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寵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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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昏黃,幽靜安寧。 沒人說話,安靜地走著。 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竟讓紀渺心里奇異般地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寧靜。 她偷偷打量身邊的人。 還是那身永遠纖塵不染的校服,和大部分男生一樣,喜歡單肩背書包,雙手閑適地插在褲子口袋里。 因為人高,走路時上身會微微前傾。 過分優(yōu)越的輪廓,讓他的側(cè)臉尤為清俊好看。 這樣的長相,連眼光向來苛刻的紀渺也無可挑剔。 但與之相反的,是他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疏離清冷。 就好像……他把自己隔絕在了浮生萬物之外。 兩個月的相處,她沒見過他笑,也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 即使和紀伯耀在一起,他也不過是比平常話多一點而已。 紀渺伸出貼著邦迪的手背在陳正眼前晃了兩下,一臉真誠道:“你放心,看在你今天夠意思的份兒上,我不會對任婧文怎么樣?!?/br> 陳正腳步頓住,偏頭一臉不解地看向她。 “我是討厭陶瑤,但沒討厭到牽連她的朋友。再說了,她不值得我浪費時間去記著,”她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 “放心什么?” “我不會針對她們?!?/br> “她們關(guān)我什么事?” 陳正說的是“她們關(guān)我什么事”而不是“你針對她們關(guān)我什么事”。 “……”她回憶著剛才在自習室里他的反應(yīng),疑惑道,“你不是……難道不是和任婧文……” 陳正打斷她的話,“紀渺,我問你,她們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的口氣冷若冰霜,眼睛更似寒潭,冷颼颼地看著她。 她被問懵了,一時不知說什么,訥訥地望著他。 他突然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陳正:“紀渺,你腦子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但凡你多花半點心思在念書上,何至于完不成作業(yè)被罰站?還是說……你就是喜歡被人評頭論足?” 在陳正說完這句話后,紀渺的表情從錯愕到震驚再到慘白一片。 她一大早被她爸爸指著鼻子罵“你連人家一半都不如”,剛才被她mama連發(fā)數(shù)條消息指責她糟蹋自己。 好,她認,她是愚蠢、墮落、不知悔改,但就算如此,又與他何干! 他究竟有什么資格對自己說這些話! 車燈閃過路邊側(cè)身對立的兩個人,身后扭曲的影子,交疊成深淺不一的黑。 無聲的沉默中,就在陳正以為她會對自己反唇相譏,惡語相向時,她的嘴邊卻緩緩挑起一個笑容。 紀渺長了張明媚張揚的臉,沖人笑時,會亮起嘴角邊的尖利小虎牙。 邪惡和甜美,互相壓制卻又完美融合。 她朝他靠近一步,又一步,直到兩人的校服前襟幾乎相貼在一起。 酸甜橘子味充斥著鼻息,不斷侵占他的領(lǐng)地。 他被釘在原地,當彈不得。 “是啊,我就是喜歡被人看,喜歡被人評頭論足,”紀渺漂亮的瞳仁里,陳正萬年冰封的表情在一點點裂開,“可就算我再墮落,再不堪,爛到了底,也沒有你的份兒?!?/br> 她邊說邊踮起腳尖,來自于她身上的氣息,將他的呼吸悉數(shù)捕獲。 霸道得不給他任何逃避退后的機會。 她看進他淺色涼薄的眸子里,在他耳邊喃喃細語—— “我穿過的校服……好聞嗎?” 