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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濯嬌在線閱讀 - 濯嬌 第79節(jié)

濯嬌 第79節(jié)

    宋濯深深地吻著她,長指亦揉捏著她,令她氣息不勻,口中溢出一些水聲濃重的聲響。

    姚蓁腦中昏昏,逐漸喘不上氣,掙動兩下,雙手不住推他,金簪打在他的手背上,泛起一片紅痕。

    她掙扎無果,又要拿簪子刺他,宋濯察覺到她的意圖,眼眸微動,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吻吻她的唇角,松開對她的桎梏。

    他手中微一用力,不知按在哪里的xue位,姚蓁的手臂便驟然一麻,手指發(fā)麻無力,金簪掉落在地上。

    不待姚蓁作出什么反應,他便忽然策動馬匹,扯著馬鞭掉頭奔向來路。

    他吻她的眉眼,薄唇隨著駕馬的顛簸凌亂的落在她臉頰上,低低地回應她方才的問題:“為何要松手?蓁蓁是我的藥啊,同蓁蓁交吻,便不痛了?!?/br>
    分明這樣纏綿的話語,在此時的情景下說出,卻分外奇詭,令人不寒而栗。

    姚蓁眼中彌漫著一圈霧氣,好一陣才將鼻息平定,推他的手臂:“放開我!”

    宋濯充耳不聞,非但不松開她,反而俯下身來,貼在她耳邊道:“既不愿留在我身邊,方才我吻你時,你為何哼的那般愉悅好聽?”

    姚蓁臉皮薄,聽不得他說這些,又氣又惱,腦中嗡地一聲,臉上一下泛開薄紅,抿唇靜默一陣,用力扯了一把韁繩。

    馬兒“咴咴”鳴叫兩聲,歪向一側(cè),宋濯手疾眼快地將馬匹扯正。

    他低笑一聲,將馬驅(qū)動地愈發(fā)快,垂眸睨向姚蓁,她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馬兒疾馳,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很快回到姚蓁落腳的那件客棧。

    宋濯攬著姚蓁,翻身下馬。

    甫一落地,姚蓁便飛快地同他拉開距離,后撤兩步,好似又要逃。

    宋濯松開韁繩,恰好望見她退離他的那一幕,臉上神色一冷,長眸微瞇,眉宇沉沉壓下來,睨向她。

    四周簇擁著許多高大的禁衛(wèi),注目著二人。姚蓁原以為他會有所忌憚,怎知他不管不顧,伸出精瘦手臂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擁著她走入客棧。

    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將姚蓁團團圍繞,密不透風,姚蓁胸腔砰砰急跳,頭皮發(fā)麻,一時竟忘了掙扎。

    宋濯落座,將她一轉(zhuǎn),摁著她坐在他的腿上。

    客棧大堂中,秦頌被五花大綁地丟在角落。見到姚蓁被宋濯這樣強迫,他氣憤填膺,破口大罵:“宋君洮,我呸!你個偽君子,強迫人算什么男人,快放開她!”

    宋濯余光睨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渾身緊繃的姚蓁,長指落在她腰側(cè),輕輕撫摸,在她腰臀處流連,俯身貼在她耳邊,意有所指地輕聲道:“公主,你說我是不是男人?”

    姚蓁腰肢一軟,渾身發(fā)顫,惶惶抬眼看他,眼神中有些難以置信,眸中漾開一片水波,汪汪滿溢,像是稍微一掐便要滴滴答答地暈出水來。

    宋濯薄唇若有若無地貼著她耳畔,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尾音上挑:“嗯?”

