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42節(jié)
糯糯全程拉著垚垚的手,知道垚垚特別緊張,因為他的手心里都是汗。 但他的眼睛卻全程看著垚垚的臉,他從來沒見過垚垚這么多話,夸起人來一套又一套的。 特別厲害的樣子! 導致他說完,他也跟著一塊滿含期待地看向昌盛帝。 被兩個孩子這樣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昌盛帝再狠心也說不出什么狠話來。 再加上他老了,又剛下戰(zhàn)場,正是含飴弄孫的時候,有兩個這樣可可愛愛的孩子絮絮叨叨跟你說話,怎么會不喜歡呢。 于是他從心道:“是,你們的阿爹很厲害,很能干?!?/br> 年輕的時候就很能干,一直都很能干。 聽到昌盛帝夸陳烈酒了,垚垚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去。 天底下最厲害的皇帝爺爺都說阿爹很厲害,很棒了,應該不會對阿爹怎樣了叭? “皇帝爺爺你真好!”垚垚想要踮腳親一下昌盛帝,但是他太矮了,又不能叫皇帝蹲下身來,只能拿綠眼睛看著他,然后夸他,“你是全天下最最最最好的人!” “哈哈哈哈哈?!毙『⒆拥暮萌丝òl(fā)起來可比大人的好人卡發(fā)起來中聽多了,昌盛帝很是受用地笑了起來。 “夸你們的阿爹,我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啊?!备乃紗渭兊暮⒆訉υ?,不費什么意思,昌盛帝樂得跟他們聊天,“那我要是罵你們阿爹,我是不是就成了全天下最不好的人了!” “嗯……不會。”垚垚想了想回答道,“要是皇帝爺爺罵阿爹,肯定阿爹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阿爹該罵?!?/br> “哦?”垚垚的這個回答,但是讓昌盛帝頗為意外,他挑了挑眉。 但垚垚隨即又對昌盛帝甜甜地笑了一下:“不過皇帝爺爺,你罵就罵阿爹,你別打他,阿爹做錯了,阿爹會改的,你打他,把他打壞了,他就不能給你做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辈⒌墼俅涡α诵Γc了點他眉心中間的紅線,“跟你哥一樣,也是個小機靈?!?/br> 一看就是許懷謙帶出來的娃,說起來話來一套一套的。 不過他沒跟兩個孩子保證,不罵陳烈酒,不打陳烈酒。 讓兩個孩子自己猜去。 糯糯和垚垚已經(jīng)給陳烈酒吹了很多彩虹屁了,長樂見差不多了,主動邀請道:“皇祖父,要不長樂帶你逛逛商場吧?!?/br> 這個時候逛商場最好了,商戶和百姓都出來迎接圣駕了,她家皇祖父想怎么逛怎么逛。 要是過了今天,商場里每天都有好多百姓,就算喬裝打扮也保不齊會有人將他給認出來,引起sao亂就不好了。 “好啊?!辈⒌酆苌儆懈『⒆觽冞@么親近的時候,加上他本就對這個明亮的商場好奇不已,當下便沒有拒絕。 昌盛帝要逛商場,其他大臣免不了要陪同一番,這么多人,雖然商場里現(xiàn)在沒什么人了,但許懷謙和陳烈酒還是做了一番安排。 叫人從人群里把商場里的商戶和服務員們叫出來,總不能讓皇帝和大臣們逛一個沒人的商場吧。 那多沒意思。 找人的時候,許懷謙看到跟皇帝應付完,就在一眾將軍里找到穆將離,拉著穆將離在一個沒人看得到的地方親親我我的裴望舒,牙都要酸掉了。 兩個加起來五六十歲的人,要是結(jié)婚早都可以當爺爺奶奶的人,這樣真的好嗎?! 所以許懷謙二話不說,就棒打了鴛鴦:“裴望舒去安排商戶?!?/br> “大人!許大人!”兩年不見自家媳婦,好不容易見到人了,拉在一旁說說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被許懷謙給打擾了性質(zhì)的裴望舒,看著許懷謙,恨不得他從來沒認識過這位朋友,“你行行好吧,讓我跟阿離再說兩句?!?/br> “待會兒忙完了,我給你們弄間屋子,你們想怎么說都行,現(xiàn)在不行?!