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花開〉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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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經(jīng)歷了幾次昏厥覺醒,之亦和邢南不顧沛兒反對,摀著他們新任娘親的眼睛,就要直走右轉(zhuǎn)進入所謂的水下宮殿。 沛兒覺得有些無力,一邊要維護娘親良好的形象,一方面還要卯足全力的撮合娘親和河神。 至于原因,她適才已經(jīng)分析給娘親聽了,雖然娘親聽完也只是傻楞楞的不知怎么回應。 「娘親,沛兒為您尋著這個歸宿是有原因的。將來沛兒也會嫁人,不能一直陪在娘親身邊,娘親直至最后都是孤身一人該怎么辦呢?」那時凌馨帶著溫柔的笑,一臉就是要說不用擔心她之類的,但身為貼心且事事周全的女兒,怎么可以不擔心呢? 「為了讓娘親不要孤身一人,沛兒不嫁也是可以的。但是娘親一定會在我適婚年齡就開始催婚,很怕我成為老姑娘嫁不出去,將來自己去了,我也沒有子嗣,只能孤身終老。為了避免繞這么大一圈,娘親,我必須幫您尋找適合與您相伴一生的人。」 聽到這個分析,凌馨還沒開始覺得困窘,只是覺得女兒何時能夠如此有條理的分析事務,好像有點聰明的過分,她何德何能可以生出一個有禮節(jié)有潔癖,還聰明的過份的孩子,這跟她全然不像啊!分明是從她身上蹦出來的。 「在人類的范圍實在太困難了,值得託付的男人未必要生的俊,但可不能像沛兒親爹那樣是非不分,也不可以像村長那樣強娶豪奪,這個村子還有奇怪的信仰,誰知道往后的日子會不會出事。既然人類中的好男人極其稀有,不如就拓寬范圍讓非人類也能有機會。沛兒見河神的第一眼,就知道他重情重義又正直,雖然貪懶了些,也不愛管人間事務,可成為神的女人,哪還會愁吃穿,需要每日兢兢業(yè)業(yè)的,娘親也不需再為養(yǎng)活沛兒而煩惱?!?/br> 「可沛兒也明白,娘親是渴望愛情的滋味的。鐵定不會希望只是因為沛兒分析的這些外在因素就託付終身。娘親的想法總是不夠?qū)嶋H,天真浪漫的,也勉強能算是一種令人欣羨的優(yōu)點,不過,可不可以看在沛兒的面子上,先試試看,若不行,沛兒再與您浪跡天涯,就不信天下之大,還沒有好男人了!」 凌馨聽完之后內(nèi)心很復雜,不知道她女兒究竟是在夸她還是損她,但是沛兒愿意永遠與她站在同一方、支持著她,這也讓她感動萬分。 果然是她貼心的小棉襖啊…… 直走右轉(zhuǎn)了好一陣子,這一路上沛兒都唱著歌,試圖讓其分心以減緩娘親可能隨時意識到自己在水下而昏厥的癥狀。 水下的景色是沉靜而美好的,沛兒一開始來到此處的時候反而覺得安心許多。 她自小就喜歡待在水里,因為只要沉在水中,所有的間言碎語和是是非非好像都隔個老遠,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只有在那個時刻,全世界終于安靜了下來,也只有那個時刻,她不去懼怕和防備除了娘親之外的人類。 她從不與娘親聊這些,她不希望增加娘親的負擔,讓娘親覺得是自己極力反抗沒有隱瞞才會造成女兒心靈創(chuàng)口。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就算那個時候她年紀小到?jīng)]發(fā)現(xiàn)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娘親悲傷的神情她卻讀懂了,她的娘親只是想在這陰狠狡詐的世間找回一點純真和正義罷了。 她是如此喜歡這里,要是娘親也愿意與她一塊兒,那便好了。 推開門,孩子們要她小心臺階,凌馨已然踏足到河神的領(lǐng)地。 這一路上她認真想過了,當人在談條件的時候,就算對方再怎么強大,也要站在相同高度勞資雙方才能平衡??墒呛由衲欠N自然散發(fā)的神圣感,是她不論如何都難以忽略的。 真正的神就在面前,怎么能不虔誠跪拜,伏首稱臣? 凌馨困擾的左思右想,終于是想出了一個適合自己的法子。 河神,大多的形象真身都是龍,把祂再減弱些,那便是鮫……可是鮫還是會讓人崇敬……再減弱些,那便是蛇,蛇又有些可怕,山上常見的,卻從不敢招惹,每次見到都是拍拍屁股繞路走…… 啊……不如就想成蛇褪下來的蛻皮好了,皺巴巴松松垮垮的,一點都不可怕的。 凌馨下定決心,等會兒一睜開眼,就要把眼前的美男子用蛻皮替換,蛻皮在眼前晃既不會感受到人與神之間的天差地別,也不會感到害怕,更不會因為那美好的皮相而受到蠱惑……進而……心動…… 心動是什么感覺,她已經(jīng)有點忘記了。 