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73節(jié)
“陳大人和許大人每天日理萬機(jī),這點(diǎn)小事哪能麻煩陳大人?!笔⒈钡陌傩找膊皇遣煌ㄇ檫_(dá)理的,聽陳烈酒這樣一說,立馬就反駁了,但心里頭還是開心的,這證明陳大人和許大人心里有他們盛北的百姓啊,“我們要是有需要,就直接去找商部,看他們怎么安排,正好我閨女在里面任職呢?!?/br> 這人說起自己在商部任職的閨女來,那得意的表情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把周圍的人和陳烈酒給逗得哈哈大笑。 “好!有什么需要盡管找商部!”陳烈酒也跟著符合了一句,“反正你女兒在里面任職,大家伙有女兒沒有考上商部的,也不要?dú)怵H,繼續(xù)讀書,以后機(jī)會還有很多?!?/br> 之前收到他家小相公的信,信上就說了,戶部下一步的計劃,就是讓更多的女子、哥兒擁有就業(yè)和創(chuàng)業(yè)機(jī)會! “都學(xué)著呢!我三個閨女,總有一個能出人頭地的!” “這樣想很好,繼續(xù)保持。” 跟盛北的百姓這樣靠著嗓子對吼了一陣子,等京城的商人們?nèi)渴帐巴戤叄惲揖七@才揚(yáng)帆啟程,對盛北熱情的百姓們說道:“你們回去吧,回頭再見?!?/br> 但盛北的百姓沒有一個走的,他們要站在原地,目送陳烈酒離開。 陳烈酒沒有辦法,只得帶著人在隊(duì)伍前頭開路,盛北的百姓還對他們念念不忘呢,看著不斷路過的商人,也跟著一塊送行起來。 “哎,姑娘,你的首飾做的好看,下次展銷會可一定還要來我們盛北啊,我都給我家囡囡說好了,等明年掙到錢了,給她買一個你做的首飾?!?/br> “做面好吃的哥兒,你做的面可真是絕了,這些日子我天天回味,下次你來,我還去你的攤子吃面,我天天去!” “會繡花的漢子,你繡的花還挺好看的,不要覺得男人繡花另類,男人繡花怎么了,不偷不搶的,靠自己的手藝吃飯,不丟人!” 說得這些原本只是來賣貨商人,兩只眼睛淚汪汪的,在京城他們從未受到過如此重視,來了盛北他們在陵城的那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搞得他們都不想走了都! 但駛向京城的商船并沒有為此停留,如期的駛向了京城。 不過這也導(dǎo)致盛北的百姓和其他商人都無比期待下次的展銷會! “有了這次經(jīng)驗(yàn),下次的展銷會,必然還會更濃重?!焙铀疂凉?,陳烈酒看著遠(yuǎn)處即將抵達(dá)的京城碼頭,耳旁聽著這次掙到錢的商人們回去要做什么,下次又該帶什么東西出去賣,滿滿都是對未來的期待,心情也極為舒暢,也下了一個決心,“下次再多帶一百人的商隊(duì)。” 他感覺看著別人掙錢,比自己掙錢了都還要高興。 船緩緩地駛向碼頭,回家心切的陳烈酒,收拾好行李,剛一從甲板上跳下去,就看著抱著糯糯站在碼頭邊緣,正等著他的小相公。 顧不得手上的行李累贅,他奔向了他們,而被許懷謙抱著的糯糯小朋友,也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陳烈酒,小嘴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阿爹!阿爹!阿爹!” 他現(xiàn)在喊爹是喊得越來越順溜了。 碼頭人多,許懷謙就算看到陳烈酒了,也不敢撒手,只得讓糯糯小朋友在他懷里,看到了陳烈酒又是什胳膊又是蹬腿的。 陳烈酒奔到糯糯小朋友和許懷謙面前,看到兩張被河風(fēng)吹得通紅的臉蛋子,詫異地問他們:“你們怎么到這兒來了?” 來接他只需要在京城的城門外等著他就行了,不用來到這又冷嘈雜的碼頭,看著他們那被風(fēng)吹紅的臉,陳烈酒都快要心疼死了。 “來接你啊?!笨吹疥惲揖疲S懷謙一顆不安的心也落了地,他把糯糯小朋友遞給陳烈酒,自己去接陳烈酒的行李,往他們身后的馬車上送,“你要再不回來,咱兒子都快討厭死我了!” 陳烈酒抱著糯糯看著自家的小相公,有種在外漂泊的行船,終于找到碼頭的感覺,看了眼一進(jìn)入自己懷里,就把手勾在自己脖頸下,跟自己貼貼的糯糯小朋友,挑眉問許懷謙:“怎么說?” “他看著你從我的視線里離開,讓我去追你,我沒去,他就說我壞!”許懷謙小心眼子,可記仇了,不僅記別人的仇,也記兒子的。 “那我打他!”陳烈酒哄小相公,直接對糯糯小朋友下手了,模樣著以前許懷謙聲張?zhí)搶?shí)的動作,拍了拍小朋友的屁股,“怎么那么不聽話,怎么可以說你爹壞?天底下就沒有比你爹還要好的人,知道了嗎?嗯?” 糯糯小朋友再聽話再懂事也只有一歲多啊,如何聽得懂陳烈酒的話,感受到陳烈酒也打屁股,還以為陳烈酒在玩他爹經(jīng)常跟他玩的打屁股游戲。 “咯吱咯吱”地笑個不停。 “你看你回來了,他笑得多開心?!