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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美人和偏執(zhí)大佬聯(lián)姻了 第149節(jié)

    他陰惻惻地笑起來,嗓音低啞而干澀,宛若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顧棲池,你沒想到吧,我的確是掠奪了你美好人生的侵略者?!?/br>
    “我是個穿書者啊?!?/br>
    第101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

    顧予寧話音剛落, 顧棲池落在腿上的五指蜷起來,猛地收緊。

    他面上的表情像是絲毫沒有變化,只有眼底翻滾的情緒出賣了他的心緒。顧棲池竭力忍耐著, 眼睛死死盯著他,近乎咬牙切齒地出聲:“顧予寧, 你在說什么?”

    轉動的時針滴答滴答地走著,時間像是停頓了一樣,被拉得漫長。

    顧予寧唇角的笑意刺眼,幾乎快要灼傷人的眼球。他緩慢地挑了下眉,一瞬間恢復了理智與清醒一樣,慢條斯理地開口:“聽不懂嗎?顧棲池。你不是想問我, 為什么我會在九歲的時候找到周遠嗎,因為我原本就知道啊……”

    “直到你會在五天后,被顧家的人發(fā)現(xiàn)身世, 再風風光光地回到顧家。從此你就會一路順風順水, 登上頂峰, 成為人生贏家??上О?,這一切都被我毀了,因為我阻止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我找到了周遠,直接堵死了你重回顧家的可能?!?/br>
    他的語氣如鬼似魅,有種讓人惡寒的森冷。但說到這里使,臉上的笑意陡然僵住。

    “明明都成功了啊,可你為什么還能回來, 為什么!”

    “為什么薄彧還能找到你!就因為你們是主角嗎?!”

    顧棲池臉上竭力維持的平靜再也難以維系, 心臟像是一個漲到極點的氣球, 猛地被人戳穿, 那些燥郁的、不安的、近乎憤恨的情緒如潮水一般,一點一點蔓延上來,充斥了整個胸膛。

    他從來沒有這么失控過,顧棲池手里攥著聽筒,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身下的椅子在寂靜的空間里發(fā)出一聲尖銳又刺耳的響聲。

    一瞬間覺得神經(jīng)末梢都被刺激得緊縮,劇烈的疼痛感攀爬進入大腦,那些他在夢里曾經(jīng)看到的駁雜記憶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像是走馬燈觀花一樣,一閃而過,讓人抓不到實處。

    獄警發(fā)現(xiàn)了不對,迅速闖了進來,將還在叫囂著的顧予寧雙手反剪重新壓在大理石臺上。

    狹窄的空間里,迅速又闖入了幾個人。

    顧棲池還有很多問題沒來得及問的出口,探監(jiān)時間已經(jīng)到了。

    身側的獄警小心翼翼瞥了眼情緒在失控邊緣的顧棲池,清了清嗓子后開口:“顧先生,您沒事兒吧。”

    見顧棲池搖了下頭,他松了口氣,隨即招了下手,示意對面的人帶控制好顧予寧回去。

    “等等,我們還有些話沒有說完。”顧棲池深呼了幾口氣,抓了下獄警的袖子,艱澀開口:“我還想再和他談一談。”

    對面的人露出抱歉的神色,很平靜地向顧棲池解釋:“顧先生,我們這邊是有時間規(guī)定的,探視時間不能超過30分鐘,您已經(jīng)超過探視時間了。如果您還想見顧予寧的話,可以在一個月之后重新申請預約,我們會為您安排時間?!?/br>
    “顧棲池,讓薄彧放過我!顧棲池!求你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顧棲池掀起眼瞼,對面的顧予寧滿臉歇斯底里,在獄警的鎮(zhèn)壓之下,依舊頑強在頑強地反抗。

    但這作用太微弱了,沒有人在乎他的掙扎與反抗,更沒有人會管他的死活。

    每個人的臉上布滿了平靜的漠視,垂斂下來的目光冷冽而銳利,甚至帶著幾分嘲弄。

    顧予寧犯下的罪行實在是太多了,他能有今天這樣的下場,罪有應得。

    關人家顧棲池和薄彧什么事。

    在這兒的獄警也是5g沖浪選手了,自然知道當初顧棲池和顧予寧被爆出來的那點腌臜事兒,對顧予寧這種人十分嗤之以鼻。

    見顧棲池站在這里半晌沒動,他朝著顧棲池笑了下:“顧先生,您放心,法律一定會給這種人應得的懲罰。也祝您和薄先生生活愉快。”

