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嬌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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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痛,那必然是極疼了。 姚蓁擔(dān)憂地看著他,思忖片刻,向小二借來藥油,指腹沾上一些,手觸上淤青處,緩緩?fù)磕ㄩ_。 她指骨纖細(xì)柔軟,抬手時露出一截柔軟的腕骨,覆在宋濯的手臂上,與他精瘦有力的小臂對比鮮明。 兩人肌膚都十分白皙,但又有些微不同。 她碰到傷處時,看見他的眉尖輕蹙一下,越發(fā)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小心涂抹,手指蘸著微涼刺鼻的藥油,在他堅實的肌膚上摩挲。 她感受到指腹下薄薄的一層肌rou,肌膚溫?zé)幔偬闹讣?。他的臂膀形狀流暢好看,并不夸張,動作間,隱隱蘊含著許多力量。 宋濯忽然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與中指并攏,隔著衣袖,點在她的手腕處:“可以了?!?/br> 姚蓁松開手,拿起帕子拭去手中多余的藥油。她抬眼瞧一眼宋濯,欲言又止,睫羽低垂下去,氣質(zhì)嫻靜又乖巧。 宋濯起身,走到門前,微微偏過身子,睨她一陣,沉聲道:“想做什么?” 姚蓁抿抿唇:“公子能陪我去街上么?” 她衣裳臟了,也沒有月事帶,需要去街上買,拿不準(zhǔn)他會不會陪自己。 人生地不熟,公主又沒去過喧囂的街道,心中有些發(fā)憷。 宋濯沒有回應(yīng),姚蓁以為他并不情愿同她去,目光中一片失落。 卻見宋濯輕輕頷首:“好。” ** 姚蓁去了布莊,買了幾件成衣,又在掌柜娘子的指路下,知曉了百步外賣月事帶的店鋪。 宋濯方才似是遇見了舊識,此時正在布莊對面的茶樓里飲著茶,她不便打擾,便只身前去。 買了月事帶,換上之后,姚蓁往回折返。她生的妍麗嬌媚,氣質(zhì)清冷不凡,與這邊女子十分不同,走路時即使刻意隱匿身形,仍舊吸引了許多行人的目光。 她抬起衣袖,佯裝犯了咳疾,遮住半張臉。 繞過前面的幾家店鋪,便是宋濯的所在之處。此時她倒有些想念宋濯的好處了,有他在,可以為她分擔(dān),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便會少了許多。 路過一家豬rou鋪時,有人不懷好意地“哎呀”一聲,旋即一塊血淋淋的肋骨被丟到姚蓁面前足前,鮮血迸濺。 她被嚇到,止住腳步。 路人紛紛避讓,姚蓁眉心微蹙,正要繞行,那豬rou鋪的伙計丟下刀,攔在她面前,瞇著眼打量她一陣,見她衣著素凈,又是生面孔,以為是外鄉(xiāng)獨身前來的柔弱女子,“嘖嘖”兩聲,用不甚熟稔的官話道:“這位小娘子,你碰掉了我家的豬rou,打算怎樣賠償?。俊?/br> 姚蓁分明沒有碰到他的鋪子,她距鋪子很遠(yuǎn),這rou分明是那人蓄意丟過來的! 但姚蓁不愿與他理論。 她聽見了旁人的竊竊私語,知道此人跋扈,此時她孤身一人,明白理論只會惹來麻煩,于是她從袖中掏出幾枚銅板,走到鋪子旁,放在案板上,放完后便要走。 伙計伸長胳膊,猛然朝她靠近:“小女娘,只幾個銅板可不夠!” 