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11節(jié)
雖然,戶部并沒有在朝堂上公布他們今年收到的總稅收,但內(nèi)閣給他們算了一筆。 至少不會低于兩千萬兩銀子。 這要放在前兩年,大家伙想都不敢想,田稅一年的稅收就能高達(dá)千萬兩之多。 國家越變越好了,撥一筆銀子出來修建驛站怎么了? “此事,你們自己找戶部要款去,能要多少是你們的本事?!辈⒌蹧Q定不插手此事,戶部的入賬多,花銷更多。 別說是給理蕃院修驛站的錢了,兵、工、吏這幾部要錢大戶,那個不都盯著他,所以這錢,肯定是怎么要都不夠的,讓他們各自吵去吧。 朝堂上為各部撥銀子爭論不休的時候,沈溫年也跟許懷謙一樣升任為中書舍人,授理蕃院主事一職,出任到各國交涉兩國貿(mào)易的使臣。 為了保護他的安危,昌盛帝還是按照保護許懷謙那樣,給他調(diào)了三百人的驍勇軍負(fù)責(zé)他一路上的安全,以確保他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來。 沈溫年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驚,朝著別國進發(fā)的時候,在盛北的許懷謙剛收到沈溫年寫給他的信。 “阿酒,我就知道他給我寫信沒安好心!”許懷謙看到信,比沈溫年看到他寫給他的信還要生氣,捏著信找陳烈酒訴苦。 “氣大傷身,氣大傷身,別生氣,你一生氣,不就正好趁他心如他意了?!标惲揖瓶戳诵藕笠部扌Σ坏?,這兩個幼稚鬼,都是二十郎當(dāng)?shù)娜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相互寫信對罵,這要是說出去,誰相信這兩人,一個狀元一個探花? “太過份了!”許懷謙拿著信,憤憤不平,“他怎么可以說我由于常年生病了容貌不如他,才發(fā)憤圖強去考的狀元,還寫了首調(diào)侃我的詩?!?/br> “你瞅瞅,常年臥床病不起,容貌不為夫郎喜,只把狀元取來討歡心,他居然說你不喜歡我的容貌!” “明明我越病越好看!”許懷謙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就算是生病也是最好看的那個,怎么可能容貌不為夫郎喜,污蔑,他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對啊!”許懷謙在氣頭上,陳烈酒自然是什么都依他,“明明,我家小相公,越病越美得不行,所以你千萬不要生氣,他寫這封信,就純粹是為了氣你的?!?/br> “我不氣他罵我!”許懷謙委屈地看著陳烈酒,“我氣的是,我不會寫詩罵回去!” 要是沈溫年大白話地寫信罵他,他能寫一堆回去,不就是罵架么,誰還罵不回去了。 可是,他不會做詩??! 沈溫年是個會揚長避短的! “沒事,沒事,我們也不給他回信了?!标惲揖茖⒃S懷謙的信搶過去藏了起來,“你就當(dāng)沒有看到過這封信就好了?!?/br> “以后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裝作不知道,就說是我接收了,”陳烈酒給他出主意,“這樣,他知道你沒有看過信,你沒有生氣,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徹底沒勁了?!?/br> 被陳烈酒一安慰,許懷謙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沈溫年這么會做詩,他才不會自討沒趣地給他寫信找罵。 “不生氣了,”陳烈酒摸了摸許懷謙的頭,給他順毛,“我們繼續(xù)處理政務(wù)吧。” 一回到盛北,不再糾結(jié)生不生孩子的許懷謙和陳烈酒頓時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態(tài)。 