    “時間也不早了,馬上就要到飯點了,您快回去吧?!?/br>
    顧棲池麻木地應了聲謝謝,腦子里嗡嗡作響,漫無目的地朝著外邊走去。

    他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沒讓溫熙和薄彧知道。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滿腦子都在想,顧予寧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顧棲池”和薄彧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顧予寧是穿書者,那他又是誰?

    是他占據(jù)了原本屬于“顧棲池”的人生嗎?

    臨近中午的飯點,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顧棲池順著一條路直直走下去,不知不覺之間,掌心被嵌出幾個很深的指甲印。

    前方的紅綠燈牌交疊著閃爍,來往的車輛絡繹不絕。

    顧棲池邁出了步子,猛地被人抓住肩膀,向后一扯,因為力道太大,他猝不及防趔趄了幾下,險些跪倒在地上。

    “顧棲池,你不要命了嗎,路都不看,直接往車上撞?。 ?/br>
    這道聲音有些耳熟,主人卻氣急敗壞的,聽得出來很是生氣。

    顧棲池闔了下眼,再度睜開時,眼底恢復了些許清明。

    陳煦的面容在眼底逐漸清晰起來,連帶著臉上的怒意也格外明晰。

    “怎么會是你啊?!鳖櫁厝嗔讼掳l(fā)酸的手腕,擰頭看向對面差點撞到他的車輛和閃爍的紅燈,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看清楚指示燈,險些橫穿了人行道。“謝謝你?!彼盅a了句。

    嗓音又清又冷,卻有些說不出的迷茫。

    對面的車主看到人沒事,松了口氣,罵罵咧咧地開車離開了。

    陳煦檢查了下,確認他沒受什么傷,這才把人松開,他皺著眉,似乎意識到和顧棲池的距離太近了,略微退開一些,才繼續(xù)問道:

    “顧棲池,你怎么了,薄彧怎么沒在你身邊?”

    陳煦有點不太放心,因為顧棲池的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是太差了。

    青年剛才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臉色蒼白,就連步子都不太穩(wěn)。陳煦原本沒認出他是誰,只是猛地看到他不要命地往車上撞,想要拉他一把,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顧棲池。

    他抿著唇,靜靜地等著顧棲池的回答。

    正值上午,頭頂?shù)墓饩€銳利刺眼,顧棲池僵硬地活動了下,抬起上眼瞼,對上了陳煦的目光。

    “我沒什么事,只是身體不太舒服,謝謝你?!?/br>
    他不欲多說,只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陳煦依舊狐疑地看著他,他頭上戴了頂鴨舌帽,臉也被口罩緊緊遮著,只有一雙暴露在外的眼睛格外銳利。

    “你和薄彧吵架了嗎?”

    “他難道對你大喊大叫了?”

    陳煦沒忍住,又問了兩句,但沒等顧棲池回答,又小聲嘀咕了兩句:“沒道理啊,他在節(jié)目上把你當眼珠子一樣,又找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讓你受委屈……”

    心臟的跳動聲越來越劇烈,神經(jīng)痛到快要炸開,耳膜處的鼓噪聲叫囂著快要穿透整個身體,顧棲池眼底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車流往來的奔騰聲之中,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來:“你為什么說,薄彧找了我那么多年?”

    陳煦“啊”了一聲,哪怕隔著口罩,都能聽出他的驚訝:“你不知道嗎?”

    顧棲池沉默地搖頭,渾身的血液寸寸凝滯,寒意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他出聲問陳煦:“你能告訴我嗎?”

    這里來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兩個人又都是公眾人物,陳煦擔心兩人一直站在這里,被路人和狗仔拍到,顧棲池的精神狀態(tài)現(xiàn)在又這么糟糕,陳煦干脆直接把人帶到了附近的一家私密性極好的餐廳里。

    去餐廳的路上,顧棲池全程都異常沉默,陳煦從后視鏡里偷偷瞥了好幾次他,卻發(fā)現(xiàn)對方始終都是一副迷茫不安的表情。

    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等到了餐廳里,顧棲池直直看著陳煦,五指因為過度用力,指節(jié)處都隱隱發(fā)白,毫無血色。

    他開口問陳煦,聲線卻不自覺顫抖,氣息也不穩(wěn):“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為什么你說,薄彧找了我那么多年?”

