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嬌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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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眨動幾下,她平復著呼吸,晃了晃手中鎖鏈,柔聲道:“我有些要事同你商議,這樣不大方便,你解開我,好嗎?這鎖鏈磨得我有些痛?!?/br> 宋濯不為所動。 姚蓁沒了法,便扯了扯鎖鏈,柔聲道:“你過來一些。” 宋濯沉沉睨她一陣,俯身。 姚蓁抿抿唇,聲音又柔了三分道:“低下頭,我悄聲同你說?!?/br> 宋濯低下頭。 姚蓁飛快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仰頭看他,目含希冀,紅唇水潤,聲音低柔:“我如今既已在取悅你,你能否考量一件事?” 二人鼻息交/.纏,床幃間的氛圍,一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翻涌。 須臾,宋濯似是思忖一陣,喉結滾了滾,從喉間溢出一聲:“嗯?!?/br> 姚蓁指甲扣緊衣袖邊緣。 她柔聲道:“我想要,垂簾聽政,你可以做到嗎?” 第44章 登基(二更) 殿門處隱約透進來一些燭光, 將昏暗的寢殿映亮了一些,宋濯俊美的臉龐逐漸清晰的落入她眼中。 原本就朦朧的氣氛,在燭光映在縹緲的帷帳后, 愈發(fā)纏連曖/.昧,猶如薄如蟬翼的素紗禪衣拂過人心頭, 又恍若夏夜里漣漪中朦朧映著的粼粼月光。 姚蓁說完那句話,心中有些沒底,紅唇微抿。 她期待著他的回應, 眼眸中泛動著瀲滟的水波,始終抬頭看著他。 宋濯濃長睫羽垂下,一時沒有回應。 氣氛漸漸凝滯。 姚蓁別開目光,垂眸看向自己被鎖鏈束縛住的那條手腕, 腕上肌膚,被冰冷的鏈條激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手鏈亦將肌膚勒出細細的泛紅痕跡。 她晃了晃鏈條,眼眸中微光閃爍一陣, 再抬起頭時, 面上的希冀已然消耗殆盡,目中泛著點點淚光, 輕聲道:“做不到便算了。你將鎖鏈解開, 我另覓他人,再尋他法?!?/br> 鎖鏈相牽。她晃動鎖鏈的力氣有些大, 宋濯纏著鎖鏈的那條手臂跟隨著晃動兩下。這動作本也沒什么,只是放在宋濯身上,無端有些別扭和滑稽, 像是木訥的提線木偶似的。 聞言, 宋濯眉尖微蹙, 反手抓住鎖鏈,沉聲問:“你要去尋誰?” 姚蓁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心中盤算一陣,緩緩地戚聲道:“誰人都可以。——聽你那侍從說,秦頌不日即將進京,世家當權,他既亦為宋家人,我便去求他?!?/br> 鎖鏈驀地大聲晃動兩下,姚蓁重心不穩(wěn),向前俯趴,旋即宋濯撫開蕩漾的床幔,傾身上前,單膝跪在床榻邊沿,托起她的下頜與她對視,粲然若星的長眸,微微瞇起,眼尾挑著一個危險的弧度,如同打量獵物一般打量著她。 姚蓁心跳打鼓。 她原本以為,使了這樣的激將法,便能推著宋濯同意她的請求。然而宋濯的反應,與她的預料十分不符。 