走時,許懷謙讓盛北的百姓種花生、大豆,此刻花生大豆都已經(jīng)種下去了,就缺一個榨油坊。 當(dāng)時,工部的人手不夠,這次回到京城,許懷謙又向工部要了一些人手,又從民間征調(diào)了一些工匠過來,總算把人手湊夠了。 現(xiàn)如今,他的榨油坊終于在搭建中了。 其次就是陳烈酒的面廠了,有了方天祿出的錢,他們走后,面廠很快就建立了起來。 手工做面雖然復(fù)雜,但也用不著兩個月都做不出一把面來,現(xiàn)在的面廠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面了。 處理完政務(wù),許懷謙想到陳婷婷從杏花村給他帶來的花椒,拉著陳烈酒去往廚房:“阿酒,我今天給你做花椒面?!?/br> 自兩人備孕以來,許懷謙就沒有下過廚了,他的手藝好,但是不代表他做出來的東西會保證身體會受孕。 沒辦法,他身體差嘛。 所以,他一直都堅持吃盛一給他做的很容易受孕的膳食,結(jié)果吃一年,他和陳烈酒兩人扎針催潮熱受孕都催了好幾次,還是沒有反應(yīng)。 現(xiàn)在陳烈酒不要孩子了,許懷謙就徹底放開了,管他呢,該吃吃該喝喝,孩子隨緣。 “好,我把小妹他們叫來一塊。”有陳小妹在,陳烈酒也不吃獨食,正好許懷謙要做,就一鍋做了得了。 做面又不復(fù)雜,許懷謙想也不想地點頭:“行?!?/br> 陳小妹他們一行人,第一次來盛北,看什么都稀奇,趁著陳烈酒他們處理政務(wù)的時候,在外頭徹底玩瘋了,陳烈酒找他們還是騎著馬在紫花苜蓿叢里把他們找到的。 回來的時候,姜小山、陳婷婷、陳小妹三人頭上同時環(huán)著一個用紫花苜蓿做的花環(huán),手里還握著一把紫花苜蓿花,臉上洋溢著笑容跟陳烈酒有說有笑,看上去就跟山里的野孩子沒什么兩樣了。 “還說幫我養(yǎng)雞呢,”許懷謙一看他們這個養(yǎng)雞,下面的動作一頓,“就你們這個懶散養(yǎng),我怕是調(diào)任的那天都看不到你給我養(yǎng)在哪兒了?!?/br> “明兒就養(yǎng),我這不是得熟悉熟悉地形么,”一回來就聽到許懷謙抱怨的陳小妹,朝許懷謙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將手中的紫花苜蓿遞給許懷謙,“送我我最親愛的二哥?!?/br> “少給我來這套,有話就直接說?!痹S懷謙不接她的花,看鍋里面的面差不多了,挑出來放在碗里,放在蔥姜蒜,再在上面澆上一層香氣撲鼻的花椒油,一碗香氣撲鼻的花椒面,就新鮮出爐了,他把他親手做的面端給陳烈酒。 陳小妹被許懷謙做的花椒香得鼻翼直動,跟在許懷謙身后轉(zhuǎn),一邊咽口水,一邊朝許懷謙說:“二哥,我可以把我的小雞孵化室安在紫花苜蓿草地上嗎?” “我怕你一把火給我把紫花苜蓿燒了,”給陳烈酒盛了面后,許懷謙把面端出去,端在外面桌子上,對著其他兩人道,“吃多少自己盛,盛好了,自己放好調(diào)料,我給你們加花椒油?!?/br> “謝許大人?!苯∩胶完愭面脙扇藢χ郎显S懷謙親手做的面,受寵若驚。 雖然許懷謙以前也是他們杏花村的人來著,可他現(xiàn)在再怎么說,也是個五品大官,聽說還是很受皇帝信任的那種大官。 這輩子能夠吃到這樣的大官給他們做的面,真是三生有幸。 “不會的二哥,”陳小妹就沒有他們那么情感充沛了,拿著筷子一邊挑面,一邊給許懷謙說,“我就建在紫花苜蓿林邊上,哪里還有一條水渠,要是失火了,立馬就能滅火。” 許許懷謙給他們盛好的面都加上了他炒的花椒熱油,又給自己弄了一碗,這才坐下來與他們吃:“那你給我說說,那么多地,你為什么要把孵化室建在紫花苜蓿旁?” “因為紫花苜??梢晕闺u啊!”陳小妹想也不想道,說完她嘬了一口面,注意力立馬被轉(zhuǎn)移了,兩只眼睛放光,“二哥,你這個花椒面也太好吃了吧!” “是吧。”