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善(重生)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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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我左右在這里等你的?!背留~道。 賀蘭止輕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別的。 他在她面前坐下來,道:“今日蘇建入長安,我料想你是要來的。” 沉魚眼眸一暗,握著茶盞的手指深深的扣緊,道:“他還有臉回來!” 賀蘭止徑自倒了盞茶,將那茶水一飲而盡,道:“他犯了大錯,本不愿回來,可陛下接連下了三道旨意催他回來,他不敢不回?!?/br> “就憑他的本事,還想在邊境將功折罪不成?” 賀蘭止笑笑,道:“他打仗的本事確實不行,可旁的本事卻還是有的。此次陛下有意在玉門關(guān)建西域都護府,若將這都護之職給了蘇建,也許他還真能將功折罪了?!?/br> “舅父還會用他?” “自然,他雖不中用,卻也是不中用的狗,有的是忠心?!?/br> “忠心,他也配?” 賀蘭止見沉魚眼底滿是冷意,不覺握緊了她的手,道:“沉魚,你不能這樣。” 沉魚知道自己有些失態(tài),便只冷冷的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抿唇不語。 賀蘭止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趕忙道:“抱歉?!?/br> 沉魚搖搖頭,道:“是我自己cao之過急了?!?/br> 她嘆了口氣,道:“我本以為出了這樣的事,舅父定會治蘇建的罪,可沒想到,他竟是這樣風風光光進的城?!?/br> “據(jù)說,衛(wèi)錚替他說了不少好話?!?/br> 沉魚猛地抬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第37章 復仇 一直到回到侯府, 沉魚的頭都有些懵懵的痛。 衛(wèi)錚……若衛(wèi)錚當真是他,又怎會幫蘇建說話? 沉魚實在想不通。 “二娘子。”桔梗走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怎么了?”沉魚抬眸問道。 “衛(wèi)錚將軍遞了帖子進來, 奴婢瞧著他帶了不少東西,大約是來還禮的?!苯酃Uf著,將手中的拜帖放在沉魚面前。 沉魚望著拜帖上的濃墨重彩的“衛(wèi)錚”二字,耳邊響起方才賀蘭止的話。 “沉魚,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伤皇撬忝靼讍??” “衛(wèi)錚是衛(wèi)伉將軍的養(yǎng)子,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否則憑著陛下對太子殿下的熟悉, 又怎會認不出來?他是戴了面具,據(jù)說是因為戰(zhàn)場上受了傷,不是為了掩飾什么?!?/br> …… 沉魚用力揉了揉眉心, 道:“就說天色晚了, 我已睡下了?!?/br> 桔梗只當是沉魚擔心聲明有損,便應(yīng)了下來,道:“二娘子早些歇息便是, 奴婢打發(fā)了他去。” 沉魚微微頷首,便側(cè)身躺在了床上。 * 一夜無眠, 沉魚一早便起了身, 命鳶尾去通知車夫備車,她要進宮去。 自從衛(wèi)皇后出了事, 她便鮮少到宮中去了。 剛?cè)雽m門,正趕上官員們下朝, 這倒是沉魚始料未及的事, 好在馬車徐徐而入, 倒沒出什么岔子。 突然, 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沉魚倏地睜開眼睛,道:“怎么回事?” 隔著簾櫳,耳邊響起男子醇厚的聲音,夾雜著些微的笑聲,道:“姜二娘子,是我,衛(wèi)錚?!?/br> 沉魚并沒有看到他的臉,可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竟勾勒得出他的表情。 她未及細想,便回道:“衛(wèi)將軍可有什么事嗎?” 衛(wèi)錚笑著道:“昨日未見著二娘子,特來當面道謝的。” 沉魚淡淡道:“不必了?!?/br> 她將簾櫳掀開,正對上衛(wèi)錚的眼睛,她眼底的倉惶就這樣撞進衛(wèi)錚眼中,他勾了勾唇,道:“可是嚇到了?” “才沒有?!背留~說著,微微抬起頭來,只見他手中牽著沉魚馬車的韁繩,看似毫不費力,那馬兒卻絲毫動彈不得。車夫束手站在一旁,無奈的看著沉魚,一臉的委屈。 沉魚挑了挑眉,道:“這便是衛(wèi)將軍的謝意?只怕太霸道了些?!?/br> 衛(wèi)錚斂了笑意,將手中的韁繩還給車夫,道:“昨日我剛好出去辦事,這才沒見到娘子,今日便急了些,還請娘子見諒。” 沉魚道:“將軍不必客氣,將軍雖不在,尊夫人在也是一樣的。