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87節(jié)
不可以,絕不可以。 可不等他有所動作,身旁就傳來聲輕咳,“記住自己的身份?!?/br> 凌維舟驀地一愣,才想起自己怒意上頭竟把父皇給忘了,他的拳頭依舊攥緊,微垂的眼眸里滿是不甘,“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br> “但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能有回頭的機(jī)會,錯了便是錯了?!?/br> 就像他與母后曾經(jīng)對凌越所做之事,才釀成了今日之果,若問母后后不后悔,他想定然也是后悔的。 卻也無彌補(bǔ)的機(jī)會了。 “父皇,難道就這般認(rèn)了嗎?” “你覺得你是能勸沈家丫頭回心轉(zhuǎn)意,還是能讓阿越改變主意?!?/br> 凌維舟脫口便要答,可很快話便僵在了唇邊,他想說他會努力將婳兒勸回來,他會讓她看到真心的。可她如此傷心如此決絕,見著他就像是見著個陌生人,他真的還能把人勸回來嗎? 至于讓他那位好叔父改變主意,他更加沒有把握了。 連父皇與皇祖母都要看他的臉色,他一個地位尚且不穩(wěn)的太子,又有什么資格命令凌越。 他攥緊的拳頭愣愣地松了松,臉上露出了迷茫與些許悵然。 他眼睜睜看著凌越一步步朝沈婳走去,微微低下身,視線與她平齊,離得遠(yuǎn)他聽不到凌越說了什么,只知道他說完,沈婳便咬著唇輕輕地點了下頭。 周圍是起哄的人,他們兩站在一塊是那樣的般配,他氣質(zhì)卓群,英武不凡,她紅著臉?gòu)擅绖尤?,那臉上透露出的羞怯竟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在那一刻,凌維舟突然意識到,他好像真的永遠(yuǎn)的失去了沈婳。 - 沈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宮,就感覺輕飄飄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方才太后下了懿旨為他們賜婚。 眾人皆是在旁賀喜,她想象中的難題,就這么被他給解決了?沒人在意她與凌越所謂的輩分,也都忘了她曾經(jīng)與凌維舟訂過親,只恨不得他們趕緊成親。 她還被留下由太后賜了好些東西,待命婦貴女們都出宮后,才由宮女領(lǐng)著往馬車去。 直到掀開馬車布簾,看到里面閉著眼端坐著的身影,那種飄飄然的不真實感,才落了地。 那人聽到動靜,緩慢地睜開眼,一雙淺色的眼眸在影影綽綽的馬車內(nèi),染上了層淡淡的黯色,他揚了揚唇角朝她伸出手。 沈婳幾步撲進(jìn)了他的懷中,腦袋在他胸前輕輕蹭了蹭,“我是不是在做夢???” “為何?” “總感覺很不真實?!?/br> 突然他們就成了未婚夫妻,突然他們就可以不再顧慮旁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手,豈不是夢中才有的場景。 不,連做夢都不敢有。 沈婳雙臂摟著他的脖頸,仰著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阿越,你掐我一個,要是疼就不是做夢了。” 凌越被她這般孩子氣的話給弄得心口柔軟,但哪舍得真的掐她啊,他捧著她的臉頰,俯身親了下來。 不同于以往激烈的吻,這是個綿長又溫柔的吻,細(xì)細(xì)的描摹著她的唇瓣,輕咬著她的唇角,繾綣柔和卻又淺嘗即止。 與之前相比只是個開胃小菜,而吃慣了大魚大rou的沈婳,哪會滿足這樣的簡單的觸碰,他剛要抽身分開,她便睜著迷離的眼又貼了上去。 嘴里還不滿的呢喃著:“阿越,阿越。” 凌越在這方面的自制力便是被她磨光的,他盯著她水亮殷紅的唇看了兩眼,到底是沒忍住,低頭又親了親。 但依舊是淺嘗即止,她虛虛地喘著氣依在她的懷里,一只手作怪地揪著他的衣襟,將那原本平滑齊整的衣裳給揪得皺巴巴的。 就愛撒嬌作怪。 偏生他就喜歡她的嬌她的作。 “我得送你回府。” 