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04節(jié)
還是說,皇帝想給許懷謙按一個三元及第的祥瑞名頭?! 沈溫年想到許懷謙貴為去年的全國第一解元,本身他學(xué)識也不差,再給他一個會元、狀元,直接弄個三元及第的可能性極大,向來不識愁為何滋味的世家公子沈溫年也蹙起了眉。 不管兩人如何郁悶,會試放榜這天還是如期而至了。 沈溫年郁悶得都不想去看榜,他不想去沒有關(guān)系,他家仆人早早地就在榜下等著了。 幾乎是榜單一貼出來,他就在榜單首位看到了他家公子。 以他家公子的學(xué)識,就算再差,也不可能在末尾,故而他一直頂著榜首,一看到出來的是他家公子的名字,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沖回了沈家。 “公子!大喜!大喜!” 聽到仆人這般報喜,沈溫年還以為他是回來報他考過會試的喜,翻得一翻身,用被子將耳朵堵住。 以他才學(xué),考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想要的是會元??!會元! “公子!會元!會元!您是會元!” 仆人進了房,見他家從來不睡懶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公子,居然還在睡覺,就知道他家公子還在郁悶這事呢,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你就別消遣我了!”被子雖然蒙在沈溫年的頭上,但他家仆人的嗓門委實有點大,他捂住耳朵都能聽到模模糊糊的會元兩個字。 “哎呀!公子!”他家仆從見他家公子到現(xiàn)在還不相信這個事實,忙他的被子扒開,將他捂在耳朵上的手嘛下來,驚喜地告訴他,“公子,別躲了,你是會元!會元!貨真價實的會元!” 他的大嗓門差點把沈溫年給震聾,沈溫年愣了好片刻后,耳朵差稍微好點,怔愣地問了一句:“你說我是會元?!” “那是當(dāng)然了!”仆人一臉驕傲地說,“我在榜下看了三遍,確定是公子你的大名后才回來報喜的!” 說著他在房間里行動起來,給沈溫年找出了他平日里要穿的衣物:“哎呀,公子你別愣著了,趕緊穿衣服,待會兒報喜的人就到家門口了,公子你還得出去迎接呢!” 沈溫年見狀,這才回過神來,好像是真的,他真的考過了許懷謙,成為這屆的會元! 沈溫年大喜,如此說來,皇帝也不是好大喜功的! 那許懷謙也不是無敵的! 他能勝他一次,就能勝他二次! 這次的殿試他必定摘得桂冠,奪回本就屬于他的狀元之位! 沈溫年在為自己中了會元而驚喜的時候,提心吊膽得好幾天,生怕自己會是會元,會被皇帝按著腦門塞一個三元及第的狀元的許懷謙,從去看榜的孟方荀幾人嘴中得知自己不是會元,只是位居第二時,高興地直接跳起來,抱住了他老婆。 “阿酒,我不是會元!”許懷謙簡直都快喜極而泣了,他都不知道。他這幾天有多害怕自己會成為會元。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得知這個消息的陳烈酒也很高興,雖然他覺得他家小相公拿個三元及第也很好,可他小相公不想要,那便不要吧。 許懷謙頷首,他的一顆心總算是可以落回肚子里去了。 既然皇帝沒有強行給他按一個三元及第的名頭,那就很有可能不會再強行給他按一個狀元吧?! 他記得狀元可是可以按皇帝的喜好來選的。 會元去殿試,若是他不得皇帝的喜歡,一樣不會成為狀元。 反觀其他人,哪怕會試最后一名,他符合皇帝的喜好,都有被點為狀元的可能。 皇帝連會元都沒有給他,狀元就更不可能了,是吧?! “真不知道,你在高興什么?”孟方荀一行人對許懷謙沒有考上會元而欣喜若狂的舉動,表示很不能理解,“你要是考上會元,你很有可能就是三元及第了??!” 這會兒孟方荀他們才琢磨過來,三元及第呢,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榮耀。 “你們不懂。”得知自己離狀元之位遠(yuǎn)去的許懷謙喜形于色,“物極必反,我這樣的病秧子,還是小心一點好,槍打出頭鳥?!?