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25節(jié)
陳烈酒哭笑不得,多人想要擺脫吃軟飯的帽子,他家小相公卻甘之若飴。 “借你的官威用一下咯,”陳烈酒上前抱住他家可可愛愛的小相公,在他懷里蹭了蹭,“以后還是我養(yǎng)你,不會讓你把碗砸了的?!?/br> 這樣可愛到心上的小相公,他養(yǎng)幾輩子都可以。 “這還差不多?!钡玫疥惲揖频谋U?,許懷謙開心了,將自己在路上買的吃食塞給陳烈酒,“先吃飯,吃了飯給你說點事?!?/br> 陳烈酒打開許懷謙塞給他的油紙包,見里面各類小吃都有,隨意拿竹簽挑了個許懷謙愛吃的面團先喂他:“什么事???” 許懷謙咬著面團,含糊不清地說:“你先吃,吃完我再給你說?!彼滤f了,陳烈酒就吃不下了。 “沒事,你盡管說,這世上還能你家夫郎我能嚇到的事?”陳烈酒靠在巷子里的墻面上,剛被許懷謙給可愛了一把他,此刻氣勢足得很。 許懷謙想了想,他老婆如此霸氣,應(yīng)該不會被幾十萬兩的銀錢給嚇到,因此將今天在朝堂上的事,給他交代了一番。 “咳咳咳——”吃著飯的陳烈酒當(dāng)即就被許懷謙說的話給嗆到了,“……你不會是要我們自己出這幾十萬兩吧?!?/br> 我的小相公耶,你把我賣了,我也搞不出這么多錢來啊。 “小心點,我就說你先吃吧,你非要我說,”許懷謙給他家老婆順背喂水,可小男人伺候了,“我們自家肯定是拿不出這么多錢來,可是,阿酒,你有辦法的?!?/br> 我有什么辦法?! 陳烈酒當(dāng)即被他家小相公梗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早知道他剛剛就不那么大口氣了,現(xiàn)在要他怎么拒絕他家小相公? “我至多就能給你兩百兩,”實在拿不出錢來的陳烈酒,無奈只得紅著臉給許懷謙低頭,反正在他家小相公面前丟臉也不算是丟臉,“再多的就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了?!?/br> “你可以的阿酒,”許懷謙很相信陳烈酒,“你的房子修起來,是不是還得給房子取個名字?” 我不可以!陳烈酒看著一臉崇拜他的小相公,很想理直氣壯地跟他說,這次他真的不行。 可隨即聽到許懷謙后面的話,他沉思了一下:“取什么名字?”他壓根就沒想過還要給這種房子取名字。 “不取名字,怎么讓別人來買房呢,”許懷謙循循善誘,“口水街這個名字多難聽,要換成翰林雅苑、書香門第之類的名字,是不是就好聽多了?!?/br> 住在南城的人,都是些cao持些賤業(yè)的人,縱使許懷謙不認(rèn)為他們的行業(yè)是賤業(yè),可是封建教條烙印在他心里的印記會不停地告訴他們,他們cao持的就是賤業(yè)。 如果這個時候,在他們南城修一棟,以翰林院名字命名的府邸呢? 得到京城里最清貴的翰林院認(rèn)可的房子,住在里面的人就算cao持的是賤業(yè),是不是也能減少一點自卑感。 而且出去給人報地址,也能高大上一點:“我家住在南城翰林雅苑幾棟幾號樓?!比思乙宦牼陀X得,喲,你家什么家庭背景啊,住的地方居然能夠跟翰林院搭上點關(guān)系。 “你看,你這房子有名字了,”許懷謙抬著眼皮看著他那漂亮的老婆愣住的樣子,勾了一下唇,繼續(xù)說,“回頭,我們翰林院在刊印向全天下讀書人推行新科舉的書籍時,我們只要在書的扉頁或者背后寫上一行,本書由京都南城翰林雅苑房產(chǎn)贊助發(fā)行,你說回頭有沒有上京趕考的讀書人,好奇來你這兒看看?” 別的許懷謙不敢說,但許懷謙知道,每年會試過后,都有不少舉人留在京城。 京城不僅讀書人多,也是能最快接收到朝廷動向的地方。 這些落第的舉子回到家鄉(xiāng),家鄉(xiāng)的書院也沒有什么可以教他們的了,還想往上考的話,留在京城隨時注意京城的動向,結(jié)交一些同樣落第的舉子,大家相互切磋學(xué)識,交流朝廷時政,是不是能夠進步得更快? 