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13節(jié)
陳烈酒和許懷謙還會溫柔地替他擦拭臉頰、小手, 時不時注意他有沒有嗆到。 旁邊的孩子們也吃得很開心。 并沒有對垚垚的眼睛不同于他們而產(chǎn)生什么異樣的情緒。 這樣一家人歡聚一堂,不拘小節(jié)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場景, 永遠(yuǎn)不可能在沈家發(fā)生。 沈家規(guī)矩多,即使是小孩子也要腰背挺直,食不言寢不語, 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喜好, 更不能放聲高聲笑語。 見識過自由的垚垚又怎么可能再回到束縛的籠子里。 而且他把他放出去,不就是為了讓他開心的嘛。 看得出來, 許懷謙和陳烈酒把孩子帶得很好,并沒有因?yàn)樗脑?,苛待孩子?/br> 就是許懷謙有毒,他真是一天不炸一次朝堂,他心里就不舒服。 沈溫年捂著想把許懷謙給掐死的想法,熬了好幾個夜晚,分析出把商部并入朝堂的利弊。 得出的結(jié)論就跟他說得那樣,只要商業(yè)發(fā)達(dá)起來,農(nóng)業(yè)、工業(yè)都能夠隨之迎來一個大的轉(zhuǎn)變。 但是運(yùn)作起來很困難,他想不到許懷謙用什么來說服朝堂。 總不能讓他來拋磚引玉吧? 這個倒是用不著他,反正,許懷謙已經(jīng)點(diǎn)過沈溫年了,他私心里也是覺得此事是可行的,到時候發(fā)動起來,阻力也會小一點(diǎn)。 起碼,沈溫年出列了,以沈溫年為代表的黨羽不會出手了。 剩下的就好解決了。 沈溫年還沒想到許懷謙如何出手的時候,裴望舒回朝了。 在許懷謙正為了琉璃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帶著好幾百擔(dān)的琉璃石,浩浩蕩蕩地回京了。 還給朝堂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他、許懷謙、章秉文都升職了! 一口氣升三,至少有兩個人要讓出位置。 首先蒙了的就是被迫回鄉(xiāng)榮養(yǎng)的戶部尚書魏鴻彩,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閃了一下。 閃過之后,又覺得這樣致仕也挺好的,陛下把該給他體面都給他了,不至于像前任吏部尚書那樣,直接被罷官免職,里子面子都沒有了。 而且自從許懷謙進(jìn)入戶部后,他在戶部的權(quán)力也在逐漸被架空。 不是他沒有人脈,而是許懷謙舍得給下面的官員機(jī)會,加上點(diǎn)子又多,大部分的官員都喜歡找他,而忽略了他這個尚書。 這個尚書之位,他早晚都要讓出去的。 不,應(yīng)該說,他早在三年前就該讓出去的,拖了三年,他也該知足了。 而工部那邊的原本的參議們就更蒙了,章秉文上來了,就要出去一個,誰出去啊? 這陛下也沒有交代?。?/br> “既然陛下沒有交代,就按考評來吧?!泵鎸Σ⒌圻@突如其來的升任,工部的粱雨石也有些蒙,蒙過后,面對下面還原的問題,他很快作出了決定。 朝廷官員平日里都是有考評的,京城的官員也不外乎如此,以前的考評是一年一次,后來新的吏部尚書上任,又改為了三月一次。 取最近三次的考評,選取一位考評最差的,將他與章秉文的位置調(diào)換一下就行了。 自己平時不努力落后于人,也怨不得其他人。 裴望舒的升職,他在路上就高興過了。 章秉文不一樣,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升職,收到圣旨的時候,整個人都麻木得很,麻木過后就是巨大的驚喜。 在他這個年紀(jì),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了四品參議,確實(shí)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高興過后,他當(dāng)即就約了陳小妹出門去游玩。 他們小年輕的事,許懷謙向來不管,反正章秉文和陳小妹都是知分寸的人,不用擔(dān)心他們會做出什么不成體統(tǒng)的事情出來。 而他對自己升職的事倒是沒有什么感覺,畢竟,先前三級跳三級跳地跳習(xí)慣了,現(xiàn)在不過是才往上升一職,他都沒什么感覺了。 