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和偏執(zhí)大佬聯(lián)姻了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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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diào)的冷氣沒有絲毫減弱,頸上一層細密的絨毛豎起,顧棲池皺了下眉,垂下眼睫,定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襯衣上。 這件襯衣是那天他從對方身上順走的。 絲質(zhì)的襯衫觸感柔順,款式大方,裁剪利落,一摸就知道價格不菲。 顧棲池并不在意這些,只是覺得穿著舒服,丟了可惜。 能夠出入云汀酒店的人都非富即貴,更何況是能在頂層消費的人,這件襯衫可能比他衣柜里所有衣服的價格都要高昂。 今早他在柜子里看到這件襯衫時,沒做他想,直接套上走人,壓根沒想到會碰到那晚的男人。 或者說,東城這么大,顧棲池從來就沒想過兩人還能再見面。 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小氣,為了件穿過的衣服斤斤計較。 顧棲池沒接話,悄無聲息地跟在林雙意身后,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他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你來我往,推杯換盞,面具上是虛偽的笑容,而面具之下藏著什么齷齪心思,不得而知。 只是好巧不巧,他正好坐在了薄彧的對面。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然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子之下。 換做其他人被有過關(guān)系的對象這么盯著看,或許早已冷了臉,甩了筷子發(fā)著脾氣,但顧棲池不會。 他上一世一直活在鎂光燈之下,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對這樣的目光早已熟視無睹。 更何況,他早就做好了將對方徹底當做一個陌生人的準備,此刻顧棲池對他熟視無睹,就好像暴露在一團空氣之中。 耳邊嘈雜賠笑的聲音還再繼續(xù),顧棲池無形之中給自己豎起了一座高墻,安安靜靜地吃著飯。 不得不說,這家飯店的菜色很不錯,比他自己在家鼓搗出的黑暗料理強了不少。 薄彧漫不經(jīng)心地靠在椅背之上,指尖的煙始終沒點燃,而后被他丟到一旁換成了筷子。 分明沒什么胃口的,可看著顧棲池吃飯,好像是一種享受,連食欲都跟著一起上漲。 他有些挑食,薄彧的指尖輕扣桌面,目光一一掠過他未曾動過筷子的菜。 不吃茄子、洋蔥還有一些生鮮,不吃熟的黃瓜、胡蘿卜,但很喜歡吃魚。 吃到喜歡的菜時,顧棲池的桃花眼會彎成新月狀,臥蠶鼓起,發(fā)絲微顫。 像一只饜足的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會毫無顧忌地表達出喜愛,袒露出自己最柔軟的肚皮,撒嬌著讓人撫摸。 薄彧喉結(jié)滾動,閉了下眼,腦海之中又掠過他那晚生氣的樣子。 屋外暴雨連綿,而屋內(nèi),仔細去聽,只能聽到跳動的脈搏在暗夜里發(fā)出清晰的響。 顧棲池被他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聲音都變了調(diào),只一味喊著他關(guān)燈。 該怎么形容那個時候的他呢,好似午夜深處開到荼蘼的花朵,暈出濃麗的緋色,生機勃勃,勾人心魄。 薄彧沒由來得覺得口渴。 他想他需要冷靜一下,薄彧放下筷子,起身到了走廊之外。 顧棲池這幅樣子不僅落到了薄彧眼底,也落到了其他人眼底。 王富是負責與《幸天青》劇組對接的投資方,薄彧一般并不過問娛樂圈方面的事情,只交由手底下的人負責。 可對王富來說,薄彧的不過問,是他最大的便利。 沈卿燁這個角色,原本是他給自己養(yǎng)的小情兒準備的,板上釘釘?shù)氖虑?,卻突然被人攪混了。 小情兒這兩天在他床上哭了很久,哭著想要回資源,哭得王富火氣大,但又沒辦法,林雙意越過他直接找了薄彧,敲定了人。 王富要是還想干,就該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王富的心有點癢,像是被人抓了,心猿意馬的。 他坐得離顧棲池并不遠,光影被切割,斑駁的投映在顧棲池的臉上。 王富又喝了兩杯酒,酒精麻痹了大腦,熱意升騰,將他那點色心勾了出來。 趁著薄彧和林雙意都不在,王富瞅準時機,端著敬酒器無聲地靠近顧棲池。 顧棲池對此讓渾然不覺,他吃飯的時候很專心,剛舀了一碗色澤白潤的菌菇湯,正小口小口地喝著。 驀地,一道陰影落下,難以言喻的煙酒交雜的惡臭味沖入鼻腔,顧棲池眉心一跳,瓷勺落入碗底,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喉部驟然緊縮,胃里涌上的不適感刺激著神經(jīng)。 