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善(重生)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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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維昭低聲道:“怎么沒見蘇建將軍出來?” 沉魚心頭一跳, 還未及她反應(yīng), 便聽得“吱”的一聲,身后的大門被緩緩拉開來。 皇帝舅父身邊的宦官長榮急急跑了出來,大聲道:“速將衛(wèi)伉大將軍及其家眷請回來!” “諾!”侍衛(wèi)們應(yīng)聲而動。 沉魚一把拉住長榮, 道:“公公,這是怎么回事?” 長榮急得一頭汗, 道:“小祖宗, 這事和您沒關(guān)系,快回長樂宮去罷?!?/br> 傅維昭道:“若是我問呢?公公也不肯說嗎?” 長榮見她們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自知得罪不起,便只得壓低了聲音, 道:“有人告發(fā)衛(wèi)伉謀逆!” “怎么會!”傅維昭驚叫出聲。 沉魚聽著, 只覺眼前一黑, 幾乎暈厥過去。 她再顧不得許多, 直直朝著大殿沖去。耳后傳來長榮的喊聲,她卻置若罔聞。她只知道,她要去問個分明。 * 不知點了多少燭火,將大殿照得如白晝一般,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皇帝舅父面上有些晦暗不明,陰沉得厲害。也許是她看錯了,只是燭火的影子映在了他臉上,才會顯得如此。她的舅父,一貫的溫和的。 地上跪著兩個人,一個是皇后,一個……竟是蘇建! “沉魚,你怎么來了?”皇帝舅父看向她,語氣與往常沒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三分無奈。 “我……” 沉魚還沒回答,便見薄太后朝她走了過來,道:“你倒是有心,還知道回來尋哀家。走罷,哀家正好乏了,你陪哀家回去?!?/br>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薄太后眼神之中充滿告誡,道:“小孩子家玩鬧也得分場合、分時間,知道嗎?” “是……”沉魚說著,最后抬眸望向大殿中間。 也許是錯覺,她竟覺得皇后在看著她,那樣悲傷而決絕的看著她。 她很想問皇后一句,我該怎么做呢?我又能做什么呢?到底要怎樣,才能救你們? 可皇后很快就低下了頭去,仿佛從未看過她似的。 “走罷?!北√筝p嘆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沉魚跟在薄太后身后,緩緩向外走去。在出大殿的一剎那,與要入殿的衛(wèi)伉相遇。他們目光相接,可只有一瞬,便分開了。 “外祖母!”沉魚追上去,道:“難道此事就再無周旋的余地嗎?就算衛(wèi)伉有錯,舅母這些年勤勤懇懇,您是看在眼里的??!” 薄太后嘆了口氣,道:“沉魚,這帝王家的事,從來就不由人。你心里在想什么,哀家都清楚,哀家只能答應(yīng)你,哀家會盡力一試。” * 翌日一早,傅維昭便闖進了長樂宮來,她顧不得去向薄太后請安,只直直沖到沉魚房中,一進門便氣喘吁吁的沖到沉魚面前,道:“沉魚,衛(wèi)伉大將軍下獄了!衛(wèi)家所有人都被關(guān)在了天牢中,等候發(fā)落?!?/br> 傅維昭左右踱步道:“我們得想個法子……” 沉魚目光堅毅,道:“你若真想救衛(wèi)家,便該想法子弄清楚,到底是誰出賣了衛(wèi)伉大將軍。既然說他謀逆,那證據(jù)又何在?” 上一世雖也是在皇后壽宴上出的事,卻是侍衛(wèi)直接沖進大殿,將衛(wèi)伉等人壓下去的。而這一次,卻是宴席散后才出的事,看樣子倒比上一世溫和多了。那是否就意味著,這一世的證據(jù)并非鐵證? 也許,衛(wèi)伉收到她的消息之后并非什么都沒做…… 沉魚一夜未眠才想到這些,自然是傅維昭不能懂的。 傅維昭抿了抿唇,道:“我去想法子打聽出來。” 她說著,抬腳就要離開。 沉魚趕忙拉住她,道:“此事萬不可cao之過急,若是被舅父發(fā)現(xiàn)你牽涉其中,只怕對你不好。” 傅維昭道:“父皇跟前的長榮曾受過我的恩惠,我去向他打聽,他不會瞞著我的?!?/br> 沉魚聽她如此說,也就略略放下心來。她松開了握著她衣袖的手,輕聲道:“小心些?!?/br> 傅維昭點點頭,很快離開了。 沉魚收斂了心情,出門朝著博望苑走去。 * “二娘子!”門口守門的小太監(jiān)見是沉魚來了,趕忙笑著迎出來。 沉魚見他眼圈紅紅的,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不覺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那小太監(jiān)不過九歲、十歲的光景,聽沉魚問他,便忍不住大哭道:“昨夜侍衛(wèi)們便來過一次了,把宮里翻了個底朝天,還對殿下不敬,說是陛下的旨意,讓殿下禁足于此,非詔不得出。前面那幾個侍衛(wèi)便是守在這里監(jiān)視殿下的,也就是您才能進來,早起六殿下來還被他們攔住了……” 話還沒說完,便聽得有人沉聲喚道:“住口!” 那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登時便住了口,只顧一抽一抽的哭著。 沉魚抬頭看去,只見傅恒之身邊的錦榮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們身后。