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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67節(jié)

    不愧是名門閨秀,當(dāng)年的京都第一才女,不管是男男女女她都教得很好。

    甚至陳烈酒去看她的時候,她還有閑心帶著一眾孩子踏青郊游,帶他們放風(fēng)箏。

    在玩樂中教孩童學(xué)習(xí)。

    陳烈酒覺得這種方式好好哦,要是他當(dāng)年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識字的話,他肯定不會覺得識字枯燥乏味。

    兩個被囚禁多年的人一朝苦悶得到了釋放,他們的感情好像也有了進步的趨勢。

    沈晏殊每天回宮的時候,會將宮外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告訴嵇淮瑞,順便再給他說一說大街小巷都是如何議論他的話本。

    嵇淮瑞罵信箋,但沈晏殊給她說話他就耐心的聽著,從來都不罵罵咧咧,他身上的戾氣正在一點點被凈化,仿佛又變回當(dāng)年那個溫潤如玉,一身文氣的太子殿下。

    正是嵇淮瑞的這一變化,讓沈晏殊十分好奇,當(dāng)初許懷謙來勸說嵇淮瑞開始用筆名連載《深宮賦》的時候,他為什么會用梧桐兩個字。

    嵇淮瑞沒有告訴她,鳳棲梧桐,我是梧桐,你就是我唯一的鳳凰。

    在這深宮里,我沒有讓你做成鳳凰,但在我的世界,你是這天地間最美麗動人的鳳凰。

    而沈晏殊也沒有告訴他,幾十年的相伴,她就把昌盛帝給忘了。

    少女的懵懂之情怎么可能抵得過幾十年日以夜繼的陪伴,她早在嵇淮瑞迎娶她那天,挑開蓋頭的時候就愛上了他。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知道嵇淮瑞可能會敗給昌盛帝的時候,還心甘情愿的嫁給他?

    一切的事都處理完后,陳烈酒也到了要帶商隊去盛北的時候。

    臨走之前,許懷謙那個千叮嚀萬囑咐?。骸霸谕饷嬉欢ㄒ疹櫤米约海鐑撼睙崴帉δ銢]有用,十二月之前一定要回來啊,有什么事一定要寫信告訴我,我現(xiàn)在是監(jiān)國大臣,我手上有兵權(quán)的,我可以每天給你寫一封信!”

    “阿謙,盛北離這里只有三天的路程,不必如此吧?”陳烈酒看他絮絮叨叨,比以往任何一次出門都緊張的模樣,提醒他道。

    “你還說呢。”一說起這事,許懷謙氣憤得不行,“就這三天的路程,你懷孕都沒有告訴我!”

    這事他一直委屈著呢!

    “好了,都是我的錯?!笨醇依锏男∠喙蝗贿@么委屈,陳烈酒瞬間就低下頭認(rèn)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有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陳烈酒看許懷謙眼眶紅紅的,趕緊哄他:“你別哭,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罵我都行,不行你上手打也行?!?/br>
    “瞎說,我是那種罵老婆打老婆的人嗎?”陳烈酒再不好,有這個缺點那個缺點,魯莽主意又大。

    可許懷謙就是喜歡啊。

    人哪有沒有缺點的,他也有啊,龜毛得不行,但是他家阿酒喜歡!

    “那你哭什么?”雖然沒有眼淚,但陳烈酒知道他的心里在下雨。

    “沒哭,舍不得你。”許懷謙抱著陳烈酒,“你一個人在外面,不許再像生糯糯那樣一個人承擔(dān)了,不然,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多大人了,還離家出走?”陳烈酒想象了一下許懷謙駝個包袱離家出走的場景,覺得有點好笑。

    “我就算是一百歲也比你小?。 痹S懷謙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所以我多大歲數(shù)都可以離家出走!”

