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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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李長青的女兒,他壓根不會管她。 抽完煙,他看了眼車上的時間,剛好十五分鐘,他撥通對方的電話。 成州平微瞇著眼,注視著她雙手緊握手機。 “喂,鋒哥。”對方說。 成州平說:“我到了,車在馬路邊,你出來就能看到?!?/br> 小松點點頭:“好,我馬上出來?!?/br> 小松除了手機,什么都沒帶,她抓著手機,小跑出來。馬路邊停著一排精致的私家車,其中成州平那輛破面包車很好認。 他為小松打開了門。 小松做賊一樣溜進車里,趕緊關上門。 成州平一句話也沒跟她說,直接開車去了他住的地方。 小松想開口說些什么,卻想不到她要說什么。她只好側過頭,看著窗戶外面。 上次來昆明是為了去機場坐飛機,當天還下雨了,她對這個城市的記憶是灰沉的,而明朗起來的春城非常繁華,街上車也多,人也多,商鋪也多。 小松雖然不了解這里,但她能簡單辨認出來,成州平正在往遠離市區(qū)的地方開。 周圍的高樓大廈逐漸消失,開始有矮房、工地出現。成州平把車開到了一條叫作“沙河路”的馬路上,沿著小路七拐八拐,停到一個小區(qū)門口。 小區(qū)看上去有一定的歲月,門口有幾個阿姨提著菜,聚一起聊天,旁邊是玩沙子的小孩。 成州平把車開進去,停在單元樓下。 “下車?!?/br> “哦,好?!?/br> 成州平住三樓,不一會兒就到了。他這里一層樓差不多五六戶人家,樓道里擺滿雜務。 成州平走到唯一干凈的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 他先進們,小松的視線被他擋住。等成州平換完拖鞋,離開玄關,小松才看清這間屋子。 這是一間開間,沒有臥室、客廳、廚房之分。 屋里沒有沙發(fā),只有一張鐵架床,床單和被套、枕套是一套的,都是灰色格紋圖案。 被子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頭,床右側是一個老式的木質衣柜,左側是床頭柜,柜子上放著一個臺燈。 床邊支著一張矮腿折疊桌,桌子旁邊放著兩個塑料板凳。小松想,那應該是他吃飯的地方。 房間窗戶很小,又是背陽,整個空間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壓抑。 成州平進了屋,發(fā)現她沒有動靜,他看向門口的小松:“進來吧?!?/br> 小松問:“有我能穿的拖鞋嗎?” 這間房一眼望去沒有任何女性的痕跡,不用問都知道沒有她能穿的拖鞋。 成州平說:“你非得穿拖鞋的話,只有我的?!?/br> 小松想了想,走進屋里,關上門,拉開玄關的鞋柜。鞋柜里放著一雙灰色的男士拖鞋,小松拿出那雙拖鞋。 她脫掉自己的運動鞋,腳踩在那雙拖鞋上。 當她抬頭看向成州平的時候,發(fā)現成州平正坐在床上。他坐在床邊的位置,低頭點煙。 小松輕咳了一聲,說:“劉鋒...” “叫我成州平。” 成州平這三個字,伴著打火機的聲音一起出現,傳達到她的耳朵里。 第28章 成州平似乎完全將自己沉浸在了那支煙里。 他抽煙的姿勢不像其它這個年紀的人,而是想李長青、老周他們。煙霧后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享受,只有濃重的疲憊。 小松小的時候,常常觀察李長青抽煙。李長青的臉總是被白色煙氣籠罩,像現在的成州平這樣。 她那時覺得,那些煙霧好像一個籠子,她的父親被關在那個白色籠子里,后來見老周抽煙,她也有這種感覺。 現在看成州平抽煙,也是這種感覺。 小松走到他對面,因為凳子的阻擋,她站的離成州平很近,她的腳尖,幾乎和成州平的腳尖抵在一起。 她視線順著成州平黑色拖鞋往上,他的牛仔褲腳有些磨損。 總之,她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和成州平對視。 她才察覺自己又沖動了,這一次,她的沖動將自己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小松想,自己選的路,頭破血流也得走完。 她抬起頭,虔誠的眼睛看著成州平。 “成州平?!?/br> 成州平和她同時開口,“什么時候還錢。” 成州平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笑,但小松卻辨認出了這是一句調侃,或說玩笑。 