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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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燃,臉頰上被她打過的地方還有些發(fā)燙,他焦躁的向后抓了抓自己額前的頭發(fā),此時的他更加憎恨陳浩南,已經(jīng)淪為喪家之犬卻還能在他們兩人之間掀起風浪,這難道就是俗話說的因果報應嗎? 坐在沙發(fā)上冷靜思考了一番,臥室里的林舒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哭聲都聽不到,他有些擔心,走到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門,叫了幾聲她的名字,林舒雯還是不理睬,她趴在床上,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呆呆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水滴形鉆戒,只覺得迷茫。 “舒雯…你開門啊…”烏鴉靠在門框,聲音有些悶悶的。 林舒雯不為所動,拉過被子捂住頭,她突然覺得陳天雄對她來說很陌生,她有些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這種感覺令她害怕,可她明明是愛他的。 過了幾分鐘,她聽到烏鴉在外面接了幾個電話,然后就是大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 烏鴉接到古惑倫的電話,陳浩南不知道為什么就從金三角逃到了清邁,并且找到了蔣天生的弟弟蔣天養(yǎng)。事情開始變得棘手,蔣天養(yǎng)幾十年前從香港移居到清邁,富甲一方,有權(quán)有勢,陳浩南若是投靠了他東山再起,對東英會是個不小的威脅。 一邊擔心著家里還在傷心的林舒雯,一邊又是因為陳浩南的出現(xiàn)而變得焦頭爛額,烏鴉快速驅(qū)車回到東英在元朗的老地盤,四海、古惑倫、何勇、吳志偉、雷耀揚都在等著和他商議如何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我在泰國的人打聽到陳浩南已經(jīng)被蔣天養(yǎng)嚴密保護起來,現(xiàn)在想要做掉他恐怕是很困難?!彼暮W跒貘f身旁,眉頭緊簇。 笑面虎吳志偉用力滅掉手里的煙頭,憤懣開口:“cao他媽的撲街,在金三角那種地方還能讓他跑到清邁,早知道就在荷蘭把他做了?!?/br> 雷耀揚和古惑倫對視一眼,沒怎么說話,幾人只看著坐在會議桌中央的烏鴉,他臉色陰沉,眼里似乎有一股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何勇站在一旁,注意到他左臉上有些發(fā)紅,但也不敢開口。 沉默半晌,烏鴉抬起頭,將那雙長腿翹到桌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慢慢開始盤算,不論用什么方法,他也不想再見到陳浩南那個狗雜碎。 身在清邁的陳浩南此時正躺在舒適的床上休息,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是如何一路茍且偷生活過來的,也無法忘記強制戒掉毒癮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現(xiàn)在道上還有洪興對他的江湖追殺令,這一切,都拜東星烏鴉所賜。 陳浩南只感覺全身血液都被復仇的殺意調(diào)動起來,他一路從金三角躲避過烏鴉的眼線,好不容易找到了蔣天生在清邁的親兄弟蔣天養(yǎng),得知現(xiàn)在東星社搖身一變成為了東英集團,那個陰險狡詐的烏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集團話事人,在港島只手遮天。 心底牽掛的不僅是洪興的各位兄弟,還有那個苦等自己的蘇小小。 蔣天養(yǎng)雖然和蔣天生是親兄弟,卻一向不睦,他在泰國富得流油,日子很是滋潤,雖然知道陳浩南不是殺了自己親大哥的兇手,但洪興的事,他也不是很想插手。加上聽聞東英現(xiàn)在稱霸港島和澳門,龍頭烏鴉也是個不好啃的硬骨頭,他一直沒有答應陳浩南請他擔任洪興坐館的請求,只是靜觀其變,讓他休整一段時間,再派人送他回香港。 林舒雯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簡單的必備品,到Vicky在九龍?zhí)恋墓ⅲ蛩阕滋煸倩厝?。