他得知自己升職的最大感覺就是沖到裴望舒帶回來的那幾擔(dān)琉璃石哪兒問他:“哪兒來的?!?/br> 裴望舒隨即把他這行的遭遇都說給了許懷謙聽。 許懷謙聽得津津有味的,在京城待久了,好久沒有聽故事了。 聽到裴望舒說起他這一路起起伏伏的遭遇,好似他跟著經(jīng)歷了一番似的,尤其是聽到他說魆族的國土上藏著不少琉璃石山脈,當(dāng)即挑起了眉,羨慕哭了:“你這是發(fā)現(xiàn)寶山了?!?/br> 裴望舒點(diǎn)頭:“可不是,誰能想到窮得什么都沒有的魆族,居然這么富貴?!?/br> 說實(shí)話,要不是魆族做的那些事,挑戰(zhàn)到了昌盛帝和縉朝百姓的底線,縉朝都不稀得搭理它。 因?yàn)橐粋€窮得鳥不拉屎的國家,打下來也沒什么用,還得縉朝費(fèi)盡心思去補(bǔ)貼它,誰去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魆族不窮,還富得流油,遍地的琉璃石呀,那豈不是說明,以后他們縉朝的普通百姓也能夠用得起琉璃了。 尤其是許懷謙現(xiàn)在正為琉璃石焦頭爛額的時候,裴望舒帶回來的這個消息瞬間解了他眼下的燃眉之急。 有了在京城大興土木的經(jīng)驗(yàn),陳烈酒的房子是越建越快,剛?cè)攵臅r候他們就在挖商場的地基,這會兒都快開春了,他們都已經(jīng)在修建主體了。 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就要把商場給修建起來了,琉璃還沒有著落,他能不著急嗎? 現(xiàn)在好了,最后的玻璃的問題也解決了,那還等什么? 許懷謙大手一揮,把琉璃石都撥給了工部,讓他們把這些琉璃石都按照玻璃的形狀燒出來。 這種一面扁平的玻璃是用來當(dāng)窗戶的,至于許懷謙要的全玻璃的商場頂,工部的人專給許懷謙設(shè)置了另外一種能夠像瓦片一樣地放在屋頂上,隨時替換的全透明的玻璃瓦。 只要你有想法,且又出得起錢和材料,辦法總比困難多。 在工部和商部兩個部門不留余地全力開工中。 不過兩年的時間,商部在京都城外的大道旁,占地一百畝大的京城廣場就修筑好了。 建成的那天,整個京城的人都驚呆了,這也太漂亮! 偌大的空地上,平地高起一艘類似于船的龐大建筑物。 它的周身都貼著白色的瓷磚,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的,全琉璃做的窗戶和穹頂讓光線很好地照射在屋內(nèi),使得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屋內(nèi)的陳設(shè)。 但由于剛建成里面還什么都沒有,且船型建筑物的前面還有一個很寬敞的廣場,視力再好的人,也不能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就將里面的陳設(shè)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僅這個外貌就有不少人鼓吹了:“天宮!這絕對是天宮!” “天船吧,這模樣一看就是個天船!” “對對對,天船,這天船定是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從天宮里駛出來的!” 老百姓們說不出什么驚訝的詞,先前廣場在建筑的時候,百姓們見怪不怪的。 因?yàn)橄惹吧滩康娜艘呀?jīng)在不遠(yuǎn)處修筑了一棟學(xué)校,他們以為又是一棟與學(xué)校差不多的建筑,沒怎么在意。 可這漂亮的船型建筑物一處,他們瞬間就將先前修建此類建筑物的商部給遺忘,一個個都覺得這東西是在他們睡覺的時候,自己從天上駛下來的。 人間怎么建得出如此漂亮的建筑物。 這就純屬于無稽之談了,不過百姓們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當(dāng)真,畢竟,這東西再怎么說都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修建起來的。 但是架不住有人好奇:“商部修建這么漂亮的一個屋子來做什么?” 總歸不是用來做生意的吧?做生意的鋪?zhàn)硬槐匦藿ǖ眠@么華麗吧? 這得賣什么去,才能夠?qū)⑿拗@屋子的錢給掙回來? 