/br>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是個學(xué)渣,穿越大神沒有給他開掛,他要是有個什么過目不忘,詩詞歌賦張口就來的金手指,他要是不去搶這個會元,他自己都要扇自己。 可他的詩詞歌賦連孟方荀都不如,他一個人如何打得過全天下學(xué)文的? 要是那天哪個文采斐然的人,不服氣他這個三元及第的狀元,出來吼一句,來單挑??! 天啊,許懷謙就是那妥妥被人打臉的豬,太尷尬了。 老老實實地靠臉不好嗎? “你也別得意,”就在許懷謙高興的時候,段祐言又說了句讓他更高興的話:“會試第一,可是江南沈家的嫡公子,沈溫年,才冠雙絕,他的表姐就是當(dāng)今的皇后,皇帝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很有可能欽點他為狀元?!?/br> “這不挺好!”許懷謙聽完可真是太開心了,這樣長得好,又有才華的人去當(dāng)狀元了,他的探花不就更穩(wěn)了?! 段祐言覺得他有點高興得太早:“可是這次他能勝過你,是以詩詞勝的,陛下都說了要以時政為主,這次的殿試,肯定會以時政為題吧?!?/br> 單考時政,沈溫年必然不是許懷謙得對手:“要是他落后于你,你們兩個位置互換了怎么辦?畢竟人家長得也不差?!?/br> 人嘛,段祐言也沒見過,不過他在盛家住了這么些日子,在盛家不少人嘴里聽到的都是對他的夸贊之詞,那應(yīng)該就是差不到哪兒去的! “不會的!”許懷謙很自信地擺擺手,要是沒有剛剛段祐言那番話,他可能還會擔(dān)心自己的臉比不過人家,現(xiàn)在他這么一說,他就徹底放心了,“你都說了,他表姐是皇后,而且人家學(xué)識也不差,甚至在我之上,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把這個狀元之位給他吧!” 一個狀元之位而已!又不是什么遺憾的東西,三年之后皇帝還可以給別人,這點小事皇帝還不會賣皇后面子嗎? 而皇帝跟他許懷謙可是非親非故,充其量就是湊巧在科舉改革的道路上幫過皇帝一點小忙,難不成皇帝還會因為這點事,把他視為千里馬,從而給他狀元,給他加官晉爵,讓他走到朝堂諸公的面前,對他們對決嗎? 想想也不可能啦! 他就是個有點實干的小人物而已!皇帝再中意他也不可能越過皇后去! 排除了自己是狀元的可能性,覺得以自己這張臉拿下探花已經(jīng)是必然的許懷謙可高興了。 高興過后,許懷謙也沒忘問他們的成績:“你們的成績呢?” “我在你后面,第三,”孟方荀指了指自己,“段祐言也不錯,第十,小文十九,小裴在三十一?!?/br> “大家都很不錯??!”聽到他們這個排名,許懷謙也為他們高興。 會試跟鄉(xiāng)試不一樣,鄉(xiāng)試面對的階層只有秀才,而會試面對的可是全國的舉人。 首先舉人就比秀才難考得多,而且舉人的交際圈也比秀才要大得多得多,他們見識與學(xué)識都是遠(yuǎn)超于秀才的。 這次他們五人排名沒有排在一起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意外之外的是,他們居然都沒有跌出五十名,不可謂不驚喜。 畢竟,他們一開始估的是他們?nèi)窟M入百名以內(nèi)就很不錯了。 要知道,會試可是只取三百人左右,而參加會試的舉人每年差不多在五六千人左右,這個錄取率,能進入前一百,已經(jīng)是個中佼佼者了。 他們還有什么不滿足?! “不止我們呢?!”裴望舒插話道,“還記得永安府還有一個考上舉人的秀才么?他也在百名以內(nèi)!” “還有昌南其他地方的四位舉子,雖然百名前后的都有,可好歹都上榜了!”裴望舒可是記得這事的,“這下好了,我們昌南的十位舉子都成貢士了,那些說我們昌南是靠運氣才考上舉人的人沒話說了吧!” 確實,昌南這次的貢試榜單一下來,那些說昌南靠撿稅收便宜才考上舉人的人,頓時沒話說了。 這次也考時政了,還是考得與稅收完全相反的時政——雪災(zāi)。 昌南可是位居南方,人家連雪都沒看見過,想要做出以雪為時政的題,更是難上加上。 就這樣,人家都考上貢試了,這舉人絕對不是靠運氣撿來的。 其實,時政很簡單,一通,百通。 