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善(重生)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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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錚跟在沉魚身后,一道出了宮。 他笑著走到沉魚身側(cè),道:“姜二娘子果然選了我,我就知道娘子眼光如炬,斷不會看上旁人的。” 沉魚腳下一頓,皺眉看向他,道:“我也沒看上你,只是不得已罷了?!?/br> 衛(wèi)錚也不惱,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道:“可我待二娘子卻是真心實意?!?/br> 沉魚道:“衛(wèi)將軍還是先惦記好自己的事吧,等蘇建的事了了,再談別的?!?/br> “這是自然?!毙l(wèi)錚道。 他說著,目送傅婠和姜落雁上了馬車,他正要伸手扶沉魚上去,沉魚卻命車夫駕車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道:“不知衛(wèi)將軍可否有空陪我去一個地方?” 衛(wèi)錚粲然一笑,道:“榮幸之至?!?/br> * 兩人坐在將軍府的馬車上,那馬車并不算寬敞,沉魚卻盡可能的和衛(wèi)錚保持著距離,好像他是什么有毒的東西,生怕挨到他似的。 衛(wèi)錚頗有興味的看著沉魚在馬車上挪來挪去,道:“蘇建已將罪責(zé)認的差不多了,唯獨不肯松口提衛(wèi)家的事,想來他是知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擔(dān)心因此丟了性命?!?/br> 沉魚淡淡道:“單單是貪墨軍餉一項便足夠要他的命了,他如此咬著不放,不過是想保全身后的人罷了?!?/br> 衛(wèi)錚瞇著眼睛,幽幽道:“那便讓他知道,我們比他身后的人更可怕。” 沉魚道:“我聽聞蘇建極敬重他的妻子,那女娘原是衛(wèi)伉大將軍府上的侍女,想來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也許能從她那里入手?!?/br> 衛(wèi)錚點點頭,道:“我去辦?!?/br> 正說著,馬車便停了下來。 沉魚掀開簾櫳瞧著,“周府”二字正映入她的眼簾。 上一世時,沉魚因著與周姒交好,也來過幾次??扇缃駚?,卻覺得這里形狀大不相同了,無端的便有些蕭瑟之感。 衛(wèi)錚跳下馬車,扶了沉魚下來,道:“可要我陪你進去?” 沉魚搖搖頭,道:“周太傅極善識人,你在這里等著我便是了?!?/br> “也好?!毙l(wèi)錚道。 沉魚將拜帖遞給門口的小廝,那小廝瞧著拜帖,賠笑道:“原是姜二娘子,小的失禮之處,還請二娘子見諒。 沉魚道:“無妨?!?/br> 小廝道:“二娘子請在此處稍等片刻,小的這便進去通報?!?/br> 見沉魚頷首,他便急急離開了。 沒過多久,便見那小廝趕了來,恭敬道:“娘子請隨小的來吧?!?/br> 沉魚點點頭,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 因著周太傅喜靜,便住在周府最里面的院子里,周府雖不大,沉魚也走了小半炷香的時辰。 如今的周府是周太傅的兒子周晏掌家,周太傅年輕時沉迷于學(xué)術(shù),四處游學(xué)講學(xué),反而忽略了家里。因是獨子,周晏自小便被寵得無法無天,雖是書香世家,卻不喜讀書,周太傅發(fā)現(xiàn)后及時規(guī)勸,卻已來不及了。 后來,周晏勉強在朝中謀了個官職,卻也只是勉強度日罷了。偏他還有顆攀附權(quán)貴的心,否則也不會把女兒嫁給陳澍了。 沉魚正想得出神,便聽得那小廝道:“娘子,已到了?!?/br> 沉魚點點頭,入目是一間極質(zhì)樸的屋子,院中植了南山的湘妃竹,正是周太傅所喜歡的。 沉魚長吸了口氣,走上前來,緩緩將那木門推開,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屋子里很安靜,隱約能聽到烹茶之聲。 沉魚繞過屏風(fēng),正要開口,卻見屋中根本不是周太傅一個人。烹茶的是周姒,傅言之則坐在她身側(cè),正對著周太傅。 聽得身后的響動,他微微回過頭來,正撞上沉魚的視線,背脊一僵。 周太傅坐在上首,見是沉魚來了,不覺欣喜,道:“站在那里做什么?快進來。” 沉魚道了聲“是”,便走了進來,在周太傅身側(cè)坐好,才道:“前些日子便想來拜見太傅的,只是苦于不得空,今日總算能得償所愿了。” 周姒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頭去,專心去烹手中的茶。 周太傅沒有察覺到三人的神情,只笑著道:“幾年未見,我請公主殿下帶給你的書可都看了?” 沉魚笑著道:“太傅挑的書都是我喜歡的,哪有不看的道理?若是太傅不信,考我?guī)最}也使得?!?/br> 周太傅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我考你做什么?書是讀給自己的,其中進益,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罷了?!?