不僅他們在好奇,朝中大臣也跟著在好奇,一個勁地追著許懷謙問:“許大人,商部在京都城外的大道上修建的大船,究竟是何用處?” “乘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 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城市廣場終于建成了,許懷謙高興地念了首詩,向問他問題的大臣們看過去:“你們覺得此物修筑來干嘛的?” “該不會是用來做生意的吧?”商部嘛,就一做生意的部門,大部分的人第一想法都是用來做生意的。 但是他們旋即又覺得不對,做生意的地方何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地修建得這般好。 畢竟就一市儈的地方,如何配得上這般華麗的地方。 有官員想了想說道:“該不會是商部給自己修建的衙署吧?” “不成不成!”當(dāng)即就有人反駁了,“此物除了用料簡潔以外,外形比之皇宮也不差什么了,商部就一商人聚集地,如何配得上這般華麗的衙署!” 朝中大臣把祖宗規(guī)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們的腦子還停留在士農(nóng)工商的階段上。 總覺得商人是最卑賤的,最讓人瞧不起的,讓商人在堪比皇宮差不多豪華的建筑物的地方辦公,怎么想怎么都覺得不合規(guī)矩。 再者,其他朝廷正規(guī)的衙署都沒有這般豪華的衙邸,商部一個編外部門,還算不得什么正經(jīng)官員,居然能夠用上這么好的衙邸,這不是把他們這些朝廷官員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一有人站出來反對,不少人都跟著說話道:“是啊,許大人,這不合規(guī)制,若商部真有這樣的念頭,還請?jiān)S大人一定勸諫?!?/br>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許懷謙任由他們說,等他們說夠了,這才出口道:“商部在京城內(nèi)的衙署目前還算是夠用,不著急擴(kuò)張,眾位大人不必驚慌?!?/br> 一句話將所有官員的心都給安撫到了,若是商部用這般華麗的官署不僅他們這些官員會批判,民間的百姓也會說商部在行jian佞之事,用民脂民膏造福他們自己。 所以官員們的府邸,大都修建得大氣古樸,既讓人覺得官府靠譜,又讓人畏懼。 “既然不是衙署,商部修建此物來作何?”大臣們的心落定后,還是把問題放在了這個上面。 好似不從許懷謙嘴里搞到回答,誓不罷休。 “方才大人們也說了,商部是行行商之事的地方。”許懷謙這官越當(dāng)越圓滑,也越來越會打太極,“商部既然在京城修筑如此一個地方出來,想必就是為了行行商之事?!?/br> 大臣們一聽商部的人修建這一個地方真是用來行商的,一個個眉頭皺得死死的,覺得商人們在這樣的地方做生意,也太暴遣天物了。 “正所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痹S懷謙笑笑,“這商人也是百姓的一員,為何就不能給他們使用這樣的地方?” “況且,這地方修筑得好,才能更吸引客人前來,有了客人,商人們的生意才能做得更好,只要商人的生意做得好,朝廷的稅收還怕起不來么?” 許懷謙的話雖然說得很好聽,但大臣們還是少不了擔(dān)憂:“可是在里面做什么生意,才能夠?qū)⒔ㄖ@樣的一個地方的成本收回。” 不說其他,就那琉璃做的窗戶和穹頂都需要不少的錢吧? “眾位大人不會覺得那么大一塊地就做一個生意吧?”許懷謙聽清楚他們的疑惑后,笑了笑,他們還是被見識所縛,覺得一個屋子只能做一樣生意,或者一個鋪?zhàn)又灰患易錾狻?/br> “不是嗎?”許懷謙這一笑,讓眾位官員疑惑了。 “不是。”許懷謙搖頭,“商部修這個城市廣場,什么生意也不做,就是用來收租子的?!?/br> “里面有幾百家商鋪,只要是商人都可以去商場里租鋪?zhàn)觼碜錾狻!笨此麄內(nèi)绱耍S懷謙也不跟他們兜圈子了,直言道。 許懷謙的話說得眾位朝中大臣眼睛一亮,他們家中也有做生意的家人,若這個商場當(dāng)真是用來出租的,他們也可以去租鋪?zhàn)觼碜錾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