那點被刻意忽略的疼痛感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顧棲池用手捂住腹部,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王富還在靠近,他坐在了林雙意的位置上,中指彈了下敬酒器的杯壁,醉醺醺的。 “你有主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還想伸出手去摸顧棲池的大腿,整個人都有些飄飄欲仙。 王富從來都沒見過顧棲池這么好看的人。 顧棲池是標準的濃顏系帥哥,上挑的桃花眼極為驚艷,鼻梁高挺,唇角含著笑意,像個勾人的男狐貍精。 偏生氣質(zhì)極為干凈,像冬日里的第一捧新雪,又像天邊清冷孤寒的皎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王富:“顧棲池是嗎?你喝了這杯酒,跟了我,從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資源都行。我罩著你,啊?!?/br> 顧棲池沒作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富想要伸過來的手。 很臟,很惡心。 飯桌上有瓶未開封的紅酒,顧棲池略微計算了下價格和后續(xù)的醫(yī)藥費,無聲呼了口氣。 還好,他存了點積蓄,能賠得起。 他的手臂很細,腕骨凸起,卻并不瘦削,肌rou線條流暢,很有力量感。 顧棲池對付想占他便宜的人其實很有一套,先將人踹到,然后一酒瓶下去,將人打昏了就沒什么好顧及的了。 手指微微蜷縮,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很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只可惜沒等到他站起來拿起那瓶紅酒,也沒等到王富的手伸到面前。 昂貴的皮鞋聲敲打著地面,眼前突地出現(xiàn)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不同于他的手,這雙手要更為寬大,力氣好像也更大。 薄彧闖入了他的視線,男人先是鉗制住了王富想要作亂的手,緊接著一腳踹翻了王富身下的椅子。 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還伴隨著中年男人凄厲的慘叫聲。 “你找死嗎?” 薄彧的聲音其實很好聽,顧棲池聽過他在自己耳邊喘息,guntang又熾烈。 此刻卻像覆了層寒冰,冷得像柄刀。 解除了近在眼前的危險,顧棲池這才掀起眼簾,正兒八經(jīng)地打量起薄彧來。 還是很符合他審美的那張?zhí)觳四槨?/br> 薄彧今天穿了身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裝,很巧的是,里面的襯衫和他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他眉骨高,眼窩深,鼻梁高挺,唇是很淡的粉色。側(cè)臉輪廓流暢,挑不出一點毛病。氣質(zhì)又矜貴冷峻,帶著股上位者的鋒銳。 他伸手遞過來一方雪白的帕子,有股清冷疏離的木質(zhì)香氣。 薄彧:“他沒碰到你吧,如果哪被碰到了,可以擦一擦?!?/br> 顧棲池沒拒絕,干脆地接過了帕子。 “沒有。” 雖然這個麻煩自己也能解決,但說到底,還是薄彧幫了他的忙。 顧棲池頓了下,補充道:“謝謝你?!?/br> 薄彧緊盯著他,看著他神色自若地用帕子擦了下手,沒有絲毫的不適。 察覺到薄彧的目光,顧棲池不解地看過來。 他的瞳仁是松仁琥珀一樣的鎏金色,桃花眼一片水光瀲滟,眼波流轉(zhuǎn)的時候,給人一種多情又散漫的感覺。 薄彧的心又跳了下。 王富被踹翻在地之后就嚇得醒了酒。 東城人人都知道,這位薄氏的掌權(quán)人瘋的厲害。 薄家爭權(quán)奪利那幾年,薄彧孤身一人,不知受多少明槍暗箭,卻能在最后逆風翻盤,將私生子拉下臺,成功執(zhí)掌薄氏。 可薄家那位老太爺在外的情婦與私生子沒一個好下場,不是這個少了胳膊,就是那個缺了腿,更有甚者,有人曾說親眼看到了薄彧將害他的二少踹下了海,喂了鯊魚。 尸骨無存。 而薄彧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錢色交易,往他床上送女人的如過江之鯽,絡(luò)繹不絕,送男人的也數(shù)不勝數(shù)。 但凡送過的人下場自不必說,以至于后來,沒人再敢往這方面放心思。 想到這些,王富兩股戰(zhàn)戰(zhàn),抖得不成樣子,他牙關(guān)顫抖,想要抓住男人的褲腿,卻被薄彧一腳踹斷了肋骨。 薄彧:“滾?!?/br> 王富被白衡叫來的保安利落帶走,酒桌上也噤若寒蟬。 沒人再敢對顧棲池動什么心思,也沒人再敢對他的角色有一個不字。 只有薄彧發(fā)現(xiàn)了顧棲池的不對勁。 他的手還在胃部捂著,唇色發(fā)白,額頭也滲出了不少細汗。 “你不舒服?” 顧棲池沒料到他會這么問,神色怔楞了一下。 昨天半夜的胃痛來勢洶洶,被他強撐了過去。他很多天都沒吃過飯,只今天胃口不錯,吃的多了些。 沒想過胃會受不了。 腹部的絞痛連續(xù)不斷,胃部還有種刺痛的灼燒感,冷汗頻出,顧棲池感受了一下,情況好像比昨晚還要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