痹S懷謙沒同意,催促道,“快點的吧,別給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裴望舒無奈,只得依依不舍地看了看穆將離:“那我就先去忙了?!?/br> “去吧?!蹦聦㈦x不在意地拜了拜手,“正好我也想逛逛這商場。” 從進京遠遠地看到這個商場開始,她就對這個商場飆升了濃厚的興趣。 見穆將離也對商場感興趣,裴望舒沒話說了,立馬跟著許懷謙安排去了。 她一走,穆將離皺眉抬手借著燈光看了看手上的紅疹,不知道是不是一路忙著趕路來不及洗漱的緣故,身上起了不少紅疹。 找跳蚤卻有什么都沒有找到。 穆將離煩躁地在那新起的紅疹上抓了一把,這才跟在一眾將軍身旁,等著跟昌盛帝一塊逛商場。 商場修得很超前,現(xiàn)在還有了電燈,這群常年在邊關(guān)生活的文武大臣很久沒有見到過京城的繁華,對京城的映象都很模糊了,更別說是突然見到這么超前的商場。 一進商場大門,看到那比外頭還要你明亮萬分的商場內(nèi)部,已經(jīng)用石灰和地板還有玻璃給組成的整個一透亮明凈全新的世界,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就連自認為什么繁華物品都見識過的昌盛帝在看到如此不一樣而又別致的商場時,眼睛里都閃過了一抹詫異。 他向跟在他身旁的許懷謙問道:“這樣的地方是所有百姓都能進來的地方?” 他先前在邸報上有看到過孟方荀對商場的報道,甚至還配了一副插畫,他以為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在走進商場親眼見到這個地方,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 這樣的地方真的能容忍普通百姓的進入嗎? “每個百姓都可以!”許懷謙很肯定地給昌盛帝說,“不管是什么地方的百姓來到這里,身上穿著什么衣著,商部的人都不會阻攔他們的。” 即使有人身上不干凈,即使有人身上還帶著跳蚤他們都不會阻攔,至多商場的清潔人員沒有辛苦一點,將商場給打理消毒干凈。 商場就在這里,每天都要開業(yè),而他現(xiàn)在又回了京城,許懷謙就算想要隱瞞他,也隱瞞不住。 昌盛帝相信他的點了點頭,拉著長樂阿稚還帶著糯糯垚垚兩個開心果,大步像商場里走去。 阿稚跟昌盛帝接觸不多,剛開始還很怕他,因為他身上的氣息跟他爹身上的氣息太像了。 但是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昌盛帝居然很好說話,便將身上的膽怯都拋棄掉了。 進入商場后,就拉著昌盛帝說了不停:“皇祖父,這是奶茶,就是用牛奶和茶一塊煮出來的東西,很好喝的,皇祖父和眾位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我請大家喝熱奶茶吧?!?/br> 奶茶有兩種,一種是在店里喝的,用陶瓷杯子承裝的,一種就是拿著手里喝的,用紙做的被子。 這么多人奶茶店裝不下,阿稚請店員全給他們做的紙被子,多加了些錢,每人給發(fā)一杯。 店員看到皇帝還有這么多文武大臣,人都要嚇傻了,手腳都快不知道怎么放了,好在許懷謙在一旁安慰他:“沒事,上學的時候,不是教過你們,看到什么人都要淡定嗎?” 有許懷謙這番話,店員就像是回到了當初在技術(shù)學校上課的時候,心慢慢地沉淀了下來,開始井井有序地給這么多人做起奶茶來。 “謝謝太孫。” 剛從邊關(guān)回來,見多了邊關(guān)的荒涼,一下子進入到這么漂亮華麗的地方,雙腳踩在潔白光滑的瓷磚上,還跟做夢似的如夢如幻。 雙手接過阿稚給他們送的熱奶茶,掌心觸及到那奶茶的溫度,他們才從那如夢如幻的世家里走出來,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阿稚負責獻殷勤,長樂就負責解說:“祖父,這個奶茶是陳大人他們商部開辦的技術(shù)學校里的一項技術(shù),學員們學了技術(shù)之后,就可以在外面開鋪子或者攤子,自己做些小生意掙錢?!?/br> “現(xiàn)在三年時間過去,商部的這間技術(shù)學校已經(jīng)教了一萬五千個學員出來了,大部門的學員都能靠著自己所學的一技之長養(yǎng)活一家人了?!?