沈婳今日的腦子不太夠用,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他送她回家也不是什么新奇事,有什么好值得說的。 還嘟囔著低低哦了聲,過了足有半刻鐘,她驀地坐直了身子,瞪圓了眼:“你要送我回家?!” 她才意識到兩人的身份不同了,已是未婚夫妻,他所謂的送回家自然是要登門的,那父兄豈不是都知道了。 那便蘇氏提早一步帶著沈玉芝回了沈家,兩人都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蘇氏是不敢相信自己這么背,沈玉芝是不敢相信沈婳退了太子的親,還能撈著肅王這棵大樹。 同時又覺得她可憐,肅王那般暴戾兇狠,即便長得再好,手握的權(quán)勢再多,嫁過去也是受苦的。 兩人各懷心思都沒說話,竟連路走錯了都沒發(fā)現(xiàn),一道去了前院。 迎頭便撞上了沈成延父子,自從沈長洲去白馬寺修身養(yǎng)性,回來后一身的脾氣收斂了許多,父子兩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不少。 這會沈成延正在與沈長洲說個好消息,前些日子他又又又偶遇了肅王。 王爺說他營中有個職務(wù)缺口,聽豆丁說他的武藝學(xué)得不錯,辦事也細(xì)致,想問問有沒有意愿,雖然只是個小旗,在武職中屬最末流。 沈成延還當(dāng)沈長洲會眼高于頂看不上,沒想到沈長洲眼睛都亮了,“我真的可以入軍營?” 但高興過后又有些惴惴不安,他平日招貓逗狗慣了,即便只是管著十人的小旗,也怕自己無法勝任。 許是看出他的猶豫,沈成延難得放緩了語調(diào)安撫道:“是你武師父舉薦的你,他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莫要讓他失望。” “況且習(xí)武不是你從小便想做的事嗎,如今可以去做了,為何要猶豫。” 沈長洲詫異地抬頭看向父親,“您覺得我可以?”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出色的孩子,只是性子急,這其中或許也有我管教的問題,但我從未懷疑過你,洲兒,你的志氣與傲氣都去哪了?!?/br> 頓時,沈長洲胸中的那股子勁兒便竄了起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與師父失望的。” 沈成延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幫他補(bǔ)了一句:“也不能讓王爺失望,到底是一家人,可不能讓王爺臉上無光?!?/br> 沈長洲很想說,他們與肅王可沒多少親戚關(guān)系,這樣的話以后還是別說的好,但還未出口,蘇氏便帶著沈玉芝走了進(jìn)來。 一瞧見自家夫人臉色煞白,沈成延好奇地起身迎了上去,“夫人怎么這么早便回來了,臉色還如此難看,可是累著了?” 蘇氏的目光閃了閃,不知道該如何說,喊了句夫君,半晌也沒能說出口。 沈成延便將目光落到了侄女的身上,“芝芝啊,你大伯母這是怎么了?可是在宮內(nèi)出事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玉芝才驚覺自己跟著到了前院,她的臉色也有些古怪,“是,是出了點事,但與伯母無關(guān),是五meimei……” 這回緊張的人就成了沈成延父子兩了,尤其是一旁的沈長洲,直接擠了過來沉著眼:“呦呦怎么了?好好的出了什么事?!?/br> 之前熙春園出事,他心中便一直耿耿于懷,聽說出事自然著急。 “不是,倒也不是什么壞事,是喜事。” 父子兩的神色更怪異了,可不等再繼續(xù)問,外頭又傳來了熱鬧的聲音,下人領(lǐng)著個傳旨的小太監(jiān)笑瞇瞇地走了進(jìn)來。 小太監(jiān)一見面就打了個千,而后尖著嗓子將懿旨給讀了。 懿旨念畢,父子兩個都傻眼了,沈成延愣愣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地道:“娘娘賜婚咱家呦呦和誰?” “咱家給沈大人沈夫人道喜了,能配得上咱們沈姑娘的自然是肅王爺,您二位還不快領(lǐng)旨謝恩?!?/br> 沈成延:…… “等等,我先捋一捋,沈老弟和呦呦,沈老弟,欸不是,肅王和我們呦呦,這,這怎么能行啊!” 