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28節(jié)
他可是在太醫(yī)院待了一月有余,這么久的時間,想必他們的課業(yè)夠自己檢查好久了吧。 哥哥孩子們檢查完課業(yè),給他們查缺補漏一番,很快就到了,商部的女子、哥兒們進入朝堂的時候。 商部那邊的女子、哥兒們商議了一下,派了陳烈酒和一個叫祝雙雙的女子一塊進入朝堂。 許懷謙問陳烈酒:“我記得,你們商部的嵇湘南還有戚白楠這兩個商部雙楠較為之出眾,怎么跟你上朝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 “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标惲揖埔矝]有隱瞞,“現(xiàn)在商部進入朝堂了,雖然女子、哥兒還是不能科舉,但皇后娘娘想弄得正式一點,將這些有能力的都外派了出去,讓他們先在地方發(fā)展,等地方發(fā)展起來了,再把他們派回來頂替我的位置?!?/br> 朝堂官員都是要外派歷練的,但這只有正式且看重官員才有此殊榮,普通官員大部分都是在一個位置干到老死。 而商部走得是欽天監(jiān)的路子,欽天監(jiān)是什么路子呢,父傳子,子傳孫,除非這一代沒有人了,才會重新選拔人才。 沒有正式的科舉選拔人才,是朝堂上的最下等。 但是商部都從女子、哥兒爬上朝堂了,還怕以后不能參加科舉嗎? “這位祝雙雙有什么才能?”許懷謙覺得皇后也不是那種任人唯親的人,這位祝雙雙姑娘肯定有她意想不到的功能的。 陳烈酒笑笑:“伶牙俐齒。” 陳烈酒這樣一說,許懷謙就懂了,確實,在朝堂上得需要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才行,像他就不行,罵不來人,每次都只能裝病嚇唬人。 夫夫兩人努力了十余年,才努力到一塊上朝,這天兩人都早早地爬了起來,要手拉手,一塊去上朝。 “你不再多裝兩天病了?”陳烈酒了解自家小相公的性子,不是個勤奮的,現(xiàn)在能裝病就多裝兩日的好,不然以后就沒機會。 “不用。”許懷謙不用裝,咳嗽了兩聲,臉就變得病懨懨的了,“我再不回戶部,戶部可能都要瘋了?!?/br> 就裴望舒和另外一個侍郎也搞定不了戶部那些問題,而且今天他老婆第一次上朝,他怎么也得去給老婆撐場子不是。 有他在,看誰敢欺負他老婆,只要他們敢欺負,他就吐血碰瓷誰! 看出許懷謙的意思,陳烈酒也沒有拒絕,本來以為兩人起來得早,家中的兩個小孩,肯定起不來。 但沒想到許懷謙和陳烈酒吃朝食的時候,兩個小孩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被下人給抱來了。 “爹爹,阿爹?!眱蓚€小孩,一個爬上了許懷謙的大腿,一個爬上了陳烈酒的大腿,依偎在他們懷里,許懷謙和陳烈酒問他們,“干什么啊,一大早這么黏糊?” “嗯……”糯糯還困著,想不起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來祝爹爹阿爹上朝快樂?!?/br> 經過糯糯這么一提醒,垚垚像是也想起來了:“對,快樂!” 兩個小孩根本不知道許懷謙消失的那一個月干什么去了,但是他們知道,許懷謙消失了一個月,阿爹就能跟爹爹一塊上朝了,許懷謙和陳烈酒雖然沒有明著跟他們說。 但是他們那種開心,他們感受得到,因此在這最重要的一天,再困難也爬起來要為兩人送上祝福。 “人小鬼大?!痹S懷謙被兩個小孩逗得哈哈大笑,“哪有祝爹爹和阿爹上朝快樂的?!?/br> 兩個小朋友還小,根本不知道上班有多痛苦,尤其是早上四五點就要起來上班的痛苦。 糯糯還瞇著眼睛,聽許懷謙這樣一說,立馬問了:“那該怎么祝?” 許懷謙想了想,看著陳烈酒笑:“那就祝我和你阿爹兩人,長命百歲,白頭偕老吧?!?/br> 兩個小朋友立馬附和:“祝爹爹阿爹,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第147章 持酒平天下36 托兩個小朋友的福, 這個朝許懷謙和陳烈酒都上得比較開心。 因為還在裝病的緣故,用過朝食,把兩個小朋友抱回各自的房間, 讓他們繼續(xù)睡著, 許懷謙就乘官轎進了宮, 早早地在大殿等候了。 而陳烈酒則是商部的祝姑娘穿上禮部送給他倆的朝服一塊去宮殿門口排隊進殿。 金鑾殿外的宮門口從來都只有高官男子進入,從未有過哥兒、女子。 即使是有傳召的哥兒、女子也是從偏門進入, 不會中門。 