但在京城待著,吃住花銷都是一個問題吧,如果這個時候有名字又好聽還便宜地住房出售呢? 讀書人嘛,誰不想進翰林院,花個幾十兩買個房子,還能圖個能進翰林院的吉利,何樂而不為? 至于周邊cao持的都是賤業(yè),這又何妨,到時候宣傳的時候,找個能說會道的,吹一吹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更清貴了呢。 許懷謙越說,陳烈酒那雙好看的細(xì)眉大眼越舒展,他快速吃著手里的東西,向許懷謙問道:“是不是你這個書的扉頁和背面的贊助不止可以寫一個?” “那是當(dāng)然,”許懷謙給陳烈酒說道,“我們不止一本書呢,最少都是十本書起,翰林院里的人才眾多,錢給得越多的,我們還可以給你們寫詩作賦,印在書里供人學(xué)習(xí)?!?/br> 當(dāng)年曹cao一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酒火了多少年? 只要出得起價錢,在書的背后印他們家的廣告算什么,翰林院里的人才那么多,隨隨便便拉個人給他家的貨物寫首像曹cao吟杜康酒那樣的詩,讓學(xué)子們學(xué)學(xué)背背,他們家的貨物不僅能傳遍縉朝的大江南北,還能流傳千古! 只要名聲還在,就算以后后輩不太出息,靠著那廣為流傳的名聲,都不愁東山再起。 那個生意人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誘惑?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陳烈酒聽許懷謙這么一講,想象了一下,要是能夠把他做的那些炭啊,磚啊,房子啊,寫成各種詩詞歌賦,放在科舉書里讓讀書人學(xué)習(xí),以后他們要買這些東西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他家的炭、磚、房,而不是別人家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往他家商行走,那他的生意該有多好? 他興奮地蒼蠅搓手后,一錘手,向許懷謙問道:“你們翰林院要多少錢?” “五十萬兩吧!”許懷謙原本預(yù)估的是三十萬兩左右就夠了,可他怕不夠,又加了些,天底下誰會閑錢多呢? “給我兩個月!”陳烈酒眼睛發(fā)亮地瞧著許懷謙,“兩個月的時間,我給你弄來!” 正好,上次昌南商會里的人對把仿銀炭的燒制法給了朝廷有所不滿,雖然事后已經(jīng)在磚窯補償他們了,可磚哪有炭掙錢,這下可算是給他來活了,誰會拒絕一個把自家商號推廣到大江南北,讓自家生意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呢? 他家小相公這個法子,簡直就是一箭多雕!不僅幫他擴展了生意銷路,還能幫扶他們昌南的商會成員,讓他們的生意也更上一層樓,讓他更成功地在商會里站穩(wěn)腳跟。更重要的是,他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什么都沒有,就給他們翰林院一口氣賺這么多錢。 還是別人心甘情愿地把錢給他! “好!”許懷謙看著干勁滿滿的陳烈酒,朝他笑道,“我就說我家阿酒能給我弄來吧?!?/br> 他家老婆這碗軟飯,他可是吃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即使是?dāng)官了,也休想讓他自強自立,摘掉軟飯王的帽子。 “嗯!”陳烈酒興奮了,他家小相公什么都給他想好了,他還給他弄不來錢,那他還做什么生意? “不過,先說好啊,”吃軟飯歸吃軟飯,許懷謙也不坑老婆,“因為這是翰林院首次改革需要錢,所以只有這一次的科舉書里能夠放廣告,以后再刊印發(fā)行得都不會再有了。” 