    姚蓁一抖,手指胡亂撫上他落在自己腰間、試探著向下挪移的手,制作他的動作,頓了頓,才低聲道:“……算?!?/br>
    宋濯這才停手,眼尾斜睨向秦頌,一觸便收回。

    他的蹀躞帶硌得她腰后隱隱作痛,姚蓁腰身緊繃,不適地往一旁側(cè)讓,眼睫顫了兩下,不知該如何出聲提醒。

    宋濯滿意她的回答,擁著她,將下頜擱在她的肩窩上,同她耳鬢廝磨,薄唇若即若離地觸著她耳側(cè)。

    秦頌看著這一幕,簡直目眥欲裂,喋喋不休地斥罵。

    宋濯慵慵半闔著眼,面色愈發(fā)從容,同姚蓁低聲耳語,仿佛看不見他一般。

    須臾,苑清領著一名醫(yī)師進入大堂之中,停在幾步之外低聲請示,欲為他包扎傷處。

    宋濯漫不經(jīng)心的掀起眼簾,擺手讓他們退下。

    醫(yī)師與苑清面面相覷,低垂著頭顱,不敢抬頭看。

    宋濯撫摸著姚蓁的發(fā),淡聲說不必。

    姚蓁看向兩人,眼神微動。

    醫(yī)師為宋濯包扎,是她能夠短暫脫離宋濯的束縛的機會,她腦中一片混亂,想要短暫的脫離他舒緩,怎會眼睜睜地放那兩人離去?

    于是在那兩人遲疑著要抬腳走出大堂時,她輕聲開口:“且慢?!?/br>
    她垂眼看向他冷白手背上蜿蜒著的、觸目驚心的血跡,指腹輕觸,抬起頭來,柔聲對宋濯道:“還是看看罷。”

    宋濯淡然而堅定地道:“不?!?/br>
    他漆黑眼眸中,暈開一些似笑非笑的笑意,仿佛窺探到她內(nèi)心中真實所想。

    姚蓁眼睫撲簌兩下,垂下眼眸。

    宋濯清沉目光,落在姚蓁嫣紅水潤的紅唇上。他傾身貼近她,壓低聲音道:“當真不必。蓁蓁多同我交吻,自然便不痛了?!?/br>
    “……”姚蓁胸口一窒,再不愿同他說話。

    見此情境,苑清同醫(yī)師不敢再多看,抬足離去,腳步聲漸漸遠離。

    姚蓁心煩意亂,思索著該如何從宋濯懷中脫身時,忽然感覺衣袖被人提起。

    她不明所以,順著那只手,看向宋濯。

    宋濯睫羽垂落,遮住眼眸,盯著那宮裝的廣袖瞧一陣,淡聲:“你的情郎,方才,用哪只手碰的你衣袖?”

    他語氣平淡,姚蓁卻陡然察覺到一股直沖心頭的危機感,警惕地盯著他看一陣,頓了頓,謹慎地道:“……右手?!?/br>
    宋濯輕輕頷首,而后沉聲道:“來人。”

    有暗衛(wèi)邁步上前。

    宋濯睨秦頌一眼,平靜道:“將他的右手砍了?!?/br>
    侍衛(wèi)持劍劍近身,秦頌唾罵兩聲。

    “慢著?!彼五獙ι弦梵@慌的眼眸,慢條斯理道,“先將他的舌頭拔了。”

    “不要!”

    眼瞧著侍衛(wèi)抽劍出鞘,姚蓁惶惶出聲,雙手按在宋濯胸膛前,搖著頭懇求地看著他。

    宋濯靜靜同她對視。

    侍衛(wèi)不敢再動作,立在秦頌身前。

    宋濯看著姚蓁花容失色的臉,面無表情,眼底卻翻涌著一片冷寒。

    好一陣,他微啟薄唇,低低地道:

    “想讓他活命是嗎?那便乖乖地留在我身邊……不要妄想逃離。”

    第70章 喜愛

    他低緩的話語, 呢喃般傳入姚蓁的耳中。

    她湛湛眼眸倒映著俊容染血的他,心下一片凄寒,明白他的語氣看似還算溫和, 其實絲毫不容置喙,斬斷她所有的后路, 只留給她一個選擇——她最不愿面對的那個選擇。

    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

    姚蓁看著他,眼前閃過許多畫面,不染纖塵的他、將鎖鏈扣在她手上的他, 來回交織,攪得她的胸口一跳一跳地泛著絲絲的痛。

    ——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呢?