不過是些許薄禮,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博夫人一樂也就罷了?!?/br> “什么夫人?”衛(wèi)錚不解。 “將軍的未婚妻子正在將軍府上,將軍還要抵賴嗎?” 衛(wèi)錚一怔,轉(zhuǎn)而笑道:“你是說阿月?她只是……”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神情,道:“你吃醋了?” 沉魚面色一沉,重重的將簾櫳放了下來。 衛(wèi)錚卻忍不住輕笑,道:“姜二娘子不必介懷,阿月她只是……” 話還沒說完,只聽沉魚吩咐車夫道“還不快走”。 車夫聞言,趕忙駕著車走了。 衛(wèi)錚笑著搖搖頭,望著沉魚遠去的方向,啞然一笑。 * 直至行了許久,沉魚才下了馬車。 她緩緩朝著永泰宮走去,這個時候,傅維昭應(yīng)該在宮中。 還未走了幾步,便見傅言之迎面而來,他今時不同往日,已然是皇帝面前數(shù)得上的皇子了。 這倒是奇了,上一世傅言之做皇子之時一貫清冷自持,對于政事的見解并沒有什么突出之處,因此,等到分封時皇帝只封了他個“永嘉郡王”,連傅慎之的封地都比他大些。反而是在娶了沉魚之后,他在傅婠和姜亦風的扶持之下才漸漸進入皇帝的視野。 這一世,他似乎不同了許多。難不成他也…… 沉魚想著,他已然到了她近前。 “姜二娘子,”他的聲音清冷,目光卻咄咄逼人,好像沉魚是他的掌中之物似的。 沉魚抬起頭來,淡淡道:“我記得我說過,我與二殿下沒什么好說的。即便是見了面,也只當沒見過吧?!?/br> “你對我的態(tài)度倒是一如往常。”他突然道:“不是說還念著傅恒之嗎?為何又對衛(wèi)錚那樣殷勤?” “你說什么!”沉魚的語氣陡然一冷。 傅言之冷笑道:“我有說錯嗎?堂堂的姜二娘子,堂邑侯和長公主的嫡女,卻親自去衛(wèi)錚府上送賀禮,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衛(wèi)錚說話。姜沉魚,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你居然派人跟蹤我!”沉魚恨道。 傅言之卻在她身后道:“你不敢答,是不是?你還真是好騙,他不過是與傅恒之有幾分像,你就喜歡他了?那我呢?我是傅恒之的弟弟,我們兩個天生便有幾分相似,你怎么不喜歡我?” “你無恥!”沉魚轉(zhuǎn)過身來,作勢要打他的耳光。 傅言之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衛(wèi)錚不過是個莽夫,他是什么出身?你也不想想,他配得上你嗎?父皇會同意你嫁給他嗎?” “放肆!”身后響起皇帝的聲音。 傅言之一愣,趕忙松開沉魚的手腕,轉(zhuǎn)過身來。 只見皇帝正背著手站在不遠處,臉色鐵青得嚇人。而衛(wèi)錚正站在他身側(cè),雖未開口,目光卻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長榮和錦榮站在他們身后侍奉著,長榮看著沉魚,微微的搖了搖頭。 沉魚會意,只行禮道:“舅父。” 皇帝如寒冰般的臉上這才有了一抹笑意,道:“許久未見了,沉魚出落得更好了,也比從前懂事了?!?/br> 沉魚道:“沉魚長大了,自然要懂事些,心中卻是很惦念舅父的。” 她說著,抬頭看向衛(wèi)錚,只見他淺淺一笑,道:“姜二娘子,我們又見面了。” 沉魚沒理他,只看著皇帝,道:“二殿下言行無狀,還請舅父為沉魚做主!” 傅言之趕忙跪下,道:“兒臣也是關(guān)心則亂,還請父皇恕罪?!?/br> 皇帝冷冷看向他,道:“你平素也不是行事這么不穩(wěn)重的人,今日這是怎么了?” 傅言之垂著眸,半晌,終于開口道:“只因兒臣心悅沉魚,這才亂了規(guī)矩。” 沉魚聽著,只覺唇齒發(fā)冷。 說什么心悅,若非沖著堂邑侯府和長公主的身份,他會心悅她?只怕他心里都是算計罷了! 皇帝冷哼了一聲,道:“若再有下次,便不必上朝了!” “是!”傅言之道。 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斥道:“還不快退下!” 傅言之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皇帝這才朝著沉魚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溫言道:“今日怎么有空進宮來?” 沉魚道:“許久未見維昭了,特進宮來和她說說話?!?/br> 皇帝笑著道:“你們姊妹兩個小時候看著不對付,如今倒比親姊妹還近些。朕如今年紀大了,倒總想著你們小時候的事了?!?/br> 沉魚淺淺一笑,道:“舅父才不老,不光是舅父,沉魚也總回想兒時的事,莫不是沉魚也老了?” 皇帝聽著,哈哈一笑,道:“朕那些兒子都不成器,倒是你和維昭能哄得朕開懷些?!?/br> 他說著,不覺看向衛(wèi)錚,道:“他們?nèi)裟苡心愕囊话刖秃昧恕!?/br> 衛(wèi)錚笑著道:“臣不敢,也不配與殿下們相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