    “好好好,這次我在外一定三天一封信好不好,有事絕不隱瞞!”陳烈酒給許懷謙打包票。

    “還有不許亂花錢!”許懷謙想到陳烈酒還喜歡一口氣把錢花光,提醒了一句。

    “絕對不亂花!”陳烈酒告訴許懷謙,“我這次就帶個十兩八兩的銀子防身,一切吃住都有商部報銷呢,想花都沒得花。”

    “還是多帶點吧?!痹S懷謙給陳烈酒的包袱里塞銀票,這些都是他這幾個月的俸祿,“出門在外,萬一遇到什么事情,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沒有錢,多難過啊?!?/br>
    “你給了我,你怎么辦?!眱扇硕际歉F光蛋,陳烈酒看許懷謙把家里的錢都給了他,擔(dān)憂起他來。

    “沒事,兒子快滿周歲了?!痹S懷謙搖頭,“到時候又可以收一波禮金,我用禮金錢就行了?!?/br>
    “不存著了?”陳烈酒問了一聲,糯糯剛出生,許懷謙初為人父的時候,還跟他暢想過,糯糯的滿月、周歲這些禮金給他存著以后找媳婦用。

    怎么就演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存不住啊。”許懷謙抓了抓腦袋,“以后長大了讓他自己掙啊,媳婦本自己攢的才有意義,我們當(dāng)年不也什么都沒有,我都有你了,還怕他找不到媳婦啊?”

    陳烈酒頓了頓問許懷謙:“你想讓他入贅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對?。 痹S懷謙朝陳烈酒使勁點頭,“他還可以入贅??!”

    那還給他攢什么找媳婦的錢?

    許懷謙趕緊將藏在床底下的一個盒子也掏出來,里面全是許懷謙給糯糯小朋友攢的老婆本。

    一共二十兩碎銀子。

    他把這些都交給了陳烈酒:“把這些也帶上吧,要是路上萬一遇到不能用銀票的地方,也能應(yīng)個急。”

    陳烈酒拿著這些銀子,茫然無措。

    “咋了,你不想讓兒子去入贅嗎?”許懷謙看他這樣,問了一句。

    “這倒沒有?!标惲揖谱约憾际钦匈樀?,怎么可能會不同意兒子出門去入贅,“我在想——”

    陳烈酒低頭看著許懷謙給他的銀子,大為感動:“阿謙,你真是太好了。”

    家里所有的錢都給他了,連兒子的都沒有留。

    “嗨,你是我夫郎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痹S懷謙搖搖頭,一點都不介意。

    糯糯小朋友還不知道,他的媳婦本被他爹拿去討好他老婆了,這會兒正在門外自己練習(xí)走路。

    十個多月大了,該是學(xué)走路的時候了,許懷謙教了教,他現(xiàn)在會連走帶爬了。

    只是糯糯小朋友跟許懷謙一樣,愛干凈得不行。

    就算是爬他也絕對不會在地上爬,他得有人給他鋪了毯子才會在地上爬。

    這會兒學(xué)走路也是,地上鋪著羊毛毯不怕摔,站起來一會兒又摔倒,站起來一會兒又摔倒,練習(xí)得可認(rèn)真了。

    “糯糯!”許懷謙給陳烈酒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送他出門了,看到他,把他叫了過來。

    糯糯立馬就咕嚕咕嚕地爬了過來,爬過來攀著許懷謙的小腿,站起來給許懷謙看。

    那小模樣像是在說:“瞧,我可以自己站起來了!”

    “糯糯真棒!”許懷謙親了親他的臉蛋,鼓勵他,“居然會站起來了!”

    “爹?”糯糯小朋友受到爹爹的夸贊十分興奮,又瞪大了眼睛去看站在一旁很高很高的陳烈酒。

    陳烈酒也蹲下身去,他記得許懷謙的鼓勵教育,也學(xué)著許懷謙的模樣親了親他另外一邊的臉蛋:“糯糯真棒真乖!”

    “嘻嘻嘻嘻嘻?!钡玫絻晌坏目滟?,糯糯小朋友可開心了,也傾身湊到他們跟前親了親許懷謙和陳烈酒。

    不同的是,許懷謙和陳烈酒一人只親了他一邊,而糯糯小朋友一人親兩邊,還帶響的:“木馬,木馬?!?/br>
    奶香奶香的親吻活動結(jié)束,說話還不利索地他問兩人干嘛呢:“——?。俊?/br>
    “阿爹要出趟遠門。”陳烈酒給他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又看了看尿片,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耐心給他說,“糯糯在家要乖,不要爹爹添麻煩,也不要太鬧騰爹爹,要聽話知道嗎?”

