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和偏執(zhí)大佬聯(lián)姻了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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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那一場初雪,漫天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湮沒高山流水,湮沒蒼翠松柏,蒼涼冷白的月光之下,白雪皚皚,微咸的海風(fēng)送來凝著冰晶的水汽,凜冽而徹骨。 …… “顧老師平時有做什么皮膚管理嗎,你的皮膚可真好,比圈里大多數(shù)人的好,算是頂尖的那一批了?!?/br> 化妝老師正在用鑷子給他的眼下貼細小的水鉆,因為湊得極近,甚至能看清他皮膚上細小的絨毛,不由得多問了兩句。 化眼妝的時候最好不要亂動,是以顧棲池只能闔著眼回答她的問題:“我很少做醫(yī)美,只是平常睡得比較多,也不熬夜?!?/br> 化妝老師了然“哦”了一下,手上動作不停。 等到妝發(fā)全都弄好,顧棲池才睜開了眼睛。 他正對著鏡子,是以一抬眼,便直直撞進了薄彧墨色翻涌的眼睛。 整個拍攝棚里傳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就連薄彧也不例外,眼中流露出驚艷感。 閉著眼睛的妝效和睜開眼睛的妝效完全不一樣。 深紅色的眼影在眼尾處暈染開來,從前往后,由紅向紫過渡,眼頭與臥蠶處貼著璀璨的星鉆。白色的眼線與紅色眼線交織勾勒眼型,眼睫毛上刷了白色的膏體,又貼了幾簇白色的眼睫毛,眼睫顫動間,有種想讓人凌虐的脆弱感。 眼尾與眼下是碎鉆貼成的六邊形雪花,鼻尖和兩頰上掃了很重的腮紅,模擬出冬日凍傷的模樣。 他的烏發(fā)被全然遮擋,戴了頂銀白色的假發(fā),是真發(fā)用染發(fā)劑漂過的,質(zhì)感很好,并不劣質(zhì),頭上沒有戴任何飾品,如冰雪一般渾然天成的美感。 脖子上是品牌方提供的珠寶,由珍珠與鉆石串聯(lián)而成,耀目至極,卻因為他的臉,而讓人硬生生忽略掉了珠寶的光芒。 蘇韞本來在翻閱之前幾月份拍攝的雜志封面,在看清顧棲池的那一瞬間,挑剔的目光變成毫不遮掩地贊賞與狂熱:“太完美了,有些人天生就是為時尚而生的?!?/br>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有些懊惱,回頭對著攝影師小聲抱怨:“我后悔了,我應(yīng)該和他簽訂明年的開年封面的,我敢打賭,這一期雜志一定會爆火,甚至可能供不應(yīng)求……” 換做往常蘇韞這樣說,攝影師一定會嗤笑一下,畢竟顧棲池只是個不知名的十八線,蘇韞肯給他雜志封面的待遇已經(jīng)是難得的偏愛了。 《youth》也算是國內(nèi)知名的男刊,開年封的待遇,起碼也得是當(dāng)紅二線,顧棲池這個十八線壓根高攀不起。 可蘇韞說的沒錯,有些人天生是為時尚而生的,顧棲池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能奪得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的確應(yīng)該簽下顧棲池的開年封的,那一定會打響《youth》新年的第一木倉,并且贏得十分漂亮。 s城是海城,四季和煦,哪怕是寒冬臘月,也依舊溫暖如春,壓根不可能出現(xiàn)雪這種東西。 這次拍攝用的雪景是提前搭好的,并不需要顧棲池去室外感受真正的冰天雪地。 顧棲池被帶去了拍攝場地,室內(nèi)的燈光被打得很足,人造雪從高處落下來,極致夢幻的場景在攝影機之中被盡數(shù)記錄。 顧棲池是赤著腳的,他沒有穿鞋,跖骨在白皙的腳背上繃出清晰地線條,淡青色的血管交錯纏繞,一路延伸,花枝一般蜿蜒沒入西裝褲管,腳踝骨纖細凸起,跟腱極細,又拉得很長,緊繃小腿線條清瘦,比例卻極好。 快門響個不停,雪白而刺目的光亮不斷在眼前閃爍。 攝影師還在指揮:“去把花瓶里的那束白色洋桔梗拿過來,遞給他?!?/br> “還有之前準(zhǔn)備好的碎冰,別讓它化了。” 