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秘 第23節(jié)
一身正裝,將昨夜夢囈的脆弱女生藏得嚴嚴實實。 * 尚柏悅府頂層豪宅內(nèi)。 沈謐把帶來的早餐放到餐桌上,去洗手,出來時謝容琢正好開門。 “老板,早。” 她微笑著點點頭,側(cè)身為他讓行,他出,她進,停在衣帽間,開始挑外套領(lǐng)帶。 謝容琢端著水杯坐到餐桌前,視線在她腿上停留幾秒。 “不冷?” 沈謐拎著兩件外套走出來,微笑道:“不冷。您想穿哪件?” 謝容琢將視線挪到她手上,目光稍作停留:“黑色?!?/br> “好的?!?/br> 沈謐轉(zhuǎn)身回衣帽間,很快出來:“搭這條領(lǐng)帶可以嗎?” “嗯?!?/br> 謝容琢又看向她薄白的腳背:“腳不冷?” 沈謐面不改色:“不冷。” 穿奢侈品的女人有福氣,冬天喜歡穿裙子,夏天喜歡穿褲子,謝容琢給她買的十八件全是裙裝。好在這件“強買強賣”的羊絨大衣夠保暖,他家和公司也都有暖氣,不然她可能要被凍死在南方的冬天里。 沈謐把西裝外套打開,遞到謝容琢手邊,他伸手穿上,轉(zhuǎn)過身來,低下頭,沈謐踮起腳尖,幫他系好領(lǐng)帶,熟練地扣上外套紐扣,再用手掌將領(lǐng)帶熨平整。 “上午九點您有個例會,十一點約了陳總,美納資本的趙董上周約的您今下午三點見面?!?/br> 謝容琢垂眸,看著她沒什么血色的臉頰:“明天讓司機過去接你。” 沈謐把大衣給他:“老周的工作時間是早上7點,我來得太早?!?/br> 謝容琢接過去搭在手腕:“那就晚點來?!?/br> “可是您……” “想多睡一會兒?!?/br> “明白。” 老板要冬眠,沈謐求之不得。 謝容琢回著消息往外走:“下午我不在公司,你不用來?!?/br> 沈謐:“好的?!?/br> * 中午吃飯時,張芷青滿臉羨慕:“也太爽了吧你,又有半天假,小叔對你真好。不像我,提前十分鐘下班都要挨領(lǐng)導(dǎo)批評?!?/br> 謝容琢確實對員工挺好。 “可是領(lǐng)導(dǎo)對另一個實習(xí)生態(tài)度就很好,恨不得手把手教??赡苣莻€實習(xí)生有什么后臺吧?!?/br> “全公司還能有人比你后臺更硬?” “我小叔不許我聲張跟他的關(guān)系,說要是其他人知道了,我就學(xué)不到東西。唉,我總算體會到你當(dāng)時的心情了,職場潛規(guī)則真的好欺負人?!?/br> 大小姐下基層不到一星期就飽經(jīng)風(fēng)霜,一個勁倒苦水。 安靜地等她傾訴完,沈謐才說:“青青,昨天謝謝你?!?/br> “啊?我也沒做什么。”張芷青說,“你今天沒事了吧?” “沒事了。”沈謐問:“昨天找我什么事?” “哦對,”張芷青拿出手機:“照顧我的阿姨回老家了,你把你的地址發(fā)給她,我讓她給你寄好吃的?!彼咽謾C遞給沈謐:“她家臘翅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嘗嘗。” “好啊?!?/br> 沈謐心想她應(yīng)該是懶得打字,低頭輸入地址。 * 雖然謝容琢給她放了半天假,但沈謐下午沒走,留下看完了新的項目計劃書,仔細分析目標公司,把有疑問的地方逐條規(guī)整好,發(fā)到謝容琢的郵箱。 謝容琢通常會在第二天晚上或凌晨回復(fù)她。 他的回答詳細易懂,總能精準指出致命問題,對方的數(shù)據(jù)做得再漂亮也能被他看出破綻,沈謐看完他的回復(fù),常常會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跟著他學(xué)到很多課本上沒有的東西。 有謝容琢下的“通行令”,沈謐可以拿到公司所有的存檔文件,這段時間實踐過程還算順利。 * 轉(zhuǎn)眼到了年底。 公司開始放年假,沈謐窩在房間打了一天游戲。 