不過那如夢似幻搶親的那日,祂掀開紅蓋頭,她初見祂的那一瞬,似乎有一陣悸動,從遙遠的日子里甦醒過來…… 既然步入室內(nèi),之亦邢南的手就小心翼翼的移開了,凌馨也緩緩的睜開眼睛,慢慢的適應著光線。 眼前有一個男人。 橫臥著,富有光澤的白色頭發(fā)如瀑披散開來,身穿酒紅色渲染寬袖衣,整個人被松松垮垮的衣物攏住,更顯地身材纖瘦。 面色白皙宛如女子添了妝粉,俊美的臉龐盡帶文弱氣息,眉宇間沒有什么英姿颯爽,也沒有矯揉扭捏,在淺淺的微笑中,卻滿是邪氣。 這個人是河神嗎?怎么跟第一次見到時完全不一樣。 面容雖然也逆天俊美,可風格迥異,一個天真俊朗,一個深沉陰險…… 以貌取人是不對的行為,要是凌馨自己都難以克服了,要怎么樣好好教育沛兒呢? 「莫非你就是孩子的娘?失敬失敬?!孤曇粢彩遣灰粯拥?,說話速度緩而勾人,一字一句都好似挑逗。 他的身姿慵懶地坐立起來,伸個懶腰帶著迷離地笑眼望向他們,然后踏出了腳步。行走時衣帶擺晃,寬敞的袖子攤了開來就像一片綻放極致的花瓣,步步踏來,活似一朵妖冶的花在風中搖曳。 看著他走了過來,之亦邢南向前踏了一步,擺出架式彷彿是在守衛(wèi)著凌馨。 「笨蛋妖怪,別想染指我們娘親!」之亦先是言語威嚇,咧大了嘴試圖也達到嚇人的效果,但就是可愛而已。 相反的,邢南一邊防備著,一邊在凌馨耳邊說明著此人底細。他果然并不是河神,看來也不是所有俊帥的男人出現(xiàn)都能讓她心動。這個傢伙只是讓她不安而已…… 「娘親,這位是我們說過的笨蛋妖怪錦葵,就是跌到河里驚醒河神大人的那一個,他們現(xiàn)在就是個酒rou朋友,不過這個妖怪糟糕的多,他喜歡四處挑逗女人,讓人深陷情網(wǎng)之中……雖然最近只光顧那個……啊算了想想都覺得臟臟,總之我們的河神大人還是很優(yōu)秀的,交了壞朋友,也沒染上什么怪毛病,不必擔憂?!剐夏习阉Y訊一股勁的抖出來。 看來是個迷惑人心的妖怪,凌馨對望著的眼多了些防備。 「居然這樣介紹我,真令人傷心吶……」裝作傷心的臉,眼中卻全是笑意,錦葵毫無畏懼的向他們這里前進,不懼孩子們的三腳貓功夫,湊地極近的打量著凌馨。 這個距離,要是突然吸一口頸邊的香氣,甚至突然咬一口都是輕而易舉的。 「也算是清秀可人,可不過中上而已。」他用神氣的臉說著討厭的話,再怎么俊俏的人在凌馨心中也瞬間成了丑八怪?!概笥哑薏豢蓱?,雖然本就不想戲……」 「娘親的美麗是你這個笨蛋妖怪不能體悟的。只有爹爹才能看見娘親熠熠生輝的純凈靈魂!」沛兒見母親受辱,也是奮不顧身挺身而出。 只是沛兒說的是靈魂……那就是她也認同錦葵在娘親外貌上的評論嗎? 沒關(guān)係,本來凌馨就對自己外貌不甚在意,不受傷、不受傷的??! 「原來如此?!瑰\葵敷衍地笑著說。 此時,一隻白皙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了大廳之后的珠簾。 「?。≡瓉泶蠹叶荚诎?!」見到眾人,河神一向倦懶的神態(tài)也變得頗有朝氣,笑的燦爛而有熱情,宛如小太陽般散放著光與熱。 可下一刻,他彷彿意識到什么般的變了神色。 他的朋友錦葵來了他是很開心的,孩子和孩子的娘來了他也是很開心的…… 可這兩隊人馬湊合起來,卻讓他心里感到不安…… 一陣疾風颳來,不過一轉(zhuǎn)神,凌馨就騰空被河神抱入懷中。 「錦葵,我警告你,你可別想打孩子的娘主意!」原本興沖沖的開朗嗓音都變的沉重起來,河神朝著錦葵齜牙咧嘴,像是一隻看家護院的忠犬。 這個反應驚了眾人,錦葵是最快從震驚中甦醒的,而且被逗笑了,整個人笑彎了腰。 「你這么一說,我反而有些興趣了。兄弟,認識你那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模樣,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見色忘友嗎?」錦葵打趣說道。 「管你什么色,她是孩子的娘,放尊重些?!购由癯脸粱貞?。 「哦——」錦葵笑著繼續(xù)逗弄。 「別逼我把你打回原形啊!」河神將懷中的凌馨抱得更緊些,嘴上繼續(xù)放狠話護衛(wèi)著。 凌馨在他的懷中,覺得一切真的有夠莫名其妙,可被保護著又有種欣慰之感。他們兄弟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怕丟了他的面子,也不好現(xiàn)在就說把她放下來之類的…… 凌馨望著河神的臉,為了讓自己的心跳正常一些,努力把他想成蛇的蛻皮,就如同計畫一般。 只是……這個蛻皮……有點可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