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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濯嬌在線閱讀 - 濯嬌 第43節(jié)

濯嬌 第43節(jié)

    衣料摩蹭著姚蓁柔嫩的肌膚,緩緩從起伏處滑過,擦過傷口,姚蓁難以抑制地低哼一聲,旋即嚙咬住唇,將余下的聲音堵在喉間。

    借助燈光,宋濯打量著她的傷口,手指落在傷口旁。

    傷口有些長(zhǎng),所幸并不深,此時(shí)已隱隱有愈合的跡象。

    宋濯單手將藥瓶的瓶塞打開,傾著藥瓶,對(duì)著她的傷口比對(duì)一陣,沉聲道:“忍著些。”

    聞言,姚蓁已是心中惶然,輕輕頷首,發(fā)絲飄蕩起來。

    宋濯撥開她散開的一縷發(fā),旋即手搭在她的腰身上,掐住她的腰側(cè),以防她閃躲開。

    他傾倒藥瓶,雪白的藥粉灑出來,落在她的傷口之上。

    姚蓁霎時(shí)一個(gè)激靈,向后閃躲,一只手用力捏在他落在自己腰身的那條小臂上,哭腔道:“……疼!”

    第34章 溫柔

    傷藥覆在傷口上, 如同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針刺,是鉆心的疼痛,姚蓁喊出那一聲“疼”后, 下意識(shí)地躲閃,動(dòng)作大了一些, 氅衣系帶松開,一邊肩頭的布料滑落,露出雪膩的肌膚。

    而她瑟縮著往宋濯懷中躲, 宋濯始料不及,被她柔軟的身軀撞了一下,手臂將她環(huán)住,下頜緊貼著她的鬢發(fā), 低垂著的眉眼,恰好落在她身上。

    姚蓁的手指緊緊握住他的手腕, 推拒著制止他,仍在小聲呼痛, 聲音軟的好似能滴出水來:“好疼……不上藥了, 讓它自然愈合,好不好?”

    公主往先何曾受過這般皮rou之苦, 此時(shí)全神貫注在疼痛之上, 渾然未意識(shí)到自己的處境,側(cè)頭看他, 額前已經(jīng)滲出一些冷汗,咬著嘴唇,神色楚楚可憐:“求你了……好不好?”

    輕聲說完這一句, 像是實(shí)在難以忍受這痛覺一般, 她的眼尾滴落一滴清淚, 一路滑到下頜,順著下頜尖,恰好落在宋濯環(huán)著她的那只手上。

    宋濯驟然捏緊手中藥瓶,手背上青筋起伏。

    他緩緩地沉聲道:“不行?!?/br>
    頓了頓,見她實(shí)在有些可憐,聲音緩和了幾分,解釋道:“箭矢生銹,傷口會(huì)發(fā)膿生瘍?!?/br>
    言罷,扣住姚蓁腰身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將她推在桌案邊沿,衣擺與發(fā)梢掃出一圈圈漣漪。

    姚蓁瑟縮著,慌亂撐住桌案,感覺到余光看見他又要將藥瓶?jī)A倒,那陣尚未緩過去的疼痛卷土重來,清晰地映在她的腦海。

    她用力搖頭,換來的只是宋濯擲地有聲的一句:“忍住。”

    和他依舊強(qiáng)勢(shì)握在她腰間、甚至加重了幾分力道的手。

    她本不是這般吃不得痛的人。

    可這藥實(shí)在是太過痛了。

    眼瞧著那瓷瓶中的藥粉,就要灑出來,落在她的傷口上。

    姚蓁腦中“嗡”地一聲,顧不得其他,掙開他束縛在她腰間的手,撲入他懷中,緊緊抱住他,哭哼道:“不行,不要!”