他盯著她玲瓏的身段,目光漸yin,嘴邊掛著奇怪的笑。 他打量周遭一陣,發(fā)現(xiàn)她的確是孤身一人,容色傾城,身姿又纖弱,極好欺負(fù)的模樣,猛然探出手,拉扯住她的衣袖。 姚蓁此時已十分不耐,她側(cè)身避開,衣袖縫合出斷裂,一聲裂帛。 她知宋濯就在不遠(yuǎn)處,故她并不怎么恐懼,只是心中有些煩躁。 錦衣玉食的公主,從前哪里被人這樣欺侮。 公主沒有后退,掀起眼簾看他,眼中平靜,伙計的脊背卻忽的一寒。 他怔了一瞬,心道,這娘們還挺會唬人?;厣駮r,姚蓁已提著裙擺往幾十步外的茶樓處奔走,裙擺蕩起花瓣一樣的波紋。 伙計在街上跋扈慣了,未能得逞輕薄到美人,氣急敗壞,抓上幾個伙計,拿著殺豬的刀具便要大吼著去追她。 人群鬧哄哄的,各色叫賣聲混雜,姚蓁奔行過去,人流散開又聚攏,伙計被阻在外,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混亂中,姚蓁聽見似乎有人叫她,聲音有些熟悉,一聲聲喚著堂妹。 她來不及思索,因她瞧見宋濯就在茶樓前。 她疾行幾步,未能剎住腳步,撲入他懷中,看見在一旁友人錯愕的眼神。 伙計們口中說著腌臜的話語,逐漸靠近,姚蓁顧不得其他,掀起濕漉漉的眼眸看他,嗓音輕柔,帶著一點不容易察覺到的顫抖,后知后覺感到害怕: “有人欺負(fù)我……” 宋濯眼眸沉沉,一只手虛虛搭在她腰上,未回答她驚懼的話語,微微低頭,覆在她耳側(cè),輕聲道: “公主怎么,總是撲入臣懷中?” 他聲音極輕,姚蓁心跳砰砰,心緒混亂,沒有聽清:“嗯?” 宋濯垂下睫羽:“下次當(dāng)心?!?/br> 第11章 信王 那群殺豬的伙計終于擠出人群,尾隨姚蓁追過去,眼瞧著她撲進(jìn)宋濯懷中。 公主的儀態(tài)是極其端莊的,即使是疾步奔走,也未曾顯得慌亂狼狽。反而她后腰因奔走而堆疊出許多褶皺,勾勒出纖細(xì)腰肢,使人愈發(fā)難以移目。 宋濯默不作聲抬起手,虛虛攬在她身后,寬大的衣袖垂落,遮住她后腰。 其中一人從她身上挪開視線,冷笑著上前,瞧見姚蓁乖順地貼在宋濯臂彎,陰陽怪氣道:“喲,這是找見靠山了,凈往男人懷里鉆!” 他們打量著宋濯,另一人忽然意識到不對——此人波瀾不驚,氣度不凡,他只是平靜地站著,虛虛擁著姚蓁,并未出聲,甚至并未看向他們,卻有一股與周遭渾然不同的矜貴氣蔓延開來,令人難以直視,顯然是出身顯赫權(quán)貴之家。 當(dāng)?shù)夭⑽绰犝f過這般人物,那人便用力拉了同伴一把,低聲提醒。 那人不知不覺,仍舊在說一些市井間的污言穢語。 宋濯安撫完姚蓁,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徑直掃在打頭的那人身上。 那人無端一哆嗦。 旋即他愈發(fā)惱怒,嚷嚷道:“這位公子,你我無冤無仇,我們只是想同這位小娘子理論理論,她弄掉了我們的豬rou、耽誤了我們的生意,為何躲著不賠償?!” 這人強詞奪理,姚蓁微怒,又有些惱,眼眶急得微紅,低聲道:“我并未碰掉他的東西,是他們蓄意攔我?!?/br> 她低頭看向自己藕粉色的繡鞋。這是公主最喜歡的一雙鞋子,這幾日奔波,鞋上染了許多塵土,鞋尖上沾著幾滴污漬,愈發(fā)難過,嗓音輕柔,帶著風(fēng)寒未愈的一點鼻音:“他們還拿血rou丟向我,令我的鞋履上沾了血漬,還扯壞了我的衣袖……” 她提著自己的袖口給他看,橫陳在她與他之間,是一截纖滑細(xì)膩的手臂,袖口下擺也迸濺上一些血跡。 平日里玉琢冰雕的人,在這時罕見地動容。 “苑清。”宋濯聽罷,指尖輕輕撥了撥姚蓁微亂的一縷發(fā),語氣隨意,叫來隱在暗處的侍從,“帶走?!?/br> 隱在暗處的苑清立即現(xiàn)身,反手將辱罵不休的那人擒住。 一旁友人道:“快,送去官府!” 宋濯并未表態(tài)。 姚蓁緩過神來,自他懷中退出:“尋到苑清了?” 宋濯輕一頷首。 那幾人已經(jīng)傻了眼,當(dāng)即四下逃竄,沖撞著人群。苑清一人一時難以阻攔,只牢牢壓制著叫罵最兇的那個人。 那人掙逃不脫,索性破罐子破摔,哭天喊地地叫罵起來,話語不堪入耳,一旁文質(zhì)彬彬的友人難以忍受地皺起眉。 他用的并不是官話,姚蓁聽不懂,但也知絕非什么好話。 那人罵著罵著,仍不知死活地將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肆意打量。姚蓁微蹙眉頭,眼神冷了幾分。 余光瞥見宋濯腰間佩劍,她猛地伸手拔出,劍身發(fā)出一聲嘹亮的錚鳴。 四周忽然一片寂靜,連宋濯都沒料想到她的動作,神色微微一滯。 劍有些重,姚蓁勉力舉著劍上前,劍尖指著那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辱罵不休?” 那人已然呆住,目露驚懼。 “僅是瞧見貌美的小娘子只身行走,便肆意妄為,”她緩聲道,“若我今日并非一人,豈不是要被你們捉了去?——是否有其他獨行的小娘子,為你們所迫害?” 那人訥訥不敢語,姚蓁的劍尖滑到他身側(cè)垂著的手指上,意味深長的一停頓。 她冷冷看他一眼,微微仰起的下頜與挑起的眼梢,鳳儀萬千,睥睨著他,緩聲道:“倘若人人如此,國法安在?” 這一句輕而堅定,威嚴(yán)萬分,沉沉打在周圍人心口。 宋濯身旁的友人目露詫異,重新審視她一番。 姚蓁抿抿唇,不再言語,走到宋濯身側(cè),將劍還予他。 宋濯按著劍柄,手指不經(jīng)意擦過姚蓁微微顫抖的手背。 苑清壓著人,嘴里發(fā)出一聲呵斥,與宋濯友人一起,壓著他要往官府走。 人群中忽然暴出幾聲驚呼,旋即街坊盡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金冠青年坐在馬上,面色不悅,怒斥:“敢欺負(fù)我堂妹,找死!” 他一聲爆喝,兩個侍衛(wèi)從苑清手中奪過那伙計,手起刀落,那伙計的右手飛落在地,鮮血噴涌而出。 周遭一片死寂。 旋即人驚呼著四處奔逃:“信王世子來了!快跑!” 聽到那叫聲時,姚蓁渾身一僵,轉(zhuǎn)過身來,斷手骨碌碌砸在她面前,血珠迸濺。 宋濯反應(yīng)極快,拉著她避讓開。 姚蓁緩緩掀起眼簾,看向來人。 信王世子沖她溫和地笑笑,他身后,是失了一只手,渾身浴血的伙計,伏在地上哀聲低嚎。 姚添踩著他的斷手,用力碾了碾,暗紅的血液滲入青石板縫隙中。 他不耐煩地?fù)]揮手,侍衛(wèi)立即會意,染血的劍探進(jìn)那人口中,將他的舌拔出。 血腥氣彌漫。 姚蓁渾身激起密密麻麻的寒意,腹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噦起來。 她是想震懾作威作福的人,但她從未動過傷人的念頭,此人之可怖,比這些跋扈之人過猶不及。 宋濯側(cè)身,將她擋在身后,唇角漾出一抹極淺的微笑,翩翩行禮:“世子殿下?!?/br> 姚添目露嫌惡,打量他幾眼:“起開,你擋住我看堂妹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