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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烈酒家的小相公在線閱讀 - 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43節(jié)

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43節(jié)

    “我在想,這么厚,二哥怎么穿?”王婉婉沒有忘記,前兩天許懷謙把這種織法教給她的時候,說是要把這個羊毛線給織成衣服,套在官服里,去上衙的時候,穿著也沒有那么冷。

    可是,許懷謙用羊毛織出來的這片布未免也太厚,這要是穿在官服里肯定特別臃腫。

    她哪里知道,許懷謙這種織毛衣的方法是跟著辦公室女同事織圍巾的方法學(xué)的。

    針織棒用的都是織圍巾那樣的粗度。他以為這樣也可以織毛衣。

    但心細(xì)的王婉婉一看到那毛衣的厚度,就明白了,單穿可以,要放在官服絕對穿起來不舒服。

    可許懷謙既然說毛衣是可以穿在官服里的,那就證明他以前看見過那種能穿在衣服里的毛衣?

    但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杏花村有誰穿過這樣的衣服,就更想不出那種可以穿在衣服里的毛衣是什么樣的。

    陳小妹看完書,把許懷謙織的羊毛布拿過來看了看,見只是輕微的一扯,布的空隙間就露出許多洞洞來。

    這哪兒成啊。

    這穿在身上也透風(fēng)啊。

    她又把許懷謙的針織棒把玩了一下,比對上布上的洞,見大差不差,靈機一動向王婉婉問道:“嫂嫂,是不是不管這針的粗細(xì)如何,這布都可以織?”

    “對呀!”王婉婉眼睛一亮,“我把木棍削細(xì)不就行了!”

    木棍細(xì)了這織出來的厚度不就下去了,還能把空隙給減少,這樣織出來的布不就又緊實又薄了。

    “劉嬸兒,”王婉婉有了思路后把針織棒遞給劉貴家的,向她說道,“麻煩貴叔再給削一些細(xì)的這樣的木棍來,越細(xì)越好?!?/br>
    “不麻煩,不麻煩?!眲①F家的放下她手里才五歲的女兒劉盈,接過木棍就要去找她男人了,看了看王婉婉手里的羊毛線,想了想又說道,“婉婉姑娘,你別怪我多嘴,許大人買的這羊毛線是最下等的粗羊毛,要是織穿在身上的衣服,我覺得還是用細(xì)羊毛最好?!?/br>
    “嗯?”王婉婉向她看過去。

    “我們家沒有遭難以前,家里是喂羊的,”劉貴家的也不隱瞞,“對這羊毛有點熟悉,像許大人買的這個粗羊毛,就是從羊毛身上剪下來都沒怎么挑揀過就紡成線的?!?/br>
    “我想著許大人矜貴,這樣的羊毛穿在身上哪兒能成啊,要穿也得穿那種細(xì)羊絨,那樣的羊毛好,柔柔軟軟地穿在身上也舒服。”

    許懷謙那一昏迷,不止這些人嚇到了,陳府的兩個下人也嚇得不行。

    就怕許懷謙有個什么好歹。

    前兩天,看見許懷謙教王婉婉打毛線的時候,劉貴家雖然對羊毛線居然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織成衣服驚奇不已,但還是想說,許懷謙買的羊毛線不行。

    可她很怕許懷謙。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許懷謙很有氣勢,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人心里在想什么,一眼就能叫他看透。

    加上許懷謙還有病,萬一這種事她這種當(dāng)下人的說出來,讓他氣不順了怎么辦,所以她當(dāng)時硬是憋著不說。

    在王婉婉面前她就沒有這個顧忌了,雖然做錯了事,王婉婉也會罰她的俸祿,并不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可她就是覺得王婉婉比許懷謙好相處。

    “這怎么能算多嘴呢,我得謝謝你提醒我,”王婉婉聽她這么一說,她就說還有哪里有一點問題,原來問題出在這羊毛上,當(dāng)即拿了些錢與陳貴家的,“還得麻煩嬸兒去買些細(xì)羊絨線回來?!?/br>
    她對羊絨的事可是個門外漢。

    “姑娘,這可不好買?!眲①F家的見王婉婉要她去辦這事,連連搖頭,“這細(xì)羊絨挑起來太費時費力了,且這羊毛都是用來做氈子,羊毛地毯,羊毛炕毯之類的,沒人想過往身上穿,誰去做這費時費力的事,有算有,那也極為難找,得大戶人家私產(chǎn),她這樣的人家怎么打聽得到?!?/br>
    這也是她看許懷謙要往身上穿才多這么一句嘴,要是許懷謙用來做別的,她也就不說了。