    她緊緊擁住他,生怕他再有動(dòng)作。

    原本便松松垮垮的系帶,此時(shí)徹底松散掉,順著肩頭打著卷兒滑落。

    所幸她與他貼的幾乎嚴(yán)絲合縫,絲綢質(zhì)地的系帶滑落到肩頭,遇到阻礙,并未繼續(xù)滑落下去。

    而宋濯攏在她腰間的那只手,因?yàn)樗E然的動(dòng)作,未來得及反應(yīng),布料一點(diǎn)點(diǎn)抽離,他的手指毫無阻隔的落在柔軟纖細(xì)的腰肢上,觸手溫膩。

    姚蓁不受控制地顫抖一下,哼聲悶在喉間。

    宋濯怔了怔,旋即飛速抽回手。

    那只手垂在身側(cè),有些僵硬地蜷縮著,指尖盡是方才滑膩觸感的余韻,有些陌生。

    宋濯眉心輕蹙一下,目光下意識(shí)地向下落,看見懷中緊緊擁著他的姚蓁。

    她仰著頭,雙目含淚,眼巴巴地看著他,猶如一枝才出水的芙蓉,枝梢柔嫩,花瓣泛著淡淡的緋色,嫩的仿佛隨手輕輕一握,便可以掐出一抔水來。

    宋濯目光極快地從她肩頭上滑過,旋即視線偏移向一側(cè)。

    他的手指準(zhǔn)確無誤地挑起系帶,將系帶拉起。

    瓷質(zhì)藥瓶被他收在袖中,他神色淡然,雙手手指翻飛,便將系帶重新系好。

    此時(shí)姚蓁才意識(shí)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身軀僵住,臉上騰起熱意。

    系好系帶,宋濯的手撫在她頰側(cè),抹去她下頜上的一滴淚,緩聲道:“很痛?”

    姚蓁頷首。

    宋濯低垂著眉眼,乍看有些冷淡,似乎是在思忖些什么,指尖若即若離觸著她一縷發(fā)。

    姚蓁低頭整理著身上氅衣,小心將傷口遮住,生怕他再次提出給她上藥的話語(yǔ)。

    旋即她感覺到,宋濯沉沉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動(dòng)作一滯。

    宋濯托起她的下頜,俊容在她眼眸中放大,偏頭吻住她。

    這個(gè)吻,同他近來的作風(fēng)十分不同,溫柔繾綣。

    姚蓁眨眨眼,感覺到唇齒間,屬于他的氣息,勾.挑.纏.繞,舌忝舐著她的口唇,鼻息交/.纏。

    腰身說不上是怎么回事,漸漸酥軟了。

    他松開她,唇上猶沾著一點(diǎn)晶瑩的水色,緩聲問她:“這樣,傷口不痛了罷。”

    姚蓁下意識(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旋即搖搖頭。

    宋濯看著她,沒問清她究竟是何意,薄唇微抿,再次吻上她。

    ——這樣一個(gè),與他往日作風(fēng)相比,不知溫柔了多少倍的吻。

    姚蓁并不討厭。

    她雙手搭在他的胸口上,他的一只手抬起來,覆在她的后頸上,她察覺到,眼睫輕顫兩下,繼而緩緩闔上。

    墜入他織造的溫柔。

    宋濯冷黑的眼眸看著她,薄唇仍同她交吻,另一只手卻緩緩抬起來,將裝有藥粉的瓷瓶重新開封,托著她后頸的那只手,不動(dòng)聲色地漸漸加重力道。

    姚蓁渾然不覺,鼻息急促。

    宋濯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指尖撥開她的衣襟,將傷處露出來,旋即驟然發(fā)難,將藥粉極快地、勻稱地撒在傷口上,牢牢箍住她的后頸。

    姚蓁猝然睜開眼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傷口處的皮rou宛如被灼燒,她疼的霎時(shí)落下淚來,口中的嬌/.吟也因劇烈的疼痛轉(zhuǎn)變?yōu)榈腿彷p聲的痛呼。

    她在他懷中掙動(dòng),宋濯摁住她,鼻梁抵著她的臉頰,目光滑過去,見她的傷口上已完全覆蓋上藥粉,才慢悠悠地收回拿著瓷瓶的手,扣住她的腰肢。

    姚蓁滿面清淚,渾身顫抖,他卻未曾停下與她交吻,在她閃躲著向后退之時(shí),步步緊跟,將她抵在桌案邊沿,愈發(fā)繾綣強(qiáng)勢(shì)的吻,冷冽的氣息灌過去,將她的痛哼吻地支離破碎,雙腿發(fā)軟。

    待到痛感漸漸麻木,姚蓁不再掙扎后,他才同她的唇分開。

    姚蓁立即揪著衣領(lǐng),即使還在抽噎,亦要用力推他。

    宋濯看向她的手,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親吻益于心,悅?cè)思◇w。濯為你緩解疼痛,為何推我?”

