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82節(jié)
“干嘛?”一看陳烈酒沖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笑,許懷謙下意識地護住自己,他家阿酒這個表情很有流氓潛質(zhì),他看了眼外頭,天光大亮的,周圍還有不少下人,他家阿酒不會想在這種地方玩點刺激的吧。 “想什么呢?”十幾年的夫夫,導(dǎo)致陳烈酒現(xiàn)在一看許懷謙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這樣,過去把他的手拿下來,“我是覺得,阿謙你的名聲就挺大的?!?/br> 雖說許懷謙從不在外面張揚自己,做了事,也不喜歡別人天天念叨。 但天下誰人不知,許懷謙這個俊美的狀元郎,改革了科舉,治理了盛北,提高了糧食增產(chǎn),還讓百姓們吃上了便宜的油。 陳烈酒一過來,許懷謙就把他拉進了自己懷里,天天抱兒子,好久都沒有抱過老婆了。 在老婆身上蹭了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陳烈酒說的是什么意思,疑惑了一聲:“嗯?” 等蹭夠了這才回味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去學(xué)校教點什么?” “嗯吶?!标惲揖铺撎撟谠S懷謙身上,扶著座椅把手,側(cè)過頭看他。 “我會的東西不太多,我去不太好吧。”許懷謙仔細(xì)回憶了一下,他也沒有什么比較擅長的啊。 “你會編絡(luò)子,你會織毛衣,你會做萬花筒,你還會做飯?!痹谠S懷謙記憶里,他覺得自己的優(yōu)點很少,但在陳烈酒眼里,許懷謙哪兒都是優(yōu)點,隨口一數(shù)就能數(shù)出好多。 “哇,我會的東西這么多啊!”被陳烈酒這么一數(shù),許懷謙也適當(dāng)?shù)乇硎境鲎约汉荏@訝的樣子。 “別鬧!”陳烈酒被他逗笑,抓著他的手搓了搓,都快入夏了,他的手怎么還冰的這么厲害? “要不要考慮一下?!标惲揖平o許懷謙搓完手,就抓著他的手親了親,対許懷謙使出美人計。 雖然三十多了,但陳烈酒覺得他在許懷謙面前還挺有魅力的。 哎,誰能夠抵得住大美人的美人計呢,正當(dāng)許懷謙要答應(yīng)的時候,陳小妹走了進來,大大咧咧地問了一句:“考慮什么?” 陳烈酒趕緊將自己的手從許懷謙嘴邊收起來,尷尬地解釋道:“考慮讓你二哥去技術(shù)學(xué)校當(dāng)先生的事?!?/br> 這事早晚都要宣揚開的,兩人也沒有瞞著家里人。 陳小妹向許懷謙看過去:“二哥想好要教什么了嗎?” 隨即看見兩人不太自在地要分離開,又甩了甩手:“小時候也沒少看,你們不用在我們面前避嫌?!?/br> 在陳小妹看來許懷謙和陳烈酒這都已經(jīng)收斂很多了,她小時候家里吃個飯都能感覺到兩人眼神在拉絲。 不就坐在大腿上,親熱了一點,她都見怪不怪了。 好吧,孩子大了,該懂的都懂了,也不用那么避嫌了,許懷謙抱著陳烈酒沒有松手,考慮了一下說道:“教廚藝吧?!?/br> 他覺得就這個能讓學(xué)手藝的掙到錢,縉朝會做飯的人挺多的,但會折騰花樣的人少。 都是窮苦人家,讓他們多放一點油都舍不得,更別說其他花樣了。 “好??!好??!”愛吃的陳小妹聽到這話,蹦了蹭,“要是二哥教會了很多人,以后大街上豈不是又多了許多新吃食!” 說完,她眼睛一轉(zhuǎn),又看著兩人說道:“既然二哥都可以去學(xué)校當(dāng)先生,我可不可以也去學(xué)校當(dāng)先生?” 陳烈酒問她:“你去教什么?” “教孵小雞啊!”陳小妹覺得她現(xiàn)在孵小雞的技術(shù)一流,她能保證半年內(nèi)就將徒弟教出師! 陳烈酒又問了一句:“你不賣你的雞了?” 自從上次許懷謙跟陳小妹說了,讓他把盛北的雞拉到京城來賣后,陳小妹這些日子一直忙乎這事。 “賣啊,怎么不賣!”陳小妹沒有忘記這事,“一邊賣雞一邊教人孵小雞嘛,這是可以同時進行的嘛?!?/br> 她嘴上這樣開朗的說著,心里都快心疼得滴出血來了,由于京城和盛北的路程問題,她不得不向河運商會那邊租了一條船來運輸她的雞。 但就跟別人嘲笑她的那樣,哪有大戶人家的女子做這種事的,所以目前她只跟她交好的幾家在做賣雞的生意,但船卻是天天租著。 一條最小的二百料的船,一天租金都不少,而賣的雞又遠(yuǎn)不夠交租金的,她現(xiàn)在的錢還虧著呢。 