌昕言唇邊漾起一抹寵溺笑意。

    他挑了幾樣圣誕包裝的小零食，「這些給杜鵑他們，我記得杜鵑很喜歡甜的?！?/br>
    「莫莫真貼心?！沽桕垦哉{(diào)侃，「知道照應(yīng)一下男友的親友?！?/br>
    他手滑了一下，差點把零食丟到地上，「你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凌昕言笑了笑，沒再逗他。

    在前往停車場的路途是一條網(wǎng)狀穹頂步道，上方的編織狀建筑綴滿一顆顆小燈泡，想必在夜晚來臨時會有夜空星光下漫步的風(fēng)情。大部分游客都還在市集內(nèi)，加上行人之間距離拉得很遠，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幾乎是單獨走在一起。

    「難得來，不想再多待一下？」

    「都逛完了，待著只是消磨時間，」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忘了這個需要放冰箱嗎？你想讓杜鵑吃到壞的？」

    「對她這么好，我可要吃醋了。」

    「少說幾句不行??！」他往前快走了幾步，不想跟這個告白完就開啟無賴模式的妖站一塊。

    凌昕言嘴角抖了抖，追上他，正要開口，卻步伐一頓，眼神一凜。

    他狐疑凌昕言又想說什么了，轉(zhuǎn)頭看到對方的眼神，卻疑惑不解，順著視線方向看去，就看見遠遠前方有一個男孩子半邊身體隱在陰影內(nèi)，而一旁站著三個大人，正慢慢往前走。

    凌昕言傾身，對他耳語，「莫莫，你先回家，往后方折回，那里人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顾读艘幌戮兔靼资窃趺椿厥铝耍懊娴目峙戮褪怯把骱推淙齻€核心部下……

    凌昕言確認他安全離去后，就掏出手機把位置訊息發(fā)給白砂，隨后，便立即向前衝去，併指如刀，碧芒大盛。

    前方的男孩察覺到殺氣靠近，一個矮身，鑽入影子中，身旁三個大人抽出腰間皮帶，在空中胡亂揮舞，而皮帶的影子也跟著在太陽下抖動，瞬間擋去了凌昕言的攻勢。

    凌昕言挑眉冷笑，「你們可真讓我好找?！?/br>
    「滅了我們大半力量，今天就討回來！」語畢，玄一一抖柔軟韌性的腰帶，瞬間變得直立硬挺，朝凌昕言刺去。

    凌昕言向后九十度彎下身，輕松避開，雙腳同時化為蛇尾，朝他們掃去。

    「嘖！如果是白砂就好應(yīng)付了，偏偏遇到的是凌蛇妖?！剐?。

    「你再說一次看看？」白砂趕到就聽見這句話，頓時撒了一把石子過去。

    玄三立即揮舞皮帶，用影子攔去飛來的石子。

    胡煒煜一看，「這就是玄一玄二玄三？他們的攻擊路數(shù)和玄四幾個都不同，明顯強出許多，主要核心才是他們吧?！?/br>
    凌昕言點頭，「煒煜，你來有先佈好結(jié)界吧？這里人很多?！?/br>
    「當然了?！购鸁橃险f，手中拋出一團狐火射向地面，「還想藏多久？斥天？」

    「四對三，多打少是霸凌啦，怎么可以，」男孩現(xiàn)身，童言童語地，「要不要我們等你們到齊再開始呢？」

    「就我們?nèi)齻€，足了！」白砂右手化為巨石，砸向玄三，「這傢伙負責(zé)防御干擾的，交給我處理?！?/br>
    「行，斥天招數(shù)詭異，當心他偷襲！煒煜你留意玄一的進攻，」凌昕言抬起指尖憑空一劃，「玄二由我們倆照顧照顧。」

    玄二冷哼，同樣把皮帶化為長刀，和玄一的影子打著配合進攻。

    斥天笑呵呵地放出數(shù)條影蟲，那些影蟲一旦碰到攻擊中的影子，就會脹大一分，而脹大到極限后的影蟲快速爬遠，開始啃咬結(jié)界。

    胡煒煜扔了一團狐火燒光，可影蟲數(shù)量隨著他們攻擊變得越來越多，胡煒煜有些分神，差點被玄二正面刺傷，是凌昕言伸出手臂替他擋下。

    「凌大！你受傷了！」胡煒煜一臉擔(dān)憂和愧疚。

    「呵?！沽桕垦匝壑械木G光倏然變?yōu)榘登嗌?，舔了舔嘴角?/br>
    只見凌昕言傷口緩緩滲出血，血液紅中帶黑。

    「不必擔(dān)心，凌大是故意中招的，」白砂說，「因為他的血有毒，對我們妖而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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