    客棧前,竹竿挑著的旗幡被風撫得來回攪動,時而遮住日光。正對著大門而坐的宋濯, 臉上光影時淺時重。

    他垂著眉眼,在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動她腰側(cè)敏感的一處位置,神態(tài)慵慵淡然, 實則對她勢在必得。

    姚蓁十指蜷縮, 須臾,低聲道:“宋濯, 你總愛強迫我。”

    宋濯指尖一頓。

    姚蓁眼中泛著水色的漣漪, 聲音又輕又低,仿佛下一瞬便會破碎掉:“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愿被你圈禁?!?/br>
    宋濯眉宇間的慵容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濃重的寒冷。

    他沉沉地盯著她,眸中情緒晦暗不明:“前些時日,我并未強迫你。”

    姚蓁知曉他說的沒有強迫指的是什么。

    前些時日, 樁樁件件, 他的確皆同她商議, 沒有將她強娶??伤菚r的舉動,分明如現(xiàn)在這般,看似給她留了幾分余地,實則最終留給她的,只有她留在他身邊這一條路。

    更何況……

    “那鎖鏈呢?!币桀澛暤?,“在夜間,你為何用鎖鏈鎖住我?”

    宋濯微蹙眉。他只失控鎖了她那一晚,沒料想到被她察覺,薄唇微微翕動,又倏地抿緊。

    姚蓁察覺到他的遲疑,唇角發(fā)顫,眼中隱忍許久的淚水,斷線的珠子一般滾下來:“為何獨獨要對我窮追不舍?宋濯,你分明不知何為情愛?!?/br>
    宋濯早便知自己不通情愛,對她的指責并無太大的感觸。只是瞧著她滾落的淚珠,他胸口忽然一凝,旋即泛起一陣奇異的情緒,像是波瀾不驚的池塘落入一顆小石子,驚起道道漣漪。

    是啊,為何獨獨是她呢?

    他不知曉。

    這種尋不到解的滋味不大舒心,他不禁將長眉蹙的更緊,不知該如何去除這種情緒,面色愈發(fā)冷,心中有些煩躁,攬著她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淡青色的經(jīng)絡隱約浮現(xiàn)。

    恰好此時,歸京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下屬走入稟報。

    宋濯按捺住心中古怪的感覺,扣著她的腰站起身。

    姚蓁雙手撐在他胸膛前,推他,下頜垂淚,聲音哽咽:“宋濯,我不愿同你回去,放過我好不好,求你……”

    可她的力氣,又怎能同宋濯一個身量頎長、征戰(zhàn)過沙場的男子相較?只得被迫被他桎梏在懷中。

    “不好?!?/br>
    他環(huán)著姚蓁的腰身,抬手攥住她雙手的手腕,將她的臉按入他懷中,擁著她走出客棧,向馬車走去。

    客棧門外,兩側(cè)站立兩排禁衛(wèi),見此情境,皆低垂下頭顱。

    姚蓁還要掙扎,他忽然擁她轉(zhuǎn)身,看向身后被禁衛(wèi)壓著的秦頌,寒聲道:“還想讓他活命嗎?想就聽話?!?/br>
    秦頌衣襟前染著大片鮮血,對上姚蓁淚眼朦朧的目光,他咬著牙別開臉。

    二人對視僅有一瞬間,視線不過才交織,宋濯便擁著姚蓁轉(zhuǎn)過身,同她一齊乘坐上馬車。

    事已至此,姚蓁知曉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只好且順著他的意思,落座在榻上。但她仍不愿面對他,故而坐的離他極遠,肩背緊貼著車壁。

    宋濯冷臉睨著她,扣著她的腰將她扯向自己,衣袂混亂的卷在一處。

    侍從打車簾底下用小托盤遞入一張干凈的帕子,宋濯抬手接過,并未擦拭掉自己臉上的血跡,反而先將姚蓁臉上的淚痕與血跡擦凈,而后再來擦拭自己。

    姚蓁看著他動作,睫羽輕眨一陣,忽然輕聲開口:“宋濯,你平生不是最喜潔么,怎地現(xiàn)今因我,連自己固守的準則都丟棄了?”

    她話中隱含嘲諷,宋濯動作一頓,掃她一眼,渾不在意一般挪開視線。待慢條斯理地將肌膚上的血跡擦凈后,他折好染血的帕子,放在憑幾上,而后猛然拉近她同他的距離,按著她腰,令她同他貼得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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