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善(重生) 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烈酒家的小相公、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釣系美人和偏執(zhí)大佬聯(lián)姻了、穿成病秧子原配后[八零]、親媽帶娃,活著就行、我和成州平、濯嬌、她是心尖寵、報告,我方機(jī)甲師她不是人!、全家穿成年代文對照組后
傅恒之抬起頭來,道:“姑母素來沉穩(wěn)明理,為何待沉魚卻如此苛責(zé)?” “太子是要插手我的家事?”傅婠瞇著眼睛打量著他,氣勢迫人,不愧是大漢兩朝最受寵的公主,氣度非凡。 傅恒之不卑不亢道:“恒之不敢。只是沉魚是我至親之人,我從小看著她長大,舍不得她受委屈?!?/br> “她委屈?”傅婠冷笑,道:“她就是委屈受得太少,才這樣無法無天。我如今若是不管教她,反而會害了她!” “恒之從未聽說過因父母責(zé)打的少而不成器的子女,反而父母處事偏頗,才會令子女心灰意冷?!?/br> 沉魚聽他說著,不覺抬起頭來望著他。 夕陽之下,他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她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他似的,那個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不羈少年,竟已到了可以為了她與她母親據(jù)理力爭的時候了么…… 她從不知道,他的目光竟是如此澄澈堅定,好像這世上沒有什么能讓他畏懼,更沒有什么會讓他動搖。他的心思是那樣干凈,好像可以一眼看穿,卻又讓人不忍辜負(fù)。 沉魚見傅婠不說話,只當(dāng)是她動了氣,忙湊到傅婠身邊,重新跪下道:“阿娘,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也別怪傅恒之?!?/br> “太子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傅婠越發(fā)動氣。 沉魚趕忙道:“不……不叫了……阿娘別氣壞了身子?!?/br> 傅恒之卻道:“姑母別怪她,是我讓她這樣喚我的。除了長輩,沉魚誰的名字都喚得。” “你這樣寵她,遲早要闖出大禍來!”傅婠無奈道。 “便是有禍?zhǔn)?,也總有我替她?dān)著。” 傅婠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恒之,半晌,才終于道:“我只盼你說到做到?!?/br> “一定?!?/br> “這是怎么了?” 姜亦風(fēng)急急走了進(jìn)來,道:“沉魚怎么跪著?地上涼,快起來。” “是我讓她跪的?!备祳Z氣之中有些疲憊。 “哦,”姜亦風(fēng)道:“定是沉魚又頑皮了,得罰?!?/br> 他說著,走到沉魚身邊,沉聲道:“可知錯了?” 沉魚忙不迭的點頭,道:“知錯了。” 姜亦風(fēng)看了傅婠一眼,見她沒說什么,便輕飄飄道:“那就起來罷。難得回來一次還惹你母親生氣,回去好好反省反省?!?/br> “是?!背留~答應(yīng)著,沖著姜亦風(fēng)笑了笑。 姜亦風(fēng)笑著道:“時辰不早了,先行回宮去罷。” 他說著,又看向傅恒之,道:“太子殿下,勞煩了?!?/br> 傅恒之行禮道:“份內(nèi)之事,姑丈不必客氣?!?/br> 沉魚見傅婠只背著身不看自己,便只得沖著傅婠的背影深深的行了禮,方道:“阿爹、阿娘,女兒回去了?!?/br> 姜亦風(fēng)微微頷首,不舍的望著他們離開了。 姜落雁等人站在門外,見沉魚和傅恒之乘著夕陽離開,美得宛如畫卷一般,不覺都有些怔怔。 直到他們兩人消失在回廊處,眾人才漸漸收回目光。 * 馬車上,沉魚托著腮望著窗外,一臉凝重。 傅恒之靜靜望著她,突然吩咐車夫道:“停車?!?/br> 沉魚一驚,道:“再不趕回去宮門就要下鑰了,你干什么?” 傅恒之道:“你先回去。” 言罷,他便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沉魚趕忙將車簾掀開,道:“你干什么去?” “你別管?!备岛阒f著,便搶下了路人牽著的馬匹,很快策馬而去。 “哎!我的馬!”那人大叫起來。 話音未落,他猛地看到手中的金錁子,趕忙住了口,笑道:“多謝大爺賞!” 沉魚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沖著傅恒之遠(yuǎn)去的方向大聲道:“傅恒之,你還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了!” 車夫道:“二娘子,您看咱們往哪走?” “回宮!”