這些能夠在秀才時期就參悟時政的舉人們,經(jīng)歷過鄉(xiāng)試成為舉人后,眼界更上一層樓,考同類型的時政還怕考不上嗎? 只有故步自封的人才會認(rèn)為,別人什么都是靠撿!靠運氣! 世上哪有那么好運去撿? 他們所以為的好運,不過是人家努力了幾年積攢出來的實力罷了。 貢試的成績一出來,不僅那些舉子的嘴巴畢緊了,各路不看好許懷謙他們一群人的嘴巴,也閉嚴(yán)實了。 首先就是盛家大房的人,他們看到考雪災(zāi),身為一個南方人的段祐言成績不僅沒有下滑,還排在會試第十,而他們所看好的盛玉軒卻只排在十八名的時候,心都涼透了。 這整整差了八名的距離,殿試的時候,排名能超過段祐言嗎? 與他們?yōu)橹喾吹氖鞘⒓椅宸康娜耍∷麄兛吹蕉蔚v言的排名喜得不行:“我就知道人家去年時政能考前三的人物,今年必定不會太差!” “等殿試過后,不管大房的人讓不讓,都必須要在大房口中撕下一塊rou來,大房占據(jù)盛家資源太久了,也該換換位置了!” 其次就是一眾不看好孟方荀的宋微瀾的小姐妹們,她們在得知孟方荀在一眾世家公子和各路官宦子弟參考的春闈里居然殺出重圍考了第三,全都震驚了。 “會試第三,這進一甲妥妥了吧?!” “微瀾,你眼光也太好了吧?!” “一甲耶,只有三人,以后至少一個三品官員跑不掉了!” “沒那么容易!”宋微瀾高興是高興,可也沒忘形,“他容貌不行,要進一甲太難了,不過二甲前排肯定是妥妥了!” “二甲前排也行??!”二甲前排也是人中龍鳳了,再有宋大人這個官在后面扶持,以后仕途也不會太差! 這可比她們相的那些官員人家,高不高,低不低的強多了! 一眾小姐妹現(xiàn)在是徹底服了宋微瀾,她怎么運氣這么好,一找就找了個各方面不錯的。 宋家的這群小姐妹說閑話的時候,宋夫人得知這個消息,臉上也是樂開了花:“咱家這個女婿就是不錯啊,不僅賦做得好,連時政都能考得這么好,這趕上第一趟風(fēng),以后前途只高不低!” 宋大人哼哼:“現(xiàn)在知道為夫眼光有多好了吧!他跟許懷謙都是人中龍鳳!都是老夫曾經(jīng)相中過的人,人許懷謙有夫郎了,我們就不肖想了,女兒能與孟方荀結(jié)一段良緣,是我們高攀了!” “是是是,你眼光最好了?!彼畏蛉诉@下對宋大人是徹底沒話說。 不僅她沒話說了,那些曾經(jīng)酸許懷謙考不上好名次的王孫貴族家的哥兒,知道許懷謙考了會試第二后,也如鯁在喉。 怎么那陳烈酒就那般命好呢?! 自己有本事,找的夫君也有本事!反觀他們這些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哥兒,好像除了依靠父輩,連個鄉(xiāng)下哥兒都不如! 太氣憤了! 不光他們氣憤,許家隔壁的龐冠宇也同樣很氣憤,明明同樣都是人,還住在一條街里,那許懷謙長得比他好也就罷了!成績居然也這么好!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陳烈酒的夫君是去年震驚全國的解元,也是今年春闈會試的第二! 而他龐冠宇今年落榜了! 落榜了不可怕,可怕的隔壁還住了優(yōu)秀他太多的會試第二! 一想到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怎么著一個探花跑不掉,再想到陳烈酒說過只有他夫君那樣的人物才配入贅給他,他這樣的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他就更氣憤了! 現(xiàn)在入贅門檻都卷到了探花級別是嗎?!這可讓他們這些想吃軟飯的人可怎么活啊! 不管外界的人怎么想,解除狀元危機,入了三月,不下雪的京城稍微暖和些了,在應(yīng)大人的調(diào)理下,身體些微的好上一些,但還是有點蒼白的許懷謙,在去殿試這天,在床上把他家老婆好一頓親:“阿酒,過了今天,你家小相公可就是探花郎了,全天下最好看的探花郎,你開不開心?” “開心!”還沒睡醒就被自家小相公給親醒的陳烈酒,能說不開心嗎? 那勢必是不能的。 可能男人都在對自己即將拿到的東西特別興奮,昨晚許懷謙就興奮得躺了好久才睡著,今天早上早早地醒來了,對著他家老婆更是抑制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