這要再不找點事干,她就要虧成窮光蛋了…… “阿謙,你覺得呢?”陳烈酒也拿不準(zhǔn)這孵小雞的手藝能收徒嗎,他看向許懷謙。 “我覺得可以?!狈跣‰u怎么就不能是門手藝了,在人人都能敷小雞的時代,不也有孵小雞的專家嗎? “那再加一個嫂嫂!”解決了自己的就業(yè)問題,陳小妹還把王婉婉拉了進來。 王婉婉正陪著園子里的三個小孩玩,老讓陽陽小朋友看書也不行,自阿稚小朋友來了后,王婉婉就勒令陽陽小朋友每天至少陪這兩個小朋友玩玩一個時辰。 她當(dāng)監(jiān)工! 這會兒聽到陳小妹讓她去學(xué)校當(dāng)先生,一下就慌了:“我教什么?” “教人織毛衣,打絡(luò)子呀!”陳小妹想也不想地說道,“等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學(xué)出來了,你還可以讓他們?nèi)ツ愕淖鞣蛔龉?,多好??!?/br> 一語驚醒夢中人,許懷謙聽了陳小妹的建議,頷首道:“這是個主意。” 說罷,他看向陳烈酒又給他建議道:“找?guī)煾档臅r候,你也可以找一些開作坊的師傅,如果他們愿意的話,學(xué)出來的學(xué)徒直接就能去作坊走馬上任,多好?!?/br> “好?!标惲揖圃俅涡χ鴳?yīng)下,真是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 這有事一家人商量著來,就是一堆主意。 看許懷謙和陳烈酒都沒有意見,王婉婉當(dāng)然也沒有意見了:“那我就去試著教一教。” 他們在這里說去啊去啊的。 三個小朋友也聽到了,尤其是最小的糯糯小朋友,聽到他爹爹阿爹要去,連姑姑和嬸嬸也要去,立馬出聲道:“我也要去!” 他一出聲,跟糯糯小朋友玩了幾天的阿稚小朋友也立馬出聲:“我也要去!” 只有稍大一點的陽陽小朋友聽懂了大人們的話,原本他不想出聲的,但看兩個弟弟都出聲了,他不出聲好像不太好,弱弱地說了一聲:“那我也去?” “哈哈哈哈哈。” 他們?nèi)齻€這一出聲,將在場的幾個大人全都逗笑了。 陳小妹更是樂得樂不可支:“你們?nèi)齻€書沒有讀多少,更是不會什么手藝,還在喝奶的年紀(jì),去學(xué)校當(dāng)先生,是去教學(xué)生怎么喝奶嗎?” “——那也行?”糯糯小朋友聽她姑姑這么一說,根本沒有聽懂,歪了歪頭,管她說什么,只管答應(yīng)就行。 “哎喲,你可真是要逗死我。”陳小妹覺得糯糯小朋友真是太好玩了,跟他対話能把人給逗死。 陳烈酒和王婉婉也笑,不知道這孩子怎么逗。 “好啦,別鬧了。”鬧過一陣子后,許懷謙止住眼淚都快笑出來的陳小妹,吩咐她道,“你去把做風(fēng)箏的材料拿過來,我來教你們怎么做風(fēng)箏,過些日子帶你們?nèi)シ棚L(fēng)箏。” 開了春后,正是春風(fēng)吹得正濃的時候,這個時候去放風(fēng)箏那是再好不過了。 索性現(xiàn)在大家都有孩子了,加上家里還多了個外來戶,阿稚小朋友,許懷謙就跟段祐言和孟方荀商議,過些日子去踏青,順便帶孩子們放放風(fēng)箏,開心開心。 他們小時候沒有的,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小時候也沒有。 “好!”陳小妹想也不想地應(yīng)下,準(zhǔn)備去拿材料,想了想,又朝許懷謙問道,“二哥,小文哥去嗎?” 許懷謙向她望過去:“怎么突然問起他來了?”這次是寶爸們的活動,章秉文一沒成婚,二沒孩子,加上他還要一堆活要干,許懷謙就沒打算叫他,見陳小妹問起,疑惑了聲。 “哦?!标愋∶靡怖蠈?,許懷謙一問她就交代了,“我現(xiàn)在不是在做賣雞的生意嘛,我沒有河運的人脈,是小文哥幫我聯(lián)系的?!?/br> 章秉文的父親在跑河運,以前許懷謙他們來京城科考,還是坐他的船上來的呢。 “我也沒什么好感謝他的,我就想著,他要是也來,我就做個風(fēng)箏感謝他吧。”至于請客吃飯,太俗了,章秉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百多天大概都在他家吃的,剩下還有一百多天,是別人請他在外頭吃飯。 陳小妹覺得她要是請他吃飯的話,沒有誠意,還不如換個別的。 這風(fēng)箏就很好,不貴,又能玩,還能開心一陣子,多好。 原本許懷謙沒打算請章秉文的,但陳小妹這樣一說,他突然覺得讓他出來放松放松也好:“行,到時候幫你把小文哥也叫上?!?