    “爹爹又要忙政務(wù)又要帶你很不容易的,如果你不乖的話,他會很累很累的,知道嗎?”

    “他聽不懂。”許懷謙聽陳烈酒給孩子教這些笑了笑,“你教了也沒用啊。”

    “——懂!”許懷謙說糯糯不懂,糯糯小朋友偏要跟他唱反調(diào),立馬就吐了一個字出來。

    “哈哈哈哈哈好,你懂!”許懷謙把他抱起來,“待會兒看到你阿爹走時,你別哭鼻子就是?!?/br>
    “——不?!闭f不清楚話的糯糯小朋友,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其實根本就沒聽懂許懷謙說了什么,就是覺得別人跟自己說話了,自己也得回話。

    等許懷謙抱著他,把陳烈酒送到京都城外,與一眾商隊成員集合,看著他阿爹上了馬車,一點點的消失在他面前,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

    他好像終于有點明白先前許懷謙說不要哭鼻子是什么意思了,在兩個爹爹面前從來不哭的糯糯小朋友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阿爹——阿爹——嗚嗚嗚嗚嗚?!迸磁葱∨笥褟膩頉]有哭得這么傷心過,他眼淚像珠子一樣使勁掉,把此生所學(xué)不多的詞都吐了出來,“追——追——爹——追——”

    許懷謙懂他的意思,這是讓他去把陳烈酒給追回來呢。

    “我就說你要哭鼻子吧?!痹S懷謙給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珠,很認(rèn)真地告訴他,“追不回來了,你阿爹不能被我或者是你困在家里,知道嗎?”

    “除了我們,他還有更遼闊的天地,那是他存在的意義。”

    糯糯小朋友聽不懂他爹在說什么,感覺他爹沒有去追他阿爹的打算,抿著唇一直哭,還抽噎了兩個字:“爹壞!”

    許懷謙:“……”

    第123章 持酒平天下12

    回京的路上, 許懷謙氣得都不想搭理陳諾小朋友了。

    剛學(xué)了兩天說話就知道說他壞了是吧,真是白疼了!

    好在陳諾小朋友哭完,又睡了一覺后, 就差不多把他阿爹走了的勁過去了, 從許懷謙懷里醒過來, 揉著哭得有點紅腫的眼睛,靠在許懷謙懷里憂傷。

    “你憂傷什么???”原本不想搭理他的許懷謙, 被他難過的表情給逗笑,“你阿爹走了又不是不回來,過幾個月就回來了?!?/br>
    一個展銷會最多在一個地方待半個月, 盛北就那么大的地方, 兩三個月陳烈酒就回來了。

    陳諾小朋友聽到許懷謙這話, 這才亮了亮眼:“阿爹——回——回!”

    “你阿爹會回來的!”許懷謙拍拍他的腦袋, 陳烈酒說了,他就帶著他們走幾年,等后面跑熟了, 有人能接替他的工作后,他就專心留在京城了。

    “哦!”陳諾小朋友這才心情好了點。

    “走吧,爹帶你出去逛逛?!标惲揖撇辉? 許懷謙也覺得憂傷得很,為了沖淡這種憂傷, 他準(zhǔn)備下車在京城里逛逛,多逛逛就不想老婆了。

    京城比起許懷謙剛來那會兒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只是在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 多了些陳烈酒當(dāng)年在京城搞的那個三層的商品房, 與周邊的建筑物放在一塊格格不入,但又莫名和諧。

    怪不得, 陳烈酒不做了。

    原來已經(jīng)有人看到商機了,跟風(fēng)去了。其實這也在常理。

    有商機就有跟風(fēng)的。

    何況陳烈酒的商品房就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有地任何人都可以做。

    許懷謙抱著糯糯小朋友在街上走了一圈,確實發(fā)現(xiàn)市容極差。

    完全沒有規(guī)劃性。

    賣香火的店旁邊擺著一家賣粉酥酪的,賣酥酪的旁邊又是一家裁縫鋪子。

    左邊的香火鋪子和右邊的裁縫鋪子都對這家酥酪店無感,還吵了一架。

    許懷謙聽得真真切切,面粉會往他們其余兩家鋪子跑,但是店主也不想搬地方,因為這是他家攢了大半輩子買下來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