    陳煦摘下頭上的鴨舌帽和臉上的口罩,面容有些無奈,他嘆了口氣:“顧棲池,你應該忘了,我是你的校友,和你同一級。我的高中也是東城實驗中學,不過你在高一的時候就轉走了……”

    “我當時撞見過你的爸爸……”他說到這里時,驀地頓住,突然想起來他和顧予寧之間那些陰差陽錯的糾葛,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開口,又會不會引起他的傷心事。

    但顧棲池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直白,像是逼問一樣,陳煦見狀,之后繼續(xù)道:“應該是顧予寧的爸爸,我撞見過他對你家暴。我之前想加你微信,也是想問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再被他折磨。”

    他苦笑了一下:“誰知道你直接拒絕加我的微信,好不容易通過了,發(fā)消息也沒有搭理我?!?/br>
    顧棲池垂下眼睫,看著面前的茶水杯,上面飄著一朵很大的杭菊,花瓣舒展開,茶水呈現(xiàn)一種很淡的黃色。

    他開口解釋:“你當時靠近我的目的性太強了,我不太喜歡,以為你要搭訕我?!?/br>
    陳煦那邊反倒松了口氣,“我的確是想搭訕你,更確切的說是想要追你?!?/br>
    顧棲池聞言,抬起眼瞼,上挑的桃花眼眸光銳利。

    但陳煦很快繼續(xù)道:“但你和薄彧結婚的事情曝光的太快了,我知道我沒機會了?!?/br>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你居然不知道薄彧找了你很久嗎。不過也是,我之前也沒有絲毫印象,就像這段記憶被什么人抹去了一樣,還是見到你之后慢慢想起來的。”

    “你大一的時候,和葉教授去y國參加過一場大型的學術研討會,就是在那里遇到他的。他當時好像受了什么很重的傷,藏在學生公寓的巷子里,還是你偷偷把他撿回去的……”

    陳煦口中發(fā)生的事情,從未在顧棲池的記憶中出現(xiàn)過,他越說,顧棲池握著水杯的手越緊,掌心和指腹都被茶水溢出來的溫度灼得通紅。

    “不過你也就撿了他三天,他就自己離開了?!?/br>
    “我聽說,后來他掰倒那個私生子之后,還在y國到處找你呢,只是他不知道你叫什么,就一直在找gu?!?/br>
    陳煦一邊說,一邊伸手拿起身前的水杯,灌了一口,面上也有些困頓。

    和顧棲池說完這些事情,陳煦感覺更奇怪了,他漫無目的地想,他之前為什么會忘記這件事,還把顧棲池給忘了。

    薄彧找人這件事,在東城并不算什么秘密,陳煦也早有所聞,但從來沒把那個人和薄彧聯(lián)系到一起,更沒把gu和顧棲池聯(lián)系到一起。

    可這件事的的確確發(fā)生過,他的記憶也不會出差錯……

    總不可能是他的記憶被什么東西干擾過吧……

    他天馬行空地想著,對面的顧棲池怔怔盯著水杯,半晌無言,兩人特地叫了慢上餐模式,包廂里一時之間寂靜無言。

    過了很久,久到顧棲池把自己所擁有的那點零星的記憶全都梳理了一遍,都沒找到陳煦說的那些發(fā)生過的事情。

    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哪怕手里的茶水杯熱意guntang,顧棲池的手腳依舊冰涼。

    “陳煦,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要先回去了?!?/br>
    他想回到薄家,想去問薄彧,這些事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過。

    如果真的像陳煦所說,那薄彧一開始喜歡他,究竟是因為那個“顧棲池”,還是因為自己。

    走出餐廳門前,顧棲池深呼了幾口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他無法想象,如果薄彧真的是因為先前的“顧棲池”而喜歡他,他該作何反應。

    離婚嗎,還是繼續(xù)在他身邊待下去。

    無論哪一項,都是顧棲池不想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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