沉魚恨恨道。 * “二娘子,您快進(jìn)去罷?!?/br>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走過來,道:“宮門就要下鑰了。” 沉魚皺眉道:“再等等?!?/br> “諾?!笔绦l(wèi)無奈,只得離開了。 鳶尾踮起腳尖來,望著遠(yuǎn)處的大路,道:“也許太子殿下是有要緊的事,今日不回宮了。” 沉魚沒說話,只盯著面前的道路瞧著。 她果然是高看了他,傅恒之這個人,從來就不靠譜! 沉魚想著,終于按耐不住,道:“我們走?!?/br> 鳶尾點點頭,扶她上了馬車,道:“二娘子若是擔(dān)心太子殿下,奴婢待會便差人去博望苑守著……” “不必?!背留~恨恨道:“誰擔(dān)心他了?” 鳶尾笑著搖搖頭,道:“諾?!?/br> * 入夜,堂邑侯府。 姜亦風(fēng)一邊為傅婠揉著肩,一邊道:“你也是的,沉魚難得回來一次,你便這樣給她沒臉,你讓她怎么與你親近的起來呢?” 傅婠沒好氣道:“我不要她與我親近,我只要她懂規(guī)矩、明事理。” “我瞧著沉魚就挺好?!?/br> “她那副無法無天的樣子,也叫好?”傅婠連肩都不揉了,只回過頭來瞪著姜亦風(fēng),道:“沉魚今日變成這樣,都是你慣的!” 姜亦風(fēng)把她的身子轉(zhuǎn)過去,又接著給她揉肩,道:“今日之事不是沉魚的錯。我問過落雁了,是陳家娘子先欺侮沉魚,沉魚若是不給她幾分顏色看看,她還只當(dāng)我們家沉魚是好欺負(fù)的呢?!?/br> 傅婠只覺氣不打一處來,道:“沉魚好欺負(fù)?你去問問,全長安城誰不知道沉魚的厲害?我就不該把她交給母后教養(yǎng),母后性子凌厲,又素來看不上禮教規(guī)矩,可不是把沉魚寵得無法無天了?” “我倒覺得女娘家厲害點好,似落雁這般溫婉和順,只怕出嫁了要吃虧呢。” “我的女兒,誰敢讓她吃虧?” “這倒是……” “你不明白,如今母后在,陛下在,自然沒人敢說沉魚半個’不‘字,可將來呢?她樹敵這樣多,將來可如何立足呢?” “這不是還有你我么?” “等你我都不在了呢?她的夫君可護(hù)得住她?” 傅婠說著,長嘆了口氣,道:“剛極易折,強(qiáng)極則辱啊?!?/br> 她說著,腦海中不覺閃過那個少年堅毅的目光,又不覺住了口。 “怎么了?”姜亦風(fēng)輕聲問她。 “無事?!备祳従忛]上了眼睛。 * 夜幕低垂,沉魚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嘆了口氣,心煩意亂的坐起身來,道:“來人。” 鳶尾應(yīng)聲推門進(jìn)來,道:“二娘子怎么了?” 沉魚道:“傅恒之回來了嗎?” 鳶尾搖搖頭,道:“奴婢也不知,二娘子不是說不許差人去博望苑么?” 沉魚賭氣道:“罷了罷了,出去罷。” 鳶尾道了聲“諾”,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沉魚捂著臉,只覺無奈。鳶尾這丫頭什么都好,只是太死心眼了些。 算了,她自己去瞧瞧便是。 沉魚想著,從床上爬起來,只簡單披了件披風(fēng)便要推門走出去。 她的手剛觸到寢殿的門,便聽得外面吵嚷起來。 沉魚一愣,趕忙縮回手來,耳朵貼在門上細(xì)細(xì)聽著,卻根本聽不真切。 “殿下……”門外響起鳶尾的聲音。 沉魚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見殿門被猛地推開,她來不及躲閃,身子被門的力道一推,幾乎要摔在地上。 “?。 ?/br> 沉魚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可聲音才發(fā)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了,而后面的聲音也就哽在了喉嚨里,再發(fā)不出來。 有人環(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穩(wěn)穩(wěn)的攬在了懷中,只余裙裾翩躚,而披風(fēng)兜著的青絲便如瀑布般一瀉而下,帶著淡淡的幽香,撲在了他的鼻息中,瞬間便染紅了他的耳朵尖。 “傅……傅恒之?”沉魚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道:“你怎么進(jìn)來的?” 面前的少年微微勾唇,眼里滿是促狹的笑意,他放在沉魚腰間的手輕輕一拖,便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吧?”他狀似隨意的問道。 沉魚滿不在乎道:“我沒事,倒是你,宮門不是下鑰了嗎?” “小爺我自有法子。”他笑著從懷里掏出幾個油紙包來,塞在她手里,道:“吃吧?!?/br> “這是?” “晚膳沒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