許懷謙嘗了一口,也覺得味道好極了,可能是因為這個花椒是他自己種的,面條也是他們自己種出來的麥子做的,味道就出了奇的好。 “太好吃了,要不是我要養(yǎng)小雞,我一定向二哥學(xué)做面,”陳小妹吃面的動作可快了,“這樣,我在盛北或者回京城開一家面館,肯定生意火爆!” 賣吃食沒準(zhǔn)比她孵小雞賺錢多了。 “別了,”許懷謙想起陳小妹跟陳烈酒一個屬性的,當(dāng)即否決了,“我怕你面學(xué)做不成,把客人吃到拉肚子?!?/br> 陳小妹抿抿唇,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一個腦袋一雙手,她做出來的東西難吃,而他家二哥就能做出特別美味的食物來。 “小雞又不吃紫花苜蓿,”陳小妹的孵小雞還是許懷謙教的呢,剛出生的小雞可是要吃細(xì)糧的,“這里這么大一片地,你非要選擇那兒?” 不是許懷謙不同意陳小妹把孵化室建在紫花苜蓿林那邊,主要是那邊距離他們這兒有些遠(yuǎn),還沒什么人,來來回回地都需要騎馬,讓陳小妹一個十五歲的姑娘經(jīng)常在那么偏遠(yuǎn)的地方待著,許懷謙覺得不安全。 “我這次除了孵小雞,我還跟小山哥合伙開個養(yǎng)雞場,”陳小妹朝許懷謙笑得更甜了,他那跟陳烈酒三分像的臉,很容易獲得許懷謙的好感,“我們想把雞散養(yǎng)在紫花苜蓿林里,小山哥說了,散養(yǎng)的雞,雞油更大塊。” 正好在吃面,陳小妹挑著碗里的面給許懷謙說:“到時候,雞出欄了,我們殺只雞來做雞油面,我還記得我們吃的陳貴家的那只雞,那次二哥做的雞油面可好吃了?!?/br> “不止雞油面,”他們都在埋頭吃面,陳烈酒不經(jīng)意地抬頭道,“雞rou面,羊rou面,牛rou面,這些面都好吃?!?/br> “大哥,你說這么多,是想饞死我嗎?”陳小妹一下聽到這么多好吃的面,嘴里吸溜吸溜著花椒面,好似各種味道在她嘴里綻放。 “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陳烈酒好笑地看著陳小妹,“不是饞你,我想著我們盛北現(xiàn)在不缺面了,只賣面多單調(diào)啊,要是能做成各種各樣的面,是不是能更吸引商人前來?!?/br> “可以?!闭f到許懷謙的老本行,許懷謙熟得很,“到時候我們打一個:盛北,盛產(chǎn)各類面食的圣地的廣告。也別光是面了,反正我們小麥種得好,盛北百姓現(xiàn)在缺什么,都不缺面食,讓他們再自主開發(fā)一些面類沒事,沒準(zhǔn),以后還能跟著你去大江南北開展銷會呢。” “哇哦!”陳小妹一聽,兩眼放光,“那我得多多得養(yǎng)雞,等盛北流行起了吃面,我的小雞肯定賣得好!” “你們兄妹倆啊,”看著桌上的一大一小,許懷謙笑著搖搖頭,“都鉆錢眼里去了。” “有錢才能生活得更好嘛!”陳小妹一點都不介意許懷謙這樣說她,還朝許懷謙反駁道,“再說了,二哥,你別忘了,我這里可是有你一半利的,我使勁掙錢,也是在給你掙錢啊?!?/br> “是是是,我家的三小姐可厲害了,”許懷謙夸了她一句,笑著叮囑她,“別忘了,再孵些小鴨小鵝出來,盛北的水渠多,很適合養(yǎng)它們。” 陳小妹忙又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的面:“那我得多吃點,不吃飽怎么有力氣干活?!?/br> “小饞妹?!痹S懷謙笑話了她一句,看了看遠(yuǎn)處屬于工部的一個帳篷,又吩咐陳小妹道,“吃完了,再給你小文哥端一碗去。” “知道了!”人多,許懷謙下的面也多,用面湯沁著沒那么容易坨,陳小妹三兩口吃完,給章秉文拿了個碗,盛了一碗面出來,調(diào)好料汁,給他端了過去。 “快入冬了?!彼蛔?,感受著空氣里比起夏天來,冷了不少的氣溫,“阿酒,我們的羊毛衣是不是也要準(zhǔn)備起來了。” “是。”