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晦氣
“你生我的氣了?”掙扎著坐起身,段嘉憶喃喃問,帶著鼻音。 她坐在大床邊,從煙盒里抽出根煙,點了火,用的是塑膠外殼的廉價打火機。 他強笑說:“怎么不用我給你的打火機點呢?”他知道她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就像他親手編給她的紅月,她一直系在馬尾上。 “我嫌晦氣?!彼铝藗€煙圈,銀色的打火機錚地被扔到床頭柜。她叼著煙,走過來,跨坐在他大腿上,掐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正對著她的眼睛。 她手上的力道太大了,捏得他下顎骨生疼。 “賤貨。”稍顯蒼白的嘴唇翕動,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他痛苦地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闭Z言竟有這么大的力量,自她嘴里說出來的惡語讓他遍體生寒:“我跟她,沒什么!” 啪! 一個巴掌,段嘉憶白皙的臉上頃刻間浮出一大片印子,他愕然瞪大眼。 “既然沒什么,怎么不敢讓我知道呢?”林挽月冷笑,黑不見底的眼瞳俯瞰下來:“你接我的電話編瞎話的時候,我就在那里看著呢,演的挺好的。” 啪! 另一側(cè)臉也挨了一下。 “想享齊人之福?你算個什么東西。” 嘴里嘗到了血腥味,他苦澀道:“我怕你看了多想?!?/br> “哦——”尾音拖得長,她狀似思索:“這么說怪我了?!?/br> 林挽月抬腳,將他的臉踩到地面,左右左右地碾:“跟你沒關(guān)系,你多無辜啊。你只不過是有了我,還跟另一個人牽手而已嘛,再不過親一下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太小題大做了?!?/br> 她撣了撣煙灰,帶著火星子的灰燼落到他的脖頸上,燒出了一點黑。 “啊??!我有苦衷……”臉部細嫩的皮膚被這么對待,摩擦地疼如火燎,段嘉憶痛地叫起來,卻不敢喊她停手,他桃花眼里映著猩紅,無力地閉上了眼。 林挽月挪開腳,蹲下,尾指描著他好看的眉骨:“有苦衷啊,這是個好借口,干什么都行,怎么樣你都沒有錯,而我只要生氣了就是我小心眼,不夠體諒你,誤解了你,是不是?。俊?/br> “你知道嗎?你干的事情,我比你有經(jīng)驗多了?!彼亮舜了念~頭,起了身,吸到底的煙杵進玻璃缸熄滅,翹著二郎腿坐回床邊。 “什么有經(jīng)驗?”他恍惚問。 但林挽月沒準備給他解答,她側(cè)過臉,望著闌珊的霓虹燈暈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想的。”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段嘉憶不是沒想過先告訴她,他很想她,這幾乎是他不算長的一生中最難的時刻了。 他想她想得發(fā)瘋,想她陪在他身邊,想要去倚靠她的愛。 可他爛泥似的家,還有接踵而來的巨額醫(yī)藥費……她不會不管他,他知道的。 就是這樣他才更不敢告訴她,林挽月只是普通家庭,想幫也是有心無力,徒增煩惱。 而心底更深處的,那掩藏在他高傲的外表之下的一絲絲自卑,狂嘯尖叫著問他,萬一,萬一她嫌棄他,不要他,他又該怎么辦。 “叩叩?!庇腥饲瞄T。他遲鈍地抬起頭看向門口,林挽月已經(jīng)拉開了門,側(cè)身把人讓了進來。 桃花眼倏地大張,段嘉憶坐正身體:“我們的事情,你叫他來干什么?” ———————————————————————— 歡迎幸運嘉賓?。ㄇ髠€珠珠!下章清算狗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