他面色陰沉,眼里難得的沒了笑意,鄭重道:“二娘子請隨奴才來吧。” “傅恒之呢?” 錦榮道:“殿下在書房?!?/br> 他只這樣簡短的答了,便不肯再說了。 沉魚心里猛地揪了起來,道:“走罷?!?/br>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博望苑,錦榮見四下無人,方低聲道:“昨日宴席之后,衛(wèi)伉大將軍身邊的副將蘇建向陛下進言,說衛(wèi)伉大將軍圖謀不軌,有不臣之心,還拿出了幾封衛(wèi)伉大將軍與匈奴單于往來的信函,以為證據(jù)?!?/br> “衛(wèi)伉大將軍沒分辯嗎?” “具體的奴才不知,只知道陛下昨夜大怒,命人連夜搜查了將軍府,又派人將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和博望苑搜了個干凈。殿下忠心一片,他們自是沒搜到什么有用的,至于椒房殿中是否有異,奴才便不得而知了。只聽說皇后娘娘與殿下一樣被禁足在自己宮中,非詔不得出。” 沉魚沒說話,只是頗為擔(dān)憂的望著書房的方向。 錦榮見沉魚不說話,便也緘默起來。 沉魚思忖道:“傅恒之他……” 沉魚這話沒問出口,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是不會好的了。 她低嘆一聲,道:“可有試試求見陛下?” 錦榮道:“殿下鬧了一整夜,陛下的意思只有兩個字:不見。” 沉魚道:“我知道了?!?/br> * 她急急走到書房門前,卻不敢推開門。她怕。 怕看到頹廢絕望的他,怕他知道自己早已知曉這一切,怕他怪自己沒有告訴他,更怕他怪她的無能為力。 若重生的人是他,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沉魚絕望的想著,將背靠在了門上,就那樣一點點的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她想陪著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若是他真的如上一世一般,那她該如何呢? 她的心一陣陣的抽搐著,半晌,門被緩緩打開。 她猛地回頭,只見他正站在她面前,衣飾如往常一般干凈,只是多了幾道折痕,發(fā)髻微微有些凌亂,額角的發(fā)垂下來,墜在眉間,而最不同的是他的眼底,那里滿是痛楚,讓她不忍細看。 “沉魚……”他蹲下來,深深的望著她,“你來了?!?/br> 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臉,可剛伸出手來,又羞慚似的放了下去。 沉魚一把握緊他的手,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道:“是,我來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傅恒之搖搖頭,道:“如今舅父出事,我和母后只怕也難逃牽連。你不必救我,你只要保全自身,知道嗎?” “不……”沉魚猛地搖頭。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以后,都不要來了。” 他說著,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猛地站起身來,道:“還好,我們還未訂婚。那婚約……你就忘了吧?!?/br> 他猶自說著,沉魚只是靜靜的望著他,突然,她像是失去了耐心似的,上前一步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閉著眼睛,那樣霸道熱烈的占有著他的一切。 傅恒之怔在原地,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目光沉沉的望著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她停了下來。 沉魚睜開眼睛,與他貼的那樣近,彼此的臉就在咫尺之間。 “等著我?!彼p聲道,目光篤定,“你不會有事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言罷,她便松開了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繞過回廊,正遇上錦榮帶著鳶尾走過來,道:“二娘子,讓鳶尾送您回去罷?!?/br> 沉魚點點頭,道:“公公,照顧好他?!?/br> 錦榮道:“二娘子放心?!?/br> 鳶尾擔(dān)心的望著沉魚,道:“太子殿下也太狠心了?!?/br> 沉魚嘆了口氣,道:“不許胡亂議論,走罷?!?/br> “諾?!兵S尾扶著沉魚,剛要離開,便聽得錦榮道:“二娘子,殿下這么做是……” 沉魚道:“我明白?!?/br> 錦榮聽她如此說,也就安下心來。他擦著眼角的淚,躬身道:“但愿殿下能平安度過此劫,到時,奴才再恭迎二娘子做這博望苑的女主人。” 沉魚沒說話,只款款朝外走去。 * 一出門,便撞見侍衛(wèi)正攔著傅行之和傅維昭,他們見沉魚出來,趕忙迎上來。 傅行之打量著沉魚的神色,心疼道:“怎么弄得這么憔悴?眼睛怎么紅了?” 沉魚吸了吸鼻子,道:“我沒事,你們怎么在這里?” 傅行之道:“大哥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怎么能不來看一看呢?” 他說著,瞪了那些侍衛(wèi)一眼,道:“只恨他們狗眼看人低,死活不肯讓我們進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