鎖鏈撞出的動靜有些大,寢殿前簇擁著一群宮婢,躑躅不敢前,亦不敢抬眼看,半晌,見屋中沒了旁的動靜,才有一名婢子垂首走入,輕聲問:“殿下,您沒事罷?” 姚蓁被迫與宋濯危險的目光相對,紅唇微抿:“無事,你們且退下罷?!?/br> 那宮婢低聲應是,臨走前,不放心地往床榻上掠過一眼,未曾瞧見公主,只瞧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立于床前,床沿隱約垂落一角月白裙裾,與月魄色的衣袍糾纏在一處。 她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垂首退出寢殿。 層疊的帳幔后,宋濯修長玉白的手指,緩緩下滑,滑至姚蓁纖長的脖頸之上,用五指圈著,微微用力將她扣向他,他亦緩緩俯下身。 他冰涼的發(fā)絲拂過她肌膚,與她的發(fā)糾纏在一起,旋即姚蓁感覺他溫熱的鼻息落在耳畔。 宋濯與她鬢發(fā)相貼,嗓音低緩道:“我?guī)讜r說做不到了?——你若膽敢去尋旁人,尋誰,我便去除掉誰,如今于我而言,這些皆并非難事,至多不過麻煩些?!?/br> 脖頸被他桎梏著,姚蓁略為有些氣息不暢,聽聞他這一番話,更是鼻息一窒。 宋濯溫柔地啄吻她的鬢發(fā),溫熱薄唇觸及肌膚,帶起一連串的戰(zhàn)栗。姚蓁難以自抑地顫抖著,一部分是因為他細密的吻,更多的是因為他方才輕飄飄的說出的話。 細細想來,現(xiàn)今宋濯的確能作出這樣的事。 姚蓁脊背一陣發(fā)寒,忍不住懷疑,有一天,他會不會也會悄無聲息的將她抹去? 然而不容她細想,宋濯的吻已落在她的紅潤的唇瓣上,細細舔/.舐幾下,將她的唇吻的潮濕一片,眸中水波瀲滟,才將她松開。 他直起身子,淡然道:“公主的請求,濯可以做到。只是……公主的用作交換的籌碼,未免太不公了些?!?/br> 姚蓁面色微微發(fā)燙,她自然知曉,一個吻無足輕重,她不過是想借機糊弄他罷了。 她理了理鬢發(fā),心中有些沒底,仰著頭看他,柔聲道:“你想要什么做籌碼呢?” 宋濯靜立一陣,幽泉一樣的眸光,從她臉上掠過,緩聲道:“尚未想好,待濯思忖一陣,屆時予以答復?!?/br> 姚蓁斟酌一陣,應道:“好?!?/br> 頓了頓,她又柔聲道:“需要簽訂什么契約嗎?” 正在為她整理帳幔的宋濯,聞言低笑一聲,濃長睫羽垂落,遮住漆黑眼眸,聲音因為含笑有些低磁: “不急。” 說完這句,他用足尖勾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沿,撐著臉,緩緩闔上雙眸:“歇息罷。” 姚蓁看著他如鶴如松的頎長身影,半晌,抗議般晃了晃手上鏈條。 宋濯雙目緊闔,濃長睫羽垂落,未給予她半分反應。 她盯著他,跪坐著膝行到床沿,白皙雙手落在他的袍袖之上,微微蜷縮,晃動著他的手臂,柔聲請求。 見他置若罔聞,面色冷淡,她無奈的躺倒在床榻上。 - 隔日,姚蓁醒來時,宋濯已不見蹤影,她腕上的鏈條亦消失不見。 姚蓁動了動酸脹的手腕,只覺得有些酸,抬起一看,果然有些鎖鏈硌出來的錯亂淺色紅痕。 她有些氣惱。但總歸宋濯答應了她的要求,還解開了鎖鏈,她惱了一陣,心緒漸漸平復,思索起往后之路來。 如今朝中政事不穩(wěn),姚蔑又年幼,世家當權,四王覬覦皇位。她思索許久,在其中尋覓出一處恰到好處的平衡——讓她來垂簾聽政。 