第6章 你配嗎 “我要是告訴爸爸,他寄予厚望,親如父子的人,竟然偷偷聞他女兒的換洗衣物。你說……他會怎么想?”她一副很為他著想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他一定會很失望吧?” 紀渺是長著漂亮花紋的毒蛇,你瘋狂想要捕獲她,可你一旦擺出攻擊姿勢,她不會束手就擒,只會纏上來。 你越掙扎她便纏得越死。 雖然很美,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惜同歸于盡的瘋狂。 陳正往后退了一步,放大的瞳孔中滿是心底的隱秘被拆穿后的震驚和慌亂。 而他的表情和反應(yīng),令紀渺胸中無比的快意。 外人眼里皎潔如月的人,也不過如此。 邪美的笑斂起,紀渺的臉上換上痛快的恨。 她瞇起眼睛,一字一頓道:“陳正,你以為你是誰?教訓我,你、配、嗎!”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伸手攔下路邊的出租車。 直到出租車消失在路盡頭,陳正依然站在原地…… * 陸宇飛在來a half之前打好了招呼,幾個人在接應(yīng)下從a half的后門偷偷溜進去。 接應(yīng)的人把他們帶到角落里的卡座,叮囑道:“宇飛少爺,別玩太晚,要是讓陸總知道……” “哥你放心,”陸宇飛拍著胸脯,“我們聽兩首歌就回去了?!?/br> a half的實際控股人是陸宇飛的親舅舅陸沉,也是陸氏集團現(xiàn)如今的掌權(quán)人。 “行,那你們玩吧,對了,”那人臨走前不放心道,“你們都沒成年吧?吧臺有果汁飲料,酒就別碰了。” 陸宇飛忙不迭答應(yīng)。 但等對方一走,他們轉(zhuǎn)頭就去吧臺搬了一堆酒過來。 玩了沒多久,陸宇飛接到紀渺電話親自去后門口接人。 “沒回家???”陸宇飛接過她手上書包,瞧她臉色很臭,以為她還在為自習室的事生氣,“別理陶瑤那種人,為她生氣不值當?!?/br> “沒生氣?!彼渲樥f。 陸宇飛知道她脾氣,沒再說什么。 “等等,”兩人快走進內(nèi)場前,陸宇飛脫下身上的外套丟給紀渺,“換上再進去?!?/br> 紀渺身上京大附中的校服太顯眼。 兩人來到卡座,陸宇飛那幾個朋友見到紀渺,眼睛都直了。 “我去,飛哥你怎么不早說紀渺會來,早知道我打扮打扮再出門?。 ?/br> “就你這樣的再打扮也沒用,得整容換頭才能挽救?!?/br> “干脆變性吧,說不定還有機會和人家紀渺當閨蜜?!?/br> 一群人哄笑起來。 紀渺在京圈三代的圈子里小有名氣,平日里借著和陸宇飛套關(guān)系想要接近她的人不少。 “紀渺,喝什么,我去給你拿?”有人借機獻殷勤。 陸宇飛指著他們,一臉嚴肅道:“我警告你們啊,玩歸玩,但誰也不準灌她酒。” “來酒吧不喝酒有什么意思?” “就是,啤酒而已,又喝不醉?!?/br> “她喝不了?!?/br> 陸宇飛也不解釋紀渺為什么喝不了,說完不再理他們,直接拿了瓶蘇打水給她。 紀渺和大家聊了幾句就獨自窩在沙發(fā)角落。 a half的內(nèi)場,場地宏偉,舞池里擠滿了瘋狂扭動的男男女女,舞臺聚光燈不斷閃過每個人的臉龐。 煙熏火燎,糜爛頹廢。 陸宇飛發(fā)現(xiàn)她興致缺缺,提議道:“去跳舞嗎?” 紀渺咬著吸管,搖了搖頭。 “再坐半小時,我送你回去吧?”陸宇飛看了眼時間,“你爸最近還查你崗嗎?” “能別提他嗎?”紀渺的臉顯而易見垮下去。 “ok,”陸宇飛點頭,下一刻又想到了什么,“唉對了,我媽說白阿姨最近在亞洲巡演,她和你聯(lián)系了嗎,她什么時候回國?” 紀渺突然站起身。 “干嗎去?” “跳舞?!?/br> “等等我!” 兩人擠進舞池的人群中。 a half在京城眾多酒吧中脫穎而出,到底是有些東西的。 剛才還覺得不過如此的紀渺,被舞池頂絢爛的燈光一閃,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 四個dj同時打碟,將氣氛烘托到極致。 燈光、音樂、酒精和肢體。 藏污納垢,紙醉金迷,卻也因此鍍上了層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