    “不好買么?”王婉婉聽她這么一說,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我們就自己去買羊毛回來挑?!?/br>
    這可是她家二哥往身上穿的東西,怎么也不能馬虎了。

    “可是可以,”劉貴家的沒有意見,“可是這羊絨挑出來,紡成線也極為不容易呢?!?/br>
    “沒事,”王婉婉家以前再怎么說也是開布鋪的,對這紡線織布并不陌生,“正好我在家也無所事事,就當(dāng)給自己找點事做了?!?/br>
    來了這京都,王婉婉就不怎么打絡(luò)子了。

    主要是打一個月也掙不了幾兩銀子,還不夠他們這么大一家子吃不了幾天,有這時間,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大哥二哥沒有后顧之憂比什么都強。

    “我?guī)湍闵┥?。”陳小妹見王婉婉干勁十足,立馬表示要幫忙。

    “你不孵你的鴨蛋鵝蛋了?”來了京都,陳小妹就對許懷謙說過的炕也可以孵鴨蛋鵝蛋很感興趣,自己在自己的小院里盤了個炕,各種孵。

    “別提了,”陳小妹抿了抿唇,“孵出來也沒人買啊?!?/br>
    他們居住的附近都是達(dá)官顯貴之家,她總不能把小鴨小鵝賣給他們吧。

    京城的市場倒是有人買的,可她就那么幾只小鴨小鵝,為了這么幾只跑一趟也太不劃算。

    想要大批量地買種蛋,還得去京郊城外收,她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陳烈酒又忙著掙大錢,誰有空幫她去收啊。

    而且她也發(fā)現(xiàn)了,京城的開銷大,她累死累活一個月掙那么十來兩還不夠她花銷的。

    所以她決定暫且把這個計劃擱置一下,等她找到合適的時機,再繼續(xù)她的孵苗計劃!

    “那也行?!蓖跬裢裥α诵?,以前在杏花村她幫小妹孵雞蛋,來了京城小妹倒是給她幫起忙來了。

    陳府的事,許懷謙并不清楚,他被陳烈酒送到了宮門口,在宮門口經(jīng)過守衛(wèi)的通傳檢查后,就有個小黃門出來引領(lǐng)著他向金鑾殿的方向而去。

    “公公,陛下還沒有下朝么?”看這方向,許懷謙給那小黃門塞了一兩銀子,問道。

    他可是有孟方荀伴駕手冊的,知道昌盛帝一般每隔五天就會在金鑾殿舉行一次早朝,今日不巧,剛好是一個早朝日。

    原本許懷謙都算好了,卯時來,剛好是他上班的時間,一個時辰,昌盛帝也差不多下朝,這樣他就可以見縫插針地插進(jìn)去,還不惹人注目。

    沒想到,都這個點了,昌盛帝居然還沒有下朝,這可真是太不湊巧了。

    “許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小黃門看到許懷謙塞給他的錢沒敢接,他可是鵬萬里的干兒子,若不是陛下看重的人,鵬萬里都不會讓他出來接人,不敢收許懷謙的錢,還很熱心腸地給許懷謙說,“今兒朝堂在議新科舉如何推行,眾部大人各抒己見,到現(xiàn)在還沒爭論個結(jié)果出來,退朝就晚了。”

    “——哦?!痹S懷謙見小黃門不收錢,立馬就把錢給收了回去,一兩銀子也是錢啊。

    至于小黃門后面提醒的事,許懷謙完全不在意。

    他就是個記錄皇帝言行的編撰啊,雖然這個紀(jì)錄皇帝言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熟悉朝政,但他是打定主意想摸魚的,這些于他而言沒啥用。

    小黃門聽許懷謙應(yīng)了一聲,還以為他聽進(jìn)去,引著許懷謙從金鑾殿的角門進(jìn)去了。

    這個門平時是他們這些太監(jiān)走的,當(dāng)然大人們也可以走,比如像許懷謙這種遲到的編撰,從角門進(jìn)去,根本就不惹人注目。

    主要是,編撰還沒有參政的權(quán)柄,記錄皇帝言行也只是在金鑾殿的一角有張案桌,側(cè)對著大殿,旁邊還有個碩大的殿柱,只要小心些不發(fā)出聲響,無人注意到。

    許懷謙進(jìn)了金鑾殿,經(jīng)過小黃門指點,看到殿柱下面的案桌,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案桌旁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除了翰林院的編撰,還有連皇帝私生活都記錄得起居注,許懷謙躬著身子,摸過去,坐在特意給他留的空位上,歉意地朝兩人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啊?!?/br>
    翰林院的另外一個編撰同僚:“……”

    坐在他們身后的起居注:“……”

    許懷謙也不知道打招呼對不對,反正他在現(xiàn)代開大會遲到的時候,就是這樣對座位身旁的人這樣打招呼的。

    道歉總比什么都不做得好嘛!

