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寵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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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紀渺在惶恐害怕中無意識的喘息聲。 紀伯耀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任由紀渺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用一種哀傷的眼神看著她。 隨著紀伯耀的沉默,紀渺的手一點點松開。 紀伯耀的視線,從被她抓得皺褶凌亂的衣服,艱難地移到她臉上。 “渺渺,”紀伯耀輕聲叫了她一聲,艱澀地開口,“退學(xué)手續(xù)已經(jīng)在走流程了,年后就能辦完。學(xué)校里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和你mama會處理。” 剛才白厘說的那些話,紀渺還能當(dāng)成她mama在發(fā)瘋。此時在聽完紀伯耀說的這些后,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為……什么?” 紀渺有很多很多話要問她爸爸,可最終她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渺渺,”紀伯耀心疼地看著她,“爸爸工作上的事,紀家的事……總之,送你去英國是為了你好。” “太可笑了!”紀渺擋開紀伯耀伸過來的手,欲哭無淚地看著他,“為了我好?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擅自替我退學(xué),不考慮我的感受,不尊重我的人格,不在乎我的理想……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為了我好?” 紀伯耀沉默地聽著紀渺的控訴。 “爸爸……”紀渺心痛地問,“你們怎么能……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渺渺,如果……”紀伯耀頓了頓,“你不想上舞蹈學(xué)校,我們可以再找其他適合的。英國也有很多很不錯的大學(xué),如果你喜歡念法律,爸爸支持你??傊?,只有送你去了英國,爸爸mama才能安心。” 無論紀伯耀說什么,如何解釋,紀渺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爸爸。 對于從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不再相信,甚至充滿了怨毒。 等紀伯耀說完,紀渺沉默半餉,問道:“你和mama,你們已經(jīng)全都替我決定好了,是嗎?” “渺渺……” “好,”紀渺很爽快地點了下頭,卻在紀伯耀眼里浮上欣慰時,突然說道,“那我就離開紀家?!?/br> 說完不等紀伯耀有所反應(yīng),紀渺快步走進書房,拉住陳正的手。 “我們走吧?!?/br> 紀渺往外走的腳步突然頓住,她轉(zhuǎn)身回頭。 因為陳正站在原地不動,反向把她往回拉了一點。 她腳步不穩(wěn),晃了一下。 “阿正?”她叫了他一聲。 陳正沒回應(yīng),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一點點往自己身前拉。 他低下頭,好讓自己能看清紀渺的臉。然后抬起手,像過去一樣,將她耳邊跑亂的發(fā)絲勾至耳后。 溫柔細心,深情款款。 “渺渺,”陳正柔聲哄著紀渺,“大二交換生資格下來后,我就去英國陪你?!?/br> 紀渺:“……” 又開始下雪。 漫天白絮紛紛揚揚地灑下來,沒有盡頭一般。 不消多時,便能掩蓋住一切臟污泥濘和不堪入目。 作者有話說: 第58章 我恨你 “我的第一選擇依然是舞蹈學(xué)校, 畢竟學(xué)了十幾年跳舞了。不跳下去,我不甘心。” 白厘說完自己的想法,看向紀伯耀。 紀伯耀的臉上似有猶豫, 不確定地看向另一個人。 然而陳正沒有接收到紀伯耀詢問的視線,他現(xiàn)在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全都在紀渺身上。 紀渺曲腿坐在書房會客區(qū)的單人沙發(fā)上, 下顎抵在膝蓋上,視線低垂。一頭長發(fā)披散在肩上,遮住大半張臉。 從她知道他們要把她送去英國,而陳正也贊成開始,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個字。 不哭也不鬧, 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們給她的未來做決定。 “這件事還是看孩子自己的想法吧, ”紀伯耀收回視線,看向白厘,“簽證辦得怎么樣了?” 白厘:“我在英國有長居證,渺渺先以探親的名義過去。