他的腦子亂作一團(tuán),而身旁的沈長洲臉已徹底黑了,他驀地站起,也不管宣旨的太監(jiān)還在,便驀地沖了出去。 “欸,洲兒你去哪啊?!?/br> “我去與他拼了?!?/br> 沈成延/蘇氏:?!! - 沈婳緩了一路,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眼看就要到府門外了,不安地攥緊了他的手。 “爹爹還是好說話的,而且他可喜歡你了,總說與你相見恨晚,他那應(yīng)當(dāng)是好對付的。主要便是我大哥哥,有了凌維舟的事后,他更怕我被欺負(fù),說話也不怎么好聽,若實在不行,你讓著他點。” 凌越想到那個將凌維舟痛揍兩次的未來大舅哥,揚了揚嘴角,“放心,我下手輕些?!?/br> 沈婳心里揣著事,連他說了什么都沒聽清,就只顧著訥訥地點頭,等下了馬車才反應(yīng)過來。 什么意思,就不能不動手嗎! 等進(jìn)了府門,她的主意也差不多拿定了,“一會我去見大哥哥,你去見爹爹?!?/br> 凌越本是最煩與人相處,尤其是所謂的家人,但見她愁眉不展且全是為了他,便覺得都能忍了,捏了捏她的掌心輕輕地嗯了聲,兩人便在正院外短暫的分別。 不想?yún)s沒能按著她的想法,凌越剛往院內(nèi)踏了半步,就見院內(nèi)沖出個氣勢洶洶的少年郎。 他今日穿了身赤紅的錦袍,束發(fā)戴冠,眉眼與沈婳有幾分相像,沒了往日的痞氣,竟瞧著有幾分精神俊秀。 沈長洲一眼瞧見凌越,先是被他周身那股戾氣所震懾,但很快又想起此人騙了他家小妹,那股子氣又翻涌了上來。 他初次覺得不對勁是在別院,什么掉了耳墜子被他撿到,那會他還天真的很,信以為真還想引狼入室。 后來則是發(fā)現(xiàn)沈婳的小鹿玉墜竟戴在他的脖頸上,為了不冤枉凌越,他還試探過她的玉墜還在不在。 沈婳卻說是放起來了,那個玉墜她寶貝的很,平日從不離身,怎么可能放起來了,分明就是送了人,還送給了姓凌的。 若說到這都還只是猜測,那次夜市便徹底證實了他的猜想。 那回程關(guān)月將沈婳接去程府,他也沒有疑心,只是恰好昔日好友請他去喝酒,他出來時瞧見了在馬車附近閑逛的程關(guān)月。 “呦呦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程關(guān)月瞧見他來,露出了些許詫異,目光躲閃著道:“呦呦去買胭脂了,我逛得腳有些酸,在這等她回來,你怎么也在這?!?/br> “程關(guān)月,你從小到大每次說謊眼神就會飄忽,我方才都瞧見了,呦呦與那姓凌的在一塊?!?/br> “你怎么看見的……” 程關(guān)月說出口就覺得不對了,他若真的看見還不上去揍人,還有心情在這與她說閑話? 但話還是被他給套出來了,沈長洲的臉頓時便沉了下來,要去一間門間門鋪子把人揪出來不可,是程關(guān)月生生將人給攔了。 “沈長洲,你能不能做事不要那么魯莽,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呦呦,可我從未見過呦呦對何人如此上心過,且如此歡喜過,你是她的兄長,你能為她參考意見,但并不代表你能為她做決定?!?/br> “你懂什么?他們這是私相授受,你這樣只會害了她?!?/br> 程關(guān)月被他說得一懵:“我害她?沈長洲,你是不是覺得我自己的婚事不順?biāo)欤团沃腥说幕槭乱捕疾缓??這世上不是只有一個人為了她好,也不是攔著她就叫對她好。若真說私相授受,那你我是不是也算?!?/br> “呦呦比你想象的要聰慧,更比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br> 丟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跑開了,沈長洲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熱鬧的街市,最后到底是怕程關(guān)月一個女子在外不安全追了上去。 雖沒親眼瞧見他們兩私會,但也知道了凌越的事,從那后愈發(fā)設(shè)防,不許沈婳隨意外出或與什么人見面。