廣告和學(xué)習(xí),許懷謙還是分得清哪個更重要的。 不能為了錢,讓天下學(xué)子天天學(xué)廣告。 這不是因為翰林院一分錢沒有,又是首次推行,樣樣都需要錢來推動,等這次的翰林院改革推行成功了,后面再推行書籍就可以向各大書刊收錢了,沒有白給你印的道理。 想想,天下學(xué)子科舉都要用的書,要是發(fā)行給書刊自行刊印售賣,他們不知道有多賺錢,收點專利費不過份吧? 甚至,翰林院有錢了,自刊自賣,只讓各大書行進貨,由翰林院統(tǒng)一售價,還能調(diào)控全國書價,翰林院里的學(xué)科和人才那么多,以后他們想要發(fā)行一些自己的見解和額外的書籍,都有銷路。 沒準(zhǔn)若干年以后,翰林院還可以做到,讓全天下的科舉書免費,科舉書籍免費了,讀書人更多了,國家繁榮昌盛還遠嗎? “這有什么?”陳烈酒聽許懷謙這么一說,唇角翹得更飛揚了,“這樣可以向他們收取更高的廣告費了!” 只有這一次,才能證明這次的機會有多珍貴,要是以后翰林院經(jīng)常搞以這樣的方式弄錢的話,沒準(zhǔn)大家還不會這么激動,可要是說清楚了,錯過了這次,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不用陳烈酒自己說,昌南商會的那些商人們,自己都能瘋起來。 許懷謙看陳烈酒的眼睛里冒著精光,就知道他老婆是懂他的,要是換個人,不一定能夠理解他的這些想法。 陳烈酒被許懷謙說得干勁滿滿,吃了飯,連工地上的工都不監(jiān)了,直接就去幫許懷謙拉贊助去了。 他想著等許懷謙他們翰林院的書推行開來,他的房子大概也快修好了,要是他們的書再那么一推。 沒準(zhǔn)他的房子也好賣了!房子能夠大賣,他有錢了,他還這么摳搜做什么? 陳烈酒在幫許懷謙拉贊助的時候,得知許懷謙在朝堂之上夸下??诘母鞣絼萘?,也在暗暗為他焦急。 首先就是昌盛帝,下了朝,他連政務(wù)都無心去處理,直接就去了皇后宮殿。 一進殿他就吩咐道:“把內(nèi)務(wù)府這幾年的賬本都拿過給朕看看,上面還余多少銀子?” 皇后忙叫人去把內(nèi)務(wù)府大總管給叫過來,幫他脫朝服向他問道:“怎么了?” “還不是那個許懷謙,”昌盛帝真是對許懷謙又愛又氣,“他今日在朝堂上夸下海口,改革推行多元化科舉的銀錢,由他們翰林院自己出,不需要戶部批銀。” “翰林院自己出?”皇后雖然不過問朝堂之事,可對昌盛帝要推廣多元化科舉的事,還是清楚的,一聽到翰林院要自己出,都跟著吃了吃驚。 改革推行科舉可不是小事情,需要耗費的銀錢可不少,翰林院能拿得出這么一大筆銀子? “可不是,他們翰林院哪有什么錢?”昌盛帝搖搖頭,“朕看看朕這里能不能給他勻點?!?/br> 翰林院是朝廷里人盡皆知的清水衙門,這會兒那些吃干飯的朝臣,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看許懷謙這個新上任編撰的笑話。 左右這個改革科舉,也是昌盛帝想要推行的,他墊點兒就墊點兒吧,總不能真讓那群朝臣看他和許懷謙的笑話。 皇后聽到昌盛帝這話,欲言又止了好幾下,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默默地等昌盛帝接過內(nèi)務(wù)府的賬本,翻到最后一則,銀錢結(jié)余那一項。 “只有這點兒了?”昌盛帝看到賬本扉頁,寫著一串結(jié)余只有二十萬兩的賬本,心都寒了半截,“這點哪兒夠?” “是今年田莊和山澤采捕還有各處的收入都沒有收上來所致,”皇后見昌盛帝這般為難,解釋了一句,“等到秋收后各處的收入入賬了,明年賬面上的銀子就好看多了?!?/br> “等到明年什么都晚了!” 昌盛帝皺眉,他想要改革科舉就一定要今年推行,等到明年,學(xué)子們又少學(xué)一年不說。 而且,那群只會上躥下跳,什么也不會朝臣,也不會給許懷謙一年這么長的時間。 等兩個月后,翰林院里的庶吉士回翰林院,許懷謙還沒什么動靜的話,他們可能又會開始新一波地彈劾了。 