烏鴉幾個小時前離開后便一直沒有聯(lián)系她,這是兩人交往這么久,第一次爭吵,還是為了一個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男人。 “哇,不是吧,他一向什么都讓著你的,這次又為了陳浩南和你生氣?”Vicky整理著客房的床鋪,覺得這兩人吵架簡直是不可思議。 “看吧,連你都說「又」!這個臭男人!我再也不想見他了!”林舒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氣的不行,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Vicky看她氣鼓鼓的臉蛋有點好笑:“好啦大小姐,你想住多久呢都可以,但是你明明知道他和陳浩南是死對頭你就別老提他了,就算你看他女友可憐,也不用惹怒你家那位大佬吧?” “可是蘇小姐真的很無辜啊!我?guī)退龁栆幌露疾恍袉幔俊绷质骣┯行┮苫?,明明自己是好意?/br> “拜托,同情心泛濫也要分場合和人啊,換了別人你這么問他肯定不會生氣,可是陳浩南就不一樣了,你和他上過八卦封面你忘了?。俊盫icky邊說邊從柜子里拿出一些牙刷毛巾遞給林舒雯,有些搞不懂這個大小姐的腦回路,接著又繼續(xù)說:“男人嫉妒心很強的,其實說起來比女人還小氣,你就別在他的雷區(qū)來回踩了。” 林舒雯聽完Vicky的話若有所思,但一想到他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心里還是很生氣,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晚上八點了,烏鴉連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這不安的氣氛,就像兩人第一次分手那樣。 一連好幾天,兩人都處于冷戰(zhàn)狀態(tài),烏鴉期間回過兩次銅鑼灣的公寓,但林舒雯都不在家,他有些擔心,可林舒雯一看到他的來電號碼就掛斷,他只好打給Vicky,得知林舒雯住在她家,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眼下因為陳浩南的出現(xiàn),很多事要處理,等解決完了再去哄哄那個大小姐吧。 林舒雯每日照常上下班,只是天氣漸熱讓她覺得渾身不痛快,動不動就拿手底下工作做不好的職員發(fā)脾氣。 明天是大哥林舒駿和大嫂何寶妍女兒的滿月宴,林舒雯特意到金店挑選了一把做工精巧的鏤空金鎖和一對實心金手鐲作為滿月禮,本來打算叫烏鴉一起跟他去赴宴,但眼下看來是不可能了,這幾天兩人沒有任何聯(lián)系。 下班后,林舒雯開著自己的紅色保時捷933往九龍?zhí)练较蛐旭?,車正從中環(huán)開出,突然一輛銀灰色的敞篷奔馳從對面車道疾馳而過,一對男女在車內(nèi)說說笑笑,帶著墨鏡手握著方向盤的那男人自己再熟悉不過,他身旁坐著的那個女人…一頭銀白色波浪卷發(fā),上揚的眼角和濃烈的妝容,是何勇說過的胭脂虎—謝佩芝。 銀灰色奔馳一閃而過,烏鴉并沒有注意到對面車道上的紅色保時捷。過了一分鐘,在后車刺耳嘈雜的鳴笛聲下,臉色蒼白的林舒雯才從剛才那個場景里反應過來,握緊著方向盤,緩緩開往九龍?zhí)练较颉?/br> Vicky下班回家后看到客廳沙發(fā)里哭成淚人的林舒雯,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去問情況。 “他怎么可以轉(zhuǎn)頭就找了那個女人在一起!還有說有笑!?”林舒雯氣得又連抽了幾張紙巾擦眼淚,Vicky也沒想到,一向?qū)α质骣G榈年愄煨劬尤辉趦扇死鋺?zhàn)期間找別的女人,一邊安慰林舒雯,一邊毫不留情的罵那只烏鴉和那個女人。 “要不你明天當面去找他問問清楚?你總是一個人胡思亂想也不行啊,你看你最近都快瘦脫相了?!盫icky發(fā)xiele一通,有些擔心的看著林舒雯。 “薇…你說,他要是真的變心了怎么辦?”林舒雯倒在沙發(fā)上,手指撫摸著那枚閃耀的鉆戒,心里翻江倒海。 “要是他真的變心了就一腳把他踹了,全天下又不是他一個男人?!盫icky說罷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遞給林舒雯:“吶,哭這么久,補充點水分啦?!?/br> 好不容易將大小姐安撫好直到她睡著,Vicky本想給烏鴉打電話,卻又怕自己忍不住要罵人,最終還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