等那邊學(xué)校的入學(xué)手續(xù)辦好,就可以回國改留學(xué)簽。不耽誤事兒?!?/br> 紀伯耀沒說什么,只是輕點了下頭, 又問:“什么時候走?” 白厘這才回頭看了眼紀渺。 “我和rick 的意思是這幾天就……”看見紀渺現(xiàn)在的樣子, 白厘到了嘴邊的話換了一下,“等過完年吧, 她外婆等著她大年三十回去吃年夜飯?!?/br> 紀伯耀之前和宋修商量過, 過年他們打算去蘇市過。 宋修很高興,早早地就開始準(zhǔn)備了。 往年紀伯耀工作忙,白厘又定居國外,除了紀渺, 就再沒人陪她過年了。 所以這回老人家滿心期待, 天天盼著他們過去。 聽說紀渺想去寒山寺聽鐘聲, 向來唯物主義至上的宋修打算年三十跟他們一塊兒去。她還準(zhǔn)備了好幾套美美的衣服,過年期間一天一套,陪著紀渺他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拍拍照。 聽到外婆兩個字,紀渺才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她轉(zhuǎn)動僵硬的脖頸,很緩慢地看向她的父母。 “外婆暫時不知道?!标愓紫律恚瑩踝〖o渺的視線。 紀渺就只能看向陳正。 陳正:“過兩天我們回蘇市,到時候再告訴外婆。酒店我已經(jīng)訂好了,離外婆家很近?;蛘摺覀兙妥≡谕馄偶遥俊?/br> 紀伯耀:“也不用那么早就過去,可以先在京城周邊轉(zhuǎn)轉(zhuǎn)?!?/br> 紀渺這回不吵不鬧,平靜地接受,讓紀伯耀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地,心情也自然好了起來。 他看向紀渺的方向,臉上掛著笑意,“你前段時間不是老說想去燕平山那家溫泉酒店嗎?爸爸現(xiàn)在就訂,我們?nèi)乙黄鹑ネ鎯商旌脝???/br> “算了吧,這還有幾天時間就要走,東西都沒收拾,哪兒有時間玩?!卑桌宀毁澩?,“得在年前把能辦的手續(xù)都辦了?!?/br> “去住一天也行,”紀伯耀的目光一直落在紀渺身上,“她想去?!?/br> 紀伯耀都這么說了,白厘也就不再說什么。 正巧她英國老公打來電話,她往紀渺那兒看了眼后走出書房到門外去接。 陳正捏了下紀渺的臉,“想去嗎?” “去哪兒?”紀渺沒什么表情地問。 “燕平山的溫泉度假酒店?!?/br> “燕平山……溫泉……度假酒店?!奔o渺一字一字地復(fù)述陳正的話。 “嗯,”陳正笑了下,“下了雪,山上一定很漂亮,你會喜歡的?!?/br> 晚上他們沒回陳正那兒,陳正陪紀渺住在家里。 紀渺很早就洗完澡上床睡覺了,陳正不敢放任她一個人呆太久,洗澡時偷偷把紀渺房間的門鎖了。 等他洗完來到紀渺房間,紀渺和剛才自己離開時一樣。就連姿勢都沒變過,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 房間里沒開燈,紀渺躺在床上的身影模糊而淺淡。 陳正看了很久,才動作盡可能輕地關(guān)上門。 他走到床邊,猶豫了一陣才掀開被子躺在了紀渺身邊。 伸手去摟紀渺時,她沒有拒絕,乖乖地任由他抱進懷里。 陳正暗地里松了口氣,低頭去親她時卻發(fā)現(xiàn)她臉上滿是濕意。 陳正心頭一震,反手把燈打開。 紀渺大半張臉埋在枕頭里,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肩膀抽動得厲害。 無論陳正怎么掰她的臉,哄她,就是不愿轉(zhuǎn)過頭看他一眼。 她在無聲地較勁,抵抗,憤怒。 陳正實在沒辦法,只能一遍遍去吮她的眼尾,她的眼睛,她的側(cè)臉。將她咸澀的淚水吞入腹中。 直到最后,她哭得精疲力盡,再也流不出一滴淚,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紀渺躺在床上,睜著大眼睛,沒有焦距地盯著頭頂?shù)奶旎ò?,整個人死氣沉沉。 陳正捧著她的臉,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 紀渺雖然看著他,但目光里卻沒有他的身影。 像沒有生命,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美麗、脆弱。 一碰就碎。 “渺渺……”陳正紅了眼眶,“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紀渺目光無神地看著陳正。 “你別這樣……”陳正心口疼得要裂開,他低頭,與她額頭相抵,聲音不受控制地發(fā)顫,“求你……說說話?!?/br> “你想讓我說什么?” 紀渺的聲音令陳正有些恍惚,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欣喜地看著她,“說什么都行?!?/br> 紀渺看進陳正淺褐色的眼睛里,如他所愿,緩慢地、清晰地說:“陳正,我恨你?!?/br> “……” 她親手拔光了身上的獠牙和尖刺,把那個瀟灑肆意的紀渺丟了。 只因為她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