她認真地說:“那五千塊錢,謝謝你。我回學校了就還給你?!?/br> 那就意味著他們的聯系得持續(xù)到那個時候。 成州平說:“錢是從老周那兒借的。我不急著還他,你也不用急著還我?!?/br> 小松腦子轉都沒轉,直接說:“那我直接還給周叔就行了,省的轉來轉去麻煩?!?/br> 成州平對她的容忍程度已經和兩年前不一樣了,他夾著煙的那只手掌抵在床邊,“李猶松,你他媽想害死我是不是?” 小松意識到,他還在那個任務中。 三年了,他還在干這個。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我還是別打擾你了?!彼翢o誠意地說,人還真的轉身走了。 “回來?!背芍萜铰曇粲行﹩?。 小松腳尖轉了一下,轉過身,歪著腦袋看向成州平。 雖然屋里采光不好,但通過那扇小小窗戶照進來的天光,還是都打在了她的臉上。 小松的臉在這一刻很清晰,她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但她的黑眼圈很重,臉色也不是很好。 成州平說:“你不是要睡覺么?!?/br> 小松點頭說:“嗯,我想找個地方睡覺?!?/br> 成州平站起來,順手在床頭柜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你睡這兒吧?!?/br> 小松走到床邊坐下,他們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就調了過來。 她仰頭看著成州平:“成州平,我能...” 小松停頓了一秒,因為她已經預判到了,自己直接提出要求,成州平一定不會答應。所以她轉變了一下思路,先問道:“我能得寸進尺嗎?” 她做的每一件事,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得寸進尺。 成州平吐了口煙圈,腿靠著桌沿站著,“不能。” 小松又說:“那晚一點你能送我回醫(yī)院嗎?我還要上夜班?!?/br> 成州平整整五秒都沒有說話,他在抽煙的同時打量著她。 他的目光很直接,沒有任何避諱。 小松被他看得有些臉熱,可她沒有躲避他的視線,而是更加挺直她的腰,迎上他的目光。 兩雙眼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遑承讓。 成州平這兩年又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的樣貌比兩年前更要成熟,這種成熟體現在他唇角加深的細紋上,也體現在他更加堅毅的面部棱角上。 不是說笑的人臉上皺紋才深么,他又不笑,紋路依然很深。 其它的,都沒有變。 小松說:“能不能嘛,不能的話我自己叫車回去?!?/br> 成州平說:“你睡醒了再說。” “那你呢?”小松問。 成州平沒有打算回她,他要做什么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見對方轉身去床頭柜前扔煙頭,小松對著他寬闊的背影又問了一遍:“成州平,你要去哪?” 沒有人知道,他每次聽到“成州平”這三個字,心臟都會緊縮。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刺激感,好像懸在心口的刀子終于落下來了,扎得他鮮血淋漓,也扎得他渾身暢快。 成州平扭過頭看著她,聲音柔和些許,“我出去一趟,差不多八點回來,送你回去?!?/br> 都說女人變臉快,小松覺得男人變臉也挺快的。 她站起來:“成州平,謝謝你。” 成州平說:“你還能睡三個小時,別浪費?!?/br> 小松對他微微一笑,“那我就自便啦?!?/br> 嘴上這么說,只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但她還是拘謹的。成州平沒理她,他走到衣柜那側,打開衣柜門拿了身衣服出來,進了廁所去換衣服。 他換下身上被汗打濕的衣服,出來后,發(fā)現小松睡著了。 她很纖細,躺在床上,床墊沒有任何凹陷。她睡覺的時候習慣側著睡,頭發(fā)全擋在了臉上。 成州平隨手拉開床腳的被子給她蓋上,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小松的鞋。 她把鞋整整齊齊擺放在自己的鞋旁邊,也許是被自己的鞋襯得,那雙鞋顯得小小的。 成州平利落地換上鞋,開車前往市南某小區(qū)的快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