/br> “好!”陳小妹聽到許懷謙要把章秉文也給叫上時,開心了,腳步歡快地去拿做風(fēng)箏的材料了。 許懷謙畫畫不行,但動手能力還是挺厲害的,一架風(fēng)箏而已,他帶著孩子每天處理玩公務(wù),就一點點的手把手帶著他們做。 做了十來天,給每個小朋友都做了一架。 而商部那邊,有了許懷謙和陳家人的加入后,陳烈酒也更有信心去找?guī)煾盗恕?/br> 阿秀,是一個繡娘,今年四十歲了,一手刺繡的技能了得,但為了刺繡,她也犧牲了很多。 終生未婚。 因為教她的師傅說過,做繡娘這一行,要想做成頂尖的繡娘,就最好不要成婚,生了孩子后,各方面的能力都會下降,眼神也會不太好使。 阿秀想做最厲害的繡娘,就一輩子沒有成婚,她也確實做到了,成為了一個很厲害的繡娘,一副繡品,能賣幾百上千兩不等。 但這怎樣? 在這個必須男婚女嫁,看中子嗣的時代,她這種行為是怪異的,是不合群的,是招人唾罵的。 唾罵的她的人,無非就是那種把子嗣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人:“這女人啊,結(jié)婚生子,就是這輩子最好的歸宿了,找個好男人,再生個聽話乖巧的孩子,比什么都強?!?/br> “她這不成婚,掙這么多錢有什么用,到老了,不能動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爛在家里恐怕都沒有人知道,多可憐啊?!?/br> “就是,就是,我家兒子五歲就能幫著摘菜,燒火了,她還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別看她家親戚天天上門看望她,看上去親熱巴巴的,這是指望著她死之后,好從她手里摳些好處呢,她要是沒這么會掙錢,看誰搭理她?!?/br> 陳烈酒去找阿秀的時候,在巷子里就聽到了一堆阿秀的閑話。 他看出了,這阿秀脾氣挺好,鄰居這么說她,她都不支一聲,頗有種面團捏的性子。 但不管別人說什么,陳烈酒還是打著傘從這群人當(dāng)中走了過去。 要面見人,陳烈酒今天穿得很張揚,一身綢緞做的紅衣,腰間抓著一枚玉墜,配合著手上打的一把紅梅傘,頗有種大家公子的即視感。 但當(dāng)他的傘揚起來,看到他眉宇間的紅線,大家又覺得格外的突兀。 這么張揚有氣質(zhì)的男子卻是個哥兒,一瞬間在屋檐下說人閑話的人都止住了嘴,全都好奇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巷子里的貴公子。 陳烈酒沒管旁人的眼神,自顧自地敲響了阿秀的宅門。 可能是因為阿秀自己能夠掙錢的緣故,她住的宅院還挺大的,在這條巷子里算得上上等人家了。 陳烈酒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門內(nèi)才姍姍來遲的傳來一道婦人的聲音:“來了!來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婦人看著面前穿著不俗的陌生的紅衣哥兒,想了想,她不認(rèn)識這人,問了一聲:“你是?” “我是商部掌侍陳烈酒?!标惲揖浦苯娱_門見山道,“來找你說些事,不知道你放不方便?!?/br> “?。?!”阿秀聽完陳烈酒的介紹后,整個人都震驚住了,雖然商部的名稱沒有朝廷其他幾部的名頭那么大,但京郊城外那繁華得好似人間仙境的盛北區(qū),誰不知道那是商部的地盤。 尤其是陳烈酒這個哥兒,還是縉朝第一個被封為爵爺?shù)母鐑海€幫著許大人治理了盛北,報紙上都寫了,阿秀刺繡雖然深居簡出的,但這三個字她還是聽過的。 現(xiàn)如今,那報紙上的名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一整個呆愣住了。 陳烈酒見她這樣,又輕聲問了一句:“怎么,不方便嗎?” “方便!方便!”就算是方便,她也要說方便阿,忙把門大打開,恭恭敬敬地迎著陳烈酒進了門,“大人請進?!?/br> 雖然一個女人和一個哥兒在家,且還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哥兒,不必避嫌,但是為了不遭人說閑話,阿秀還是把門大敞開著,任憑外頭的人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