但今日,一個哥兒一個女子穿著五品朝服,束著朝冠, 手持玉笏, 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向宮門口走來。 明明是哥兒和女子, 但兩人都走出了不屬于男子的豪邁。 看得朝堂上的一眾反對黨們吹胡子瞪眼的, 個個甩袖,把眼睛偏向一邊:“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有女子、哥兒入朝為官了,宮門口相對應檢查官員們的內侍也有了變化, 由原來的兩位太監(jiān)又新增了一名宮女和一個哥兒內侍。 陳烈酒知道,這一定是太子受益的,且這群朝臣都已經答應他進入朝堂, 卻還給他整這一出,為的就是存心讓他難堪。 陳烈酒不如許懷謙那般大度, 只要不是什么太過于讓他氣憤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他這個最喜歡睚眥必報了,先前是沒有這個機會, 現(xiàn)在嘛…… 他看著那位最先甩袖說他的大人:“這位大人, 我與祝大人能夠站在這里,是朝堂諸公一致決定的, 朝服是禮部趕制的,玉碟是皇家親刻的,你說我們這樣成何體統(tǒng),我是不是認為你在說朝堂諸公,在說禮部,在說皇家都不成體統(tǒng)?” “你!”陳烈酒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他明明沒有這個意思,他只是覺得女子、哥兒出現(xiàn)在中門這條路上,臟了這條路。 但他不能說出口,不然就跟陳烈酒說的一樣,覺得是朝堂諸公、禮部、皇室的不成規(guī)矩了。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皇家和朝堂諸公決定了的事,即使是不合規(guī)矩的,也要把他說成合規(guī)矩,不然就以下犯上了。 “我怎么了?”陳烈酒向這位大人看過去,“這位大人,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哼,好男不與哥兒斗?!边@位大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甩袖,把頭偏向了一邊。 “巧了,我們好哥兒好女子也不跟佞男斗?!边@人甩袖不說了,陳烈酒身旁的祝雙雙轉圈被宮女檢查完身上沒有帶著利器等物后,轉過身來,淺笑顏兮地回懟了一句。 這句話可謂殺傷力之大。 佞乃jian佞也,這個詞用在朝堂上他就是個貶義詞,只要不是官宦和真正的佞臣,誰都不愿意被人套上個佞字。 而反對黨多數(shù)都是一些遵從古制的老古板,更是受不了佞這個詞,這位祝大人一上來就給他套了個佞字,就不是在說他是個正經的好官。 這他們哪兒受得了,當即想要反駁回去,人家祝大人又說了:“剛大人們才說了好男不與哥兒斗,怎么,這才片刻工夫就變卦了,莫非當真是佞男,巧言諂媚,說出的話都當不得真不成?” 眾位大人被她的伶牙俐齒吃到吐血,被她這么一說,有理也變成無理了,偏偏還回不得嘴,這回嘴就正好落入他們陷阱,可若是不回嘴,他們就要捏著鼻子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果然這朝堂之上,就不該混合著有女子、哥兒,這還沒上朝就已經有把人氣吐血的本事了,上了朝堂這還得了? 一眾大臣在心中計較,當初就不該答應得這么爽快,把他們給放進朝堂來! “祝大人我們是來上朝的,不是來稱口舌之爭?!标惲揖圃谝慌月犠kp雙發(fā)揮完,道了一句,“與不把心思放在政務上的人費那么多話做什么,我們還是快些進宮跟太子交接得好?!?/br> “陳大人說得有理?!弊kp雙聽了陳烈酒的話,笑了笑,“這男子都與長舌婦一般爭長論短去了,怪不得政務做起來比我們女子、哥兒做起來差得遠多了,不怪太子殿下破不得要把我們商部并入朝堂,只怕再不并入,朝堂之上以后恐怕都是些臭魚爛蝦?!?/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往宮殿里走去,可怕旁邊的反對黨們氣壞了,要不是顧及形象真想上去撕爛兩人的嘴。 瞅瞅這都說得什么話! 哪里還有半分女子、哥兒的靦腆與溫婉,出口成章,與那地痞流氓又有何異! 一想到以后還要和這樣的女子、哥兒同朝為官,反對黨們痛心疾首,在心里認定許懷謙就是個禍害。 自他那屆科舉起,這朝堂就如脫韁的野馬一偏就偏不回來了! 現(xiàn)在竟然連女子、哥兒都給整上了朝堂,這以后,天下還能安寧嗎?! 