焙镁脹]有聽到糯糯小朋友這么爽朗的笑聲的許懷謙,聽到他這個笑聲,也不由得露出展眉的笑容。 果真有陳烈酒在的家,才是家。 “也就只有小時候了?!毙『⒆硬婚L牙也愛流口水,長牙的時候也愛流口水,陳烈酒給糯糯擦了擦口水,目光還是放在許懷謙身上,“等他再大一點(diǎn),怕是恨不得立馬逃離我們?!?/br> 每天孩子長大了還喜歡黏著大人的。 “那不正好?!痹S懷謙搬完行李,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人,捧著陳烈酒的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氣,“到時候我們就繼續(xù)我我們的二人世界去?!?/br> 反正跟陳烈酒在一起,就算是過幾百年的二人世界他都不會嫌膩的。 二人世界? 陳烈酒愣了愣一下,才琢磨過來許懷謙說的是什么意思,頷首笑道:“好?!?/br> “我給你們帶了東西回來?!笨赡苁窃诮呎揪昧说木壒剩S懷謙落在陳烈酒臉上的唇,冰涼的冰涼的,顧及到許懷謙的身體,陳烈酒趕緊將他拉上車,“我們趕緊回府去看吧?!?/br> “什么東西???”許懷謙聽陳烈酒這么一說,迫切地想去翻馬車上的行李。 “回去再看?!标惲揖粕焓掷×嗽S懷謙的手,把一看到他就抱著他不撒手的糯糯小朋友放在自己手上,用自己火熱的雙手捂住許懷謙冰涼的手,不停地哈氣給他搓手,“我先給你暖暖。” 許懷謙帶著老婆兒子回家的時候,同行的商人也同樣回了家。 首先就是在盛北賣面小掙了一筆,而后又教人做面大掙了一筆的姚樂哥兒。 他離開京城前,就在京城的春風(fēng)樓里有個相好的男人,說好了,等他回來就給贖身的。 他這個相好的男人叫林楓,生得弱柳扶風(fēng)一股子狐妖相,在春風(fēng)樓里并不是很受歡迎。 因?yàn)?,來春風(fēng)樓的哥兒們,都是為了解決潮熱而來的,他們一般都喜歡強(qiáng)壯一點(diǎn)的男人,解決完了潮熱就走,像林楓這樣的男人,他們很怕他那方面不太行,不僅沒有解決潮熱,反而折騰點(diǎn)什么事出來,反倒是訛上他們。 而姚樂之所以會看上林楓就是因?yàn)榱謼鞅阋恕?/br> 在遇到姚樂前,他一個客都沒有接到,樓里的mama下了死命令,他要是再接不到客,就要把他退回去了。 林楓家里兄弟多,他是長得最不像他的哥哥弟弟們的那一個,導(dǎo)致他父母時常以為他是個哥兒,但一年一年的過去,并沒有看到他額間的紅線,他家里人這才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個男人。 小時候還好,反正給口吃的都能過活,可是隨著時間拉長,家里的兒子一個接一個的長大。 個個都需要娶媳婦。 兒子生多了雖然讓村里人羨慕,可這娶不上媳婦一樣會讓人貽笑大方。 為了讓家里的兒子能夠娶上媳婦,林家父母時常想,要是這林楓是個哥兒就好了。 是個哥兒好歹還能和別人家的哥兒搞個換親,這樣家里的這么多兒子,好歹能有一個能取上媳婦。 但就是這么不巧,林楓偏偏是個男人,還是個挺招男人喜歡的男人。 眼瞅著最大的兒子快三十都還娶不上媳婦,林家父母一狠心一咬牙就跟林楓商議,把他賣進(jìn)了春風(fēng)樓。 就這么被父母兄弟出賣的林楓沒有辦法,只能棲身在春風(fēng)樓,但他沒有想到就連春風(fēng)樓都容不下他。 若是春風(fēng)樓把他退回去,他這樣不僅沒有幫襯到家里,還給家里惹麻煩的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不會指望一對能夠把自己給賣進(jìn)這種地方的父母還對他抱有什么愧疚之心,人家一把他退回去,就忙不迭地拿錢把他迎回去。 左右家也回不去了,他只能厚著臉皮,學(xué)著春風(fēng)樓里的其他男人那樣去拉客。 但很可惜,有這方面需求的客人本來就少,加上他這么一副長相就更不討人喜歡了。 林楓絕望到破罐子破摔,最后拉住一個客人,隨意道:“客人你選我吧,選我只需要十文錢就好?!?/br> 十文錢? 姚樂承認(rèn)他被這十文錢的價格給驚到了,這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要知道為了來解決潮熱,他可是攢了一整年的銀子,他以為沒有個兩三兩出不來門呢。 聽林楓這么一說,當(dāng)即就同意了:“行吧,就你了。” 聽到姚樂同意的聲音,林楓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愣了好片刻,他就這么把自己給賣出去了? 倒是姚樂見林楓突然愣住,掃了他某個部位一眼:“怎么,你不太行???所以要價這么便宜?” 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士可殺不可辱。 林楓當(dāng)時就咬牙把姚樂帶進(jìn)了房間,用實(shí)際行動告訴他,自己到底行不行! 