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
拍了拍她的臉:“林挽月?!彼樕系钠つw又嫩又滑,絲緞似的,段嘉憶又伸手點在她的臉上,戳出了一個窩。要是她清醒著,肯定是沒這么乖順的。段嘉憶唇角微翹,拉起她的身體,背到背上走了出去。 沿著公路走,大半夜的被醉鬼拖累回不了家,段嘉憶的心情卻安寧又輕快,她個子小,重量也輕,他背著她,不覺得比背書包重到哪里去。她身體哪哪都軟,靠在他背上的上半身軟,他雙手托著的大腿也軟,無力地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同樣軟。 為什么這樣冷淡的一個人,卻有著這么柔軟的身體。 弦月掛在天邊,他在背著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出一段距離,她沒有意識的身體往下滑了滑,她的鼻尖抵在了他的頸窩,潮濕的呼吸噴在他裸露的皮膚上,有溫熱濕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脖子,段嘉憶花了一秒鐘的時間猜到了那是什么,心里突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連忙手臂用力,掐著她的大腿把人往上顛了顛。 在路邊走了快半個小時,隔一段時間就叫兩聲她的名字,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路過了街邊的長椅,段嘉憶停了下來,把人放下,自己也坐下,她自己坐不穩(wěn),上半身在靠背上東倒西歪地晃,他就攬著她靠著自己。 過了一會,后半夜更深露重,她本來就醉了,睡過去的人體溫低,段嘉憶怕她感冒,干脆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徹徹底底躺在他懷里。又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裹在她身上,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一手緊緊抱著她,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機玩著打發(fā)時間。 玩了一會覺得沒什么意思,段嘉憶又晃著她的身體企圖把人叫醒:“林挽月,林挽月。” 回答他的是她綿長平穩(wěn)的呼吸。 她抿了抿嘴,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里。他低頭看她,伸手把她半側的臉上蓋著的頭發(fā)別到耳后,看著她暈著緋色閉著眼睛的樣子,段嘉憶此生最恨醉鬼,就算安安靜靜睡覺的醉鬼,他也應該是厭惡的。 可他現(xiàn)在抱著這個不省人事的家伙,想到她垂著眼唱著歌的樣子,想到她囂張地沖他比中指的樣子,想到她牽著男朋友的樣子,那不同的樣子跟近在咫尺的半張側臉重迭。 淡薄的月光下,某些記憶被觸動,段嘉憶鬼使神差地,輕輕叫了聲: “挽挽?!?/br> 不過是一個稱呼,他們關系這么好,叫一下又沒什么。 要是她想,她也可以叫他嘉嘉。 他給她這個權利。 那天晚上最終林挽月自己醒了過來。 她掀開蓋在身上的外套,從段嘉憶懷里鉆出來站了起身。 段嘉憶平時跟她相處雖然也大大咧咧慣了,但見她睜開眼,竟然有一剎那的瑟縮——瑟縮于她看到他正完完全全抱緊她會是什么反應。天地良心他真的是怕她感冒生病。 她的反應是沒有反應。他松了一口氣,大概告訴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然后就打算先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