反對黨們在想什么許懷謙一點都不知道,他早早地進了宮,在大殿里站著等候。 他今天為了裝病,身上攏了個黑色的氅衣,頂端圍著一圈白色的兔毛,把他的臉顯得蒼白又纖細,配合他那常年病懨懨的身體,看上去真跟大病初愈的人沒什么兩樣。 這會兒打量他的人不少,見他病還未好痊愈就又來上朝了,全都不由得搖了搖頭,何必如此拼命,左右朝堂都已經答應商部進入朝堂,還怕他們把商部給吃了不成??? 他們哪里知道,許懷謙等和陳烈酒一塊上朝都已經等了十幾年了都,這會兒他老婆終于可以和他站在一塊了上朝了,他別說是沒病,就算是有病,爬也得爬起來,見證這一天。 在大殿里等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看到領著祝雙雙姍姍來遲的陳烈酒。 主要是祝雙雙第一次來這金鑾殿,路上看什么都稀奇,耽誤了一點時間。 以后她再來上朝就可以獨自來,不用陳烈酒領著了。 “陳大人!”看到陳烈酒的許懷謙眼睛都亮了,朝他們招了招手:“這里!” 陳烈酒領著祝雙雙走到了許懷謙面前,挑了挑眉,正想問許懷謙,他們商部的站位在哪兒,就有人開口了:“許大人,這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商部只是一個五品衙署,不能與二品衙署站在一塊吧?!?/br> “怎么就不能了?!眮淼迷绲脑S懷謙早留意到了朝堂沒有給商部預留站位,商部若是在開朝之前沒有位置的話,就只能站到眾臣身后去。 本來衙署的官位就不高,再站在后面去,以后商部在朝堂上還有什么立足之地? 他反駁后面追進來的大臣:“商部行商,好多事情與我戶部有關,戶部也有很多政務要與商部商討,兩個部門站在一起,才能更好地處理政務,怎么就不能站在一起了?” 朝堂上的站位有講究,但又不是那么講究,比如文臣武臣不站在一塊,這是鐵律。 但是文臣和文臣怎么站卻是沒怎么分的,只要下屬不站在上司面前,不以下犯上,怎么站都行。 商部一個新的衙門,站在戶部邊上怎么了,戶部邊上又沒人。 只不過陳烈酒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與許懷謙站在一塊,因為他只有五品官,還沒有達到二品官的級別,站在許懷謙身旁確實不妥。 他只能跟戶部的五品官站在一塊。 不過這不是還沒有開朝么,還沒有開朝,眾人可以隨意站在一塊討論問題,這個是沒有問題的。 反對黨們對許懷謙的維護氣得牙癢癢,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有心想要反駁他,又怕他沒有好全,萬一有刺激到了他怎么辦? “——咳咳咳?!彼麄冋@樣想著的時候,許懷謙不疾不徐地掏出帕子來咳嗽了一聲,向禮部侍郎問詢了一聲,“是吧,何大人!” 何洪鐘被許懷謙氣抖冷,他明明都已經退了一步了,為何許懷謙還咄咄逼人,但他看了眼許懷謙咳嗽的帕子,一不小心看到他帕子內有一團顏色鮮艷似血之物。 挑了挑眉,想到許懷謙在太醫(yī)院治病的這些日子,他家門前堆積如山的垃圾,以及市井百姓的咒罵,連請的醫(yī)館大夫一聽是來給他看病,都推諉著不愿意來。 何洪鐘實在是被這種日子給整怕了,許懷謙活不活死不死地跟他沒有關系,有關系的,許懷謙絕對不能是他氣死的。 前段時間許懷謙若是被他給氣死了,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過了這個風頭,許懷謙再死就跟他沒什么關系了。 何洪鐘想著許懷謙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就算現(xiàn)在好了,身體可能也大有虧損。 說不得現(xiàn)在他就拖著一條病軀在給他家夫郎鋪路呢,若是這個時候招惹他,說不得還要被他給賴上。 左右許懷謙這個樣子,剩下也沒有多少壽數(shù)可活了,何必與他硬碰硬,撞自己的滿頭包,還落不到一點好。 于是何洪鐘咬緊了牙關就是不回答許懷謙的話,打定了主意不接許懷謙的話茬兒。 他不接話茬兒更好,許懷謙順勢就將陳烈酒他們安排在了戶部邊上。 何洪鐘都不接話了,其他反對黨們也沒有什么話說了。 只得任由商部的兩人站在了戶部的邊上。 朝堂六部,從來都只有戶部和吏部權力最大,站在他們邊上也是最容易被上頭的人發(fā)現(xiàn)的。 眼見自己的計劃落空,還讓商部討了個這么大的便宜,反對黨們一個個磨牙切齒,怎么這個許懷謙就是陰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