/br> 縉朝這么大,不見得在學校里學了技術(shù)的人就一定要在京城發(fā)展,好多學員憑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去其他地方發(fā)展,別說發(fā)展得還很好。 還把當即的經(jīng)濟給調(diào)動了一波。 現(xiàn)在的縉朝比起以前的縉朝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這些都是長樂這些小孩子,一點一滴地看在眼里的。 所以她覺得商部很重要,皇祖父完全可以把商部保留在朝堂的。 商場一共有四層,沒到一層長樂阿稚這兩個小孩就會買一些新鮮玩意給昌盛帝和后面的文武大臣。 再給他們夸夸陳烈酒,夸夸商部,先留個好印象嘛。 走到最頂樓的時候,除了一些吃食,就沒有什么好東西了。 長樂和阿稚不知道該怎么介紹了,許懷謙提議:“要不去聽場戲?” 昌盛帝一路舟車鬧頓,又陪著他們在這么大的商場里逛了一通,人早就累得不行了。 一聽許懷謙還提議去聽戲,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大家都累了,聽戲什么時候不能聽,讓大家歇會兒吧。” 其他大臣也是身同感受,這商場的繁華他們已經(jīng)見識過了,新鮮勁過了,就像回去倒頭大睡個三天三夜的。 “那我?guī)Т蠹胰ヒ娮R見識這電燈怎么發(fā)電照明的?”許懷謙看他們對聽戲不敢興趣,一想也是,都是京城里有權(quán)有勢的人,誰沒聽過戲啊,又忙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這個倒是有不少人感興趣,有人挺想去見識的,但顧及到昌盛帝的身體狀況,都沒有開口的,把目光都放在了昌盛帝身上。 昌盛帝今天見識了這么多,他覺得夠他消化幾天了,聽到許懷謙的話,搖了搖頭:“改日吧?!?/br> 說完看許懷謙還要提出一些新鮮玩意,不動聲色地踹了踹他腳:“夠了?!?/br> “找了這么多說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嗎?” 就這一群孩子,左一句商部右一句陳烈酒的,昌盛帝這個目光如炬的人如何不知道許懷謙在打什么主意。 先前不戳穿他們是想看看他們還能玩些什么把戲,現(xiàn)在看他的把戲就那一套。 帶他們見識新鮮東西,然后夸,再感興趣的人也是會膩的。 許懷謙也是個膽大的,被昌盛帝踢了也沒誠恐惶恐,反問昌盛帝:“那陛下能讓臣的算盤如意嗎?” 昌盛帝跟太子很像但卻又一樣。 太子是,只要你做的事能夠達到他的預期,并且超出他的預期,給他帶去利益,他就不會阻攔。 而昌盛帝不會管這么多,他有一套自己做帝王的準則。 他認定可以的事就可以,認定不可以的事,誰去勸說都沒用。 對上昌盛帝許懷謙還是挺忐忑的。 昌盛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模棱兩可地說道:“待我明日看過你們準備的禮物再說吧?!?/br> 這意思就是,如果許懷謙他們送的禮符合他的預期,他就讓許懷謙如意,若是許懷謙他們送的禮物不符合昌盛帝的預期,那就再說吧。 許懷謙:“……” 怎么幾年時間不見,昌盛帝也變老六了。 哪有人用禮物來決定事情的。 禮物這個東西只能作為驚喜來送,要是收禮的人感到驚喜了,那就是驚喜。 要是受禮的人不喜歡也沒有關(guān)系,一份心意而已。 而現(xiàn)在昌盛帝卻在他們把這份心意送到他心坎上。 這誰能夠辦得到! 誰也不是誰肚子里面的蛔蟲,鬼知道什么禮物和他心意啊。 況且人都是善變的,五年前他喜歡這個,誰能保證他五年后還喜歡這個。 看許懷謙憋著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模樣,昌盛帝心里舒服了。 讓他們吊他胃口,讓他也來吊吊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