之所以與宋濯結契,一是他大權在握,深得陛下信任;二則雖他身后是世家之首的宋氏,但他品性淵清玉絜,并非為一己私欲而濫用權勢之人。他既同意她,便選擇了站在她這邊。 這樣一來,于穩(wěn)定朝政而言,未失為一種好法。 漸漸日照中天,有小黃門匆匆跑入,送來一沓紙張來。 姚蓁翻了兩頁,額角“突突”跳動兩下,繼而心中狂喜?!@是宋濯送來的,密密麻麻列著他搜集到的四王暗中策劃謀反的罪證。 她抿抿唇,手因為激動有些發(fā)顫,心中隱約有一種預感,宋濯即將對這四人動手。 果不其然,隔日便傳來三位王爺被宋濯所捕,鋃鐺入獄的消息。 只是,攝政王狡詐非常,竟設法逃脫過去。 不過,姚蓁暫且也沒有心思顧及他了。 十萬駐軍駐守望京邊沿,叛軍被清繳,王師從最初被設計的茫然中回過神來,以摧枯拉朽之勢扳回局勢,漸漸塵埃落定。 禮部定下新皇登基的日子,在五月十九,大吉之日。 宋濯說到做到,不多時便說服一眾老臣,力排眾議,同意她垂簾聽政。 只是,容華公主將要涉政的消息漸漸傳開,罵名紛至而來。 姚蓁打從心中有這個念頭時,便猜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因而還算鎮(zhèn)定。 登基之日,轉(zhuǎn)瞬即至。 ** 宮殿巍峨,檐牙高啄。 晨日金燦奪目,映出宮殿剪影,推著支摘窗,傾斜著沉沉壓入窗內(nèi),在地上投下一格一格的陰翳。 一角榴紅的宮裙,搭在陰翳之上,纖細的微塵,在紅裙之上肆意飛舞。 噠噠腳步聲響起,浣竹推開門,輕聲喚:“公主……” 逶迤裙擺微動,裙角上的織金折射出粼粼波光。裙擺的主人轉(zhuǎn)過身,輕聲應:“嗯?!?/br> 聲音泠泠,猶如玉石相碰。 浣竹心跳砰然,又道:“陛下已經(jīng)上朝了,咱們……” 極輕的腳步聲響起,裙擺堆疊著往前趕,行走間露出一雙珍珠滾邊的繡鞋,而后女子的臉緩緩自陰翳深處,顯現(xiàn)在光暈之下。 “走罷?!币杓t唇微啟,平靜道。 浣竹霎時紅了眼眶,姚蓁烏黑的眼眸轉(zhuǎn)向她,睫羽輕顫,眼波流轉(zhuǎn),眼神卻讓人無端生畏。 容華公主姚蓁,向來是姝色無雙、清冷尊貴的。 蘭沁垂下眼眸,安靜跟在姚蓁身后。 只是,到底心中有怨。 今日是新皇登基之日,公主卻不得已要垂簾臨政,前些日子消息傳出時,朝中內(nèi)外滿是激揚憤慨的罵聲。 然而浣竹知曉,若不是陛下年幼、叛軍才平、世家割據(jù)、朝政不穩(wěn),公主又豈會頂著牝雞司晨、妖言惑世的罵名,插手聽政呢? 姚蓁睫羽輕顫,美目流轉(zhuǎn),余光看見浣竹神色,大致知曉她心中所想。 她抿抿唇,沒有多說什么,邁步朝殿外走去。 榴紅裙擺曳地、拖長,她踏出殿門時,身后很快跟上兩列宮婢,托著她的裙擺,將她送上鸞攆。 鸞攆一路東行,來到太清殿,停在一側。 姚蓁掀開兩側墜有流蘇的薄紗,遙遙看見,帝王立于高階上,在此加冕,朝臣跪拜。 這是身為公主的她,未曾見到過的壯觀場景。 她一時有些恍然,腦中有些亂,又有些緊張,眼前的儀式并未仔細瞧。 待她回神時,大典已經(jīng)結束,鸞攆行駛出一段距離,宮婢將她扶下鸞攆,從偏門入了金鑾殿。 姚蓁抿抿唇,面上神色越發(fā)端莊清冷。 她緩緩抬起眼。 殿中一切,早先便安排妥當,龍椅一旁,橫著一道密密的珠簾,珠簾后設有鳳椅和桌案,容她處理奏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