陳烈酒點頭,“過去一年,不少老人都在捻線,現(xiàn)在我們手上的羊毛線都快堆成山了?!?/br> “冬日里,農(nóng)忙的人也沒有那么多了,”許懷謙想了想道,“讓去年學(xué)會織毛衣的女子、哥兒們繼續(xù)織羊毛衣吧?!?/br> “好!”陳烈酒立馬下去辦了,去辦的時候,他還把陳婷婷給叫上了,“婷婷,你跟我走?!?/br> “好!”來了盛北,陳婷婷天天陪著陳小妹玩,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要玩廢了,這會兒聽到陳烈酒叫她,兩只眼睛一放光,忙不迭地就跟陳烈酒走了,只有跟在陳烈酒身旁,她才能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 盛北的女子、哥兒只有五畝地,是因為許懷謙考慮到他們體力就只能耕種五畝地,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只有這五畝地的收入。 去年陳金虎送來的羊毛,盛北的女子、哥兒們捻完后,許懷謙又派人去了全國各地收羊毛。 羊毛這個東西不僅西域有,他們縉朝也有,還有不少。 只是以前收羊毛的人不多,才沒有人重視,現(xiàn)在許懷謙一派人去全國各地收羊毛,各地的百姓都把自家喂的羊的羊毛當(dāng)成寶。 一只羊,羊毛再差都能剪下三到五斤的羊毛。 一斤羊毛,許懷謙是按十五文收的,這羊一年能脫兩次毛,算下來一只羊,一年不用宰都能白得一百文,喂個十只,都有小一兩銀子的收入了。 這可不得了。 那放羊的人,出去放羊要是看到地上有掉落的羊毛都要撿起來。 這掉的是羊毛嗎? 這掉得是錢啊! 還有那偏遠(yuǎn)地區(qū),因為周圍都是山,沒有良田,只能靠放羊度日,又因為周圍都是放羊的,所以羊賣不價,日子過得苦巴巴的。 但許懷謙派了人去收羊毛,可讓那些偏遠(yuǎn)地區(qū)的人過了一個好年,羊毛又不是羊皮,必須要宰羊才能夠獲得,所以他們用今年賣羊毛掙到的錢,買了糧食,打算冬天不宰羊,把羊禮物喂著,留著明年好剪羊毛繼續(xù)賣羊毛。 許懷謙不知道,他一個很小的舉動,讓一些偏遠(yuǎn)地區(qū)的人,可算是過上了一點像模像樣的日子,他把收集來的羊毛,繼續(xù)分發(fā)給去年捻線的那一批婦人,夫郎,讓他們農(nóng)忙的時候,繼續(xù)捻線,價格還是按照去年的價格給。 到現(xiàn)在,盛北衙門的倉庫里已經(jīng)堆滿了羊毛線,陳烈酒也不打算開廠,直接把這些羊毛線拿出來分給去年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織毛衣的姑娘、哥兒們。 讓他們每織好一件就拿到衙門結(jié)算工費,他讓陳婷婷負(fù)責(zé)給她們結(jié)賬,這比辦廠還方便,省了他親自去管理功夫。 去年織羊毛衣的姑娘、哥兒們織了一個冬,手藝都練出來了,今年再織,那是織得又快又好。 隨著盛北的羊毛衣源源不斷地送入京城,京城突然開始流行起了穿羊毛衣。 第100章 攜酒上青天44 羊毛衣先前就在京城賣過一次了, 不過那次只有一萬五千套,在人口眾多的京城連個水花都沒有翻起來,就全部賣光了。 這次不一樣, 經(jīng)過一年的積壓, 盛北區(qū)那上千人的工廠就生產(chǎn)了十萬套羊毛衣不說, 盛北這邊,陳烈酒給盛北這邊會織毛衣的姑娘、哥兒們發(fā)放的手工活, 每天都是成千上萬套的羊毛衣在結(jié)算。 這么多羊毛衣一涌入京城,有王婉婉考聘進來的哥兒們一運作,剛一入冬, 這種堪比棉衣還要暖和的羊毛衣就火遍了整個京城。 一開始, 京城人在聽到羊毛也可以做成衣服的時候, 都覺得這衣服肯定臭烘烘, 穿在身上暖和是暖和了,可都出去見不得人。 但等他們在大街小巷看到賣羊毛衣的攤子,瞬間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