    他俯身,目光看向她后背的傷:“仍舊很痛,是吻的不夠么?”

    氣息灑在姚蓁耳垂上,姚蓁側(cè)頭躲開,顫抖著向后抵住桌案,撐住身軀。

    她難以理解宋濯,努力平復(fù)著氣息不勻的鼻息,尾音帶著點(diǎn)水聲濃重的喘息。

    在宋濯蹙眉玉立一陣,頂著一張紅潤(rùn)的薄唇,再次要吻她時(shí),她竭力偏開頭,嬌喝道:“夠了!”

    宋濯果然停滯住,俊逸狹長(zhǎng)的眼眸微動(dòng),視線掃向她。

    姚蓁偏著臉,緊緊揪住衣領(lǐng),眼眸中水色晃動(dòng)一陣,泛著漣漪,漸漸歸于平靜。

    她輕緩著語(yǔ)速,道:“我要入寢了,公子且回去罷?!?/br>
    宋濯濃長(zhǎng)睫羽垂落,頓了一瞬,似是欲說些什么,但未說出,薄唇便微抿。

    他將袖中瓷瓶拿出,向前半步,虛虛擁了姚蓁一下,將瓷瓶放在她身旁的桌案上,便緩步離開了。

    他來時(shí)如清風(fēng)朗月,同她耳鬢廝磨這般久,竟不曾亂了半分儀容,離開時(shí)仍舊清冷矜貴。

    而姚蓁倚著桌案,垂眸粗略掃過自己,衣不蔽體,鬢發(fā)散落。

    整個(gè)人如同一汪被攪亂的水,不成樣子。

    她抿抿唇,緩了一陣,緩步走向床榻,跌坐在被褥之間。

    **

    戰(zhàn)火硝煙的蔓延,如同夕陽(yáng)西沉的一剎那般迅疾,很快便遍布全垚。

    信王的軍隊(duì)兵臨城下,與朔方交戰(zhàn)。

    姚蓁在宋濯的府邸中,遙遙眺望著城門的方向。

    城墻連綿,墻頂?shù)睦菬熥詮哪且蝗招磐醣鴣矸钢杀稽c(diǎn)燃后,便再未熄滅過。

    她看著那邊,有些憂心宋濯,他領(lǐng)兵對(duì)敵作戰(zhàn),已經(jīng)兩日未曾見過他半面。

    她收回視線。

    面前的姚蔑,正捧著一張軍事地圖,擰眉研究著。

    她們姊弟二人,這幾日交換訊息,理了許久,才理清楚目前的局勢(shì)。

    總而言之,叛軍不止一支,四王虎視眈眈,大垚如今徹底亂套了。

    想到這兒,姚蓁眼中暗淡幾分。

    緩了一陣,她抬眼看向姚蔑手中的地圖,見他盯著兩個(gè)地方,來來回回地看,不禁出聲問道:“你在看什么?”

    姚蔑將底圖平鋪在地上,指給她看:“這是這邊到達(dá)通縣的路徑。城門處傳來消息,宋濯哥運(yùn)籌帷幄,大敗信王軍隊(duì),據(jù)說要回城修整半日,一鼓作氣,前去攻下通縣呢!”

    姚蓁微微訝然。

    倆人輕聲說著話,不多時(shí),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邁過門檻,走入屋舍內(nèi)。

    姚蓁察覺到動(dòng)靜,緩緩掀起眼簾,看向來人。

    她微微怔了一下。

    同旁些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不同,宋濯并未穿輕鎧,甚至并未將長(zhǎng)發(fā)高高挽在頭頂,僅是用一根玉簪,便將一縷長(zhǎng)發(fā)綰成發(fā)髻,牢牢束在腦后。

    他穿著一身繡紋粼粼的青袍,清凌凌的目光掃過來,看向她時(shí),目光停滯一瞬,旋即淡然挪開視線。

    他走入屋舍中,頓了一陣,似是欲取走什么東西,取完后,便邁步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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