/br> 沉魚道:“是,沉魚受教?!?/br> 周太傅命周姒遞了盞茶給她,又問了些這些年她在寺廟中的事,方嘆息道:“這些年你受苦了。從前你最是活潑好動,整日凈跟著太子……跟著殿下們胡鬧,沒一日安生的。如今你的性子倒沉穩(wěn)多了。我有時候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br> 沉魚笑笑,眼里卻帶了幾分悲涼之意,道:“太傅不必擔(dān)心,這些年我過得很好。雖是皇城寺中,卻也沒缺了什么,反而心境平和了許多?!?/br> “當年的事……罷了,你能放下便好啊!”周太傅感慨道。 周姒一時失神,為沉魚添茶的手微微一頓,手中的茶水失了力道,略灑出來些。 她趕忙將茶具收回來,道:“失禮了?!?/br> 沉魚將身前的茶水擦凈,道:“無妨?!?/br> 周太傅別有意味的看了周姒一眼,到底沒再說什么。 沉魚倒是神色如常,道:“太傅錯了。當年的事,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聽到這話,傅言之不覺捏緊了手中的茶盞,他神色未變,眸子卻暗了幾分。 周太傅嘆了口氣,道:“也罷,你這個孩子啊,重情重義,只是太執(zhí)著了。” 沉魚輕笑一聲,道:“我的執(zhí)著,也只為著他罷了。” “砰!” 傅言之手中的茶盞不知怎的翻了,茶水濺了他一身。 “二殿下!”周姒趕忙側(cè)身過來,取了帕子幫他擦著,道:“這衣裳濕了,二殿下隨我去換一身吧。” 傅言之淡淡道:“不必了?!?/br> 周姒一怔,道:“濕衣服貼在身上,只怕要著涼的?!?/br> 傅言之沒答話,只抬頭看向周太傅,道:“太傅,宮中還有事,我先告辭了?!?/br> 周太傅看了沉魚一眼,見她渾不在意的吃著茶,便道:“也好。” 傅言之站起身來,眼眸不動聲色的掠過沉魚的臉,她神色寧靜,很認真的在吃手中的那盞茶,好像全然沒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他喉嚨有些酸澀,沒再說什么便起身離開了。 周姒也趕忙站起身來,道:“祖父,我去送送二殿下?!?/br> 周太傅遲疑了一下,似是想要阻攔,可周姒已然跟了出去。 周太傅眼眸黯了黯,無聲的搖了搖頭。 “太傅……似乎不喜歡周姒與二殿下來往?!背留~說著,一雙眼睛亮如星子,她生得極面善,讓人不愿設(shè)下心防。 周太傅抿了口茶,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沉魚,當今陛下的幾位皇子,你以為誰堪大用?” 沉魚坦然道:“在我心里,沒人比得上傅恒之?!?/br> 周太傅點了點頭,道:“誠然如是。若太子殿下還在,我也就不會如此排斥姒兒與二殿下來往了?!?/br> 沉魚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道:“周姒與二殿下青梅竹馬,若互生歡喜,能成一對佳偶也未可知?!?/br> 周太傅搖了搖頭,道:“二殿下非池中物,他有野心、有魄力,他那樣的人,不是周家堪配的。即便讓姒兒嫁給他,也只能做妾室,我們周家的女兒,永不為妾?!?/br> 沉魚望著他深邃的目光,好像能穿過層層時空,看到他上一世的模樣。 她苦笑道:“世人只知高嫁的好處,卻不知姬妾與妻子到底是不同的。” 周太傅為她續(xù)了些茶,道:“不說這個了。如今姒兒已定了親事,這些事都不重要了?!?/br> 他說著,又看向沉魚,道:“如今邊境總算安穩(wěn)了些,我也能放心了。前些日子戰(zhàn)事膠著,我看著百姓受苦,心中實在難受。那個叫衛(wèi)錚的年輕人,你可見過?” 沉魚道:“見過幾次,他……很好。” 周太傅道:“如此甚好啊。當年我勸誡陛下,萬不可用蘇建這種趨炎附勢之徒,可陛下主意已定……” “沉魚明白,太傅為國憂思,是大漢之福,舅父會明白的?!?/br> 周太傅沒說話,只是眼眸中多了一抹黯然。想來,他的勸誡舅父并未聽進去多少。 “衛(wèi)錚行事頗有衛(wèi)伉大將軍的風(fēng)范,太傅也可安心了?!?/br> “但愿如此?!?/br> * 又聊了約半個時辰,沉魚才從周太傅屋子中出來。 她看了看天光,已有些西沉了。 “姜二娘子?!敝苕p聲喚她,她俏生生的站在院門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看便是世家嬌養(yǎng)出的女娘。 沉魚本不愿和她多言,只是礙于周太傅的面子,才不得不與她以禮相待,道:“周娘子?!?/br> “我送你出府?!敝苕φf著,便走到沉魚身側(cè),道:“請吧?!?/br> 沉魚微微頷首,隨著她一道走著。 “姜二娘子大抵聽說了,我已和陳公子定親了?!敝苕ν蝗婚_口。 沉魚腳下微滯,道:“這是周娘子的家事,不必與我言說?!?/br> 周姒面上一紅,死死的咬著唇,道:“沉魚,你還在怪我嗎?” “怪你?”沉魚倒不知這話從何起,不覺皺眉看向她。 “當年你心悅二殿下,二殿下卻與我更親厚些,你定是怪我的吧?我們從前那樣好,也算因為這個你才與我生分了,是不是?” “周娘子想多了?!背留~腳下不停,道:“我對傅言之沒興趣,說實話,我倒覺得你們兩個挺相配,若是當真能結(jié)成連理,倒是一樁好事?!泵獾玫満e人。 “你這么想?”周姒有些詫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