    見他們沒有搭理自己,許懷謙也不惱,慢慢從背包里摸出筆墨紙硯來擺好。

    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開始記錄皇帝言行了!

    在來之前,熟讀過伴駕手冊的他知道,這項活兒就跟現(xiàn)代的助理一樣,要把皇帝的話全都記下來。

    就跟他以前去開會,要把領(lǐng)導(dǎo)的話給記錄下來一樣。

    此刻,朝堂上的討論到了一個白熱化的狀態(tài),無人注意到新加入到的許懷謙,一個個各持己見。

    “陛下,臣認(rèn)為,就算要推廣這醫(yī)術(shù)教學(xué),也不能任由民間大夫胡亂教學(xué),不是所有民間大夫的醫(yī)術(shù)都是正規(guī)的,總有胡醫(yī)庸醫(yī)渾水摸魚的!”

    “還有其他科目,翰林院編撰的書籍看似通俗易懂,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可民間不少學(xué)堂的夫子在反應(yīng),他們也沒有學(xué)過,不敢亂教?!?/br>
    翰林院的新科舉書推行下去了,可問題也隨之紛沓而來。

    別的都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教學(xué)的夫子怎么解決?

    夫子跟學(xué)子一樣,沒有接觸這么多科目,讓他們教學(xué),他們也抓瞎。

    “但要從民間征召各科夫子,是不是會導(dǎo)致各科夫子良莠不齊?”

    “這問題都還好說,重要的是,十個科目,十個夫子,普通學(xué)堂如何請得起十個夫子?!”

    “還有一些偏遠(yuǎn)地區(qū),能有一個夫子都不錯了,還想找出十個夫子?”

    “……”

    他們你一言我一言的,許懷謙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們,一會兒穿這個色,一會兒穿那個色的官員們出列。

    他的毛筆蘸了沾墨,剛想寫他們的對話,一落筆,傻眼地想道:“這些人叫啥來著?”

    偷偷看了看旁邊正在奮筆疾書的另一位編撰的宣紙,人家寫的吏部侍郎、或者那個部門幾品官說了什么之類。

    許懷謙懂了,這就是看官服認(rèn)官員,這樣就好記了!

    蘸了蘸墨,又要寫時,筆尖頓時又頓住了:“欸,他們剛剛說了啥來著?”

    許懷謙咬著毛筆,向一邊的另一位編撰看過去,這玩意可以抄作業(yè)嗎?

    剛剛他們哐哐哐一頓說那么多,他真不記得了!

    翰林院的那位編撰寫完記錄,抬頭見許懷謙正支著脖子,看他的宣紙:“……”

    “我還不太會?!痹S懷謙只得尷尬地小聲朝他說道,他是新人嘛,不會也沒有什么打緊的。

    “你只管記陛下言行就行了?!边@位翰林院編撰也知道許懷謙今日第一天上衙,也沒有怪罪,給他出了個主意,“剩下的我來就好?!?/br>
    “謝謝!”許懷謙沒想到新同事這么好說話,忙向他表示感謝。

    他向許懷謙搖搖頭,表示不用謝,然后又筆尖不停地繼續(xù)寫去了。

    只管記皇帝言行,這就簡單多了。

    許懷謙在紙上寫了,昌盛七年,八月二十八日,朝議新科舉推行各地遴選夫子,諸部各抒己見,帝曰:“……”

    然后,等著皇帝說話。

    “說完了問題,”昌盛帝開始說話了,“那么解決方法呢?”

    “你們剛剛說了這么多問題!”昌盛帝問,“有一個有解決方法的嗎?”

    “臣倒是有個方法,”一個人站出來說道,“不如在京都舉行招賢令,召集各地各科有才之士來京都科考,只要考過,就可派遣到各地教學(xué)?!?/br>
    “可是可以,”昌盛帝面容好看了些,“可是錢呢?”

    既然是朝廷組織朝考的,派遣到各地的教學(xué)的夫子,總得給人家發(fā)俸祿吧,不然別人憑什么來參加朝考。

    科舉要不是秀才、舉人這些有福利在,你看有沒有人來科考!

    “翰林院出?”立馬有人站出來說道,翰林院那八百萬兩銀子,早讓朝堂各部嫉妒紅眼了,一聽到出錢的事,立馬就有人想到了翰林院。

    “咳咳——”許懷謙聽到這里實在沒忍住咳嗽了一聲,看來翰林院這塊肥rou,讓不少人惦記著,不管薅不薅得到羊毛,總之提到錢,一準(zhǔn)想到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