下線后,師父微信問她過年回不回老家,沈謐說不回。 師父沒再多問。 dsm:別玩太晚,早點睡 沈謐:知道啦! dsm:乖 沈謐發(fā)過去一個“親親”的小兔子表情包。 dsm:嗯 ??? 他嗯是什么意思? 是可以親他的意思嗎??? 那晚連麥之后,她跟師父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微妙變化。兩人心照不宣,似是默許了這種變化的存在。 沈謐盯著聊天界面,臉頰慢慢爬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 今年格外冷,種在陽臺的小辣椒被凍死了,沈謐的辣椒炒rou泡湯。 年三十這天,沈謐本想去超市買點牛rou燉著吃,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門了。菜市場也空蕩蕩的,只剩幾個賣雜貨的攤主還在慢悠悠收攤。 沈謐過去買了兩卷對聯(lián)紙,選了一支毛筆,一小罐墨水,又拿了幾張窗花紙。小時候過年趴在桌上看爺爺寫對聯(lián),是沈謐最開心的時候。 旁邊的菜販說:“靚女,買把青菜嘛?!?/br> 沈謐買了一扎,準備回去煮面吃。 她心想,要不等發(fā)工資買臺小冰箱吧,就可以囤點rou在家。走出巷子,拐彎的時候又覺得沒必要。距離買房首付還差很遠,能省一點是一點。 反正每年都是這么過的。 沈謐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年沒回家過年了。 她和爸爸的家地震塌了,政府的補款被二伯拿走,最后也沒幫忙她家修補,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姑姑們也都斷了聯(lián)系。 她只有家鄉(xiāng),沒有家。 回到住處,推開門,換鞋到陽臺摘菜。 打開捆菜的繩子,看到中間爛了一大半的菜葉,沈謐突然繃不住,蹲在陽臺上,眼淚出閘洪水般往外泄。 倒霉的人就一定要倒霉透頂嗎。 憑什么。 她只是想吃點青菜,這都不可以嗎。 手機響了兩遍。 第三遍,沈謐回房間,深呼吸,接起,微笑道:“老板。”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謝容琢問:“你聲音怎么回事?” 沈謐紅著眼眶,語氣如常:“可能,昨晚沒睡好?!?/br> 謝容琢:“下來?!?/br> 沈謐一愣:“……您過來了?” “你今天加班?!?/br> 謝容琢語氣平淡:“十分鐘夠么?” “可以的?!?/br> 掛掉電話,沈謐從衣柜拿出正裝換上,涂一層唇膏,扎起馬尾,拎包下樓。 謝容琢的車??吭诳帐幨幍鸟R路邊。沈謐裹緊圍巾,一路小跑過去。謝容琢坐在駕駛座,車窗半降,側(cè)頭示意她上車。 沈謐拉開副駕車門,側(cè)身坐進去,轉(zhuǎn)頭對上謝容琢鏡片后的眼睛。 “不問我去哪兒?” 他的行程沈謐很清楚,如果沒有就是他臨時起意。今天是年三十,沈謐笑了下:“您家。” 謝容琢眉梢微揚,打方向盤調(diào)頭。 沈謐還是第一次見他開車,路上車輛稀少,謝容琢開得很快,十五分鐘到他家。 電梯直達頂層,謝容琢伸手開門,一路不作停留徑直到客廳,沈謐跟在他身后,她對他家很熟,但之前都是來工作,這次感覺更像是來做客。 謝容琢站在酒柜旁,拿了酒杯,拎著醒酒器走過來:“喝嗎?” “好?!鄙蛑k莫名進入做客狀態(tài)。 謝容琢給她倒了一杯紅酒,脫掉外套丟到沙發(fā)上,站在島臺邊,將袖子卷到臂彎,低頭開始拆食材,他抬起頭:“會做飯?” 沈謐抿了一口酒:“會?!绷?xí)慣性地撿起他的外套,拿去掛好。 謝容琢拿了幾顆蒜放到桌臺上:“剝了?!?/br> 沈謐:“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