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是解決了潮熱的姚樂春風(fēng)得意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一身散發(fā)著沒有潮熱束縛的舒爽。 而初次承歡的林楓? 正半死不活地癱在床上,顫抖著雙腿緊緊裹住被子,大罵姚樂不是人,一個哥兒竟然能折騰他一夜! 但這次過后,姚樂記住了這種由自己主導(dǎo)的舒爽感,隔三差五就要來春風(fēng)樓點(diǎn)林楓。 反正一次才十文錢。 那會兒他在陳烈酒的磚瓦廠做飯,一個月五百文銀子,一個月來十次也來得起。 于是原本即將被趕出春風(fēng)樓的林楓就靠著姚樂成功地在春風(fēng)樓里待了下來。 幾年時間里,他的恩客都只有姚樂一個人,而姚樂為了給他贖身,在攢夠錢后竟然辭去了磚瓦廠燒飯的工作,到外頭擺了個面攤。 只是他不善經(jīng)營,開了兩年面攤下來,不賺不虧,只是比在磚瓦廠里給人燒飯多掙一點(diǎn)點(diǎn),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給林楓贖身的錢。 林楓倒也想幫忙,但他本來就沒有恩客,姚樂嫖他那點(diǎn)錢,都被春風(fēng)樓的mama全部拿去了。 除了抱他一日三餐的吃食以外,他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姚樂買的,他又能幫得上他什么呢。 他只能祈禱姚樂早日攢夠錢,把他贖出去,這樣他不管是幫他燒火做飯也好,還是幫他收拾客人吃剩的面桌也好,總歸能夠盡到一點(diǎn)綿薄之力。 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根本不允許出春風(fēng)樓一步。 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不嫉妒林楓的男人,都是男人,他長得這樣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能有人看中也就罷了,竟然還被獨(dú)寵,甚至那人還想給他贖身。 于是在姚樂出行去盛北參加展銷會的這幾個月,樓里的男人們明里暗里都暗諷著默默等著姚樂回來的林楓。 “別做白日夢了,他一個哥兒要是真有給你贖身的能力,早就給你贖身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他說出門去做生意了,沒準(zhǔn)就是另外有相好的了,他來這種地方本來就是來解決潮熱的,何況現(xiàn)在都有哥兒潮熱藥了,他就更不需要你了,你等他做甚?” “不如趁你還年輕早接些客,要是遇到個大方的恩客,賞賜個三瓜兩棗的,自己攢著,沒準(zhǔn)到老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給我們自己贖個身?!?/br> 剛賣進(jìn)樓的男人價格都貴,還年輕的男人如果是十兩銀子買進(jìn)來的,贖身就要拿雙倍來贖,也就是二十兩銀子。 而姚樂那會兒是mama存了奇貨可居的心態(tài)買進(jìn)樓的,花了二十兩銀子,就算是個賠錢貨,姚樂也要花四十兩銀子來贖他。 而姚樂一年累死累活才掙十兩銀子上下,這十兩銀子還得夠他自己日常吃喝和大半花在林楓身上,怎么可能存得下四十兩這么一大比的錢。 “可不是,天底下有什么生意幾個月就能掙夠四十兩,要真是有這么好的買賣,我們這些男人們還不去做了,哪兒輪得上他一個哥兒?” 來春風(fēng)樓的男人各有各的遭遇,也不是沒有年輕的時候夢想著做生意發(fā)大財,最后賠了個血本無歸,只好把自己賣進(jìn)春風(fēng)樓的。 總之,沒有一個人對姚樂要給林楓贖身的事抱有信心,大家都是男人,又同淪落到春風(fēng)樓,男人有的劣根性,哥兒也有。 只是哥兒表現(xiàn)得沒有那么明顯,何況都踏進(jìn)春風(fēng)樓來找男人解決的哥兒,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就在大家挖空心思挖苦林楓的時候,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姚樂踏了進(jìn)來:“誰說我不給我家林楓贖身了?” 他一從碼頭上下來,就直奔春風(fēng)樓而來了,就怕身上的銀子突然出了什么意外,還是早點(diǎn)把事情解決,早點(diǎn)安心好。 結(jié)果就聽到這樣一番說他男人的話,都是男人咋這么碎嘴子呢? “你回來了?”聽了好幾個月挖苦話的林楓,一聽到姚樂的聲音眼睛一亮,立馬像個小媳婦一樣湊上去,“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