顧棲池手上拿著工作人員遞來的洋桔梗,淡雅的芳馨,攝影師拉進鏡頭:“顧棲池,咬住花瓣,輕輕撕扯?!?/br> 漫天的飛雪紛紛揚揚落下,顧棲池的睫毛顫動,眼睫之上除了白色的睫毛膏,還接住了幾片“雪花”。 緋紅的眼尾上鉤,唇瓣上的鏡面唇釉有點脫妝,晶亮的、黏膩的膏體沾到潔白的洋桔梗之上,花瓣邊緣被染紅。 鏡頭定格,他像雪地里被遺忘的精靈,有種不染塵埃的仙氣。 攝影師卻不是很滿意,這一張美則美矣,卻總讓人覺得缺了點什么。 被撕扯的花朵嬌軟而孱弱,和顧棲池本身有異曲同工之妙…… 攝影師皺緊了眉頭,略微思忖了一下,無意之間瞥到了攝影棚之后的一個男人。 寬肩窄腰,不輸顧棲池的好看。 對方眼眸之中的情緒太過于直白,直勾勾盯著燈光下的顧棲池,像是要將人拆骨入腹一般。 顧棲池的助理不是說對方只是個保安嗎,怎么敢對自家藝人露出這樣的眼神,攝影師收回了目光,又琢磨了下鏡頭里的青年,腦海中猛地靈光一現(xiàn)。 是世俗的欲望! 顧棲池眼里缺少的,就是那種世俗的欲望! 他的眼神太過于冷漠,對手里的鮮花毫無共鳴,但眼尾與鼻頭蔓延開的緋紅,恰好與欲念最盛時的模樣。 就像一朵盛放到極致的花,卻被人強硬地摘下,花瓣被揉爛,顫顫巍巍地吐出鮮艷的花汁,又被重新抹到內(nèi)里完好無損的純白花瓣之上。 攝影師有了主意:“顧棲池,你得躺在這片雪地里,然后表現(xiàn)出你的欲望。” 欲望? 這個要求實在是罕見,顧棲池一向很會抓鏡頭,表現(xiàn)力也足夠強,但聽到這個要求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眼中出現(xiàn)茫然的色彩。 洋桔梗被他拿開,唇瓣張合,他訥訥出聲:“為什么……” 這個要求是實在是太奇怪了,初雪不是象征著純潔與冰冷的到來嗎? 顧棲池自認(rèn)為自己的處理方式?jīng)]有錯,甚至是完全切題的。 攝影師搖了下頭,比劃了一下:“我想要的是一種全新的感覺,是初雪被打破,冰晶消融,孕育出新的生命與希望……” 顧棲池很難得地怔住,努力思考著他的描述。 薄彧卻在聽到他的描述之后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攝影師。 同樣是男人,對方在想些什么,薄彧幾乎是一瞬間就能夠讀懂。 這個要求其實很好達到,薄彧只需要幫一點小忙,就能夠讓他順利完成這次拍攝。 但薄彧不想。 顧棲池被欲色覆蓋住的樣子,只有在最漆黑濃稠的夜色里,才能熱烈綻放。 這朵欲色澆灌而出的花朵,由他親手培植,也該由他親手采摘。 但顧棲池動的太快了,他垂下眼,盯著手里的洋桔梗,眸光無意間窺到了連續(xù)動作時被拉扯出來的一小截衣裳下擺,腰間那塊皮膚的紅痕頃刻暴露于眼下。 好在沒有人在他的斜后方,顧棲池抬起頭,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個角度,將散亂出來的襯衫重新掖了進去,隨即掀起眼瞼,眸光清凌凌的,卻因為眼尾的顏色與上翹濕潤的睫毛,無端生出幾分挑逗似的旖旎。 他看到了想要躲開的薄彧。 四目相對,眼神無聲地交流。 顧棲池挑眉:“為什么要躲,我見不得人嗎?” 薄彧停下了閃避的腳步,眉頭皺起,無聲張口,卻又合住。 顧棲池瞥了眼攝影師,又瞥了眼薄彧,若有所思。 旋即想到了什么,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璀璨又奪目,卻藏著點蔫壞的心思。 他轉(zhuǎn)過頭問蘇韞:“這里有紅酒嗎?” 紅酒自然是有的,這份工作自由度很高,有時清閑,有時也忙得要命。沒活的時候,大家在各個角落穿行,忙起來的時候卻恨不得能連軸轉(zhuǎn),借服裝,借珠寶,敲定策劃主題,聯(lián)系合適的藝人,還要搭設(shè)場景。 無論哪一項都足夠讓人焦頭爛額,所以大家都有在這里過夜的習(xí)慣。工作室里有個很小的隔間,里面的冰箱里冷藏這蘇韞帶來的紅酒。 蘇韞雙手抱臂,聽到他的要求之后用指尖支了下下巴,略挑了下眉;“有是有,但我想知道你的用途?!?/br> 顧棲池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指尖的洋桔梗轉(zhuǎn)了幾圈,花瓣顫顫巍巍地抖。 顧棲池:“攝影老師不是想要我呈現(xiàn)出欲望的姿態(tài)嗎,我想我很需要?!?/br> 蘇韞不置可否,隨即讓助理帶著顧棲池去取酒。 