對于這群只會彈劾的朝堂,昌盛帝不想砍他們,不想罷免他們嗎? 當(dāng)然想了??墒牵蒙夏鼙凰麣⒌娜硕?xì)⒌貌畈欢?,再殺再罷免下去,沒有這些人,下面的官員也會亂的。 別看都是些酒囊飯袋,后面牽扯的世家還有他們的門生可廣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再看不順眼,為了國家安穩(wěn),他也得忍著,現(xiàn)在縉朝國內(nèi),還經(jīng)不起這么大的動蕩。 所以如果許懷謙輸了的話,面對這些朝臣的彈劾,他就算是再喜歡許懷謙,為了安撫朝廷,他也得給許懷謙冷板凳坐。 許懷謙這一被打下去,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朝臣們,估計不會再讓他有起復(fù)的機會,沒了有才之士治理國家,昌盛帝想打周邊小國,統(tǒng)一天下的雄心何時可以實現(xiàn)?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要讓許懷謙輸。 “臣妾還有些體己錢,”皇后想了想,只能從她的私房錢里出了,“不如陛下先拿去應(yīng)應(yīng)急?” “皇后的體己錢就自己留著吧,”昌盛帝沒要,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男人,男人怎么可以要女人的錢,“朕就算窮到要飯也不至于拿皇后的體己錢來補貼朝綱。” 最后昌盛帝只從內(nèi)務(wù)府支走了十萬兩銀子,少點就少點吧,大不了改革慢一點,不把步子邁太大,有個動靜能堵住朝臣的嘴,想必他們的動靜也能小點。 昌盛帝在行動,段祐言也同樣在行動,盛家五房從族中拿到資源后,大部分都交到了盛云錦和段祐言手中,聽到許懷謙在朝中的動靜后,兩人都把族里交給他們的資產(chǎn)清點了一遍。 “只能拿出十萬兩來?!笔⒃棋\挺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打了打算盤,“再多的族里恐怕要鬧了。” “十萬兩就十萬兩吧,”段祐言想了想,“有個動靜也比什么也沒有的好。” 盛云錦頷首:“嗯!” 然而當(dāng)段祐言把錢拿給許懷謙時,盛家大房還是跳出來反對了:“只聽說當(dāng)官往家里拿銀子的,沒聽說當(dāng)官往外拋銀子的,你們當(dāng)盛家是散財童子呢,拿盛家的錢財去補貼外人?!?/br> 裴望舒他們不在京城,許懷謙在京里又沒有其他親朋好友,唯一能夠幫上他忙的只有段祐言,只是些許錢財,又不是旁的東西,以陳烈酒那么會掙錢的本事,區(qū)區(qū)十萬兩還怕人家還不上? 不說段祐言生氣了,就連快要臨盆的盛云錦都?xì)獾貌恍校骸霸趺?,盛家大房還要干預(yù)盛家五房的行為不成?” 他一直沒吭聲,當(dāng)他和段祐言兩口子好欺負(fù)呢? “不是干預(yù)你們,這次的事兒,這么大,”盛玉軒瞥了眼段祐言,“我怕你們五房,竹籃打水一場空,剛到手的資源就這么敗了出去?!?/br> 盛云錦冷冷道:“那又怎樣,這資源我家阿言自己掙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沒有許懷謙,段祐言當(dāng)初都差點走不上科舉這條路,人家現(xiàn)在遇上點困難,他們有能力都見死不救,還算是什么朋友! “別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盛玉軒是真不知道,盛云錦和段祐言兩口子是被許懷謙下了什么迷藥了,就這么信任他,“最后被你們的這個狀元朋友給坑了?!?/br> “坑不坑我不知道,”段祐言笑了,“不過,我相信我的交友能力,一定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