薄彧站在角落里,這里的光影很暗,蕭索地打在他的身上,有種落拓不羈的頹喪感。 羅千千坐在黑色的皮質(zhì)座椅之上,在欣賞著顧棲池的拍攝。 看來之前都是他多想了,顧棲池壓根不緊張,緊張的可能只有她。顧棲池的時尚表現(xiàn)力很絕,他的四肢舒展,姿態(tài)松散,卻并不是彎腰駝背的那種邋遢。 他的肩膀開闊,即便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脊骨也依舊挺直。西裝外套閑散地搭在一邊的肩膀上,那節(jié)微凸的頸骨線條抵在絲質(zhì)的襯衫上,因為布料單薄的緣故,蝴蝶骨的線條在襯衫之下若隱若現(xiàn),別樣的風(fēng)情。 猛地,羅千千覺得周身的氣壓降低了不少,冷颼颼的,冷得她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轉(zhuǎn)頭去尋找冷源的發(fā)散地,就瞧見了皺著眉的薄彧。 對方很不高興的樣子,他眉骨高,鼻梁又挺,高低落差之間眼窩極深,眼皮的脂肪恰到好處,不會太薄而顯得老態(tài)。狹長的鳳眸低斂,半張臉籠在陰影里,讓人猜不透他眼底的情緒。 不過卻很好猜對方在想些什么,無關(guān)其他,只是因為薄彧的怨氣實質(zhì)性地溢了出來。 像被搶走珍貴獵物的大型猛獸,極具深冽的壓迫感沉沉壓下來,有種目空一切的高高在上的凌厲。 羅千千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收回,重新挪到拿到紅酒的顧棲池身上。 先前的幾張照片他都穿著那件白鷺羽毛捻成絲線織就的鶴裳,現(xiàn)在卻把所有的外套都脫下了。 襯衫本身就不是紐扣的設(shè)計,而是緞面的大敞著領(lǐng)口的模樣。 單薄而纖弱的鎖骨彎折,勾勒處一小塊陰影。 顧棲池突然抬起頭,眼神若有所思:“我身上這件衣服貴嗎?” 蘇韞一愣,旋即搖頭;“這套衣服最貴的是那件羽毛的大氅,其他的價格都還可以。” 她報了個價,顧棲池了然點頭,淡淡開口:“我可能要做一些損傷這件衣服的事情,但在拍攝結(jié)束之后我會把它買下來。當(dāng)然,我很喜歡那件大氅,希望可以擁有一個獲得他的機會。” 他的眸光真摯,看得出來是真心喜歡那件衣服。 蘇韞思忖了半晌,那件外套是她很喜歡的一位設(shè)計師的作品,其實能算得上她的私人藏品。只可惜一直沒有穿出去的機會,又或者說。她自己其實撐不起來這件衣服。 蘇主編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出于善意的提醒:“這件衣服很貴,因為這是件手工高定?!?/br> 誰料對方不以為然,只重復(fù)道:“我很喜歡它,也能看得出來,您很喜歡它,橫刀奪愛的確是有些冒昧,但我希望,你也希望它能獲得更大的價值?!?/br> 蘇韞心中的天平搖搖欲墜。又打量了顧棲池幾眼,最終開口:“可以,但我要提一個條件?!?/br> 顧棲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面上的笑容也真摯了許多,“可以,不過蘇主編要的東西我可能會沒有?!?/br> 蘇韞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眼光一向很準(zhǔn),從來沒有看錯過人:“你火了之后,我希望《youth》能成為你的第一選擇?!?/br> 顧棲池挪過頭,銀白的頭發(fā)和白色的睫毛交織作用之下,顯得他整個人都有些透明,像身體里天生缺少什么色彩一樣。 他沒想到蘇韞的要求會是這個,不由得反問:“蘇主編,我只是一個十八線的糊咖。很難火的?!?/br> 蘇韞聞言搖了下頭,臉上的笑容自信而張揚:“我的眼光不會出錯的,顧棲池,你一定會大紅,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顧棲池很輕地笑了下,搖晃了下手中的紅酒向她道:“借您吉言。” 言下之意就是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他大火之后,《youth》會是他拍的第一套雜志。蘇韞滿意地側(cè)過身,任由顧棲池走回拍攝場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